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蕭和藍月紫晗背對背的凝視着五百敵人,手中長刀橫在胸前。
“兄弟,今天晚上註定是血殺之夜,三分之二我包了,剩下的給你。”王蕭看着霸天,平淡的說着。
霸天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憋死原地,咳嗽幾聲,清清嗓子。
藍月紫晗玩味的看着眼前的敵人,笑道:“開玩笑,本來我想包圓了,看你是我兄弟,分你一半,別得寸進尺。”
夜色之下,春風陣陣,霸天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變成紫青色,冷哼一聲,怒道:“殺。”
五百人,成一個大的包圍圈,不斷的縮小着。
王蕭和藍月紫晗相互借力,風馳電掣的衝出去,藍月唐刀和妖月唐刀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一蓬血霧噴薄而出,兩個人躲閃不及,黑色的頭髮,愈發的明豔起來。
兩刀,三人捂着自己的脖子不甘的倒下了,自己明明閃躲了,爲什麼兩把刀還像亡命之索一樣,割過自己的脖子。
王蕭和藍月紫晗一擊即退,迅速的背靠背凝視着眼前的敵人。
五百人,果真不是尋常人,同伴的受傷根本引不起他們的注意,甚至看都不看一眼,拿着三十公分的短匕慢慢的向前壓迫着,每個人都知道,只要信念不破,精神上他便無敵天下,五百個人,就是要在氣勢上壓倒王蕭和藍月紫晗,讓兩個人感覺到恐懼,既而讓兩個人崩潰。
包圍圈越來越小,直徑只有十米了。
“放下刀,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全屍。”霸天洪鐘一樣的聲音,此時帶着一些誘惑力,如若平時,真的可以減少一些痛苦,可是,如果真的放下刀,還是天行人的風格嗎?
如果有一天,我倒下了,兄弟,別皺眉,請踩着我的屍體殺更多的敵人,完成我所願。
“殺。。。。。。”王蕭快速的向敵人衝去,藍月唐刀快速速絕綸,黑夜之中,能清楚的看到一把刀,變成十字形劈向敵人。
五個敵人倒下了,其中一個由眉心劈到下巴,面部扭曲着,完全變成血色,另外四個,無一例外,全部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氣,仍然出氣多,進氣少。
“殺。”藍月紫晗大喝一聲,自己站在原地,動也未動,轉頭看着退回來的王蕭,笑道,“受傷的滋味挺好吧!”
“媽的,扯大旗做虎皮,光打雷不下雨。”外圍的霸天戲謔的看着藍月紫晗,淡淡道,“一流殺手也不過如此。
黑夜之中,一百條身影,黑色的衣服,讓他們彷彿溶入夜色之中,悄無聲息的慢慢的將五百人包圍,沒錯,一百人包圍五百人。
每個人都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聲,寂靜無聲,一些都變得極爲壓抑,幾乎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到王蕭和藍月紫晗的身上。
霸天心裡痛快之極,自己剛來江浙,那個死丫頭就警告自己不要亂動,如今怎麼樣,水堂又怎麼樣,即使水柔,終有一天也會被老子睡了,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突然,霸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自己不敢回頭,縱橫江湖多年,大大小小的戰鬥打了百餘場,死亡的氣息鎖定自己,只要自己一動,將是致命一擊。
豆大的汗水從額頭冒出來,短短一瞬間,渾身的衣服溼透了,慌了,也怕了,難道死丫頭說得是真的?
冰冷的刀鋒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很冷,也很亮,心突然跌到谷底,強自鎮定,淡淡道:“兄弟哪條道上的,報個腕兒。”聲音卻有些顫抖,面對死亡,即使你是曾經的王者,也會害怕。
“天行門徒。”
“嗚。。。。。。”霸天想嘶喊,嘴卻被人在背後捂住,想掙脫,背後人的力量比他更大,開山刀,一分分,一寸寸的陷入自己的脖子,可以肯定,這個天行門徒是殺人的高手,精神的恐懼和肉體的疼痛,讓自己甚至失去反抗力,鮮血如涓涓細流一樣,流到胸口,染紅衣服,然後滴噠着落到鬆軟的泥土中。
黑暗的兩分鐘,頸間動脈被割斷,冰冷的刀鋒卻阻止了血液的噴發,感覺着自己生命逐漸逝去,恐懼、恐慌、無助。。。。。。所有的負面情緒圍繞着自己,最終軟軟的倒在地上,抽畜着,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貪婪的呼吸着最後的涼風。
黑組兄弟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就像溶入黑夜中一樣,向最外層的敵人悄然襲過。
同霸天一樣,整整一右名敵人無聲無息的被黑組兄弟從後邊抱住,刀鋒閃過,每個人都慘叫一聲,如野獸嘶嚎,厲鬼悽叫,不甘的回頭看着黑組兄弟,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濺起片片的泥土。
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轉過身來,死死的盯着外圍的百名黑組的兄弟,殺氣在空氣中瀰漫着,空氣似乎都要爆炸了,非常人自然有非常的眼光,殺氣,強大的殺氣。
敵人轉頭的瞬間,王蕭和藍月紫晗再次借力,衝向敵人,刀光閃過,血性的爆發,十個人逝去自己珍貴的生命。
春風帶着濃郁的血腥氣,讓五百墳前,更多了分詭異的氣息,亡命的靈魂,兄弟們用鮮血在祭祀着你們。
同樣是一擊而退,十顆頭顱帶着滾燙的鮮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的摔到地上,無頭屍體依然直直的站着,一陣陰風吹過,斜斜的倒在地上,脖子上,鮮血狂涌,鬆軟的地面,大片的變成紫黑色。
三百多敵人,一半轉過身來包圍着王蕭和藍月紫晗,另一半,凝視站黑組的兄弟,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相較自己的鐵血,天行門徒有着更加嫺熟的殺人手法,更加冰冷的心,絲絲的恐懼在心裡漫延着,人們首次在爲自己的決定而感覺到悲哀,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殺。”王蕭的聲音異常的嘶啞,渾身充滿酒氣,甚至呼出的氣也帶着濃濃的酒香,短短的兩個回合,喝下去的酒全部化成汗水流出來。
黑組的兄弟很少用開山刀,這次卻用了,完全是對已亡兄弟們的尊重,百把冰冷的開山刀,直直的向最外圍的敵人刺去。
所有的敵人都鬆了口氣,沉着的用匕首抵擋着,驀然間,速度平平的開山刀像子彈一樣射進自己的胸口,冰冷的刀尖讓熱血的心臟驟然收縮。
被傷的敵人大眼暴瞪,不甘道:“原來你們隱藏了實力。。。。。。。”
冰冷的刀鋒不帶感情的將敵人刺了個通透,帶着血腥而又豔紅的血液拔出來,刀還是開山刀,卻讓人不敢逼視。
兵敗如山倒,所有的敵人心裡恐懼了,退縮了。
這是早有預謀的一場屠殺,從他們來到江浙已經開始了,悲哀開始,痛苦的結束。
五百屍體,帶着濃郁的血腥氣,五百墳前瀰漫着,“兄弟們,你們的付出,今天只是回報的開始,天行不滅,必定逆天。”
黑組的兄弟們靜靜的站在死人堆中,死氣讓這裡變得更加的陰森詭異,今晚的一切都結束了,讓預演的一樣。
“完美的結束。”藍月紫晗看着腳底下的死屍,淡淡的說着。
王蕭點點頭,靜靜道:“兄弟們也累了,你帶着兄弟們一起回去吧!”
“你呢?”藍月紫晗注視着王蕭,尋問着。
“我還想在這裡守一會兒,兄弟們,你們先回去吧!”
夜色中,藍月紫晗帶着一百黑組兄弟回到江浙市裡,只有王蕭孤寂的站在五百無名墳前,天行兄弟的墳前。
午夜兩點,藍月唐刀靜靜的插在鬆軟的泥土裡,豔紅的鮮血已經凝結在刀身上,有一部分滲入土中。
“你不想出來嗎?還是下不了手?”王蕭很平靜,平靜的令人髮指。
湖邊,一個高大的身影站起來,大約有一米八五的樣子,一頭棕色的頭髮,白色的皮膚,穿着一身的黑色皮衣。
王蕭靜靜的站着,淡淡道:“等得就是這一刻吧!”
漢子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如果是白天,即使男人也會被他迷住,僵硬的中文,慢慢道:“你是個男人,不過卻死在我的手裡,沒辦法,有人對你下暗花了。”
男人拿着一把銀亮的手槍,暗夜中,看不出是何種手槍。
“你很自信。”
“非常自信,這個世界上,論槍法,我說第三,就沒人敢說第二。”男人一步步的走向王蕭,腳下濺起片片的泥塵。
“你爲什麼不動手呢,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你錯過殺我的最好時機。”
英俊男人點點頭,道:“不錯,混亂的時候,我確實有把握將你一槍致命,可是,同樣,我也會死在這裡,爲了錢,不要命,不是我的風格。”
“現在爲什麼出來?”
“因爲那一百個可怕的人走了,走的很徹底,我不是這批笨蛋。”英俊的男人低頭看了看血肉模糊的斧頭幫衆。
“傑森,放下你手中的槍,我可以當這件事情沒發生。”楊家強悄無聲息的來到傑森的身後,同樣一把銀色的手槍頂在傑森的後腦上。
“噢。。。。。。不不,楊,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你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好朋友呢!”傑森手中銀色的槍依然頂着王蕭頭。
“他是我兄弟,別用槍指着我兄弟的頭,要不然,你可以試試槍手和你到底有什麼區別。”楊家強冰冷的聲音不帶絲豪的感情。
傑森奧惱的舉起雙手,將銀亮的手搶扔到兩米開外處的空地上。
“楊,你今天的做法是錯誤的,我們整整認識了五年零六個月,你不能對自己的朋友用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