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和容凜二人前腳剛回榮親王府,後腳便有人過來拜訪,這拜訪的人不是別人,乃是秦王府的秦灝。
先前在葉家發生的事情,葉子風沒讓別人知道,所以秦灝和齊墨等人並不知道,但等到宴席結束,很多人便聽說了這件事,除了震驚這位嘉宜公主的心狠手辣外,還有對四公主容心婧的無語。
沒事去招惹榮親王府的人幹什麼,難道不知道榮親王是個睚眥必報的主,現在再加上嘉宜公主,她這純屬找死。
秦灝一聽到容臻的事情,便坐不住了,趕緊的告辭趕來榮親王府。
容凜聽到秦灝過來拜訪容臻,那張臉就拉了下來,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不等容臻說話,他便喝令稟報的侍衛:“你去和秦世子說,嘉宜公主累了,要休息了。”
那侍衛一看自家爺比鍋底還黑的臉,哪裡敢說什麼,趕緊的往後退。
不過卻被容臻喚住了,她涼涼的望着容凜,人家是來拜訪她的,幹他什麼事。
再一個現在的她可不是從前的她了,從前她要低調,不引人注目,現在整個大曆京城的人只怕都知道她這個皇后新認的義女了,還知道她心狠手辣,心腸歹毒了,所以她以後也沒必要低調了。
本來秦灝來找她,她見不見倒也無所謂,可是容凜這勢態讓她不爽,這是毛病,得治。
難不成以後她朋友來了,他都拉長着一張晚娘臉,把人給拒了,這拒不拒,見不見也是她的事情。
所以容臻發話了:“把人請進榮王府前面的正廳。”
容凜一聽,不爽了,回身盯着容臻:“小玉璇,你今天在葉府已經很累了,你不想回去休息嗎?”
容凜沒人的時候喚容臻小臻兒,有人的時候喚容臻小玉璇。
容臻已經習以爲常了,此時聽到他的話,挑高長眉,微笑輕語:“雖然我很累,但是誰叫秦灝是我的朋友呢,他巴巴的過榮親王府來看我,我總不好避而不見吧。”
“不見怎麼了,那小子可是不按好心的。”
容凜冷哼,一想到秦灝對小臻兒的心思,他就不爽,而且不管他如何打壓,那傢伙似乎都不放手,這真讓他鬱悶生氣。
容臻已經轉身往前面走去,容凜趕緊的跟上,雖然不能阻止,但他也要在一邊看着,以免秦灝做出什麼打動小臻兒的事情。
容臻看他跟上,無語的開口:“你跟我來幹什麼,你和秦灝兩個人一見面就吵,一見面就吵,你還是回玉碧軒去休息吧。”
“我不累,我正想和秦灝聊聊,最近沒有和他聊天,有些想他了。”
某人厚顏無恥的說道,容臻扯了扯嘴角,是誰先前一臉義憤填膺,恨不得撕了秦灝的樣子,現在又說這話。
容臻白了容凜一眼,兩個人一路進了榮親王府的正廳。
秦灝已被王府的侍衛帶了過來,此時正在正廳裡喝茶,一聽到腳步聲,急急的掉頭望過來,看到容臻走進來,神容悠然從容,並沒有任何的不妥,或者生氣,秦灝鬆了一口氣,只是看到容臻身後的容凜時,眼神不知覺的冷了一下。
“小臻兒,你沒事吧,我在葉府聽到你的事情擔心死了。”
容臻搖了搖頭,擡腳往秦灝身邊走去,容凜一看她的動作,搶先一步走過去,徑直坐到秦灝的身邊,容臻只好在他的身邊坐下來。
秦灝看到容凜的動作,心中那個氣啊,眼神別提多陰驁了,不過他知道容臻最不喜的就是他們兩個人惡鬥,所以他按奈住自己心頭的怒火,脣角勾出笑意,明朗的問容凜:“榮親王爺,我和你有這麼要好嗎,你離得我這麼近。”
容凜挑了狹長的鳳眉,眸色瀲灩的輕語:“本王最近心情好,看誰誰順眼,所以即便討厭如你,本王看着也比從前順眼多了,自然要坐得近一些好敘敘舊。”
容凜說完,看秦灝黑了臉色,越發神情愉悅的開口:“秦世子的臉色這麼難看,不會是秦世子正好和本王相反,吃不香睡不好,備受折磨,所以臉色無光,眼大無神,出氣短,說話不俐索,動不動就黑臉。”
容凜脣角擒着笑,心裡冷哼,讓你上門來找死,氣死你活該。
秦灝聽了容凜的話,火氣再大一點,這幾天他確實睡不好吃不香的,一想到小臻兒便在容凜的魔窟裡,他就心神焦慮,先前本來以爲他和齊墨出手,定可以讓這男人吃虧,好讓小臻兒住出去的,沒想到卻被這傢伙給識破了,太可恨了。
不過齊墨說了,後面自有人制這傢伙,不知道是何人?
秦灝想到齊墨所說的話,心裡總算舒緩一些,擡眸望向容凜。
“容凜。幾日不見,你的嘴巴倒是練出來了,若是你以爲憑几句話的事兒,便想激怒本世子,那你就想多了。”
秦灝笑意明朗的白了容凜一眼,然後望向容臻,關心備至的開口:“小臻兒,你在榮親王府一切都好吧,若是不好可記得要和我說,我們是什麼樣的交情,那是最親密的交情,不管你提出什麼事,本世子定然會幫你的。”
他說完,容凜臉色黑了,他本來還以爲秦灝會發火的,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忍下去了,這實在是太氣人了,然後再聽到秦灝的話,容凜心中更噴火。
秦灝纔不會理會他,繼續關心的叮嚀容臻。
“小臻兒,本世子最欣賞你的就是你當初身爲太子的敢做敢當,肆意妄爲,現如今住進榮親王府裡,你都快不是你了,小臻兒,你可不能屈服於某人的淫威之下,變成那些只知道閉門繡花的內閣小姐啊,那樣的人生有意思嗎?”
秦灝這是赤祼祼的當面挖牆角了。
容凜眸色一沉,便待發火,不過很快想到一件事,容凜又笑起來,涼涼的說道。
“秦王世子真是假仁假義,若是你有空關心小臻兒,還是回去和你的母妃好好的說道說道,以後別找小臻兒的碴子了,若是日後她再這樣幹,本王不保證她還像這回這般好命。”
容凜說完,秦灝挑了眉,今日發生在春花堂的事情,其中詳細的細節他還不清楚,所以此時一聽容凜的話,這事怎麼就牽扯上他的母妃了。
“我母妃怎麼了?”
秦灝臉色有些不好,他想起先前妹妹秦菲兒曾經在榮親王府吃過虧,母妃不會把這帳算到小臻兒的頭上吧,秦灝越想越有這種可能,不由得氣悶,他都和母妃說了,不關小臻兒的事情,她怎麼就聽不進去呢。
容凜看秦灝臉色不好,越發不滿的開口:“今日那男人編排小臻兒的時候,你母妃可是第一個出聲,認定了小臻兒就是那等無情無義的人的,貪圖榮華富貴的人。秦灝,今兒個是第一次,我們饒了她,若是日後再聽到她說小臻兒半個不好的字,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容凜的眼神很冷,今日他是真想出手教訓秦王妃等女人的,不過最後容臻阻止了,必竟今天是在葉家,她打殺了兩個人,已起到警告的作用了,所以不必要再打殺人了,不過下一次,她可就不會那麼心軟了。
秦灝聽完容凜的話,噌的一聲站起來:“我回去問她。”
他往外急走,不過走了幾步又停住,尊重其事的向容臻道歉:“小臻兒,你別記在心上,我保證,以後不會發生今日這樣的事情了。”
容臻點頭,忍不住開口:“你別急了,我不是沒什麼事嗎?”
“你以後要當心點,若是有需要,派人去秦王府找我,不管什麼事我都會幫你的。”
秦灝保證,望一眼容臻和容凜,然後咬牙離開,他真不想小臻兒住在榮親王府裡,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他便心急如焚的,所以正如容凜所說的一般,最近他是吃不好睡不香,日子十分的不好過。
看來還是要儘快想辦法讓小臻兒離開榮親王府啊。
秦灝走了,容凜的臉色卻黑了,這個該死的混蛋,便這麼當着他的面,溫柔細緻的關心小臻兒,這是當他是死人嗎?
哼,容凜冷哼一聲,擡眸望向一側的容臻,容臻正好看他,看他望過來,閒閒的扯了扯嘴角。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今日你險勝一局。”
容凜遞了一個白眼給她,他也沒落到好,好吧,雖然把那傢伙氣走了。
容臻已經不理會容凜,起身往外走,身後容凜趕緊的跟上她,一邊走一邊說道:“小臻兒,以後你不要理會秦灝這傢伙了,他擺明了不按好心的,你這是給他機會,若是你真爲他好,就要斷了他的念頭,不要讓他多想,這是爲他好。”
容臻停下腳步,望向容凜,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我記得我和你還有他全都說過,我現在不想談感情,不想費勁去喜歡誰,可是你們一一。”
容臻還沒有說下去,容凜已經趕緊的阻她的話,伸手摟她的肩,笑意魅惑的說道:“小臻兒,你是不是累了,今日在葉府一定累壞了吧,走,走,回玉碧軒去休息,你忘了今晚我們安排的好事了,今晚還要去看熱鬧呢,你這樣晚上可是沒精神看戲的。”
容臻擡頭望了容凜一眼,這傢伙竟然阻她的話,擡手拍掉他摟着她肩膀的手。
“別動手動腳的,當心我再咬你。”
容臻說完,笑了起來,她想起自己把容凜的兩隻手都咬了,而且現在他兩隻手上全有牙印子。
容凜立刻晃了晃兩隻手,展示她給他留下的印記。
“小臻兒,記着,這是你留給本王的印記,以後不管走到哪裡,憑着這印記,你都要一眼認出我來,哪怕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要一眼從千萬人裡認出我來。”
榮親王爺情意綿綿的說道,容臻扯了扯嘴角嘟嚷:“我眼睛又不是雷達,從千萬人裡一眼認出你來。”
她說完擡腳便走,理也不理身後的容凜,容凜還在後面晃手呢。
可惜某沒心沒肺的女人早打着哈欠往玉碧軒走去了,根本不看他,氣得容凜想吐血。
容臻一路回玉碧軒去睡覺,晚上還有好節目上演呢,她還是睡足了晚上去看戲。
夜涼如水,月色正濃,夜風吹拂着街道邊的枝葉,簌簌作響。
寂靜的暗夜之下,一輛馬車緩緩而來,馬蹄之上裹了皮墊,所以踩踏出來的聲音並不大。
這輛馬車停靠在一輛並不奢華的府邸外面,車上有人徐徐的下來,前面一人戴着黑色的斗篷,所以看不清楚面容。後面一人明顯是個丫鬟,伸出手牽了主子的手從車上走了下來,兩個人走到門前,丫鬟上前輕叩了門,有人探了頭出來開門,然後輕聲說道:“主子快進來,夏公子已經過來了。”
“嗯。”
戴面紗的人冷哼一聲,擡腳往裡走去,身後的小丫鬟細心的叮嚀守門的人:“好好的守着門,有什麼動靜叫一聲。”
“是,小的知道了。”
寧門的人有武功,名是守門的,事實上卻是手下。
兩道身影踏着清淺的幽芒,一路順着長徑往裡走去,穿花度亭的一路往最裡面的正院走去。
四周的空氣靜謐死寂,令人不安。
小丫鬟忍不住有些頭髮發麻,緩緩的開口:“主子,奴婢總覺得今夜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樣,奴婢想着我們還是走吧,以後再來見夏公子吧。”
黑色斗篷下的女子,擡首望了望四周,心裡同樣有些不安,可是人已經來了,總不好立刻離開,何況今日她剛受了氣,正六神無助呢,夏遙光可是極善開解女人心的,何況他的溫柔小意,每每都能讓她心神盪漾,現在她根本離不開他,過一段時間便想他了。
最近她有好幾日沒見他了,所以正想得緊,再加上白天受了氣,現在讓她走,她根本捨不得,所以緩聲:“別自己嚇自己了,這個地方誰知道,這是夏遙光的地盤。”
她說着緊走幾步往裡,一路往正院裡走去,身後的丫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跟着主子,兩個人如往常一般的直奔正院的主廳裡,走到主廳門外的時候,黑斗篷下的人命令身後的丫鬟:“你在門外守着,警覺點。”
“是,主子。”
那黑色斗篷的人一路走進了正廳。
幽幽燈光之下,一人正側坐在正廳的椅子上,面朝裡,似乎正在欣賞牆上的畫,黑色斗篷下的人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溫聲開口:“遙光,你來了。”
可惜那人似乎睡着了似的,根本沒有答理她。
戴斗篷的人伸手摘掉了頭上的斗篷,露出斗篷下一張嫵媚的臉,竟是皇室的四公主容心婧。
容心婧扔掉手裡的斗篷,想到待會兒的私情,禁不住心潮起伏,聲音越發的如水一般溫柔。
“遙光,你睡着了嗎?”
她走過去,從後面伸出手去捂那人的眼,然後還得意的開口:“猜猜我是誰?”
可是被捂眼的人依舊沒有反應,似乎睡着了一般,而且睡得很沉,四公主不高興了,冷哼:“遙光,你太過份了,竟然睡得這麼死。”
她說着用力一推歪坐着的男人,然後便見到那男人直直的往地上栽去,即便栽到了地上,依舊一動不動的。
容心婧飛快的望向地上的男人,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一件事。
夏遙光的胸前插着一支匕首,利刃整個的沒入他的胸中,胸前一大片的鮮血,地上也是一攤鮮血,他竟然死了,被人殺死了。
四公主容心婧嚇呆了,然後反應過來,尖叫起來:“啊。”
門外守着的丫鬟秋梅,飛快的奔進來:“公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秋梅衝進來後很快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夏遙光,細看之下,發現夏遙光竟然死了。
這下秋梅也嚇了一跳的驚叫起來:“啊,公主,你爲什麼要殺夏公子。”
四公主容心婧尖叫起來:“不是我殺的,我進來他已經死了。”
“啊,這可怎麼辦,爲什麼這樣?”
秋梅擔心的開口,容心婧心急的站起來,現在她顧不得傷心夏遙光的死,而是現在怎麼辦,這人好好的死了,若是被人發現,她只怕張口莫辯啊,而且這夏遙光身份不一般,他可是京城首富夏延之的庶長子,夏延之十分的疼這位庶長子,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被人殺了,他不會善罷干休的。
“公主怎麼辦?”
秋梅都要哭了,四公主容心婧站起身在房間裡踱步,飛快的想主意。
偏在這時,街道上響起了整齊的馬蹄聲,有人急涌而來,很快有人包圍了這座府邸,四周耀起無數的火把,有人上前拍門,叭叭作響。
雖然在前門,可是依舊傳到了後面來,容心婧此時覺得周身的血液都涼了,從頭涼到腳,現在她可以隱約猜估出,今日這事分明是有人設了局等着她的。
她想起了太子容臻來,是她,一定是她,她還奇怪這人白天竟然放過了她呢,原來卻是設了這麼大的局子等着她,四公主容心婧眼裡一腔的恨意。
可是眼下還是先處理了夏遙光的屍首要緊。
“快,立刻把這人的屍體藏起來。”
“藏起來,藏哪裡去。”
秋梅哭了起來,容心婧一耳朵便扇了下去:“哭什麼哭,快點,把人拖出去,從窗戶拖出去,藏在後牆根下,然後用東西遮着,還有立刻把這裡的血跡除理掉,這事搞不好我們都得死。”
“好,”秋梅不敢說話,和容心婧兩個人去拖那屍體,兩個人一起動手把夏遙光往外拖,因爲驚嚇過度,所以力氣不足,費了好大的勁都沒把人拖出去。
外面,已有人砸開了門,衝了進來,守門的以及守院子的雖然會武功,可是一看來人,竟然是九營兵馬司的人,爲首的還是臉戴銀色面制的銀面大人,若是他們膽敢動手腳,直接一個字死。
銀面領着一隊兵將走地來,一揮手命令下去:“搜查,一個也不放過,全都押過來。”
“是,大人。”
銀面自己則帶人一路直奔後面的正院而來,他一路走一路吩咐下去:“你帶人搜查東半邊的院落。”
“你帶人搜查西半邊院落。”
“你帶人搜後面的一一。”
銀面的吩咐沒有完,一行人已走到府邸最正中的後院,後院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打了開來,從門裡走出來頭戴黑色斗篷的容心婧,容心婧身側站着丫鬟秋梅,秋梅努力的鎮定,可還是害怕得簌簌輕顫,容心婧伸手掐着她,疼痛使得秋梅精神集中一些,看上去似乎一點事都沒有。
容心婧鎮定了情緒,緩緩開口:“什麼人,半夜闖進來?”
九營兵馬司的人已經分列站在院門前,此時一聽容心婧的話,銀面身側的一名手下報拳沉聲開口:“我們是九營兵馬司的人,先前我們接到稟報,說這幢府邸發生謀殺事件,所以我們銀面大人親自帶人過來查看。”
“銀面大人?”斗篷之後的人輕笑,隨之聲音一沉冷語道:“是誰說這裡發生謀殺事件的,這好好的怎麼會發生殺人事件呢,這分明是有人故意和九營兵馬司的人開玩笑,再說若是有謀殺事件,這稟報的人不是應該稟報刑部的人嗎?怎麼會稟報到九營兵馬司去了。”
容臻先前之所以讓人稟報到九營兵馬司,乃是因爲這銀面素來冷酷無情,不講情面,但刑部尚書朱友升卻未必了,若是發現這殺人的是四公主,只怕他能按兵不動的立刻派人送信進宮,若是這樣,老皇帝最後會不會殺四公主可就沒數了,所以容臻纔會讓人去九營兵馬司報案,而且還說被殺之人身份貴重,銀面立馬領人趕了過來。
銀面長臂一揮,沉聲開口:“有人報案報到九營兵司馬,我們就要負責,不管有沒有謀殺案,這事本統領搜了再說,若是沒有,本統領自會抓那膽敢弄虛做作之人。”
銀面話一落,伸手便指着面前的一名手下:“你帶人進院子搜查。”
“是。”手下應聲一揮手領人閃身便進。
四公主容心婧身側的小丫鬟秋梅,身子抖得厲害,四公主又用力的掐她一下,秋梅才鎮定下來。
四公主眼看攔不住九營兵馬司的人,飛快的摘掉了頭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張嫵媚的容顏來。
銀面以及他身側的親信一看,這不是皇家的四公主嗎?數道身影一福,沉穩的開口:“見過四公主。”
“起來吧。”
容心婧揮了揮手,數人起身,銀面望向四公主容心婧:“不知道公主深夜在此做何事?”
“喔,一個朋友邀本宮過來一見,這是他的院子,不過他人沒來,所以本宮正打算不離開,沒想到卻撞上了銀面大人。”
銀面正想說話,身後有兵將奔了過來,飛快的稟報:“統領,東面的院子沒有。”
“西邊的地方也沒有。”
銀面擡首望着散發着淡淡幽光的院落,周身幽冷的氣息,難道真是有人故意跟他開玩笑的,那這人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想着抱拳望向容心婧:“公主見諒,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希望公主不要爲難下官。”
容心婧倒想爲難他,可是若是她來硬的,這人聽嗎?她可從來沒聽說這位主聽過誰的,聽說他一向冷酷無情,從不買任何人的帳。
所以她還是不要阻攔他們的好,以免節外生枝。
“銀面大人儘管搜查好了。”
容心婧讓了開來,整個人顯得從容不迫,淡然自若,倒是讓人看不出什麼來。
銀面帶着人,一路直奔正院,身後數名手下跟着他的身後走了進去,容心婧和丫鬟秋梅也跟着他們進來,銀面領人走進來,並沒有耽擱,一路領着人往正廳而來,手下也緊隨而來。
落在最後面的四公主容心婧緊張得快瘋了,手指緊掐着秋梅的手,秋梅疼得眼淚都下來了,也不敢發出一聲喚。
眼看着銀面等人走上了石階,要進正廳。
不想裡面有人奔了進來,飛快的恭敬稟報:“大人,裡面搜查了,什麼都沒有。”
四公主容心婧和秋梅身子一鬆差點沒有癱倒地上去。
銀面聽了,蹙了一下眉,難道真是報案之人和他開了一個玩笑。
他想着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轉身欲下石階,偏在這時,身後的正廳裡,忽地發出咚的一聲響,似乎有人在正廳裡打翻了什麼東西,銀面的臉色瞬間難看:“怎麼回事?”
那手下趕緊搖頭:“不知道。”
銀面閃身便進,直奔正廳而來,身後的數名手下尾隨而進。
院子最後面,本來鬆了一口氣的容心婧和秋梅一下子緊張了,秋梅更是慌張的開口:“怎麼辦,公主,不會被發現吧。”
四公主真想抽這賤婢一耳光,不說話會死啊。
容心婧冷瞪了秋梅一眼,冷喝:“閉嘴。”
她撐着身子扶着秋梅的手,兩個人相互扶着一路往正廳走來。
銀面率先進了正廳,他一進來看到窗臺上有白色的東西一晃,似乎有東西往外竄去,銀面立刻沉聲問先前的手下:“後院搜了嗎?”
手下飛快的報拳:“回爺,後院地方不大,一眼便可看清,所以手下沒讓搜。”
“混帳,立刻讓人去搜。”
銀面下命令的同時,已聞到空氣裡有一股血腥味,他俯身便在客廳裡轉悠,然後眼神如電一般的盯着一處地方,森冷的開口:“這裡有血腥氣,先前定然有人死在這裡了,立刻去後院搜查。”
“是,大人。”
數道身影閃身奔了出去,很快後面有人驚叫起來:“大人,不好了,有一具死屍。”
此時恰逢四公主容心婧走了進來,一聽這話,身子一軟差點癱到地上。
銀面回首冷冷的望了四公主容心婧一眼,然後命令外面的手下:“把人擡進來。”
“是,大人。”
兩人把後面被四公主容心婧以及秋梅藏起來的屍首擡了進來,擺放在正廳裡。
銀面只看了一眼,便認出地上的死者身份,京城首富夏延之的庶長子,此人相貌俊逸,風流成性,素來在女子中很吃得開,不想四公主竟然和此人搭上了干係。
“四公主,這是怎麼回事?”
銀面一指地上的人,沉聲問道,容心婧飛快的開口:“本宮不知道這後院有一具屍體。”
“是嗎?”
銀面冷笑一聲,他可不管什麼公主不公主的,逐不看容心婧,沉聲下命令:“立刻領人把這小院內的所有人都扣押起來,另派人前往刑部讓刑部的朱友升大人趕過來。”
“是,”幾名手下領命而去。
這裡容心婧已恢復一些冷靜,沉聲開口:“銀面大人,這事和本宮無關,所以還請銀面大人不要讓本宮難堪。”
小丫鬟秋梅飛快的說道:“是啊,這事不關我們公主的事情,所以銀面大人還是放了我們公主,若是此事鬧出去,皇上定然會責難大人的。”
銀面冷眼望着這一主一僕,忽地冷笑出聲:“這種時候了,四公主還拿皇家的公主身份來壓本統領嗎?四公主還是想想待會兒刑部尚書大人來了,四公主如何交待這件事,公主身爲皇家的公主,爲何深夜出現在這民宅之中,而且四公主應該知道,此人不是尋常人,乃是京城首富夏延之的庶長子,他一向是個公衆人物,現在他忽然的出了事,死在這民宅之中了,公主難道不該有個交待嗎?”
容心婧臉色難看的瞪向銀面,冷聲喝問:“難道銀面大人的意思是本宮殺了他,本宮爲何要殺他。”
銀面冷哼:“這事下官可就不知道了,這是刑部尚書大人的事情。”
容心婧不想待下去了,這事鬧大了,只怕她脫不了身,而且此事鬧出去,她的臉面定然失掉了,最主要的是她知道今晚的局是針對她的,若是她再不走,只怕就走不掉了,所以她擡腳便往外走去,冷哼出聲:“本宮現在就走,倒要看看誰敢攔着本宮。”
銀面看她真的往外走去,直接的冷笑一聲,命令外面的手下:“把四公主扣了,待刑部尚書大人過來自行定奪。”
“是,大人。”
數人閃身而動,眨眼的功夫便扣住了四公主容心婧。
本來這院子四周容心婧是帶了手下過來的,但現在九營兵馬司來了不少人,這些人根本不是九營兵馬司的對手,所以容心婧沒召喚人出來。
不過她雖然被扣下了,倒是不慌張,因爲她想着刑部尚書朱友升,恐怕不敢把這件事鬧大,鬧大了沒法向皇上交待,所以她只要等朱友升過來便是了。
不過四公主容心婧想得太簡單了。
因爲等到刑部尚書朱龍升趕過來的時候,並不是只有刑部尚書一個人,而是來了一幫朝臣。
除了刑部尚書外,還有右相齊墨,六部其他的尚書,御吏大夫,秦王爺,榮親王爺,總之來了不少的朝官,先前他們正在刑部朱大人家裡商量事情,今日秦王爺接到了消息,開羅國的六王爺和寧安候府的小郡主蕭月香護送一批禮品前來大曆。
開羅和大曆一向交好,時不時的會互相送一些禮物,以保持兩國的友好關係。
容啓之前曾把自己的妹妹,長亭公主嫁與開羅的皇帝爲妻,後來長亭公主早逝,容啓爲了保持兩國的友誼,把自個的長女大公主廣陽公主嫁給了開羅的皇帝,當時大公主嫁過去的時候,哭成了淚人一般,不過最後還是被自己的父親容啓送去和親了,嫁給快可以做父親的皇帝爲妃。
不過這些年,聽說開羅的皇帝對於這位大公主不錯,而且大公主還生了一個女兒,現在在開羅算是站穩了腳踢。
開羅的六王爺和寧安候府的小郡主護送禮品來大曆,眼下皇上正生病,所以右相和秦王爺建議,暫不驚動皇上,此事他們自個商量着辦。
正因爲如此,所以一衆人便聚集在朱大人家商量這件事,誰想到九營兵馬司的人竟然前往朱大人家稟報,四公主容心婧殺人了。
刑部尚書一聽,當時頭就大了,這一個兩個的怎麼專幹這種殺人越貨的事情,難道吃閒飯沒事做了。
雖然心裡火大,卻不敢耽擱,趕緊的領着人過來,右相齊墨等人聽說了這件事,如何能置之不理,眼看開羅的六王爺和小郡主過來了,他們大曆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豈不是自打臉面嗎,所以一衆人浩浩蕩蕩的跟着九營兵馬司的人趕了過來。
四公主容心婧一看來了這麼多人,徹底的傻眼了,現在事情搞得這麼大,她是想捂也捂不住了,四公主害怕不已。
右相齊墨等人一到,便吩咐刑部尚書命忤作驗屍,最後驗得夏延之之子夏遙光,乃是被利刃刺死的,而那把沒入夏延之身體的利器,最後證實竟是四公主府的東西,死者死亡的時間證實正是四公主進房不久的時候,而防守這個院子的下人也證明,四公主經常會來這個院子和夏延之私會。
最後四公主身邊的丫鬟秋梅證明,先前是公主一個人進房間裡的,她並沒有跟着公主進去,她是聽到驚叫聲衝進去的,彼時夏遙光已被刺死了。
如此一來,所有的人證物證皆指向四公主容心婧,她便是殺死夏遙光的兇手。
容心婧承受不住這樣的結果,最後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的昏死了過去。
右相齊墨下令,把這人立刻收監,然後通知夏家來人。
夏遙光乃是夏延之喜歡的女人所生,平時一向疼寵,沒想到現在卻被四公主所殺,夏延之憤恨不已,立馬糾結了一大幫人圍阻了刑部,誓要刑部殺了四公主容心婧,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如若不然,絕不會善中罷干休的。
一時間,四公主與人私會,並錯手殺了自己情郎的事情,遍佈了整個京城。
人人鄙視這位出身於皇家的公主,真是淫娃蕩婦,自己的夫君才死不久,竟然與人私會,還殺死了自已的情郎,真正是丟盡了皇家的臉面。
這事傳到了宮中,老皇帝本來略好一些的病情更加重了,本想保四公主,可是聽到夏延之領着人在刑部大鬧,若是保四公主必然惹惱京城的百姓,必竟四公主殺人的事情鬧得如此之大,殺的還是夏延之的兒子。
老皇帝一時間心意難決,不知道該如何決斷這件事情。
最後傳了右相齊墨和秦王府的秦楚進宮商量這件事。
齊墨的意思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四公主犯了這殺人案,論罪當斬,若是皇上不殺她,只怕要引起民憤。
畢竟先前爲了七公主的事情,使得百姓對於皇家頗多的非議,若是再保四公主,非議更大。
何況夏延之一向多做善事,此次殺的卻是他的兒子,現在他正領着人鬧呢,京城不少的百姓追隨着他在刑部鬧,此事不殺四公主恐不能善了。
老皇帝一聽,差點沒有心疼死,先前死了一個敬王,又死了一個七公主,若是再死一個四公主,他的兒女是越來越少了。
老皇帝望向秦王爺秦楚,秦楚知道現在的風向,只有處死四公主才足以平息此次風波,因爲現在滿京城的人都說四公主不知檢點,是蕩婦淫娃,還犯了殺人罪,若是他們饒過四公主,只怕要起亂。
不過看老皇帝一臉期盼的望着他,秦王爺說不出殺了四公主的話,只好迂迴的說道:“要不然讓人暗中動手腳把四公主換下來,然後換一個人上去頂死,這樣也給別人一個交待了。”
秦楚話一落,齊墨眼神幽暗下去,脣角扯出冷笑,若是四公主出手對付的不是他的阿顏,也許他會保她一命,但誰讓這女人誰不好得罪,竟然得罪阿顏,所以她該死。
齊墨的瞳眸一片冷霜,望着皇上緩緩的說道:“皇上要保四公主,臣無話可說,不過微臣只提醒一句,夏延之自然是京城首富,他可是有錢的,聽說他素日最喜歡結交江湖豪傑,他身邊可有不少能人,皇上要把四公主換走,保不準會被他發現,若是他發現了,皇上可想到這最後的結果,這一次可比不得七公主那一次,可以壓下去,到時候恐怕連微臣也無能爲力了。”
一言使得老皇帝心疼得想昏死過去,也就是四公主必死無疑了。
老皇帝閉上眼睛揮了揮手:“罷罷,你們去處理吧,這事不要稟報給朕了。”
這就是同意把四公主斬首了,以平息夏家的怒火,以及阻京城百姓的嘴巴。
秦楚看老皇帝臉如死灰的樣子,窩在寬大的龍牀之上,好像快死了一般,不由得心疼,他真的不明白,爲什麼皇室最近頻頻出事,究竟哪裡出了問題呢,秦楚忽地想到一個人,太子容臻,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因太子而起的,所以皇上最不該的一件事便是招惹太子。
秦楚嘆氣,和齊墨二人退出了寢宮。
刑部,刑部尚書朱友升對外宣佈了此次案件的最後結果,判殺人犯容心婧死刑,三日後執行。
京城首富夏延之,總算滿意了這個結果,驅散了追隨他鬧事的百姓,不過夏延之生怕皇上在四公主的身上動什麼手腳,所以鄰着幾個人守在刑部外面,日夜看守着。
四公主三日後問斬的事情,很快傳到了死牢中,四公主容心雅知道這件事後,整個人瘋了,扒拉着欄杆尖叫不已。
她不想死,她不想被斬首示衆,她沒有殺夏遙光,她沒殺。
“我沒殺人,我沒有殺人,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
四公主不死心的拼足了力氣的嘶吼着,以爲自己的父皇能來救她,可惜根本沒人理會她,刑部守牢房的人看不下去了,走進來好心的提醒她:“公主,你省省吧,若沒有皇上的指示,朱大人不敢宣佈這樣的結果,所以公主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容心婧一下子呆了,沒錯,若是她父皇沒有下這個旨意,誰敢下旨處死她啊,所以說是父皇下了旨意。
容心婧整個的軟了,眼淚便如雨一般的流下來。
最後她想到了一個人,容臻,是她,是她陷害她的,她一定有辦法救她。
四公主開始求守門的人,並許諾他很多好處,並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了這人,這人倒是個誠實人,最後答應幫四公主前往榮親王府送信給嘉宜公主,四公主想見她一面。
榮親王府的玉碧軒裡。
妙音正把外面聽來的消息稟報給容臻,說刑部尚書已經宣佈了結果,三日後問斬。
“皇上此時只怕要心疼死了。”
“呵呵,就是要他心疼。”
容臻慢條斯理的說道,伸手剝了粟子吃,一邊吃一邊說道:“後面還有得他疼呢,他且受着吧,但願他別那麼早死。”
花廳裡容臻和妙音正說話,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容臻掉首望過去,便看到一身藍色華袍的容凜,瀲灩輕笑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臻兒,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妙音對着容凜福了一下身子,然後退了出去。
對於這兩位主,妙音是決計不敢有半點大意的,本來一個就夠讓人頭疼的了,現在兩個湊到一起,根本就是分分鐘要人命的節奏。
看吧,四公主的事情,真正是配合得天衣無縫,一點破綻都沒有,堂堂皇室公主又怎麼樣,若是招惹不該招惹的人,肯定沒有好下場。
容凜望着眉眼如畫的容臻,輕淺的開口:“你知道了,四公主三日後問斬。”
容臻點頭輕笑:“我是想着皇上怎麼就同意了下旨斬四公主呢,他的兒女現在是死一個少一個了,你說他不心疼嗎?估計這會兒他正躲在寢宮裡心疼得死去活來的呢。”
容臻說完不等容凜開口又自說道:“按照道理,老皇帝不會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一定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說了其中的利害關係,迫使得皇上不得不下旨斬人。”
容臻一邊剝粟子吃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
身側的容凜有些無語的睨着她,這傢伙的腦袋瓜子是不是太精明瞭,就這麼一點細節都能想到,這是人腦嗎?
容凜懷疑的想着,然後看容臻已剝好了一粒粟子,他伸手抓了容臻的手,把粟子送進自己的嘴裡,偏容臻還沒在意。
容凜忍不住邪魅的輕笑起來。
可是容臻的話,卻讓他不快了。
“我知道是誰說了,是齊墨,一定是右相齊墨說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皇上纔會痛下決心,下令斬了四公主。”
容臻剛說完,容凜對準她的手指狠咬了下去,疼得容臻抽氣,擡首再看,發現自己的一隻手指竟然在容凜的嘴裡,而自己先前剝的那粒粟子不見了。
容臻看着此刻兩人曖昧的姿態,臉色一下子紅了,飛快的抽出了手,不滿的瞪這傢伙一眼。
“你要吃不會自個剝啊,做什麼吃我剝的,還有好好的爲什麼咬我啊,髒死了。”
容凜一聽容臻的話,飛快的抓了一個粟子剝起來,然後送到容臻的嘴邊,笑意魅惑的開口:“好了,吃你一個,現在剝一個還你。”
容臻翻一下白眼,一點不含糊的張嘴便吃了容凜手上的粟子,只是嘴巴無意間碰到容凜的手,只覺得心頭涌起奇怪的感覺,讓人好生不自在,臉頰不自在的燒燙起來,偏偏容凜還不死心的把自己修長的手指,一下子塞進容臻的嘴裡。
“好了,我咬你一下,你也咬我一下好了。”
容臻真正的呆了,睜着一雙水漾的大眼,呆萌呆萌的望着某男,偏此刻她嘴裡還含着某男的手指。
容凜看她此刻呆萌的樣子,真正是控制不住伸出另一隻手去捏容臻潤滑的臉頰,真的好好摸啊。
容大妖孽滿足的想哼起來,容臻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一巴掌打掉容大妖孽的手,然後張嘴吐出了嘴裡的手,氣恨難平的指着容凜:“賤男,以後離得我遠點。”
她氣狠難平的轉身便走,不過身後的容妖孽細看,還是發現那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看來小臻兒對他有感覺了,這真是太好了。
容凜想着望了望自己的手,忍不住輕笑出聲,好歹有進一步的發展了,他咬了小臻兒的手,小臻兒也咬了他的手,這算不算情動了呢,容妖孽在正廳裡發起了花癡,越想嘴角笑意越大。
外面容臻被風一吹,冷靜了一些,按捺下心頭紛亂的情緒,想到容凜先前把手塞進她的嘴裡,忍不住又呸呸的呸了兩下。
正在這時,花姐和鄭同兩個人走了過來,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
不對,是花姐在調戲鄭同。
“小同同,你說你臉總是紅什麼,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何況人家還沒臉紅,你臉紅什麼。”
鄭同瞪了花姐一眼,冷哼:“花癡。”
“人家不叫花癡,人家叫花姐,小同同。”
www.тt kán.C 〇 花姐咯咯笑,臉皮比城牆還厚,容臻聽着他的話,無語的吐糟,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一樣的厚臉不要臉。
容臻看花姐和鄭同說得忘我,趕緊的咳嗽了一聲,花姐和鄭同一驚回首看到容凜。
鄭同的臉紅了,沒臉見人了,趕緊的望別處。
花姐則笑眯眯的開口:“奴才見過嘉宜公主。”
容臻點了一下頭,擺了擺手:“你過來有事嗎?”
花姐乃是榮親王府的大總管,平時沒什麼事一般不會來找她,所以他過來肯定是有什麼事。
“回嘉宜公主的話,牢中的四公主想見公主,奴才就想問問公主,見還是不見?”
容臻挑高了眉,容心婧想見她,這倒有些意思,這女人現在是認清現狀想見她了嗎?可惜爲時已晚,現在罪都定了,她還想活着不成,何況這女人絕對不是個省心的主,若是她真的放了她,她後面肯定會算計報復她的,所以她可不想多事,不過容臻倒想聽聽這女人見她想說什麼。
“我去見她。”
花姐微愣,他還以爲嘉宜公主不會去見四公主呢,沒想到她竟然要去。
容臻吩咐花姐備馬車,領着妙音和元寶,抱着十一郎前往刑部去了。
等到她們走了,容凜正好出來,找了一圈沒看到容臻,便問玉碧軒的下人,才知道容臻竟然前往刑部去了,容凜一下子擔心起來,不會有事吧。
容凜趕緊的領人一路前往刑部而去。
刑部大牢,暗沉冷溼,還充滿了血腥氣和黴爛之氣,四公主容心婧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真正是生不如死。
不過此刻相較於這樣的環境,她更害怕的是另外一件事,三日後她將會被殺頭。
這太可怕了,容心婧光是想到這個,便冷汗連連,眼睛都不敢合上了,她就怕自己一閤眼,便被殺頭了。
此時容心婧正在等容臻,她現在能不能活,就看這個女人了。
容心婧的脣角勾出幽暗的別有深意的笑容,一雙眼睛緊盯着甬道外,直到幾個人走進來,停在她的牢房外面。
爲首的正是容臻,穿一襲天湖藍的菊紋上裳,下着白色雲錦裙,腰間壓一塊鳳血玉佩,搖曳生姿,說不出的華貴,再往上看,那天湖藍的色彩映襯得她的面容,膚若凝脂,眉若筆描,一雙瞳眸好似盛滿了瀲灩的秋水一般,光是一雙瞳眸,便染了萬千的風華,讓人看一眼,便被吸引住了。
可是這樣一個瀲灩動人的女子,卻是天下間最心狠手辣,殘酷無情的人,不但殘酷還冰雪聰明,每一步都獨具匠心,讓人防不勝防。
四公主容心婧想到三皇兄敬王之死,想到她此次的在劫難逃,想到父皇的重病,這種種無不與眼前的女子息息相關,可是別人每一個都悽慘不已,卻只有她,越發的風華無限,丰姿國色,所以這所有人裡面最厲害的唯有眼前這一個。
四公主容心婧撲通一聲跪下來,朝着容臻求饒:“嘉宜公主,求你饒過我吧,我先前不該設局害你,是的,是我讓管家設局害的你,我該死,不該動歪心思害你,現在我被判了刑,三日後便要問斬了,可是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求你救救我吧。”
容臻望着容心婧,眼神幽暗,脣角慢慢勾出笑來:“四公主,你說什麼呢,我有什麼辦法救你啊,刑部的結果已經下來了,這是皇上同意了的,我有什麼本事幫你免了這死刑呢。”
容心婧聽了容臻的話,只覺得一陣絕望,眼淚如雨一般的流下來,整個人悽慘不已,此刻的她哪裡像一個皇室的公主,只像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嘉宜公主,若是你沒有辦法幫我免我一死,那請你讓我做一個明白鬼,之前夏遙光的死是不是你動的手腳?”容心婧低垂的眸光中一閃而過的戾寒之氣,雙手緊緊的抓住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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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四公主打的什麼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