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大總管被踹得嗷嗷叫,雖然心中惱火,可是哪裡敢對着太了還手,所以只有捱打的份。
容臻雖然不會武功,不過下手卻照狠裡打,常大太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哼聲不斷。
十一皇子容離,看着自己英勇神猛的哥哥,歡樂得像小狗,左右亂竄,不時叫好。
“哥哥,威武,哥哥好厲害啊。”
容臻教訓了常大太監,冷沉着臉望向怡心宮的一衆太監,涼涼的開口:“還有誰找死的,過來試試本宮的拳腳。”
一衆太監全都縮了頭不敢動了,大總管都被打了,他們若吭聲,不是找死嗎?
容臻很滿意這些人的態度,眸光落到常大太監的臉上:“還攔嗎?要不要本宮讓人把你拉下去仗斃了,本宮倒想看看,若是本宮仗斃了你,誰敢找本宮的碴子。”
常喜公公捧着臉,痛苦的哼哼,哪裡還敢說一聲不字。
容臻領着簡玉珩和十一皇子容離,一衆人揚長而去。
身後的怡心宮太監,一看太子等人走了,呼啦一聲全都圍到常喜公公的身邊,噓寒問暖,常大總管臉色不好看的瞪着這些傢伙,先前怎麼不看他們吭聲了,這會子個個過來獻殷勤,兔崽子,等着被他收拾吧。
一堆太監中,有人想起一件事,飛快的問道:“大總管,簡御醫走了,公主那邊怎麼辦?”
這聲一起,不少人臉色變了,這下又要有人死了,他們怎麼這麼倒黴啊。
常喜掙扎着起身,捂住自己的臉,冷哼道:“這一次不是我們辦事不力,而是太子殿下壞事,所以公主若想要找人算帳,也是找太子殿下算帳,幹我們什麼事,走,回宮去。”
一簇人擁着常喜大總管一路回怡心宮去了。
至於太子容臻,領着簡玉珩和容離一路往長樂宮走去,經過三岔路口的時候停住了,簡玉珩端莊的對着太子行了一個謝禮。
“今日之事多謝太子殿下了。”
容臻閒閒的搖頭:“別,你要謝還是謝十一殿下吧,若不是他讓我幫你,我才懶得出手呢,何況你還欠了我兩個人情,這事怎麼看都是本宮划算。”
簡玉珩抽了抽嘴角,太子確實與從前不一樣了,整個人好似脫胎換骨了一般。
簡玉珩一邊想着一邊對着十一皇子容離道謝。
“下官謝過十一殿下。”
十一皇子笑眯眯的擺手:“簡御醫,你別客氣,以前你還幫我治過病呢,以後你若是再有麻煩,便來找我,我讓我哥哥幫助你,我哥哥可是太子。”
十一皇子滿臉的驕傲自豪,在他的心裡,容臻儼然是神一樣的人物了,想到自己哥哥先前兇猛狠揍常喜公公的事情,他便覺得哥哥好厲害,哥哥太棒了。
簡玉珩聽了容離的話,立刻望向容臻,容臻臉色不好的彎腰和十一皇子容離對視,認真的看着容離說道:“離兒,我們所有人不能總指望別人幫忙,因爲沒有人能永遠幫自己,所以只有自己變得強大,纔會不受到任何人欺負。”
容離想了想,點頭:“哥哥,離兒知道了。”
簡玉珩聽着容臻的話,微微的挑眉,忽爾脣角勾了起來,一向疏離冷漠的人,此刻面容溫和,說不出的皎潔清瀲,如夜晚天空中的曉月一般的輕輝瀲灩。
容臻教導了容離,直起身望向簡玉珩,沒好氣的開口:“好了,你可以出宮去了,別再讓怡月宮的人截了,還有七公主不會善罷干休的,你還是好好的琢磨琢磨這件事如何處理。”
她說完想起正事:“記得欠我的兩個人情,回頭我若是讓人去叫你,你要隨叫隨到。”
“是,殿下。”
簡玉珩端莊的施了禮,目送着容臻和容離等人一路前往皇后的長寧宮,等到看不見人,他才緩緩的轉身,滿臉的若有所思,太子殿下說得沒錯,七公主定然還會找他,所以他應該想一個兩全的法子纔是。
寬敞的青磚甬道上,一衆人慢悠悠的前往皇后的長寧宮,爲首的正是太子容臻,容臻身後跟着大太監鄭同,鄭同一臉的擔心。
“殿下,你打了七公主的人,只怕她不會善罷干休。”
“她不會善罷干休,能拿我怎麼着,難不成還能來找我算帳不成?我倒想她來,就不知她這個福星對上我這個太子,誰更厲害一籌。”
七公主容心雅之所以在宮中橫着走,乃是有原因的。
十九年前,大曆皇帝御駕親征,率兵攻打暹朱國,當時大軍圍困暹朱國的京城兩月還沒有攻打下來,後有暹朱國的殘兵舊部從外圍圍攻過來,眼看着大曆的數萬兵將要全軍覆沒,皇帝真正是急白了頭髮,忽一日做夢,夢到天降大雨,大雨之中一女腳踩紅霞出現,她未說一語,只擡手指了指頭上的大雨。
皇帝立刻從夢中得到啓發,用水攻之法破暹朱京城,待到暹朱的殘部趕到,他們早已破城而下,拿下了暹朱的皇城。
聽說就在破城之時,京城中待產的德妃娘娘,忽地生下一女,女子降生之時,天降紅霞,經久不散,所以皇帝班師回朝後,親自爲這個女兒賜小名福星,意指此女乃是大曆的福星,正因爲有這麼一出,所以七公主自出生之後,便是人人捧着長大的,尤其是迷信的太后娘娘,更是對她寵愛有加,宮中很多人不敢招惹七公主,就是前太子容臻也不敢招惹這女人,這也是大太監鄭同擔心的原因。
容臻身側的容離大聲的說道:“哼,我哥哥纔不怕她,我哥哥是太子,以後還會是皇帝,她只是一個公主。”
容離話一落,鄭同趕緊的去捂這傢伙的嘴巴,連聲的央求着容離:“我的小祖宗,你別大聲嚷嚷,這話萬不可亂說,要不然殿下一定會被皇上懲罰的。”
容離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雖然他天真爛漫,可倒底是宮裡長大的孩子,有些敏感的地方,他還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
容離乖乖的應聲,不敢再大聲嚷嚷了。
容臻伸手拉着容離,一路回長寧宮去。
此時天色已晚,長寧宮裡,蔣皇后已命人擺下了膳食,留了容臻在宮裡吃晚飯,容臻沒有拒絕,這使得蔣皇后十分的高興,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在偏殿用膳,一邊吃飯一邊說話,中間蔣皇后問了容臻先前去德妃宮中的事情,容臻便把容離和十二公主打了一架的事說了一遍,又說了自己打了常喜大太監的事,蔣皇后美麗的面容上,神色變都沒有變一下。
離兒和十二公主打架,這是小孩子頑皮,有什麼可說的。
至於臻兒打了怡月宮的常喜大總管,她眼下還是太子,別說打一個太監,就是打了七公主又怎麼樣?她再是福星,也只是一個公主,以往她是不計較,但若是誰敢招惹她的臻兒,她是不會輕饒的。
蔣皇后言笑晏晏,神色如常,容臻看了心情不錯,逐不再提這個話題,三個人愉快的用着餐。
相較於長寧宮的和樂融融,怡心宮裡卻是一片災難。
殿內,不少貴重的物品都被摔碎了,滿殿的狼籍,大殿下首的地上跪了一地的太監,不少人臉上身上都被砸傷了,動也不敢動一下,誰敢躲公主的東西啊,除非不想活了。
大太監常喜也沒逃得了好,本來就受了傷,又被公主用花瓶給砸了一下,鮮血從腦門上直往下流,流進眼睛裡,一片疼痛,不過常喜動都不敢動一下,若是他動,估計公主能讓人打殺了他。
“公主啊,奴才們該死,沒有辦好公主交的差事,可是若不是太子殿下,奴才們定然會把簡御醫給公主帶回來的啊。”
常喜撲地哀嚎,現在他只能把責任往太子殿下的身上推,若不這樣,他們還要倒黴。
常喜太監一開口,身後的太監此次彼落的叫起來:“公主,奴才們本來帶了簡御醫回來了,太子殿下強行從奴才們手裡奪了去,不但如此,太子還打得大總管鼻青臉腫的。”
“太子殿下還說,就算公主去,他也照打不誤。”
“是啊是啊,還說公主霸道不講道理。”
殿下一片誅心之言。
大殿上首的七公主容心雅,臉色別提多陰森難看了,瞳眸陰森森的寒芒,本來秀美的面容因爲這猙獰的神彩而顯得扭曲,十分的駭人,她咬牙切齒的冷喝。
“容臻,這個該死的東西,竟然膽敢從本宮的手裡搶人,他這是嫌自己活得太舒服了嗎?”
容心雅從鳳椅之上緩緩的起身,一步一步的下臺階:“本宮去會會他,倒要看看他想怎麼樣打本宮,本宮看看誰給他的這個膽子。”
常喜太監一聽,趕緊的叫起來:“公主,不要,先前公主讓奴才等人去攔截簡御醫,說公主病了,現在公主去找太子殿下,不是自打嘴巴嗎?這件事若是傳到德妃娘娘的耳朵裡,德妃娘娘肯定會教訓公主的。”
容心雅一聽到常喜提到自個的母妃,臉上神色暗了一下,七公主容心雅最害怕的人就是德妃,因爲這個母妃一逮到她便不停的數落她,教導她,所以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這個母妃。
此時聽常喜提到,不由得臉色黑沉陰驁,周身冷氣颼颼,一路走到常喜身邊,擡腳踢了常喜一腳。
“你個蠢才,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有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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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總算出現了,這下大家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囂張了吧,所有人寵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