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賽詩會的最後一道題目是寫一關於碧玉蟾宮的詩句,選擇任何切入點均可。
這道題目,實際上是許多人的早已準備好的題目,無非是歌頌、讚美碧玉蟾宮即可。可惜,莊風自恃胸中詩文無數,卻根本沒有準備。於是,只好改了改前人的詩句,倒也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了:
“霜落碧玉楓葉疏,
殷勤迎客在天湖。
黃金甲鎖雷霆印,
紅錦韜纏日月符。
蟾宮曉行騎只鶴,
人間夜宿解雙鳧。
匆匆歸到神仙府,
爲問蟠桃熟也無?”
莊風的這詩歌,成功地將碧玉蟾宮的修仙氣息讚揚了一番,直誇它是人間仙境,尤其是涵蓋了碧玉蟾宮的四**寶。碧玉蟾宮的四**寶黃金甲、雷霆印、紅錦韜和日月符,均傳自太古時期,雖然都有些缺損,但是其威力還是凌駕於一般的上古法寶之上。莊風可不認爲自己身上的兩件法寶能夠媲美其中之一。一開始參加試煉的時候,莊風知道一人一件法寶,還有些納悶,生怕法寶會打破試煉的平衡,後來現,這些法寶的威力都已經大打折扣,已經不是核武器一般不可抵禦,單單是死亡殿和寂羅湖的那對男女,就不知道要污穢掉多少法寶。莊風甚至可以斷定,許許多多參加試煉的修仙者,可能會因爲太過於信賴自己的法寶,而白白送了性命。
包括莊風在內的許多人的詩歌都博得了碧玉蟾宮十大長老的讚賞,畢竟讚美之詞聽起來總是很舒服。比如莊風的這詩,單單是對四**寶的讚美就讓碧玉蟾宮的弟子有些飄飄然,這可是碧玉蟾宮除詩詞歌賦之外的驕傲。所以,最後一輪,竟然破例有包括莊風在內的二十個人過關。
就這樣,經過了層層考驗,莊風終於成爲了碧玉蟾宮的雜役之一。
中元賽詩會已畢,新錄入的弟子都被帶走,而莊風這些新招收的雜役也等待着被分配工作崗位。
可巧,參與分配的正好是三長老。不過,這種事情自然不需要三長老親自去做,他身邊還帶着一位女弟子。聽三長老對她的稱呼,她叫情詩。莊風聽了,覺得暗暗好笑。不過,這位叫做清詩的女弟子,長相卻是十分出衆,腮凝新桃,膚膩鵝脂,加上一頭過腰及股的如瀑長,宛若天女仙妃一般。
也許是怕別人誤會自己的名字,這位貌美如花的女弟子一開始便介紹了自己的名字——清詩,莊風心說,和唐詩、宋詞有一拼了。隨後,清詩才介紹了碧玉蟾宮有哪些崗位,然後讓大家報上自己的志願,最後進行分配。莊風自然是選擇了藏經樓的看守工作。莊風一開始以爲,那位三長老可能會因爲那詞的原因而難爲自己,誰知道卻見三長老給自己的弟子說了句什麼,清詩分配時,第一個就將莊風分進了藏經樓。點完莊風的名字,清詩還意味深長地看了莊風一眼。
分配結束之後,衆人都被各自所屬部門的雜役頭頭領走,莊風卻被那名叫做清詩的弟子叫住。
將莊風帶進一間花廳,清詩站在了一旁,沒有避開,花廳內坐着三長老。
“你叫莊風對吧?”三長老再次確認一下莊風的名字。
“是,三長老。”莊風答道,卻不知道三長老這樣的大人物爲何會單獨接見自己這種雜役。
“你在賽詩會上的表現很優秀,十位長老都非常看好你,希望你再接再厲,在碧玉蟾宮的日子裡,能夠寫出更好的作品。雖然你沒有靈根,不能修仙,但是詩文和修仙一樣,都是大道。修仙身可傳世,詩文名可傳世,還是後者更有意義呢!不要讓你的天賦被埋沒了!”
莊風點頭稱是,心說,我還是對前者更感興趣。
“回去之後,將你會背誦的詞都抄錄下來,我會讓人專門去印製,到時候你可以領上一份津貼。”三長老慈眉善目地說。
莊風心想,這估計纔是這次面談的主要內容吧。不過這件事,找個弟子和自己說,自己也不可能不辦,沒有必要位高權重的三長老親自和自己說啊。也許,是碧玉蟾宮太看重那些詞了。不過自己前來,是爲了偷人家的冰火兩儀陣,留下些詞,也算是說得過去。
“看守藏經閣,乃是所有雜役中最重要的活,你一定要切實負起責任,不得大意。除此之外,你還要負責裡面圖書的借閱、擺放和歸類等工作。辛苦是辛苦了一些,但是每天有書看,你應該不會反對吧?”三長老說完,也不待莊風回答,便起身離去了,剩下的事情,則是清詩向莊風交待。
原來,這看守藏經閣的事情和莊風想的一樣,所謂看守,不過是個形式罷了。藏經閣這種重地,有法陣和外圍層層修仙者把守,幾乎不可能有外人闖入。若是有人前來偷書,沒有靈根、不會法術的雜役,又怎麼可能阻擋得了那些高來高去的高手?所以,對於藏經閣書籍的管理,纔是莊風的重頭戲。但是,莊風管理的圖書,主要是限於詩文這些修仙秘籍之外的東西。修仙秘籍的保管,恰恰是這位叫做清詩的弟子負責。這時,不由得莊風不對她另眼相看,畢竟能夠管理各類秘籍,一定是極得碧玉蟾宮的高層信任。所以,莊風也就歸清詩管理,清詩則直接對三長老負責。於是,莊風的領導也產生了。
在清詩的帶領下,莊風到庫房和其他雜役一起,領取了自己的裝備,一份包括嶄新被褥在內的生活用品,還有兩身青衣小帽,穿起來彷彿家丁一般。莊風現,登山時認識的那個叫做唐文的人也在其中,他正熱情地和所有的人都打着招呼。他被分到了廚房,應該也算得上是一件肥差。由於和大家混得都很熟,已經有人笑成他爲“火工道人”。
頭一天,沒有什麼活計,主要是熟悉環境。莊風則被清詩領到了藏經閣,面對着卷帙浩疊、汗牛充棟的盛景。
“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裡。”清詩說道。“你也住在這裡嗎?”莊風聽到清詩要和自己住在一起,顧不得瞻仰巍峨的藏經樓。
“是啊,不可以嗎?住在這裡多好啊,每日與書爲伴,想讀詩便讀詩,想修煉便修煉。”清詩說道,一臉天真。
莊風看到清詩那純潔無暇的眼眸,不好意思瞎想了。
二人就住隔壁。
進屋之後,莊風鋪好被褥,就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卻聽到清詩在隔壁嘟囔:“好睏,昨晚看了一夜書,我要睡覺了。”片刻之後,隔壁再無動靜,聽起來,清詩已經酣然入睡。莊風就納悶了,如此住宿,三長老怎會放心?難道就不怕自己對清詩起了歹心。一開始,莊風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想到自己的身份,才恍然大悟。這倒不是因爲莊風只是雜役便不能幹壞事,而是所有的雜役都不具有靈根,在修仙者的面前,幾乎是沒有反抗之力。用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如同宮裡的太監一般,想幹壞事時有心無力。想到這,莊風想,看起來,自己倒是應該防着人家纔對。想到這節,莊風不由臉一紅,暗暗唾了自己一下,自己的心未免也太不正經了一些。
吃完晚飯,一個人一時心潮翻涌思亂如麻,疲倦悄然襲至,莊風亦迷迷糊糊睡去。
誰知道,神識無比強大的莊風第一夜住進無比寬敞的藏經閣,竟然做起了噩夢,夢到一個長相奇醜無比的怪物在召喚着自己。一時間,莊風眉頭緊蹙,滿額是汗,最後驚呼一聲起來了。摸摸蓋在身上的軟滑絲被,莊風才意識到自己所處的位置。
由於精神力的強大,修仙者幾乎是不做噩夢的,可是,今晚自己卻被嚇醒了,莊風暗皺眉頭,卻只能將這作爲是新換了環境的原因。雖覺有點古怪,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回想夢中那怪物的樣子,卻又記不得了。
莊風和清詩的房子只隔了一道小門,此時,門卻突然被推開了。只見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婷立在門前,竟然是清詩。她赤着足,身上只着一條輕紗,飄飄逸風綽約若仙,春光卻已經微微暴露。可是,她的眼睛卻是閉上的。
莊風略一遲疑,便走下牀去,問道:“清詩姐姐,有事情嗎?”“清詩姐姐”是清詩給莊風準備的稱呼。誰知道,清詩竟然閉着眼睛走上前來,猛然張臂,環抱住了莊風。莊風掙扎了好幾下,竟然沒有掙開。
莊風屋子挑開的窗子有清新且略帶涼意的夜風拂面而至,莊風朝外望去,只見已經陰天,如煙似霧的濛濛細雨婆娑飄落。
這若是讓人看到那還得了?莊風既然掙脫不了清詩,只能硬生生地拖着她,關掉了窗子。窗子一關,室內的情形卻更感曖昧。清詩抱得莊風很緊,滿頭青絲垂在莊風胸前,竟然是要睡着了一般。不過,她的櫻脣卻是微微噘起來的,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
看着清詩微紅的臉頰,莊風一陣**,不覺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