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那玉勢就想望平臺底下扔,轉念再一想,還是放着吧,沒準以後還用的上,畢竟十六年漫長無期。萬一小龍女被黃容矇住了,真去找什麼十六年纔出現一次的世外高人。那我豈不是要在斷腸崖底苦挨十六年?寂寞難耐啊
嘆口氣,我把玉勢又放回第一個石盒,繼續打開了第二個。出乎我的意料,裡面空無一物。仔細一看,盒底也刻有兩行小字:
紫薇軟尖,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不祥,乃棄之深谷。
不知道是怎麼樣的玉勢,也不知是如何誤傷義士,這故事多半曲折又離奇,可惜當事者已經埋骨與地底,自然也就永遠無人知曉了。遙想了半天獨孤求敗牀上鏖戰的雄姿,我再伸手去開第三個石盒。
石盒一開,裡面擺着一把黝黑的粗長男形,剛握到手裡,腕間就一沉,在石上一碰,頓時火花四濺,不禁嚇了我一跳。
原來那黑黝黝的玉勢,看似古樸無華,毫無起眼之處,摸上去卻溫潤之極,特別是它的重量,大爲奇特,明明非金非銀的材質,重量可不輕,出乎不意的手上一沉,便拿捏不住。於是我再俯身取起,這次有了防備,五指牢牢捏住段中,緩緩提起,心裡還有幾分納悶:這玉勢如此沉重,又怎能使得靈便?不過倒是挺暖和的,就算不用在囧囧裡,單單當作暖手爐也不錯。當下歡歡喜喜放到懷裡,再看底下的石刻時,見兩行小字道: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
我喃喃念着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八字,心中似有所悟,但想這牀第交歡,果然不能過於取巧,只重花俏招式,就是這重劍不知怎生使法,想懷昔賢,不禁神馳久之。
過了良久,我纔去開那第四個石盒。這回裡面的第三個玉勢卻顯得十分陳舊,我以爲它定然猶重前物,因此提它時力運左臂。哪知拿在手裡卻輕飄飄的渾似無物,凝神一看,原來它就是一截普通木頭隨手刻制的,年深日久,已有些腐朽,但見其下的石刻道:
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助攻。自此精修,漸進於無攻勝有攻之境。
我將木質玉勢放於原處,浩然長嘆,暗道:這色胚神技,令人難以想像,可惜四十歲前青壯年紀,還要處處靠男形助陣,四十歲後雖練就神技,可精神上卻TJ了,真是嗚呼哀哉,爲之掬一把同情之淚了。
參觀完獨孤求敗的收藏,我又幻想青石板之下不知是否留有龍陽十八式溢精經之類遺物,於是伸手抓住石板,向上掀起,只見石板下已是山壁的堅石,別無他物,不由得微感失望。
重新把石板蓋上,把幾個石盒也依次恢復原樣,當然懷裡的重劍我是堅決不會還的。因爲只有一隻手使得上力氣的關係,幹完這些,我的額頭上冒出了不少虛汗。正抹着汗珠子,眼角瞅見大雕鬼鬼祟祟在平臺另一邊探出頭來。
好你個壞鳥,別跑!我飛撲上去,夾住它的鳥頭。要不是另一隻手骨折着,我非揪下它半斤鳥毛來不可。
大雕急鳴幾聲討饒,答應了我種種不平等條約,比如負責我的一日三餐(其實就是每天找山果野棗供我填肚子),晚上替我暖牀(別想歪了,我也就是看中它鳥肚子上柔軟有厚實的鳥毛了)之類的。我看它認罪態度良好,也就不計較它打破我探寶尋秘籍美夢的惡行了。
在谷底過了半個月清心寡慾的生活,每日裡就是吃吃喝喝睡大覺,分外覺着無聊。一想到,這種日子,我還要過上十六年,就忍不住打寒戰。
我那時還沒想到,除了我知道劇本外,應該還有一個人也知道。並且這個人和劇情發展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只要他能跳出來,說上一句話,我是根本不需要在谷底過那漫長十六年的。
可惜我被獨孤色魔打擊的太厲害,竟然完全把這茬給忘光光了。
既然這麼無聊,我總得做點什麼,不如趁這個機會練練我的九yin真經。咱多少也算個武林人士,而且將來還有可能成爲著名的神鵰大俠,說到神鵰,一想到我將來要騎只不會飛的變種鴕鳥闖蕩江湖,全身的雞皮疙瘩就往下掉,咳,咳,那個神鵰大俠就算了。
反正是yin天生孩子,閒着也是閒着,就隨便練練吧。
我把大雕趕到洞外守着,自己一個人窩在乾草鋪成的簡易牀上,練我的九yin真氣。練着練着,一股寒氣從丹田而出,周身一圈下來,嘶,好冷。
一週天完了,我趕緊把重劍掏出來,摩擦摩擦。這是我最近研究出來的重劍新作用。平時擺着它不動,它的溫度也就勉強與我體溫持平。但如果你不停摩擦它的話,很快它的溫度就會升高,並且還能持續一段不短的時間。
抱着暖洋洋的小重(我已經不能離開它了,就很鄭重的給它取了個名,叫小劍(小賤)不大好聽,所以就乾脆叫它小重了),我舒服地眯眯眼。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起尹師叔送我的暖手爐來了。想到暖手爐,就想起尹師叔。不知道他在全真教好不好,有沒有得知我失蹤的消息。
想到尹師叔,又想到小龍女。姑姑的傷不知道好了沒有,他會不會到處去找我,然後找到頭髮都變白。要是他頭髮變白了,一定會像白髮魔女一樣吧?那我不就成了卓一航?呸呸呸,誰要做那對怨偶!
本來一想到尹師叔和小龍女,心口就悶悶的痛,(情花毒應該是解了吧?我都吞過斷腸草了。難道是藥草分量不夠?)不過後來被白髮魔女和卓一航一打岔,就不疼了。
爲了不在谷底真的待上十六年,然後和小龍女上演白髮魔女傳,我決定,還是努力練攻,爭取早一天輕功大成,然後自己爬回斷腸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