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莊風徹底沉浸在幻象之中不能自拔,已經徹底失去活下去的念頭,幾欲尋死的時候,莊風的頸部,那個離別島上老仵作所養的蜈蚣曾經咬過的地方,突然疼痛起來。
八一在莊風的體內,千蟲萬蠱湯的藥力同時作,莊風大腦如同被針刺了一下,突然疼痛起來。
這連續兩下痛楚之後,莊風的神智立即恢復了一絲清醒。
莊風看了看被丟在地上的洪葉,不禁問自己:“我這是怎麼了?”
重新抱起洪葉,莊風仔細審視着面前的石像,已經清楚這些只是幻想而已,算不得真的。可是,他們的面容依然如此清晰,這也讓莊風對他們保持着應有的尊重。莊風對着外公、外婆的石像說:“外公、外婆,你們放心,我會好好活着的,相信這也是你們的願望!”
莊風含着笑向外公、外婆的石像點頭致意,然後毅然而決絕地轉過身,再次向前方走去。
在前面,莊風又看到了自己的堂舅楊守業的石像。楊守業的手臂伸長,直接便是將莊風的去路攔住了,平時慈祥的臉上滿含不解和憤怒,彷彿在說:風兒,我如此厚待你,你怎麼不打聲招呼便走了?!
莊風看到堂舅的表情,也是滿臉愧疚。莊風兩世爲人,在他的心中,親情是他最大的依戀。莊風本是多情之人,也曾是個文學青年,正是由於這種對脈脈親情的重視,導致他精神上的牽掛太多,形成了他最大的命門。但是,莊風熬過了千蟲萬蠱湯的鍛鍊,又經歷了許許多多的生死考驗,莊風對於修仙的追求反倒是更加堅定。與此同時,親情也成爲了他克服困難,不斷前進的支柱。一旦命門成爲自己的利器,莊風想不提高都不行。所以,若是剛纔,莊風也許看到堂舅的石像,又會深陷進幻象中去,可是這次,他沒有。他只是彎腰對堂舅的石像鞠了個躬,心懷對堂舅一家人的感激便大步向前。
莊風與一個個石像擦肩而過,與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一一作別,心中充滿了濃濃的溫情,更有着對前途的憧憬與執着。
莊風遇到的最後一個石像是吳城小龍女的。雖然是石像,雖然莊風知道這只是幻象,可是他哀怨的雙眼仍然莊風不敢直視,莊風想到他上百年的等待,想到自己還沒有幫他找到一絲海藍的消息,又是感動,又是自責。然而,默默地在吳城小龍女的石像前默立良久,莊風還是邁出步子,踏出了腳步。不是莊風無情,而是莊風已經堪破了這場幻境。
當莊風踏着堅毅的步伐賣過了一個個石像之後,兩邊的所有石像突然頹塌,變成了紛紛揚揚的石沫。莊風的修仙之心卻比以前更要牢固一重。
越過石像,前方出現了一層層石階,山洞的走向開始朝上。石階又高又厚,石縫裡爬滿了苔蘚,莊風抱着洪葉踩上去,“哧溜”一聲,便打了一個滑,莊風實在是太疲憊了。
就在莊風立住腳跟喘息的一剎那,眼前突然涌出來一羣厲鬼,個個都如同莊風在義莊中所見到的那個老嫗那般模樣。
莊風開始還是一驚,但馬上便冷靜下來。
厲鬼的手掌都幾乎抓到了莊風和洪葉的臉上,莊風仍然是面帶微笑。
突然,莊風猛地將頭伸向一個靠他最近的厲鬼面前,衝着厲鬼圓睜的雙眼笑着說:“嚴大師,滔天河底一別,你如今可好?”
莊風一語終了,身前的厲鬼幾乎同時開始哀號,他們的肚子也隨着自己的哀嚎而變大,最後終於炸開。一羣厲鬼都成了青煙,一個也不剩了。
莊風臉上的笑容也隨之綻放,他終於找到了對付這些幻象的方法。
又走了幾步,一束光突然照到了莊風的臉上。莊風再看前面,山洞竟然出現了一個大廳。大廳里布置得體,桌椅牀等傢俱一應俱全,裝飾更是富麗堂皇。
莊風剛踏進大廳,將洪葉放在牀上,自己想歇歇喘口氣,便聽到“叮叮噹噹”一陣亂響,一件件閃閃光的東西從空中掉下來,滾到莊風的腳邊。莊風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堆鵝蛋一般大小的夜明珠,碧氣森森,映得莊風的破爛的衣服通透亮。緊接着,不斷有珍珠、瑪瑙、寶石從頭上掉落,密密麻麻的,就像下雨一樣,大珠小珠落玉盤。
莊風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幻術的施用者竟然連這種花招都能想出來。看着滿地珍寶,莊風雖然不是視財如命的人,但還是嚥了口唾沫。不過,前面的重重考驗莊風都通過了,哪裡還會在這個小小的關卡前犯錯。
莊風彎下身子撿起了一個金光燦燦的金元寶,在手中把玩了一番,然後舉起了手,直接將金元寶像擲鉛球一樣遠遠地丟了出去。
“富貴於我如浮雲……老子視金銀如糞土!”莊風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剛起,“哎呀!”一聲嬌滴滴的呼喚響起,莊風一愣,向那個方向一看,不由一癡。
只見兩名美豔的少女正扭動着迷人的腰肢,推着一架用明黃布作底,上面放滿了各色美酒佳餚的木車慢慢地走了過來。其中的一個手撫額頭,那裡分明有一絲紅腫,大概是被莊風扔出的金元寶砸中了。可是,她們看向莊風的眼神分明充滿了曖昧。隨着她們的走動,空着中泛起一種淡淡的香氣,令人莊風精神爲之一動。
莊風心說:莫非這次是真的?
木車停下來之後,一位少女開始往方桌上放食品,另一位少女走了過來,攙起莊風向餐桌走去。走動的過程中,少女扭動着翹臀,飽滿而富有彈性的**有意無意地蹭着莊風的胳膊,莊風感覺到有種輕微的快感如電流般劃過。
“這是……”莊風遲疑道。
兩位少女掩面而笑,隨後輕聲說:“我叫西施,她就貂蟬,請您用餐。”聲音輕柔且媚惑,彷彿自己也已經成了莊風口中誘人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