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正廳,榮親王爺不以爲恥,反而一臉憐憫之色的說道:“本王的心若是黑的,早就命人捉了它去吃猴腦了,而不是警告它。”
容臻嘴角抽了抽,掉望向不遠處的十一郎,十一郎再次吐了個一蹋糊塗,又氣又恨,卻又拿那傢伙一點辦法都沒有,嗚嗚,不帶這樣欺負猴的,給小爺我等着,君報仇十年不晚,小爺我早晚要收拾你。
容凜很快寫好了欠條,妙音又捧了托盤走到秦灝的身邊,端莊恭敬的說道:“秦王世請。”
秦灝望望眼前的形勢,不寫不可能。
只得提筆在白紙上寫欠條,越想心裡越是意難平,這叫什麼事啊。
他先欠了一個,孔雀裘在容臻的手裡,便是一個條件放在哪呢,現在又來一個,他這一下便欠了殿下兩個條件了,他真是夠衰的。
等到欠條寫完,秦灝的臉色陰沉好似攏了暴風雨。
不過沒人理會他,妙音取了兩份欠條,恭敬的奉到容臻的手裡:“殿下,這是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寫下的欠條。”
容臻伸手接了過來看看,容凜和秦灝二人的字倒是和他們人一樣有特色,容凜的字龍飛鳳舞,華麗妖魅,字如人,人如字,當真是隨心所欲至。
反觀秦灝的字,遒勁有力,灑脫不羈,看着這字,秦灝的形像立馬便和這字融合到一起了。
不過這兩人的字都很不錯,雖比不了名家的字法,但鐵畫鉤,筆走游龍,真正是自一體。
容臻看完了字,又看字上的內容,兩個人倒沒在欠條上動什麼手腳,再怎麼說這兩個也是響噹噹的人物,既然輸了,還不至於和她當面耍賴。
有了兩欠條在手裡,她就等於有兩次讓他們出手的機會,不,次,還有那孔雀裘可以換秦灝一次機會。
容臻伸手把欠條收起來,擡眸望向榮親王容凜和秦灝,愉悅的開口。
“榮親王爺,秦王世,這該兌的注已經兌了,時辰差不多了,兩位進宮去赴宮宴吧。”
容凜懶洋洋的起身:“殿下一起吧。”
這一次難得的容臻沒有和他怒目相向,徐徐的從主位上起身:“那就一起進宮去吧。”
秦灝望了容凜和容臻二人一眼,直覺這兩人,一個是老狐狸一個是小狐狸,一個不比一個差,兩人聯手更是讓人吃不消,秦灝冷哼一聲,當先一步往正廳外走去,他心情不爽,實在是不爽了。
容凜緊隨其後,容臻落在最後面,一衆人一起出正廳前往宮中赴宴。
府的大總管鄭同看着前面丰神如玉,風姿綽絕的殿下,不由得心頭攏上憂心,雖然榮親王爺和秦小爺兩個人也都是風華絕代的人物,可是與他們的妖孽和狂放不羈比較,自家殿下那風華卓絕,仿若清竹雋雅的姿容更引人注目,何況殿下以前那樣胖的一個人,現在忽地變成這樣出色的一個人,更吸引別人的注意力,這不會爲她惹來什麼麻煩吧。
“殿下,要不要老奴陪殿下一起進宮。”
鄭同請示,容臻回身望鄭同一眼,知他心中擔心什麼,逐笑起來:“行,元寶和妙音對宮中不熟悉,你跟着也好教她們一些。”
鄭同領命,放下心來。
容臻便跟着容凜等身後一往府門前走去,十一郎嗖的一聲緊跟着容臻,逮了個機會,跳進容臻的懷抱,然後好一番訴苦,嗚嗚聲不斷。
四周所有人雖然不懂這傢伙說什麼,不過看它唔聲不斷,大概也能猜出是痛訴榮親王爺容凜。
容臻聽着十一郎大罵容凜,不由得笑起來,那傢伙果真是惹人嫌啊,不但人嫌,連猴也嫌,想想十一郎先前被容凜給嚇得不輕,容臻忙伸手摸摸十一郎的腦袋:“好了,以後聰明點吧,鬥不過人家就不要鬥,省得被打擊成這樣。”
唔唔,小爺我不會善罷干休的,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報仇,一定要。
他竟然說吃猴腦,這個心狠手辣的傢伙,他不但要打死我,還要吃我的猴腦,從此後我和他誓不兩立了,。
十一郎正指天劃地的着誓,忽地一道鬼魅之音幽幽的響起:“殿下,這隻小猴兒倒是挺有意思的,殿下賣嗎?若是賣本王買了。”
容凜的聲音一落,十一郎臉色白了,兩隻狐爪使勁的扒,把一隻猴臉縮進容臻的懷裡。
容臻無語的瞪着十一郎的後腦勺,是誰先前指天劃地的說要報仇的,是誰說不會善罷干休的,這就是你的報仇嗎?
容臻把眸光從十一郎的身上收回來,脣角勾出笑意來,懶散望向容凜。
“榮親王爺打算出多少價錢買十一郎,要知道十一郎可不是尋常的猴,它不但聰明而且有靈性,可以當得你的一個好幫手呢。”
容臻話落,她懷裡的十一郎,立刻嗚嗚的吼起來,心急的扒拉出自己的猴腦袋,救命啊,小爺不要賣啊。
容凜盯着十一郎,眼裡慢慢的攏上興味,這隻小猴確實與衆不同,不但聽得懂人話,似乎和殿下還能順利的交流。
“殿下開個價吧,本王對這小猴是真感興趣了,不管殿下開什麼樣的價錢,本王都買了。”
“那?”容臻沉思,似乎在考慮,十一郎心急的伸出猴爪扒拉她的衣服,主,不要賣,人家不想賣,人家以後賣身給你了,你讓做啥就做啥,你千萬不要把人家賣給這變態。
前面本來怒氣衝衝的秦王府世秦灝,聽到後面兩人說得,感起了興趣,停下身走了過來,望着十一郎說道:“小猴兒,不如你跟了本世吧,你跟着他們兩個是落不得好的,一個比一個心黑,保不準哪天你就被你家主賣了,然後被某人吃了猴腦。”
十一郎擡眸,一記白猴眼丟過去,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它冷哼完,轉身又拽着容臻的衣服:“主,咱能不賣嗎,十一郎最可愛了,耍得了寶賣得了萌,鬥得了無賴,打得了壞蛋。”
容臻生生被這貨給逗笑了,還鬥得了無賴打得了壞蛋,就這小樣,也就能給她逗逗樂。
“好了,本宮逗你呢。”
她說完擡笑望着容凜和秦灝:“對不起兩位了,這小猴兒咱還要留着自己解悶呢。”
“那真是可惜了。”
容凜感嘆,秦灝接他的話:“可惜你吃不了猴腦了。”
十一郎臉色一白,飛快的瞪向容凜和秦灝,兩個壞傢伙。
一行人一說着出了府,輛豪華的馬車一順兒的排開,每輛馬車外面都站着數名手下,氣勢十分的壯觀。
容臻抱着十一郎正打算上府的馬車,身後的容凜慵懶的開口:“殿下,何不與本王坐一輛馬車進宮,這樣也好說話解悶。”
秦灝一聽容凜說話便來氣:“你以爲殿下稀憾和你坐一起解悶。”
他說完,容凜幽幽接嘴:“殿下不稀憾和本王坐一輛馬車,難道稀憾和你坐一輛馬車不成。”
容臻理也不理後面的兩人,自帶了大監鄭同等人上馬車,命令駕車的監:“進宮。”
府的車駕一走,秦灝便甩袖率先上馬車,緊隨府的馬車一進宮去了。
容凜不緊不緊的攏了一下槐麗的輕煙軟袍,優雅的上了榮親王府的馬車,緩緩進宮。
今日乃是除夕宮宴,以上的大員都揩眷參加,是以寬闊的街道,車輛川不息,熱鬧不已,不過看到府以及秦王府榮親王府的車駕,所有車輛還是自動自的讓開了道。
府的車駕一走,身後一片議論聲,個個說起容臻來,聽說殿下與從前不一樣了。
真的假的啊,有人疑惑。
今晚自見分曉,很快就可以看到了。
容臻歪靠在馬車裡,一隻手慢條斯理的摸着十一郎,理也不理外面的議論,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愛說什麼說什麼。
她想的是今晚的宮宴,恐怕不平啊。
“元寶,你跟着我,本宮在哪裡你就在哪裡,知道嗎?”
容臻望向元寶,這丫頭有些單純,所以還是跟着她讓人放心些。
元寶立刻點頭:“殿下,奴婢知道,奴婢不會讓任何人靠近殿下的,奴婢會保護殿下的。”
元寶挺了挺胸,本就人高馬大,那胸更是波瀾壯闊,此時再被她一挺,當真是晃人眼目。
容臻嘴角抽了抽,望向了妙音:“今晚,你主要的任務是跟着鄭大總管熟悉一下宮裡的地方,以後進宮的機會有很多,鄭總管不會經常進宮,所以你要對宮中瞭如指掌,另外注意那些誥命婦的動作。”
“奴婢知道,”妙音恭敬的領命,容臻不再說話,閉目養神,馬車一進宮去了。
宮門前,侍衛隊長正領着人盤查各個進宮的馬車,然後一一的放行,不過府的馬車,榮親王府的馬車,以及秦王府的馬車並沒有盤查,直接放行進去的。
等到輛車駕一進宮,後面一片稀籲之聲,果然是權勢滔天的人物啊,與常人不同。
府的馬車前面,鄭同問容臻:“殿下,我們是直接去奉天殿,還是去皇后娘娘的長寧宮,先給娘娘請下安。”
容臻想了一下,還是先去長寧宮給蔣皇后請安吧,現在過奉天殿有些早了。
“去長寧宮吧。”
“好哎,”鄭大監高興的應了,他看殿下現在似乎一點也不反感皇后娘娘了,這讓他覺得高興,娘娘這麼些年來,一直很苦,心中心心戀戀牽掛着的也就是殿下一個,相較於十一皇,娘娘似乎更殿下,可惜以前的殿下一直視娘娘爲眼中釘,娘娘沒少爲這個流淚,現在終於熬出頭了。
府的車駕在內宮門前停下,後面的秦王府車駕,榮親王府的車駕,皆停了下來,再往裡是內宮門,任何車輛都不準行駛進去。
所有人在內宮門前必須步行入內。
容臻領着元寶和妙音兩人下馬車,鄭大監已恭敬的在外面候着:“殿下,內宮門到了。”
容臻輕應了一聲,從馬車內脫穎而出,幽暗的燈光之下,俊逸秀挺的身姿,着一襲青色的錦繡華服,墨從肩上徐徐滑落下來,頭頂之上的銀冠在燈光之下輝出瀲灩輕輝,映襯得她的面容美如冠玉,眉眼似筆描,讓人看一眼,便覺得世間最美不過此顏色。
一個簡單的躍下馬車的動作,便透着靈動卓絕,看得人驚歎,這樣的一副筆墨難描的容顏配上這樣的清華卓絕的姿態,當真是陌上人如玉,公世無雙。
內宮門前,本來熱鬧不已,卻在容臻下馬車後,一下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呆愣住了,仔細的打量着容臻,想着這人是誰?生得如此卓絕不凡,比起榮親王爺的妖魅,秦王世的狂放不羈,左相大人的溫爾雅,絲毫不遜色。
直到榮親王爺容凜和秦王世秦灝二人走過去,四周的人才醒過神,看着內宮門前,像星月一樣耀眼的個人,議論聲響起來。
“那個是殿下嗎?”
“恐怕是的,聽說殿下曾和榮親王爺還有秦王世打賭,七日內減肥,沒想到現在他真的成功了。”
“殿下生得好俊啊。”
內宮門前,不少人看着清姿卓絕,風華無雙的了殿下,芳心大動。
除了對殿下動心的,還有對榮親王爺以及秦王世動心的,本來榮親王爺和秦王世以及右相齊墨人是大曆眼下最儼手可熱的熱門人物。
現在若是再加上這光芒四射的殿下,這四人可謂是大曆京中的少年四傑,哪一個都是耀眼奪目的。
容臻沒理會身遭議論的人,只擡了一雙美眸望向身後走來的榮親王爺和秦王世,懶懶的開口。
“榮王爺和秦王世是直接去奉天殿,還是去龍雲閣。”
龍雲閣乃是平時皇上用來招待朝臣的地方,眼下奉天殿那邊的人應該沒有到全,所以容凜和秦灝二人應該前往龍雲閣,容臻只是象徵性的問一下罷了。
不想她話一落,容凜的懶散的問道:“殿下不去龍雲閣嗎?”
“本宮要前往玉鸞臺給母后請安,回頭直接過奉天殿參加宮宴便可。”
容臻淡淡的說道,這玉鸞臺乃是蔣皇后用來招待後宮誥命婦的地方,便建在長寧宮隔壁。
容臻說完轉身領着人進宮,身後的容凜不緊不慢的跟上他,慢吞吞的說道。
“正好,本王也有意去給皇嫂請安,正好與殿下一起去玉鸞臺吧。”
容凜話落,秦灝不甘示後的緊隨一句:“本世也去給皇后娘娘問聲安,現在去龍雲閣沒什麼意思,那些老頭一湊在一起,說得最多的無非是朝政上的事情,煩都煩死了,不如去玉鸞臺賞賞花,來得有趣。”
秦灝說完斜睨着容凜,怎麼看這傢伙怎麼不爽,若是能找着機會,狠狠的收拾這傢伙一頓也不錯。
走在前面的容臻聽着身後兩人的話,腳下一頓,幽亮的瞳眸眯了起來,眸色有些暗,緩緩的轉身望向容凜和秦灝。
她去給蔣皇后請安,他們湊什麼熱鬧。
爲什麼這兩個傢伙非要纏上她?
容臻臉色有些不好看,身後不遠的秦灝已經大踏步的走過來,手一擡便朝着容臻的肩上摟去,臉上滿是熱情。
“殿下,你不覺得我們倆站一起很酷很霸很拽嗎?”
他的一隻手摟着容臻的肩,十足哥倆好的樣,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爲秦王世和殿下有多好呢,事實上兩個人之前還針鋒相對呢。
榮親王容凜,看着秦灝和殿下摟站在一起的畫面,看上去分外的登對,那樣耀眼的兩個人,實在看得人刺眼,讓人覺得不舒服。
容凜望着秦灝冷喝:“這是宮中,秦王世和殿下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你不要臉面,殿下還要臉面呢。”
容臻眉色冷冷,擡手一巴掌拍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