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小姐雖然脾氣火爆了些,可相貌卻是清秀的很,她即便穿上男人的衣服,也會被人一眼看出來是個美人兒。
所以,熊凋只好耐着性子等到了天黑,這才帶着雷婷婷向着谷外走去。
“爲什麼幫我?”
雷大小姐跟在熊凋身後走着,突然問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需要理由嗎?”
“當然!”
“那你先前又爲什麼幫我?”
“因爲我們從小就認識!”雷大小姐回答的很乾脆,可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像樣的答案。
“你還沒有回答。”雷婷婷催促道。
“因爲我見過你的身子,還摸過,所以,你已經算是我的人了,你爹也算是我的長輩,長輩有難,自然是要幫的!”熊凋笑的理所當然。
“你!你混蛋!”雷婷婷滿臉通紅,可心裡卻是莫名的一陣溫馨,連她自己都有些奇怪。
“你好無趣,說來說去就這麼一句!”熊凋故作不屑的笑着。
“你,你能救出我爹嗎?”
“我要能救出來,你就承認是我的人了?”
“你正經些!”雷婷婷皺着鼻子不高興。
“可能救得出來,也可能救不出來。”熊凋一向實話實說。
“你的劍法很厲害!”雷大小姐是在給熊凋打氣,更是在給自己打氣。
“不敢當,對付一些不入流的傢伙還是綽綽有餘的。”熊凋話說的謙虛,可語氣卻是有些自得,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自己的劍法了得,而且還是一位美人兒!
“確實如此,你的劍法要是對上我霹靂堂的火器,還是差了一些!”;雷大小姐顯然見不得他這副洋洋得意的嘴臉。
熊凋卻是被她這一句無心之言給提了個醒,
“你身上有霹靂堂的火器?”
“沒有!可我爹爹有!”
“他如今身陷囹圄,哪裡還有什麼火器?!”熊凋有些惋惜。
“火器如此兇險之物,豈能隨意帶在身上?”
“你知道藏在哪裡?”
“本來我爹是不想叫我知道的,可我忍不住好奇,所以還是知道了。”
“看來好奇心也未必是件壞事兒!”
……
雷萬鈞將火器藏得十分隱蔽,在距離九道山莊一里地以外的一座丘陵處,熊凋廢了好半天力氣才從一塊大石下挖出了十枚霹靂彈。
“這玩意兒怎麼使?”
灰頭土臉的熊凋用滿是泥巴的右手握着一枚霹靂彈端詳了半天。
雷大小姐從身上的衣兜裡摸出來一隻火摺子,火摺子原本是清風派吳德志之物,如今卻是派上了用場。
“既然叫做火器,自然是要用火引燃了!”
雷大小姐伸手指了指霹靂彈上的一根引線。
“點燃之後隨即擲出,千萬不可大意!”
熊凋點頭應了,如此利器,自然應當虛心聽取行家指點,免得自誤。
不得不說,作爲九道山莊莊主,秦正陽還是有些手段的。
一座營地之中,大大小小少說也有幾十個門派的人馬,如今卻是被他把控的井井有條。
熊凋與雷婷婷藏在不遠處一棵大樹後面,向着營地觀望了許久。
“你留在此處,待我救出你爹之後,再來與你匯合!”熊凋嘴裡叼了一隻狗尾草低聲說道。
“不行,我要與你同去!”雷大小姐急忙說道。
“你去了反倒誤事!你一旦露面,秦正陽說不定會用你爹的性命來做威脅,你就好好呆着,等我好消息!”
熊凋說罷,再不拖延,隨即起身而去。
此時已是夜半時分,整座大營安靜異常,只留了二十幾名守夜之人還在四處巡視着。
熊凋悄無聲息的靠近了一處馬棚,藏身在一處背光的稻草堆後面。
恰好有兩名守夜人走了過來。
這兩人邊走邊說着,其中一人說道,
“想不到九道山莊這般強勢,連霹靂堂都是不放在眼中,雷萬鈞如今竟然成了階下之囚!”
另一人跟着笑道,
“這就叫做一山不容二虎,說是連手圍剿大魔頭逍遙子,可大魔頭還沒現身,他們兩個卻先掐了起來!”
熊凋哪有心思聽他們倆廢話,待他二人走近了些,當即縱身而起,一劍刺倒了一個。
另外一人尚未反應過來,便覺得脖頸處一陣刺痛,低頭看時,卻是一柄反射着寒冷月光的利劍!
“問你兩個問題,答得好,命留下!打得不好,下場,你是看到了的!”
熊凋的聲音不含一絲感情,比着此間的月光還要冰冷幾分。
那人喉嚨滾動了一下,卻是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熊凋的提議。
“雷萬鈞如今身在何處?”
守夜人伸手指了指東面,
“就在那邊最大的帳篷裡,外面守着七八個人,一眼就能分辨的出。”
熊凋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
“秦正陽呢?”
“就在關押雷萬鈞那座帳篷的旁邊……”
守夜人尚未言畢,熊凋便是一劍割斷了他的喉嚨。
那人直到死,雙眼之中依舊閃爍着不可思議的神情,好似是在指責熊凋的言而無信。
一個殺手想要活下來,就無法顧忌太多事情。
熊凋若是一時心慈手軟,恐怕死掉的就會是他自己。
熊凋將兩具屍體拖到一邊,用稻草蓋了個嚴嚴實實,這才起身離開。
他並沒有向着關押雷萬鈞的方向而去,反倒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片刻之後,營地的西側驟然響起三聲巨響,三座帳篷瞬間被炸了個面目全非,霹靂彈引發的火勢不減,迅速的向着其他帳篷蔓延而去。
原本寧靜的大營一瞬間炸開了鍋,慘叫聲、呼救聲、示警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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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凋躲在暗處,眼瞅着大營裡的人們不斷的向着西側起火處匯聚而來,心下一陣竊喜。
趁着衆人忙於救火之際,熊凋偷偷摸到了雷萬鈞的帳外。
此時,帳外只剩下了四名值守。
熊凋深知時間緊迫,只見他左手持劍,劍尖斜斜向下,雙足發力,直直向着四人衝殺而去。
四名值守見到黑暗之中一人持劍狂奔而來,雖說心下有些驚異,卻是並不慌亂,畢竟己方人數佔優,倒也並不擔心太多。
四人齊齊拔劍,倒要領教領教來人的厲害。
可惜,他們永遠沒有出劍的機會,當四人齊齊躺在地上的時候,他們都沒能來得及看清殺死他們的人究竟長了個什麼模樣。
他們只記得,那人是左手使劍。
熊凋於奔行之中乾脆利落的結果了四名值守,腳下餘勢不減,直直的衝進了帳中。
帳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熊凋腳步尚未站穩,面前便是劈來兩道冰冷寒氣。
熊凋知道,那是兩柄砍向自己的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