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灝話一落,容臻微笑晏晏,一臉不解的開口:“我沒說誰啊,不過好像誰應了就是誰啊。”
秦灝眼睛瞬間睜大,從小到大他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啊,竟然被這個懦弱無能的太子說成阿貓阿狗,可恨。
“容臻,你一一。”
秦灝話沒有說完,身後的蘇子然和沈延安飛快的伸手拉住他:“秦灝兄,別惱,聽琴,聽琴。”
今晚太子確實不一樣了,他們有些雲裡霧罩的,總覺得這事和榮親王有些關係,難道太子變得這麼大無畏,也是榮親王教導的,所以太子纔會變了,如若是這樣,秦灝兄和太子鬧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蘇子然和沈延安纔會拉住秦灝。
秦灝回首望了一眼正優雅彈琴的柳香雪,不耐煩的冷哼:“這破琴有什麼好聽的,本世子彈的都比她好,不是說她是什麼花魁嗎,樣樣精通嗎,怎麼這麼差啊。”
一言把柳香雪打入谷底,柳香雪那張明豔動人的芙蓉面上,血色慢慢的退去,蘇子然和沈延安等人皆不忍心,秦灝兄真是太殘忍了,心情不好,竟然這樣打擊人家美人,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以後若是誰嫁他,也是倒黴的。
不過秦灝總算不鬧了,一屁股坐下來,臉色不善的瞪着容臻,想到待會兒比拼喝酒的事情,他心情總算舒暢了一些,要知道他的酒量可是極高的,所以太子定然會輸,今兒個他要是輸了就給他乖乖的學狗叫吧,誰攔都不行,若是有人膽敢攔,他不介意打得那人滿地找牙,讓他膽敢挑釁他,讓他說他是阿貓阿狗。
秦灝狠狠的發誓,總算不動了。
衆人安靜下來,紅梅軒一片沉靜,唯有琴音渺渺。
大半個時辰後,弦月從太子府取回了冰雪萬年青,太子府的大太監鄭同果然跟來了。
鄭同一進來便撲到容臻的腳步,嚎叫起來:“殿下,你怎麼出宮了,奴才怎麼不知道啊,奴才失責啊,殿下責罰奴才吧。”
容臻翻了翻白眼,她是打算偷溜的,他怎麼會知道啊,不過可憐她好好的一個偷溜,竟然溜到青樓裡來了,還遇上了瘟神秦灝。
“起來吧。”
鄭同剛站起來,容臻對面的秦灝便不耐煩的命令手下:“去取大碗來。”
容臻丟了一記白眼給他,走過去一伸手扣住了一罈冰雪萬年青,輕鬆的提起來,雖然她的武功三腳貓,但是好歹練過功夫,對於提酒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提起酒罈,對着秦灝晃了晃,不客氣的說道:“要什麼大碗,這個就好。”
一言落,啪的一聲拍開了壇口的封泥,酒香之味立刻溢了出來。
秦灝臉色微變,這人真的是太子嗎?這等瀟灑灑脫的行爲,實在是讓人覺得爽快,可是隨之想到容臻先前所說的話,臉色便又暗了下來,起身走過來,一伸手提起一罈酒,拍開了壇泥。
兩個人相視一眼,然後一舉酒罈,便這麼面對面的大口喝了起來,喝進嘴裡的酒就好像喝水一般。
正廳裡,所有人望着他們,臉色都變了,這是多不要命的喝法啊,不會出事吧。
太子府的大總管鄭同擔心的望着容臻,連聲的說道:“殿下,你喝慢點,你別喝急了,你少喝點吧。”
這滿廳的人,只有榮親王爺容凜漆黑邪魅的瞳眸中跳躍着爍爍幽光,好似草原上狼的眼睛,雙瞳緊盯着容臻,就好像盯着那即將到手的獵物一般。
至於容臻和秦灝,此時已經完全的進入了瘋狂的狀態,兩個人只顧着埋頭喝酒,彼此看都不看對方,只聽得對方咕咚咕咚喝酒的聲音。
蘇子然和沈延安等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幾個人走前一步,紛紛開口。
“秦灝兄,別喝了,差不多就行了。”
“是啊,是啊,這麼拼沒什麼意思。”
秦灝若是出什麼事,左相府,忠義候府等府邸只怕吃不了兜着走,這秦王府的秦王爺和秦王妃可是極寶貝這個兒子的,拿他當命根子一樣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手裡怕化了,連皇上和宮中的太后也都寵着他。
另外,太子殿下雖然懦弱無能,可是卻極得皇后的寵愛,皇后背後的蔣國公府也支持着太子,若是太子出事,他們同樣吃不了兜着走。
蘇子然,沈延安等人的越想越不安。
太子府的大太監鄭同哭出了聲:“殿下,你別喝了,不要再喝了,你這樣喝會出事的。”
這時候,容臻和秦灝二人已喝了一罈酒,兩個人不理會身後勸阻的人,又互相瞪視了一眼,俯身提起一罈酒,拍開壇泥,對着喝了起來。
廳上的人臉色越來越白,完全被這兩人嚇到了,唯有榮親王容凜不以爲意的歪靠在椅子上,懶散邪魅的一邊品茶一邊看着戲。
那邊容臻和秦灝二人咕咚咕咚又喝光了一罈酒。
兩個人嘩啦一聲扔掉了酒罈,瞪視着對方,呼哧呼哧的喘着氣,打着飽嗝,酒氣直往外噴。
雖然兩個人還沒有完全醉,但是兩壇酒就這麼進了肚子,肚子實在脹得難受,足有十斤重呢。
容臻瞪着秦灝,狠狠的說道:“你認不認輸,若是認輸,便到此作罷,若是不認輸,咱們就再繼續。”
秦灝一向狂妄不羈,何時認過輸,立刻如狼似的低吼起來:“不認輸,要認輸也是你認輸。”
“呵呵,那就再喝。”
她認輸可就要學狗叫了,她怎麼可能認輸,而且她看出秦灝已經微微有些醉了,而她只是肚子有些脹,還沒有醉,所以再比拼下去,醉的會是秦灝,這冰雪萬年青雖然可養身健體,但是酒性極烈,只要再有一罈,相信秦灝便會把持不住。
容臻想着,又彎腰去提酒罈。
鄭同心疼的嚎叫:“殿下,奴才來替你喝吧,你讓奴才代替你吧。”
蘇子然和沈延安湊到秦灝的身邊:“秦灝兄,算了吧,輸就輸了吧,還是不要喝了。”
秦灝頭腦有些昏,但意識還清醒,如何肯認輸,直接的彎腰去提地上的酒,一掌拍開壇泥,不管不顧的把壇口對準自己的嘴巴猛灌,不過只喝到一半,他便哇的一聲扔掉了酒罈,大口的嘔吐了起來,然後撲倒一聲往地上栽去,半天一動不動。
蘇子然和沈延安等人不由得驚呆了,木愣愣的看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秦灝,世子不會死了吧,還是醉了?
容臻看到秦灝爛醉如泥的栽到地上去了,她一摔手扔掉了手裡的酒罈,搖了一下暈暈的腦袋,同時一伸手扣嗓子,跑到旁邊的一陣嘔吐。
這邊蘇子然和沈延安等人已經醒過神來,趕緊的奔過去,。
秦灝的兩個手下也奔了過去,一把扶起秦灝大叫起來:“世子,你沒事吧。”
蘇子然伸出手試探了秦灝的鼻息,發現他的喘氣是正常的,說明他沒事,只是醉了。
蘇子然等人鬆了一口氣,擡首望向不遠處正在嘔吐的太子殿下,眸中的神色十分的複雜。
“我們走吧。”
秦灝的兩個手下趕緊的扶起自家的世子,準備離開。
容臻緩緩的直起身子,朝着一堆準備離開的人喝道:“站住。”
蘇子然,沈延安,西文勳等全都停住了,望向容臻。
容臻面無表情的望着他們:“蘇子然,記着你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從此後唯本宮馬首是瞻,若是本宮發現你再對本宮不敬,我們就走着瞧。”
蘇子然心中一窒,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不由得一陣無力,最後緩緩開口:“是,殿下。”
容臻又繼續說道:“等秦灝醒過來,告訴他,他輸了,以後看到本宮滾遠點。”
蘇子然等人一僵,這話若是他們告訴秦灝,只怕秦灝能抓狂得殺人,他們可不敢說。
容臻又說道:“你們每個人別忘了把賭輸的一萬兩銀票送到太子府。”
“是,”幾人應聲,急急離去,完全沒有初時的耀武揚威,根本是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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