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聽了馬勁的言語,神色緩和了些,對蕭炎克道:“沒有臨陣脫逃之罪,卻有誣陷同僚的罪過!來啊,把蕭炎克給我押回燕京,等候處置!”王開應諾一聲,當即令一個小隊長將蕭炎克押回燕京。幾個密衛上前來,蕭炎克朝楊鵬磕了幾個頭,站起身來,被幾個密衛押了下去。
耶侓觀音領着衛士從山上奔了下來,道:“楊雄不見了!”看了一眼馬勁,說道:“應該是他看見馬勁將軍回來了,他的罪行已經無法掩蓋,因此畏罪潛逃了!”
楊鵬對王開道:“傳令各地,楊雄畏罪潛逃,各地懸賞通緝。”王開應諾一聲,當即派出兩名密衛往燕京傳令。楊鵬對耶侓觀音道:“你去山上,原計劃不便。”耶侓觀音點了點頭,勒轉馬頭,領着手下的飛鳳女衛朝山上奔去,片刻之後,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楊鵬看了看馬勁和其他幾個將士,說道:“你們累得不輕,傷得也不輕,回燕京去。”馬勁抱拳道:“末將沒事,末將留下來與燕王並肩戰鬥!”其他幾個將士也紛紛表達了要留下來戰鬥的決心,人人都態度堅決的模樣。楊鵬見狀,讚賞地點了點頭,道:“好。”
就在這時,隱隱雷鳴之聲從遠方傳來了。楊鵬舉目遠眺,只見天邊出現了一道黑線,黑線漸漸地擴大變成了一大片朝這邊漫涌而來。楊鵬的眼中流露出興奮之色,轉身回到戰馬邊,翻身上馬。馬勁幾人也跨上了自己的馬,進入軍陣之中,馬勁立馬在楊鵬身旁。
不久之後,隱隱地悶雷之聲變成了轟隆隆的滾雷大響,大地都顫動起來,只見無數契丹軍戰騎正鋪天蓋地而來!旌旗如雲,長槍如林,寒光如雪,鐵蹄錚錚!
楊鵬下令道:“把王旗打起來!”王開應諾一聲,揚聲喊道;“展旗!”強壯魁偉的旗手當即舉起王旗,在空中一抖,大旗隨風展開,獵獵作響。
二十萬契丹軍在維斯特巴特勒的率領下來到燕雲軍前方三百餘步處停下。巴特勒看見了燕王的王旗,流露出震驚的神情,對維斯特道:“那是燕王的王旗,難道燕王來了!”維斯特緊盯着王旗下那個英武非凡的身影,眉頭緊皺,道:“好像真的是他!”巴特勒不由的流露出了恐懼之色,道:“沒想到,沒想到燕王竟然來了!”頓了頓,“他比狐狸還要狡猾,比猛虎還要兇狠,居然只率領那麼一點人當道列陣,只怕,只怕他已經佈下了一個大大的陷阱準備對付我們!”
維斯特聽了這話,也不禁有這種感覺,見對方旁邊有幾座大山,不由的朝山上望去,只見山林茂密,薄霧繚繞,然而其中卻隱隱反射出兵刃的寒光來。維斯特吃了一驚,連忙指着牛欄山對巴特勒道:“那山裡寒光閃閃,一定埋伏了重兵!”巴特勒朝牛欄山看去,果然看見雲霧密林之中不時反射出寒光,心頭一凜,急聲對維斯特道:“敵人的埋伏可能不止這一處,咱們得趕緊撤退!”維斯特深以爲然,點了點頭。隨即兩人勒轉馬頭,高聲喊道:“撤退!撤退!”
這撤退命令來得太過突然,一時之間二十萬大軍騷亂起來,隨即相互擁擠着朝北邊奔去。
楊鵬見敵軍向北撤退且增加大亂,當即一馬當先殺了上去,衆隱殺,馬勁等人見狀,連忙大叫一聲,跟着衝了上去。
正在撤退的契丹軍眼見燕雲軍殺奔上來,原本就有些慌亂了,此刻更加驚慌,爭先恐後策馬狂奔,不少人被撞下馬來,不少人馬失前蹄,結果都被奔涌的馬蹄給踏成了肉泥。
楊鵬一馬當先殺入敵軍中間,鑌鐵馬槊上下翻飛,勢若游龍,其他人跟着撞入契丹軍中間大殺,一時之間只見血水漫天飛舞,契丹軍將士人仰馬翻。
楊鵬等一口氣追殺了十幾裡,才收兵返回,殺死契丹軍幾千人。契丹軍狂奔出三十幾裡後,見燕雲軍沒再追來了,才陸陸續續地停了下來。隨即巴斯特維斯特接到斥候報告,知道追殺己方大軍的其實只有不到千騎的敵軍,不由的面面相覷,鬱悶不已,隨即惱羞成怒,率領大軍捲土重來。
趕到牛欄山下,發現燕雲軍早已經不知去向了。兩人當即率領二十萬戰騎向南急進,日落之後便兵不血刃的攻佔了順州,然而此時的順州城早已成爲了一座空城,契丹軍將士在此什麼都沒有撈到,這不免沖淡了攻佔順州的喜悅之情。契丹軍沒有在此停留,繼續南京,當天午夜之前就渡過了溫榆河,兵鋒直逼燕京府。二十萬鐵騎浩浩蕩蕩,奔馳在一望無際的糧田之上,原本安樂祥和的氣氛早已被滾滾狼煙衝蕩的絲毫不存!
第二天早上,二十萬契丹軍戰騎組成的滾滾惡浪便包圍了燕京城。大軍當即發起猛攻,一波波攻擊浪潮狠狠地撞擊在城牆之上,城防軍將士拼死抵抗,巍峨的燕京城巋然不動!然而形勢卻一點不容樂觀,城防軍不比野戰部隊,從未與強敵鏖戰過,戰力有限,往往在契丹軍的猛攻之下死傷慘重軍心動搖,而契丹軍更是依靠十倍的兵力優勢,四面猛攻,這便使得本就兵力不足的守軍更加顯得捉襟見肘了。
鏖戰了一整天,契丹軍幾次差點突破城防,若非楊鵬、馬勁、蕭峰、耶侓觀音等身先士卒拼死反擊,後果真的就不堪設想了。
契丹軍猛攻了一整天,卻無法突破城防,鬥志不可避免地衰減了下來,攻擊也不像之前那麼犀利猛烈了。維斯特見狀,感到十分遺憾,下令大軍後退十里下寨。激烈的戰鬥暫告一段落,原本喧囂的戰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疲憊不堪的守軍東倒西歪地就坐在屍堆血水中休息,城頭上十分寂靜,只有傷員的痛哼聲不時迴盪在夜空之中。
楊鵬在城牆上巡視着,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西城牆上,看見耶侓觀音正站在遠處的牆垛後面望着城外發呆。楊鵬心頭一動,走了上去,轉身看向城外,嘆了口氣,柔聲道:“觀音,真是難爲你了!”
耶侓觀音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楊鵬,沒好氣地道:“你以爲我是那種沒用的女人,面對不了眼前的這種事情?”楊鵬不解地看向她。耶侓觀音淡淡地道:“我既然已經嫁給你了,那便是你的人了,是燕雲人,是漢人,幫助你對抗外敵,理所應當,我沒有什麼想不開的!何況我們契丹人內部之間當年也沒少打過內戰!你不是說契丹人和漢人都是炎黃子孫嗎?所以咱們現在的這種戰爭也不過是炎黃子孫之間的內戰罷了,那也沒有什麼!”楊鵬笑道:“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耶侓觀音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楊鵬,幽幽地道:“誰叫我的男人是燕王呢!”楊鵬溫柔一笑,伸出右手握住了耶侓觀音的左手。
耶侓觀音的眼眸中閃過溫柔之色,隨即戲謔似的道:“現在還在打仗,你這個統帥可不能胡思亂想。”楊鵬捏了捏耶侓觀音的手掌,壞笑道:“要是我一定要胡思亂想呢?”耶侓觀音的眼中流露出狂野的神情,反手握住楊鵬的手掌,道:“你這個做統帥的既然都不怕,我還怕什麼!”隨即便拽着楊鵬就往城牆下走去。楊鵬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這個時候哪有這種閒情逸致啊,眼見耶侓觀音要來真的了,趕緊拉住了她,笑道:“我真是怕了你了,這個時候我哪有這種興趣啊!”耶侓觀音白了楊鵬一眼,嗔道:“說要也是你,說不要也是你,你可真難伺候!”楊鵬呵呵一笑。
耶侓觀音陪着楊鵬在城牆上視察了一圈,所看到的情況令兩人憂心忡忡,城防軍畢竟只是城防軍,在眼前這種巨大壓力面前,許多人都士氣低落鬥志低下的模樣,完全不像野戰部隊那樣,越戰越強,越戰越勇。
兩人從城牆上下來,準備回到王宮稍作休息。就在這時,看見楊九妹領着許多僚屬迎面奔來,兩人停下了腳步。楊九妹等奔到兩人面前,齊齊行了一禮,隨即楊九妹道:“啓稟燕王,屬下已經將燕京城裡的十幾萬青壯年動員起來了,目前這些兵馬正在各處營地中候命。”
楊鵬點了點頭,倒也沒有特別驚喜的樣子,因爲十幾萬青壯年,人數雖然不少,然則這些人都沒有經過任何訓練,打起仗來全憑一時血勇,也許會奮不顧身拼命向前,也有可能會突然恐懼而轉身逃命。他們在戰場上究竟能發揮什麼作用實在難說得很,也許可以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但也有可能一觸即潰反而把城防軍給衝散了,結果使己方敗得更快!因此楊鵬早已打定主意,不到萬不得已,不使用這些民軍。
楊鵬道:“暫時還用不上他們。”“他們不經過任何訓練就投入戰鬥,實在太危險了。”扭頭對王開道:“挑兩百名密衛去各座軍營訓練他們,時間雖然不夠,不過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嘛!”
王開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楊鵬問楊九妹:“第二第三軍團的調兵命令,你們是什麼時候轉發出去的?”其實當日楊鵬在接到了大地動的報告之後便已經意識到了可能會出現遼國大軍乘機入侵的情況,當時楊鵬便傳下急令,令原駐紮在灤州、營州的第二第三軍團即刻馳援燕京,整個燕雲十六州,最關鍵的就是燕京,就算整個燕雲十六州全都淪陷,只要燕京還在掌控之中,那麼局面就還不算太壞。
然而從天京新城發佈軍令到燕京,再由燕京轉發到灤州、銀州,畢竟路途遙遠耗時不少,因此此刻第二第三軍團可能纔剛剛離開駐地。
楊九妹聽了楊鵬的問話,躬身道:“屬下有一件事要向燕王請罪!……”
楊鵬不解地看向楊九妹。楊九妹繼續道:“屬下在接到古北館坍塌的報告之後,意識到契丹軍極有可能乘機入侵,便沒有等候燕王的軍令,當即便向營州和灤州傳遞了留守府大令,令第二第三軍團主力即刻馳援燕京!”
楊鵬大喜,問道:“也就是說你至少提前了兩天向營州、灤州下達了命令?”“正是。屬下沒有等到燕王軍令,便擅自越權調動軍隊,罪過不小,請燕王懲罰!”楊九妹是楊鵬任命的燕京留守,主官燕雲十六州民政事務,對於軍務,楊鵬從未給她調兵的權力,但也沒有說她不可調兵,而按照這個時代的傳統,一地的留守往往就是當地的軍事主將,有調兵的權力。
楊鵬擺了擺手,道:“你身爲留守,按照慣例,是有權調動軍隊的,因此你向兩大軍下達留守府大令,並不算越權!”楊九妹拜道:“多謝燕王不罪之恩!”
楊鵬皺起眉頭,喃喃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兩大軍團的兄弟們會不會因爲我沒有明確授權過而拒絕執行留守府的命令!”耶侓觀音道:“很有這個可能,他們拒絕執行留守府的命令也是合情合理的。”楊九妹皺眉思忖道:“若是如此的話,兩大軍團此刻恐怕還沒有接到命令!”隨即對楊鵬道:“屬下是燕王抵達燕京前一天的夜裡接到的王府軍令,當時就轉發了出去!”楊鵬點了點頭。
在府衙的牢房之中,被關押在此的段曜等造反的讀書人,聽見外面殺聲震天,不由的驚疑不定。段曜奔到門邊,衝着坐在遠處的獄卒喊道:“官爺,官爺!”那獄卒扭過頭來,不悅地喝道:“喊什麼喊?”
段曜見對方一個小小的獄卒居然就對自己如此無禮,心中惱恨不已,然而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了。從懷中摸出一小塊碎銀子,朝那獄卒揚了揚,道:“小生有事請教。”
獄卒見到了銀子,當即起身,走了過去。走到牢門外,看了看段曜手中的銀子。段曜當即將銀子塞進了獄卒的手中。獄卒得了銀子,心情大好,將銀子揣入懷中,笑問道:“有什麼可以爲段公子效勞的?”他以爲這公子哥可能是牢飯吃得膩味了,想要改善伙食,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段曜抱拳道:“小生請問獄卒大哥,這外面的喊殺聲是怎麼回事啊?”獄卒嘆了口氣,一臉憤恨地道:“還能是什麼事,還不是契丹人!……”段曜聽了這話,心頭一動,隨即一縷希望的光芒出現在了心底。只聽那獄卒繼續憤然道:“狗日的契丹人,他媽的!咱們燕雲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卻來找我們的麻煩,真正是活膩味了!這羣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渾忘了咱們燕雲當年支援他們打倭人的事情了!”憤怒的語氣之下卻流露出幾絲恐懼憂心的味道來。
段曜問道:“不知契丹人來了多少人馬?咱們守得住嗎?”獄卒情不自禁地面露憂心之色,道:“聽說來了二十萬大軍!不過有燕王親自坐鎮,相信能夠守得住!”當獄卒說到‘燕王’兩個字的時候,便情不自禁地精神一振,信心大增,只覺得有燕王在這裡,再大的困難也不在話下。
段曜還不知道楊鵬已經來了,驟然聽見獄卒的話,吃了一驚,急忙問道:“燕王在燕京?”
獄卒點了點頭,道:“對啊!纔來了沒多久,也就不到兩天時間吧。”見段曜神色古怪,以爲他在想自己案子的事情,便安慰道:“燕王既然來了,說不定會召見公子。公子若有冤屈就只管向燕王直說,燕王英明無比,相信能還公子一個公道的!”他倒不是真的就覺得段曜是無辜的,只是既然拿了對方的錢,總得說些好聽的話啊,反正說這些話又不用半毛錢的成本。
段曜聽獄卒說燕王能給自己一個公道,心中冷笑。朝獄卒抱拳道:“多謝獄卒大哥!”獄卒笑道:“公子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吧。用你們讀書人的話來說,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段曜道:“沒有了,多謝了。”獄卒聽到這話,便轉身離去了。
段曜見獄卒走遠了,立刻奔到毗鄰囚室的柵欄前,低聲喊道:“父親!”段文瑞正蜷着身子側臥在稻草之上,聽見段曜的叫聲,坐了起來,看向段曜,不悅地問道:“幹什麼?”語氣之中分明包含着濃濃的怨氣,原來段家因爲造反的事情全家下獄,家產充公,段文瑞便將所有的罪過都歸咎於兒子段曜的身上,認爲就是他癡心妄想造反作亂纔將全家都給連累了,因此自打下獄以後對段曜簡直恨之入骨,視若仇人!
段曜對於父親十分敵視的語氣和態度,心中很是不滿,暗道:‘你現在全怪我,可是當初你卻沒有表示絲毫反對啊,許多事情還是你主使的呢!’壓下怒氣,問道:“父親,你聽見外面的聲音了嗎?”段文瑞自然是聽見了的,沒好氣地道:“聽見了,怎麼了?”
段曜看了一眼遠處的獄卒,壓低聲音道:“父親,說不定我們的機會來了!”段文瑞聽到這話,登時來了興趣,也顧不上恨他了,趕緊起身奔到段曜面前,問道:“你說什麼?我們的機會來了?”
段曜點了點頭,道:“我剛纔聽那個獄卒說,契丹軍二十萬兵馬大軍壓境啊!”段文瑞眼睛一亮,興奮地道:“二十萬?!太好了,太好了!這燕京就只有兩萬城防軍,那是必敗無疑毫無懸念了!也許今夜或者明天,契丹軍就能攻入燕京城了!”
段曜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道:“一定是因爲大地動給了遼國一個大大的機會,所以契丹人才會突然出兵的!父親,契丹人忽施突襲,燕雲毫無防備,而且聽說他們糧草早已耗盡,因此契丹人這一次定然可以一舉奪取燕雲十六州!他們奪取燕雲十六州之後,迫在眉睫的問題便是如何管理這燕雲十六州!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他們一定會從本地人中選擇合適人選管理燕雲十六州!”
段位瑞眼睛一亮,興奮地道:“在這燕雲十六州之中,有誰比我們段家更適合做這燕雲之主?”段曜點了點頭,“父親所言極是!契丹人隨時都有可能攻入燕京,我們得先想好一套說辭,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段位瑞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看了段曜一眼,讚道:“曜兒,你可真是足智多謀啊!”段曜得意地笑了笑。
楊九妹與楊鵬耶侓觀音分開後,便領着手下僚屬回了府衙。剛剛走進大門,身後一個僚屬便道:“大人,屬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楊九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見衆僚屬都神情古怪地模樣,不解地問道:“你們怎麼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只見一箇中年僚屬道:“大人,契丹軍二十萬精銳將我們團團包圍了,我們只有不到兩萬城防軍,而那十幾萬臨時動員起來的百姓人數雖多,卻根本沒有多少作用!以我們目前的情況,不可能堅持到第二第三軍團來到!……”其他僚屬紛紛點頭附和。
楊九妹皺眉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那中年幕僚道:“屬下以爲,目前的情況堅守根本毫無益處,只是白白犧牲人命罷了!不如放棄燕京,令所有兵馬退守河北地界,如此方能轉危爲安!”
楊九妹看了一眼其他人,問道:“你們也是這樣想的?”衆人紛紛躬身道:“我等也是如此想的。”
楊九妹道:“燕王早已經明確說過,必須死守燕京,燕京決不能丟!軍令如山,爾等如此說話,分明就是違抗軍令,你們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們?”衆人心頭一凜,紛紛拜道:“屬下,屬下絕不敢有絲毫違抗軍令的意思,只是,只是將心中所想說出來供大人蔘詳罷了!請大人明鑑!”楊九妹的神情緩和下來,斬釘截鐵地道:“燕王既然已經下定決心,我等便必須誓死執行,否則便是不忠!剛纔的話我就當沒聽見,今後我不想再聽見類似的言語了!”衆人戰戰兢兢地應諾,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