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做什麼好吃的呢?”
男人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誘人的食物香味,光是聞着就令人食指大動,循着香味摸到廚房,就看到女人忙碌的身影,男人微微一笑,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柔軟的腰肢,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輕輕摩挲兩下,“炸雞翅呢?”
沸騰的油鍋裡,金黃飽滿的雞翅在金色的氣泡中上下浮沉,誘人極了。
“出去出去,都是油煙。”蘇雅趕他。
男人恍若未聞,在她臉頰邊偷個香吻,“怎麼想到做這個?”
“天天想吃肯德基,我想與其吃洋垃圾不如我自己做給他吃。”蘇雅輕描淡寫。
“嘖,又是天天。”男人露出哀怨的表情,“你好偏心,上次我想吃茭白你就不給我吃。”
“茭白沒營養,還不如不吃。”微微蹙眉,“況且,太貴。”
冬天不容易吃到茭白,所以價格奇貴,據說是從海南島空運過來的緣故。
“茭白很好吃,爲什麼會沒有營養?” 男人繼續糾纏,“我看就是你偏心,存心不做給我吃。”
“我有營養師資格證,哪些食物含哪些營養我比你清楚。”言外之意,你這個外行沒資格和我討論營養方面的問題。
隔行如隔山,某個在商場縱橫馳騁無往不利的男人委屈的扁嘴,“可我就想吃茭白。”
“沒營養的東西不在我的食譜範圍內,你若想吃自己做。”
“不,我要你做給我吃。”男人撒嬌,“好嘛好嘛,你就做給我吃嘛,一次就好。”
蘇雅一陣惡寒,可還是堅持原則,“不做,要吃你自己做。”
“我給你買禮物哦,做給我吃我就送給你,LV的包包,上次你看中的那一款哦。”男人竭力誘惑。
女人不買賬,“我自己會買。”
男人惱了,鬆開她腰上的手,“我看你是存心報復。”
“報復?”蘇雅轉過臉,奇怪的看看他,一雙剪水眸子盈盈欲滴,臉上表情無辜極了,“請問陸先生,你有哪裡得罪我了嗎,所以我要報復你?”
“因爲我換掉了你的德國廚具。”
“說到這個。”蘇雅轉過身,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漏油勺,邁開三七步,一副彪悍的黑道大姐頭架勢,皮笑肉不笑道,“陸嘉銘先生,對此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她只不過離開了幾天去老家把天天接過來,結果回來一看,大吃一驚,廚房裡那整套的德國廚具居然神奇的不見了!變成了雜牌廚具!
“呃?”男人心虛,“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邊說邊迅速閃到了門外,母老虎發飆了,還是離遠些爲好,總不能跟她解釋說因爲她整天有事沒事泡在廚房,和那些討厭的德國廚具卿卿我我的,讓他看了很不爽所以才故意趁她不在換掉的吧?
“爸爸爸爸……”天天聽到說話聲從玩具間跑出來,伸手就要他抱,小半年不見,小傢伙長高長大了不少,說話也利落了很多,不像剛學說話那會老是發音不準鬧笑話。也許是平時很少有人陪着他這麼玩鬧,所以來了沒幾天,天天就和嘉銘混熟了,總喜歡和他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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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兒子,爸爸抱。”雙手將他從地上高高舉起,在空中飛人似的拋兩圈,再狠狠親兩口,嘉銘將他抱在手臂上,“好兒子,今天在家做什麼呢?”
天天開心的咯咯笑,還要嘉銘拋着玩,等玩夠了,才一個一個數着手指頭向他彙報,“堆積木,玩槍槍,還有數數,踢球球……”
“哦,還去踢球球啦。”
高爾夫球場成了小傢伙的大型足球場,每天不去踢上一回決不上牀睡覺,嘉銘瞭解天天的生活方式,所以也沒在意,抱着他到玩具間,小傢伙立刻興奮的掙扎着下了地,跑去玩一輛嶄新的電動火車,“咦,新火車,媽媽給你買的?”
“叔叔送的。”
“叔叔?哪個叔叔?”
小傢伙看着電動火車轟隆隆的翻越橋樑,開心的咧開嘴笑,頭也不回道,“寧叔叔。”
寧宇崢?嘉銘皺眉,那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上這裡來做什麼?
“爸爸爸爸,看,還有飛機,大飛機。”天天獻寶似的又搬出一架遙控飛機給他看,“飛,飛……”
飛機也是新的,嘉銘一眼就瞄到地上新拆還來不及收拾掉的包裝盒,“這又是誰送的呀?”
“花爺爺。”
“花爺爺?”嘉銘懵了,蘇雅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個親戚,從沒聽說過呀。
“就是上次送我大坦克的那個。”小傢伙奶聲奶氣道,“因爲他穿得花花的,所以我叫他花爺爺。”
周子安的老頭?怎麼他也來了?
想起最近發生的事,嘉銘感覺很不對勁,索性蹲下身,面對天天,“天天乖,今天家裡還有誰來過了?”
天天想想,搖搖頭。
“那天天出去玩,有沒有碰到哪位叔叔或者阿姨?”
天天仔細想了想,“大冰塊叔叔。”
“大冰塊叔叔?”嘉銘飛快的在腦中搜索一下,確定自己家沒這號熟人,“那大冰塊叔叔有沒有和天天說什麼呀?”
“說天天乖。”
“哦,還有呢?”
天天搖頭,忽然想到什麼,跑到外面客廳裡,不知道從哪裡挖出幾張報紙來拿給嘉銘看,“爸爸,上面有爸爸……”
嘉銘臉色一變,飛快的搶過報紙瞄了瞄,“這報紙哪來的?”一邊問,一邊忙不迭找地方想把報紙藏起來。
“大冰塊叔叔……”
“大冰塊叔叔給的?”
天天點點頭。
“給媽媽的?”
天天又點點頭,黑白分明宛如黑白水晶般的眼睛溜溜看着他,不解他的臉色爲何突然變得很難看。
噢,嘉銘忍不住**,就知道那倆傢伙無事不登門,登門無好事,原來都約好了似的上門看熱鬧來了,可是大冰塊叔叔?那又是誰?
腦中忽然閃過某個冷漠男的面孔,年紀輕輕,一張臉卻恍若千年冰封,倒也像極了大冰塊,不會是他吧?只是他不是在北京嗎?
不管他是誰,結果卻只有悲慘的一個——她知道了!
雖費盡心機百般隱瞞,但古人說的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真應該一開始就把她送到月球上去纔對,這樣流言蜚語纔會真正的煩擾不到她。
看來,等下的餐桌上一場驚濤駭浪是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