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展金鵬的提議,莊風沒什麼看法,但是不知道阿朱的想法如何。
.阿朱一直冷着臉,莊風實在摸不透她的心思。因此,聽了展金鵬的話,莊風將臉轉向了阿朱,表示徵詢。
誰想到,阿朱竟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樣,莊風也就沒有什麼異議。
要破陣,先要知道這是什麼法陣,規模有多大,然後再尋找陣眼。對於這些知識,莊風根本就不知道,阿朱雖然點頭表示同意聯合破陣,但是接下來再次沒有什麼言語。不過,展金鵬卻是這方面的行家。實地查看了一番,展金鵬就得出了結論:“這是一個顛倒須彌陣,易進難出,足有方圓六七裡的範圍,看起來是高手所布。”
莊風說道:“展公子,剛纔你說這個酒樓異於其他虛幻的建築,那麼,陣眼會不會就在這酒樓裡?”當即,莊風將自己和阿朱在酒樓內的遭遇有選擇地說了出來。至於自己和其他修仙者參加試煉的事情,莊風根本連提都沒提。
展金鵬卻搖了搖頭說:“剛纔我已經探查過了,這個酒樓內沒有任何與法陣有關的事物。看起來,我已開始還是高估自己了,這個法陣雖然容易看出來,卻不容易破掉。法陣中唯一一個實實在在的建築卻與法陣無關,難道陣眼就藏在那些虛幻之中?”說完,展金鵬收起摺扇,微蹙眉頭,陷入沉思。
莊風對於法陣既然一竅不通,當然幫不上忙,聽了展金鵬的分析,當即慨嘆道:“真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還有處有還無’。”
莊風隨口的一句話卻讓展金鵬眉梢一解:“對,可以確定,那些虛幻之中一定有什麼顯示。那麼,我們現在就去探查一番吧,二位看我們分開查查如何?”
這時阿朱卻開口了:“且過了今夜吧。明早我和莊風一路,你自己一路,分頭探查。現問題,長嘯爲號。”
展金鵬點了點頭道:“好!”
當夜,三人便在避世酒樓內歇息,一人一間屋,倒也合適。當然,展金鵬免不了在睡覺前到莊風的房裡去交流一番,各自談談自己闖蕩遊歷的經歷,莊風自然是胡扯一番。一晚上很安靜,也不見有什麼人來打攪。尤其是極陰老祖的小徒,那個小姑娘沒來,所以,三人倒是不擔心避世酒樓的事情被極陰老祖知道。
第二天早晨,三人碰面,面對着阿朱冷冰冰地面孔,展金鵬還是先熱情地衝着莊風和阿朱打招呼。接着,展金鵬向莊風和阿朱介紹了法陣陣眼的特徵,然後說道:“見到陣眼,大家把它破掉就是。估計也就是今天,極陰老祖就會知道避世酒樓的事情,所以我們最好今天就能夠有所收穫。如今看來,完全破掉大陣幾乎是不可能的了,我們只能希冀找個小缺口出去就行了。”說完這些,展金鵬,雙足一點,竟然一起一躍以極快的度離開了,真的宛如大鵬一般雄峻。這傢伙,既然知道小鎮的人都是虛幻的了,自然也就不怕這種方式前進引人驚駭了。
莊風知道,阿朱也是陣法方面的行家。可是,阿朱在聽展金鵬講解法陣、徵詢意見的時候,還是一言不。直到展金鵬離開之後,阿朱才冷冷地盯着展金鵬的背影說:“這人貌似忠厚,實則不簡單,你得對他多加小心!”
莊風不知道阿朱爲何彷彿是對展金鵬有成見一般,但是莊風也知道阿朱這種情緒不會無緣無故而生,當即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不表展金鵬如何探查,單說莊風和阿朱的遭遇。
莊風和阿朱四處遊逛,倒也不像展金鵬那樣匆忙。莊風心說,能者多勞,自己和阿朱就算是觀光了。鎮子裡除了住戶,還有不少店鋪。在夜晚,還看不清楚鎮子上的情形,可是到了白天,就一目瞭然了。街上走動的人明顯多了,店鋪內也有人來人往。而且,這些人並非如展金鵬昨晚見到的人那樣,只是來回走動。莊風和阿朱便看到許多人在店鋪內討價還價購買物品呢。莊風的腦海不禁有些錯亂了,自己這個身在第幾重空間啊?從前世來到另一個世界,然後進入試煉之地,試煉之地中一個法陣也能營造出這個小小的世界。空間和時間總是能引人無限遐想,果然如此啊!
看到眼前的情形,莊風倒是有點佩服佈陣的極陰老祖了。眼前的情景十分熱鬧,迥異於昨晚的清冷。法陣竟然能夠有如此變化,倒也是顯示出了這個法陣的複雜強大,這也就增添了三個人出陣的難度。
此時,莊風和阿朱正好站在小鎮西方的一個花店門口。門口一個類似於莊風前世見到的廣告牌一樣的告示欄吸引了莊風,上面寫着:“本店後方花圃轉讓。”
阿朱看到莊風待在冷冷清清的店門口呆,帶着點慍色催促道:“愣什麼呢?”也奇怪,小鎮裡許多店鋪都是人來人往,偏偏這個店鋪冷冷清清。
莊風指了指告示欄說道:“你不覺得這個告示有點奇怪嗎?”
阿朱道:“不就是轉讓花圃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莊風搖了搖頭,分析道:“就是轉讓花圃才奇怪的。你想,花店是幹什麼的?賣花的。可是,花店轉讓了花圃,花從哪裡來呢?若是將花圃和店鋪一起轉讓就罷了,可是隻是單單轉讓花圃,這個花店就有點問題。”
“也許是……”阿朱還想辯駁兩句,可是莊風說的確實有道理,她說不出什麼理由來反對。
“我們就到店後的花圃看看便是。”莊風說道。
“是不是需要去店裡的打探一下。”阿朱問道。
“我們已經不能將這裡的人作爲虛幻的沒有任何智力的機械形體看待了,也許,他們已經變得狡猾也不一定。我們這一進去,倒是有可能打草驚蛇呢!”莊風道。
阿朱點了點頭,開始尋路和莊風一起繞往花店後面。
在小鎮的商業區,這個花店的後方,竟然有一個很大的院落,果然有點奇怪。
一轉到花店後面,便能夠看到大院內部亭臺樓閣,秀木怪石,頗有些崢嶸的氣象。可是,二人在花店前面卻什麼都看不到。也許,這也屬於顛倒須彌陣造成的假象吧。走近一看,才現雕樑畫棟都已經傾頹,無限的景緻也都籠罩在一片蕭瑟之中。油漆早已剝蝕的大門緊閉,是進不去的。入口應該在花店裡。
莊風和阿朱都是修仙者,這倒是難不倒兩個人。他們縱身一躍,便從低矮的圍牆進入了花圃。一邊翻院牆,莊風一邊想,古往今來,男人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女人死在花上的不勝枚舉。花死在什麼上呢?過多的牛糞上?
在坍圮頹敗的院落裡,盛開了各式各樣的花朵,爭奇鬥妍,姿態各異。光是莊風能叫出名字的,就有桂花、菊花、茶花、百合、黃花槐、芙蓉花、一串紅、彩葉草、地膚草、仙客來、茶梅、大花蕙蘭、蝴蝶蘭、文心蘭、月季花、紅掌、萬壽菊、秋海棠……莊風將這些花名一一報出,指指點點,阿朱看莊風的眼神不由地有點異樣了。莊風自己也有點飄飄然,看來,以前上大學時讀過的幾本書還真揮了些作用。
不過,不同季節的花都開在這個季節,倒是有些蹊蹺。
阿朱身爲女孩子,自然是對鮮花有莫大的興趣。走到一大片雛菊前面,阿朱便手扶花瓣,去嗅它們的清香。可是,阿朱的秀鼻還未落下,這些花上都彷彿籠罩着一層昏暗的光環一般。所有的花都充滿了一種瘋狂地能量,散着一種欲勢飛騰的躁動,如同在波瀾壯闊的大海上翻涌的浪花。
果然,這個花圃有些蹊蹺啊!
阿朱怔在遠處,自然不再有心情去嗅一下這些瘋狂鮮花的香氣。不過,二人仔細觀察了一番,卻看不出其他異樣了。
“這是什麼啊?”和莊風一起探查一番,阿朱指着一個頂着個巨大黃色花苞的植物問。
“哦……小心!!”莊風一把將阿朱拽了回來,就在她的手收回之後零點幾秒,那個黃色的花苞突然開花了,確切的說是張嘴了!花苞打開之後看到的不是花蕊而是兩排巨大的牙齒,那個花苞伸出腦袋喀嚓一聲咬了個空,一抹清晰可見的黑光直衝而上。這黑光的氣息竟然有點像是黑衣門的腐蝕術。
此時,阿朱凹凸有致的身體被莊風落在懷裡,二人的臉同時一紅。
阿朱看了看莊風的窘態,卻是一樂,然後才猛然掙開:“怎麼,還怕這些花會傷到我啊?”
莊風這才醒悟,自從進入到這個花圃之後,自己竟然將阿朱當成普通女子看待了。按照阿朱的本領,這些花能夠傷到阿朱纔怪呢,雖然它們看起來很奇特。
阿朱的問話幫助莊風及時拜託了尷尬:“這些花不會是食人花吧?”
莊風觀察了一番才說道:“這種只是黃玫瑰,只不過看起來有什麼東西使它產生了變異。”
就在莊風低頭探看這朵黃玫瑰的古怪時,像莊風剛纔拉阿朱一樣,阿朱也是一把將莊風扯了回來。不過,並沒有將他扯到自己的懷裡罷了。
就在莊風一愣神的工夫,密密麻麻的幾十支閃着寒光的鋼針從莊風剛纔站立的地方飛過,“叮叮噹噹”一陣亂響,都扎進了不遠處假山的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