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莊風盤膝坐在地上之後,不爲二人所動。八一
w照這樣展下去,莊風馬上就將成爲劍下亡魂。可還沒等到前面兩個人手中的飛劍刺到他的身上,異變又生了。只見光禿禿的土地突然開裂,爬出一個個殭屍,殭屍呲牙裂嘴,腐臭的氣息撲鼻而來。空中七彩熒光閃爍,出現了一隻只飛舞的昆蟲,仔細一看,竟然是莊風曾經見過的七彩屍蝶。
一個個殭屍都張開腐爛的嘴巴,露出了鋒利的獠牙,一隻只屍蝶也紛紛噴出了彩霧,目標都是前面的兩個人。
那二人一見殭屍和屍蝶出現,面色大爲驚恐,均手持飛劍後退戒備。就在二人退後的時候,他們的後面傳來的笑聲,令他們更加害怕的事情出現了,那個神秘少女妖媚站在了他們的身後,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在妖媚的臉上,明顯帶着輕蔑和戲謔的笑容。
莊風則繼續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雙眼緊閉。
妖媚出現後,在殭屍和屍蝶的圍堵下,長春宮的這兩名弟子的臉上便充滿了恐慌。他們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催動飛劍,刺向了坐在地上的莊風。在他們看來,擊殺莊風還是最主要的目標。
莊風紋絲不動,卻有一應殭屍、屍蝶和妖媚將二人擋住。
看到二人負隅頑抗,妖媚故伎重演,這次她沒有用匕扎自己的手臂,直接是秀口一吐,無邊的黑霧便將二人籠罩。
長春宮的兩個弟子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便被黑霧完全吞噬,煙消雲散,一絲痕跡也沒有了。
當莊風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妖媚、殭屍和屍蝶也隨之消失了。莊風沒有絲毫詫異,反倒是脣上露出一絲笑意。
原來,莊風知道這是幻境且使用星眸術無效後,也是沒有想出什麼辦法,倒是長春宮兩個弟子的出現給了莊風一些啓示。要知道,這兩個人都已經死了,而且只有莊風和妖媚知道這件事情。但是,莊風和妖媚都不可能將這件事說出去的。可是,這兩個人卻憑空在幻境中出現,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讓這兩個人出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莊風自己。正是使用幻術的人或者是別的東西利用了莊風的記憶製造出了這個場景。也就是說,莊風所見到的一切幻想都來源於自己的思想。
莊風想,既然這兩個人是利用自己的記憶產生的,那便利用自己的記憶讓他們消失吧。於是,莊風果斷坐在地上,開始想象出了殭屍、屍蝶甚至妖媚等形象。一開始,莊風也是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成功,但是沒有退路的情況下,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當過了一小會,自己還沒有受到攻擊時,莊風便知道自己成功了。果然,莊風利用自己的想象輕鬆地將兩名長春宮弟子幹掉了。在這個過程中,莊風雖然一直閉着眼睛,但是他卻清晰地知道每一個細節,因爲四周的一切都來源於他的腦海,沒有人比他更爲清楚。不過,莊風還是吃驚於三眼金蟾製造幻象的能力,畢竟侵入別人的記憶製造幻象已經算得上是很高的手段了,尤其對於人類而言,最恐怖的事情總是來源於自己的內心。
然而,莊風身邊的幻境仍然沒有被完全破除,那棵巨樹的黃葉早已落盡,只剩下一樹光禿禿的枝丫。
莊風對於眼前的幻象沒有意思印象,自然無法用記憶將它破除,洪葉躺在地上,一絲動靜也沒有。
既然破不開,便任他存在吧,莊風心想。
漸漸地,四周升起一片片濃濃的煙霧,像一個個幽靈,在莊風的周圍飄來飄去,出可怕的叫聲。莊風早已經有了在火中逃生的經驗,自然不會將眼前的煙霧放在眼中,只把它們當作幻象,視而不見。
莊風抱起洪葉,擡腳就走,誰知道剛邁出一步,便看到一個幽深的洞口出現在他的眼前,洞沿犬牙交錯,猶如怪獸張開的大口。四周已經徹底被煙霧籠罩,除了懷裡的洪葉和眼前的洞口,莊風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
四周一片寂靜,洞中也是,再也沒有任何變化。莊風呆立良久,抱着洪葉的手臂都有些酸了,可是眼前的幻象沒有絲毫變化。
進還是不進?莊風有點猶豫。
但是莊風知道,若是眼前的幻象不變,自己可能要永遠站在這裡,直到自己渴死、餓死、累死或者老死。眼前的洞口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顆眼睛,與莊風對峙着,眼光裡帶着挑釁,你敢進來嗎?
終於,莊風一咬牙,衝了進去。
山洞黑漆漆且陰森森,狹窄的山洞向深處蜿蜒延伸,莊風走了很久也看不到盡頭。
終於,山洞寬敞起來,兩邊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石像,面容不同,姿態各異,神態各是千變萬化,,但是無一例外,都是莊風前生今世曾經認識的人。這些石像就如同莊風前世在電視裡見到過的蠟像那樣逼真,尤其是臉上的神情,彷彿都是活的一樣。莊風看到了鄰家外出打工的男孩,他的頭凌亂,一臉對前途的迷惘;看到了畢業時考上公務員的同班同學,興高采烈,臉上帶着傲氣;看到了自己曾經暗戀過的女孩,對貧窮寒酸的自己依然不屑一顧;看到了大學裡懷孕後被男友拋棄的跳樓而死的女孩,眼神如貞子般怨毒……沒走幾步,莊風便看到了外公和外婆的石像,他們的面容慈祥,一臉憐惜,還向莊風招着手,好像在說:孩子,你活得太累了,外公、外婆想你,你到我們這裡來吧……
頓時,莊風的手臂一鬆,洪葉差點掉了下來。看着外公、外婆蒼老的容顏,想到他們對自己的付出,不由地熱淚盈眶。
一滴冰冷的水珠從洞壁滲出,滴落在石像的臉頰上,出嗚咽的聲音,聽起來,彷彿是外公、外婆在哭泣。
“外公!外婆!”莊風哽咽地呼喊起來,他伸手抓住了外公、外婆石像冰涼的手,將洪葉丟到了地上也沒有在意。
一時間,莊風徹底沉浸在傷情之中,卻忘記了自己面對的只是石像,自己身處的也只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