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正廳裡,秦灝俊毅的面容上攏了狂雨,瞳眸刷刷的寒氣,陰森森的瞪視着容臻,容臻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吩咐大監鄭同。
“鄭同,還不送秦世出去。”
鄭同看秦王世,一身的雷霆震怒,一般人承受不了,可是再看自家的殿下,根本就不當回事,看來還是自己家的更勝一籌啊,鄭同心裡歡喜,走到秦灝的身邊,恭敬的彎腰。
“秦世,老奴送你出去吧。”
秦灝瞄了一眼容臻,又望向對面一身慵懶邪魅的容凜,那看好戲的神容,實在是讓人火大,哼,秦灝起身,一甩手離開了府的正廳。
身後的正廳裡,容臻眼看着秦灝離開,立刻揮手讓廳上的人全都退下去。
黃金獅的事情,倒底牽涉到什麼人,她還不知道,所以還是隱蔽一點的好。
正廳裡的人6續退了下去,最後只剩下榮親王和容臻兩個人。
容臻神色淡淡的望向容凜:“榮王爺,這下可以說了吧。”
容凜懶散的望向容臻,然後招了招手,示意容臻坐到他的身邊去。
容臻面容微暗,冷瞪他一眼:“有話快說,現在一個人也沒有,你神神秘秘的搞什麼名堂。”
容凜魅惑的輕笑:“殿下,本王這是怕隔牆有耳,黃金獅的背後牽扯得有些大,所以最好不要讓第二個人知道。”
容臻冷冷的撇了容凜一眼:“你那些手下都是吃素的不,他們在外面,誰還靠得了這裡。”
容臻沒提到自己的隱衛,能不讓人知道盡量不要讓人知道。
容凜挑高了狹長的鳳眉,望着端坐在上,動都沒動的容臻,不滿的說道:“本王只是讓你坐過來,你坐那麼遠幹什麼,難不成以爲本王會吃你。”
容凜說完,眸光落到容臻肥胖的身上,一臉的嫌棄,又補加了一句。
“本王嫌油膩。”
容臻的臉色立馬不好看了,這個賤男渣男,不借機嘲諷她兩句會死啊。
“你快點說,若是不說就趕緊給本宮走,愛說不說。”
有時候你越急他越拿喬,倒不如放放。
榮親王容凜聽了容臻的話,眼神幽黑好似萬年深潭,內裡藏着一頭巨大吞噬人心的兇獸,那兇獸幾欲吞滅掉容臻,這樣的眼神使得很多人全軍覆沒,可惜容臻只是懶散的提了提眉,冷冷的和容凜對視。
容凜對於這樣的他,越的生出了幾分探究之心,這人真的是嗎?雖然容貌是的,可是內裡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一個人前後反差怎麼會如此大呢,難道是鬼上身了,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容凜心中打定了主意,要探究其中的奧妙,他一向對於身遭的事物拿捏得當,控制自如,現如今了出了這麼一個不受控制的人物,自然不會輕易罷手。
正廳裡,容凜收回和容臻對視的眸光,懶懶的伸手敲着桌面:“殿下,本王連夜命人查黃金獅的事情,就爲了給殿下一個交待,殿下不會連杯茶水都沒有吧。”
容臻瞄了一眼,果然忘了給這位爺奉茶了,先前只顧着對付秦灝,倒忘了招呼這位爺了。
容臻本想喚了鄭同進來給這位容大爺斟茶,想想又自己起身親手給這位爺倒了一杯茶端過去,好歹先讓這人說出黃金獅的事情。
“王叔,本宮親自給你倒茶來了,這下可以說了吧。”
容臻端了茶遞到容凜的手邊,一臉溫煦的神彩,這神彩使得她胖胖的大餅臉也變得耐看了起來,細長的瞳眸清亮如明珠瀲輝,肌膚在陽光中分外的細膩嫩滑,像剝了殼的雞蛋一般,令人有一種想摸一摸的衝動。
容凜微微的眯眼打量她,現自己並不厭惡他離得自己這般近,要知道他的個性可是龜毛得很的,不但自己的吃穿用有潔癖,連看到的東西也要美好,沒有一點暇疵,現在他竟然能忍受一個長得這麼醜的人靠近他,不但不嫌棄,還很坦然,好像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難道他變了,不像之前那般龜毛了。
容凜想着,收回自己的視線,內斂了心中的情緒,伸手端了一邊的茶喝了一口,慵懶暗磁的聲音響起來。
“嗯,看在殿下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本王便告訴殿下黃金獅的事情吧。”
容臻聽了總算鬆了一口氣,隨手坐到了容凜身側的椅上。
她剛坐下來,身側懶散歪靠着的人,忽地探了身過來盯着她說道。
“不過本王在說黃金獅之前,能不能對殿下提個要求。”
容臻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身往後一偏,讓開一些距離,這人忽然的探過來幹什麼,嚇了她一跳。
容臻一臉的嫌棄之色,讓榮親王爺十分的不爽,黑瞳幽幽冷芒,他都沒有嫌棄他,他竟然嫌棄他,他有什麼資本嫌棄他啊,榮親王爺冷瞪着容臻。
容臻不耐煩的揮手:“有話快說,再不說就給本宮滾。”
她都被他搞煩了,不就是一個黃金獅的下落嗎,他不說她自己查,不過他不說,這帳可就有得算了。
容臻臉色冷冷,脣角陰沉沉的笑意。
容凜望着她,忽地勾脣邪魅的笑起來,聲音更是如酒一般的溫醇:“殿下,本王想再看看你的臉?”
他一言落,長臂伸了過來,修長如玉的手朝着容臻的臉摸了過來,容臻一聽他的話,瞬間暴怒,這該死的混蛋,說動手就動手啊,她想退,可惜容凜身上散出來的強大氣流,如巨大的磁石一般吸附着她,讓她動都動不了,只能任憑那修長如玉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摸去,一邊摸一邊說道。
“本王又不是沒看過,你那麼生氣做什麼,本王就是想再看看這張臉,是真的嗎?爲什麼一個人前後反差這麼大呢。”
他的手修長如暖玉,溫暖中透着一點沁涼,一點一滴的在容臻的臉上掃過,摸摸肌膚,捏捏臉頰,彈了彈鼻,最後摸上了臉頰的邊緣,查看是不是真的一點縫線的痕跡都沒有。
容臻身爲一個女人,這樣被一個男人又摸又捏的,早氣得臉色黑,胸腔上下氣伏,森冷的喝聲響起來:“容凜,你個流氓,趕快放開本宮。”
容凜一邊查看臉頰的邊緣,一邊懶散的開口:“流氓什麼啊,本王只是想查找真相,不至於吃你豆腐,你不要想多了。”
容臻差點被他氣得吐血,都這樣又摸又捏的了,難道還不叫吃豆腐啊,這賤男讓人狠了,明明做着吃豆腐的事情,偏偏嘴裡還說着,我不屑吃你的豆腐。
容臻看容凜沒有放手的打算,心思一動,便想喚出她身邊的隱衛出來對付容凜。
不過她剛張嘴,容凜手一鬆放開了她,隨着他的收手,周遭的氣壓消散,容臻行動其如了,她噌的一聲站起身,怒指着容凜。
“容凜,你好大的膽,竟然膽敢對本宮動手動腳的,分明是找死。”
容凜挑眉望了容臻一眼:“本王只是解惑而已,殿下何 ...
必生這麼大的氣,再說殿下也不希望本王一直你是一個假吧,剛纔本王是摸了你的臉,不過經過親手驗證,證明你確實是我們大曆的東宮。”
容凜心中確認了容臻確實是大曆的東宮,先前他可是親手摸了這張臉,溫熱潤滑有彈性,絕對沒有戴什麼人皮面具,而且他仔細的查過他的臉頰邊緣,現一點痕跡都沒有,這一次是仔細的查探了,確實沒有任何換皮的痕跡,所以現在他可以確認,這人確實是大曆的東宮,至於他的性格前後反差大,要麼是鬼上身了,要麼就是大夫說的那種腦生病的病。
容臻聽了容凜的話,怒反笑。
“榮親王,既然你查證了本宮確實是東宮,那麼本宮要告訴你一件事,以後不要再到我東宮府來,府不歡迎你。”
容臻臉色冰冷的起身,怒指着門外,請容凜趕快滾,現在她看到他這張破臉就想抽他。
這一次容凜倒沒賴着,懶懶散散的起身,邪魅的一攏身上的藍色軟袍,風華瀲灩的說道:“殿下不想知道黃金獅的事情了?”
“本宮自己會查。”
一個黃金獅的事情,愣是攪合到現在,有這種功夫她自己都查出來了。
容凜喔了一聲,挑起了狹長的鳳眉,優雅的往門前走去,竟然真的什麼都不說了,身後正廳裡的容臻暗咬牙,白被吃了豆腐,竟然還沒有得到黃金獅的出處,可惡的東西。
容臻的眼光好似刀似的直往那妖魅修長的身影戳去,不過那道身影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魅惑萬千的回望過來。
“殿下,本王還是告訴你吧,要不然本王怕你做小人扎本王。”
容臻臉色冷冷,一聲不吭,一臉原來你還知道本宮想做小人扎你啊。
容凜這一次總算不再惹她,爽快的說起了黃金獅的事情。
“黃金獅是有人放進狩獵場的,不過牽扯到黃金獅相關的人全都死了,被殺人滅口了。”
容臻瞳眸一下暗了,幽幽的開口:“所以你巴巴的過來就是爲了告訴本宮,這事就這麼完了,所有人都死了。”
她現在特想爆粗口,這貨,把他家的祖宗八代全給罵一遍。
容凜脣角笑意越的勾魂奪魄,瞳眸散出明珠一般的瀲灩光輝。
“不過即便背後的人把所有相關的人都滅口了,本王還是從黃金獅的出處查出了一條消息,七公主容心雅在南郊莊園裡曾養了兩隻黃金獅,現在那獅不見了。”
容凜說完優雅的一甩袍袖,轉身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喃喃低語。
“明明很胖很醜的一個人,可是那臉蛋倒是與常人不一樣,真是好摸,光滑好似上等的絲綢。”
此時容臻的注意力全在黃金獅的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外面傢伙說的話,所以沒有火。
府的大監鄭同等到容凜離開,領着兩個監飛奔進來,查看殿下有沒有吃虧,還有榮親王爺那句,人很胖很醜,臉蛋卻很好摸是什麼意思,他不會對他們的殿下下手吧,作孽啊,榮王爺怎麼好起了這口。
鄭同走進來,看容臻滿臉陰沉的樣,立馬當成殿下被榮親王給欺負了,鄭大監撲通一聲跪下來嚎哭起來:“殿下,老奴該死,沒有保護好殿下,讓殿下被榮親王那個衣冠禽獸給欺負了,老奴現在以死謝罪,只望殿下不要想不開。”
容臻被鄭大監的嚎聲驚醒,冷眼望向鄭大監喝道:“你胡言亂語什麼?什麼叫本宮被榮親王那個衣冠禽獸給欺負了。”
雖然被摸了臉這事可恨,不過至少讓那個混蛋確定了她是真,這樣的事情,還是讓她省心了不少,希望以後這貨不要再糾纏她了,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鄭大監一愣,眼淚汪眼上。
“殿下,不是老奴以爲的,是榮親王說的,榮親王爺說殿下人很胖很醜,可是臉卻很好摸。”
鄭大監的話一落,容臻的臉色立馬難看,摸都摸了,竟然還說這樣流氓的話,容凜,這個死妖孽。
“以後這人再來我府,記着把門關緊了,堅決不要放他進來,知道嗎?”
容臻臉色沉沉的叮嚀鄭大監,鄭大監立刻點頭:“是,奴才知道了,以後再看到榮親王來府,奴才絕對不會讓人給他開門的。”
雖然殿下不承認,可是他直覺上就是認爲,那榮親王欺負了殿下,要不然哪來先前的那句話。
衣冠禽獸啊,連殿下這樣的人都下得出去手,榮親王不是尋常人,鄭大監在心中嘀咕。
容臻一眼便看出鄭大監心中的腹緋,冷瞪他一眼:“你瞎想什麼呢,再瞎想幹脆讓腦袋搬個家。”
鄭大監臉色白了,趕緊的收斂心神,不敢再想,飛快的轉移話題:“殿下,榮親王可有說那黃金獅的事情了。”
這話題一起,容臻臉色佈滿陰霾,森冷的開口:“他說七公主容心雅在南郊莊園曾養了兩隻,現在那兩隻畜生不見了。”
鄭同臉色不好了,尖銳的叫起來:“難道是她想害殿下的,那我們還等什麼,立刻進宮把這事稟報給皇上,讓皇上定奪,七公主竟然圖謀不軌的想害殿下,一個皇室的公主竟然想害殿下,分明是找死。”
容臻眉微挑,脣角勾出幽幽笑意。
“你倒說得輕鬆,現在所有人都被殺人滅口了,單憑七公主曾經養了兩隻黃金獅這件事,根本不可能讓父皇懲罰她,她完全可以說那黃金獅跑了什麼的,到時候話風一轉,便成了本宮肚量狹小,沒有容人之量,連皇室的一個公主都不放過。”
容臻凝眉,瞳眸一片深暗,這事究竟是七公主惱她壞了她的好事,還是有人指使她這樣乾的。
“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成?”
鄭大監有些不甘心,這心腸歹毒的女,原以爲她只是囂張跋扈,沒想到原來還如此心狠手辣,實在是可恨。
容臻舒展了眉頭:“不這樣能怎麼樣?不過本宮心裡記住她了,日後定然討回來,所以你也別煩了,這黃金獅的事情暫時就這樣了。”
容臻說完往外走去,鄭大監心情十分的不暢,不過細想,眼下只能這樣。
一行人出了府前面的正廳,往容臻住的鳳宸宮而去。
鳳宸宮的寢宮裡,容臻手拿雕花銅鏡對着自己左照右照,怎麼看怎麼不滿意,這張臉實在是夠難看的,也難怪容凜般嫌棄,連她自己看了都覺得嫌棄,尤其是前世她還是一個對自己面容儀態般講究的人,二十六歲的大齡如十八歲的少女般精緻,很多媒體追逐着她跑,現在倒好,一下來個大逆轉,直接從最精緻的女人,變成了一個讓人般嫌棄的胖。
容臻越想臉色越不好,啪的扔掉手裡的銅鏡,朝着外面喊了起來:“鄭同。”
鄭大監從外面奔進來,看自個的主臉色不善,忙跪地:“殿下。”
“立刻派高臨去簡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