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如山N市警察局裡,文志遠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定。
早在幾天前,大量的外來人員涌入N市就讓他心範起不安,如今,看着對面坐着的餘飛,他心裡更是忐忑。
“這件事情如果危害到咱們N市的利益,我義不容辭。”文志遠緊握着拳頭,眼睛平視着帶着淡淡笑容的餘飛。
“自然,咱們都是爲了N市的和平穩定在努力,這些人是何目的,文局長明天就會知道了。”
說着,餘飛站起來要走。
看着站起來的餘飛,文志遠趕緊開口,道:“餘老弟,這件事情關係到N市的安定,如果我冒然把N市的警察都集中起來,甚至對你所說的這些人進行打壓,似乎……”
“影響不好?”餘飛緩緩的坐下,臉上的笑意更加盎然,道,“N市這些日子來沒有發生大事,文局長這位子也做是平穩,但是,這四千人的到來想的打破N市的平衡,是進是退,文局長自己把握。”
掏出兩根菸,文志遠遞給的餘飛一根,自己點上,靜靜的抽着,一會兒道:“事出要有因,真的對清明會的這些人動手也可以。”
餘飛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文志遠要提條件,直接道:“說條件。”
訕訕的笑了笑,文志遠道:“餘老弟果然是聰明人,這N市警察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要出警不難,首先要有證據,然後要有人報警。”
說一千道一萬,餘飛知道文志遠不想衝在最前面,畢竟清明會是中原第二大幫派,他不願意惹火上身。
抽着煙,餘飛不陰不陽的盯着文志遠,緩緩道:“這裡是N市不是江浙更不是雲南。”
“是。”文志遠點點頭,臉上浮過一層烏雲,猶豫一會兒還是道,“清明會的力量不可小覷,爲了N市的團結安定,我可以協助你們將危險扼殺於萌芽之中。”
抖了抖菸頭灰色菸灰,文志遠一眨不眨的盯着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的餘飛。
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餘冰道:“天行所過,有我無敵,希望文局長認清現在形勢,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赤裸裸的威脅之下,文志遠深深的抽了口煙,白青色的煙霧嫋嫋升起,裝作苦大愁深的模樣,道:“餘老弟,老龐在的時候,咱們就與天行集團交好,如今我接過老龐手中的棒子,總不能看着天行受威不是?”
文志遠不提到老龐,以餘飛沉穩的性格還能保持鎮定,乍聽龐天護之名,餘飛臉上烏雲密佈,平淡的眼神也變得冰冷起來。
看着餘飛的變化,文志遠暗罵自己是豬,好不好的提龐天護這個雜碎幹嗎。
尷尬的笑了笑,文志遠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必要,咱們警察會與天行集團一起保護N市。”
看着餘飛的臉色逐漸好轉,文志遠一顆跳到嗓子眼的心才咽回肚裡。
或許,別人無法理解老龐在天行核心兄弟們心中重若泰山的地位,也只有核心兄弟們才知道龐天護在天行集團初期對天行集團的幫助有多大,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救命之恩,當以命抵命。
“話我已經說完,做與不做,全看文局長自己決斷。”說完,餘飛踩着沉穩的步點離開文志遠的辦公室。
走到窗邊,看着佘飛離開警察局,文志遠嘿嘿的低笑起來,哼着小調用菸頭點上另一根菸,急急的抽起來。
文志遠當然不相信天行集團會對付不了四千人,他們只是要假借自己之手將之除去。
都是聰明人,自然能知道其中的厲害之處。
時間飛逝,天黑又天亮,第二天的早晨,趴在辦公桌
上的文志遠揉着腥鬆的睡眼,迷糊醒來。
簡單洗刷一下,文志遠走出辦公室,看到和自己一樣昨夜住在這裡的數十干警,略微點點頭。
文志遠來到N市警察局的院子裡,掃視着筆直的站在這裡的警察們,道 “全幅武裝,隨時準備戰鬥。”
衆人均不知道發生什麼,但是,局長這麼吩咐,自然是有極大的事情,一行人飛快的朝着武器庫跑去。
清晨,涼風吹過,文志遠打個激靈,喃喃道:“秋天多了分蕭殺之氣……”
十分鐘的時候,數十名幹警武裝完畢,重新回到院子裡。
“天行集團的人現在在幹什麼呢?”呈四十五度擡着頭,文志遠看着湛藍的天空。
天行集團總部裡。
黃佳嬌美的容顏略顯憔悴,一雙美目中透着細微的血絲。
“大嫂,咱們是主動出擊還是等他們自投羅網?”坐在黃佳的對面,同樣雙眼佈滿血絲的餘飛注視着黃佳的下巴,尋問道。
讓人如沐春風的笑了笑,黃佳誰主沉浮的氣勢,道:“飛哥,你還是叫我小佳吧,大嫂聽着怎麼這麼彆扭。”
沙啞的聲音響起,野狼呵呵的笑着,道:“都是兄弟,叫什麼都一樣,雖然你是大嫂,但是真個叫起來感覺就遠了。”
“對,是琉遠不少。”黃佳笑吟吟的看着野狼,上過戰場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即使笑都帶着陽鋼的鐵血,而野狼身上更有一股凝而不散的殺伐氣息。
餘飛咧了咧嘴,道:“其實我叫着也挺別妞的。”
三個要相視一笑,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飛哥,蕭哥不在,天行集團是由你來主持的,現在還是這樣,我給你打下手。”黃佳謙虛的說道。
“這不太好吧,雖然不叫你大嫂,但是你的身份擺在這裡。”餘飛解釋道。
“有什麼不好,現在雖然是新社會了,但是一個女人衝在前面打打殺釘,總不會給人一個好印象。”黃佳潔白的皮膚透着一抹淡紅色,“有你和野狼在,怎麼也輪不到我來指點江山不是?”
“是。”野狼點頭,神色極爲鄭重。
氣氛短暫的凝滯,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大戰前的放鬆。
“這世道變了,野狼都會開玩笑了,母豬是不是也會上樹了。”餘飛呵呵的笑道。
黃佳也掩嘴輕笑,臉上的那抹紅潤有增加之勢。
“其實,清明會的這四千人早在來N市的時候咱們就發現了,長平也派人有針對性的限制他們。”餘飛如實說着N市的情況。
略微皺眉,黃佳關心道:“長平怎麼沒有來?”
嘆了口氣,餘飛解釋道:“葉開是長平一手提拔起來的,如今做出這等事情,他感覺有愧於蕭哥,咱們給他點時間。”
點點頭,黃佳自然道:“飛哥心中有定奪了嗎?”
餘飛轉頭看了看身邊的野狼,道:“野狼把葉開控制住,這場本就不平衡的對奕咱們就佔據着絕對的有利地位,四千清明會的幫衆聽上去人很多,可是,爲了不讓咱們發現,他們的位置相當分散,這就給了咱們可乘之機。”
微皺眉頭,野狼接過話,緩緩道:“你的意思是讓文志遠動手?”
冷哼一聲,餘飛臉上透出不悅,道:“文志遠那個老狐狸想吃現成的,我還就偏偏不能如他的願。”
對文志遠,天行的兄弟們沒有好感,特別是天行集團的高層,對他甚至有些痛恨。
“咱們主動出機,一戰即退,留下爛攤子給文志遠,我就不相信他會坐視不管。”餘飛淡淡的說着。
“什麼時候動手?”野狼沉聲問道,沙啞的聲音透着濃重的殺戮氣息“隨時。”餘飛看了一眼黃佳,見其點頭,當即說道。
站起來,野狼邊走邊道:“我這就去辦。”
黃佳和餘飛對視一眼,笑了笑,軍旅生涯磨鍊的雷厲風行做事風格,即使回來了,也帶回來了,這已經成爲習慣。
野狼戰隊的五位兄弟看守着葉開和雞仔。
野狼帶着一百狼堂的原班人馬,按照之前餘飛告訴的地方一個個個的殺去。
半個小時後,N市某停業工廠裡殺聲一片,當數百清明會幫衆衝出來的時候,來人竟然退走。
十五分鐘後,城市的街頭髮生槍戰,一個人獨挑數百人,亂槍之中,這個人從容的退走,甚至沒有傷到毛髮。
十分鐘後,一家大門緊閉的酒吧裡,橫屍遍地,血流如水,陣陣的血腥味讓路過行人腳步匆匆急欲作嘔。
兩個小時後,報警中心電話被打爆。
N市警察局裡,文志遠額頭冒汗,咬牙切齒,陰狠道:“餘飛,你狠。”
“局長,再不出警,上邊該有意見了。”一位副局長走過來,壓低聲音道。
略微沉吟,文志遠一揮手,道:“讓全市的兄弟們全幅武裝,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看了一眼文志遠,副局長打個激靈,小跑步進了辦公室。
十分鐘後,所有出事地點都有警察趕到。
這遠還沒有結束,野狼帶着一百兒狼堂的兄弟們如同羣狼般轉戰N市各個角落,所到之處,有我無敵。
一輛奧迪比裡,紅櫻坐在駕駛位置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平靜道:“大哥,看來真得出事了。”
點點頭,大哥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沒有想到警察局和天行集團同心同德。”
確實,現在的文志遠正忙着給天行集團擦屁股,確切的說在給野狼擦屁股。
“咱們走吧。”帶着一絲失落,大哥一輝手,輕輕的閉上眼睛。
沒有任何猶豫,紅櫻發動奧迪出向南一路駛去。
與此同時,還有三輛車載着九個人從另一條路向南駛去。
N市,四面八方所有的路已經被天行兄弟們封鎖。
“飛哥,你說他們會逃嗎?”黃佳笑吟吟的問着餘飛。
“在野狼手下,他們沒有任何的機會。”
“永遠不要低估一顆戰鬥的心。”黃佳若有所思,不禁想起遠在江浙的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