也有人偷偷去向館主打報告,備言葉小白戰隊不守本分,搞得烏煙瘴氣,長此以往,館將不館,友館人士,莫名驚詫。廖學兵只是說一切等待年終比武考評時再看。
蔣元昌這一戰隊的人勤勉得很,別人休息他們不休息,照樣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每日訓練不斷。
他還讓兩名徒弟加入戰隊一起跟着練,兩個男孩換了新的環境,待遇比乾光道場遠遠不同,自是奮發向上,勤練不怠。
其中蔣元昌還在廖學兵的授意下回了一趟乾光道場,向楊立恆彙報“奪取朱雀武館”的進度,說已經掌握廖學兵的大量資料,並逐漸架空廖學兵,保證一到兩年內完全拿下朱雀武館。
楊立恆表示滿意,督促大家來年更加奮進,然後蔣元昌就帶着乾光道場給八個人發放的工資回來了,三個月的總數加在一起,共是十萬零八千元。蔣元昌和董元泰月薪均是六千,其他人四千。
另外還有年終獎,每人兩百元的超市購物券。蔣元昌當時真想把這區區兩百元的購物券撕碎了摔在楊立恆臉上。辛辛苦苦幹了一年,就這麼點東西!去他媽的!
……
經過兩個多月的呼吸吐納,張敏赫感受到了下丹田處出現的明顯的氣感。
隨着氣感的增強,傻大個在梅花樁上奔跑自如,身手越來越是靈活,以前許多難以做到的動作現在做起來好比家常便飯,這讓他對師父充滿了信心。
當張敏赫向廖學兵闡述欣喜之情時,廖學兵思索半晌,決定向這位開山大弟子傳授太極拳內功。
廖學兵身上最主要的是兩種武功,一個是《幽曇經》,持續不停的改造着自己的軀體和精神。另一個則是自小隨同父親學的太極拳,然而十二歲那年父親離奇身亡,他中斷了好久,直到最近一年纔開始重新拾回太極拳的練習。
好在有幽曇經打下的基礎,重練起來絲毫不費功夫,如今已有小成。
張敏赫忠心耿耿,爲人誠懇可靠,傳給他也好爲將來的事業發展增添一股助力。
這百年來太極拳流傳範圍甚廣,秘訣已不再是秘訣,但廖學兵多少有一些自己修行的心得體會,當能剋制他體型、年齡上的弱點。
“敏赫,你的氣感是怎麼樣的?”廖學兵和張敏赫呆在房間裡,反鎖上門口,窗戶開了一道縫方便透氣。
張敏赫見師父這個舉動,頓時想起武俠電影裡大師向主角傳授絕學的套路,不禁又驚又喜,老老實實答道:“呃,就是小腹這裡,感覺像是有個小老鼠在裡面竄來竄去,熱乎乎的。”
廖學兵哦了一聲,說:“你這基本功練得倒挺紮實,普通人練習半年也就鴿子蛋大小的氣感。有的人三年才能練出氣感。”
“是師父教導得好。”張敏赫撓着頭嘿嘿傻笑,跟着蔣元昌混一段時間,傻大個也學會了拍馬屁。
廖學兵點起一根菸說道:“既然有氣感就好,我現在傳你‘朱雀太極拳’,學了這套拳法內功之後,你將永遠是我廖氏門徒,不能背叛師門,否則我會將你周身每一根骨骼碾成碎末。”
這話說來嚴肅認真,偏偏他
叼着菸頭吊兒郎當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張敏赫沒敢笑,答道:“我張敏赫在此對天發誓,永不背叛師門,永不背叛師父,不然就斷子絕孫,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好了好了,不用這麼嚴肅,我只是醜話說在前頭。”廖學兵是不太相信誓言的,說:“我打一套拳,你仔細觀察觀察。”
“打拳?”張敏赫心裡疑惑無比,宿舍房間二十平米麪積,左右兩張牀,還有兩具大衣櫃和書桌佔了大部分地方,剩餘的空地狹小非常,能打什麼拳?
廖學兵果真在房間打起拳來,雙腳站立與肩平齊,雙手漸漸擡起,腰微右轉,右胯根微內收,左腿提起,重心漸漸完全轉移到右腿。
他的動作非常緩慢,就像公園裡晨練的老頭子老太太,讓張敏赫有些不適應。
廖學兵轉腰,右肩下鬆,右肘下沉,帶動右掌下落經右胯側。同時,左掌也隨着轉腰的幅度向前,左臂內旋使掌心翻朝下。
張敏赫目不轉睛的看着。
“手揮琵琶式。”廖學兵說道。
他旋腰右轉,再打開手成前後平衡狀,重心下沉出左胯膝足,左腳跟落地。腰從右後方向左前方旋沉肩、肘、手,隨腰落成摟膝拗步掌。
“野馬分鬃。”
幾分鐘時間,廖學兵打了一圈二十四式的太極拳路,腳下踏着步,在屋子裡來回轉圈,只踏八個點,形成一個圓圈,最後打完一套拳法,堪堪回到原點。
“這是太極拳和八卦步,你注意觀察了嗎?”
“觀察了,但是還有些記不住。”張敏赫站到宿舍中間,學着廖學兵的樣子笨拙的練了起來,倒也似模似樣,可惜只記住前面四式,後面二十式沒記住。
廖學兵再次問道:“你真的注意觀察了嗎?”
張敏赫羞愧的搖頭。
“那我再演練一次。”
廖學兵再次擺開架勢,白鶴亮翅、倒卷肱、攬雀尾、高探馬、海底針等等招式呈現出來,打得有板有眼,姿勢端正動作標準,儼然經典的太極拳教科書。
張敏赫看得眼睛眨也不眨,生怕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打完一套拳法,廖學兵收手站立,再次問道:“這次觀察得怎麼樣?”
“動作沒什麼難度。”張敏赫開始模仿的廖學兵的拳路,漸漸的有了些架勢。
廖學兵搖頭笑道:“我屢次問你仔細觀察了嗎,事實上你沒有觀察透徹。太極拳的拳路與呼吸之道相輔相成才能發揮最大作用。你有觀察過我怎麼呼吸了嗎?”
張敏赫原來只是看他的拳路姿勢,沒想到師父說的是這個,頓時滿頭大汗,勉強應道:“沒、沒注意。”
廖學兵刻意這麼做,極大的加強了張敏赫的印象,他擺出個野馬分鬃的姿勢,說:“當我的手肘擺到這裡時……你注意看,氣沉丹田,緩緩吐氣,讓胸腔全部放空。”
張敏赫哪裡還敢分神?簡直花了十倍的注意力去記,拼命點頭不迭。
“我移步過來時……”廖學兵向左跨出一步,道:“鼻孔和嘴巴同時呼氣,讓氣達至下腹
。吸氣時意想肚臍向命門靠,呼氣時意想肚臍向前鼓。你站過來,跟隨我一起做動作。”
張敏赫個子太大,站在邊上縛手縛腳的,勉強跟着廖學兵學習。
“還有一個要訣是書上不會寫出來的,打太極拳時意守下丹田,意想氣從下丹田經腿達涌泉穴,從涌泉上到百會穴,再從百會穴回到下丹田,當打完一套拳法正好如此反覆三十六次,多一次少一次都不行。”
張敏赫不知所以,趕忙點頭。
廖學兵認真的說:“學會了這個,你練氣的速度會比其他人加快百分之三十以上,這可是我廖氏太極拳的秘訣,你小心記住了。”
其中融入了一點點幽曇經“生死”之章裡面的東西。
“練到深處之時,拳勁柔中帶剛,陰內含陽,死裡有生,威力極大。”
廖學兵說着使出一招攬雀尾,手掌朝書桌上的白瓷茶杯輕輕拂去。張敏赫彷彿看到他掌緣拂中了茶杯,又好像沒拂中,就那麼擦邊而過。
張敏赫兀自不知道師父什麼意思,便看見他收手站立。
突然間,茶杯哐啷一聲,四分五裂,攤在桌面上像盛開的花朵,早已冷卻的茶水鋪滿桌子。
張敏赫不由張開大嘴,片刻不能思索。
“師父,這也太厲害了吧?”他很快回過神來,興奮的喊道。
“以後你也能辦到的。”
花費整整一個下午四個多鐘頭才讓張敏赫勉強記住呼吸的每一個要點,廖學兵叮囑道:“以後每天早晚各一次習練這套拳法,無論颳風下雨、寒來暑往都得堅持,千萬不可鬆懈。還有,不要在室內練習,最好是在空氣清新的空地。”
“是!師父!”
“當你練好太極拳,再去試試跆拳道,你會看到效果的。”
天氣寒冷,室內沒開空調,張敏赫卻看見廖學兵額頭臉龐滲出細細的汗珠,想是教導自己十分勞心勞力,不由十分感動,偷偷攥緊拳頭,暗道:“學成之後一定要好好報效師父。”
出了門口,廖學兵看到蔣元昌和龍虎拳場的學員趙克容在隔壁其中一間宿舍裡,他探頭過去往裡張望,笑道:“老蔣,和誰搞基呢?”
房間裡空調暖氣十足,趙克容脫得一身精光,只剩一條短褲趴在牀上,左肩處一道鮮紅的蜈蚣形傷疤,那是被梅加瓦蒂打碎肩胛骨,動手術縫合後留下來的。
蔣元昌雙手來回搓熱,正要往趙克容背脊擦去,見廖學兵站在門口揶揄,忙答道:“趙克容的身體還沒復原,我嘗試用中藥替他理療一番,看看能不能湊效。”
廖學兵走進房間問道:“什麼中藥?”
“我從乾光道場帶過來的十花白露膏。”蔣元昌說着手上不停,手掌壓在趙克容背後,隨即搓開。
趙克容痛哼一聲,眼睛餘光看見廖學兵不忘打招呼問好:“導師您來啦。”
“不要說話。”蔣元昌手頭速度越來越快,藥膏在趙克容傷患處抹開,變得油亮油亮的。
廖學兵點頭說:“乾光道場的十花白露膏確實是好藥,可惜密不外傳,難以配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