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聽到我那一聲長長拖着顫抖尾音的呼喊,猛地一頓,卻沒有立刻撲上來。
他十指猶如拂琴一般,輪番在我的雙足上彈奏,時而輕捏,時而拉扯,時而揉搓。熱氣隨着他的指尖遊走處,源源不斷衝擊上來,沿着小腿,大腿,到了下身處,堵塞在某處,使那裡高聳直挺,幾乎落淚。
“師……師兄……真的……不行了……”我呼呼亂喘,早就坐不住,上半身癱倒在牀上。
偏偏他還慢條斯理用乾布細細將水珠全部擦乾,左腳擦完了,擱在自己的大腿上,又換右腳。
我幾近酥軟,腳無力支撐,順着他的大腿向下滑落,正碰觸到一處火熱之源。
他再不能忍耐,攏住我的雙足,往下一帶,人挺起,壓到我身上。
“師弟,好師弟……”他低啞嗓音連呼,潮熱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耳邊。
“師兄,好師兄……”我貼緊他,雙手如活蛇似的穿入他的胸襟間。他的衣服本就沒有扣緊,想必躺下等同房師兄弟睡了後,又起身偷溜出來的。那件外衣只是鬆鬆垮垮虛披着,我一翻,那袍子就順着牀沿滑落到牀前踏板上,險些落入水盆裡。
不過我倆誰都沒有心思去管那件衣服了。
我從不知道鹿師兄有這麼一雙玲瓏妙手,說他是熱水袋,那太貶低他的。這廝絕對比三溫暖還要來得三溫暖。師兄,我何其有幸,穿來不足一日,便能遇到你這個活寶貝啊!白天匆匆一做,完全沒有發揮師兄的特長,此刻重操,方顯得師兄神威啊!
靈活的宛如活物一般的手指,不但撥弄撫摩掃刮樣樣在行,開闢起後方甬道,絲毫也不遜色。
我腳尖繃直,大汗淋漓,尚未真正交鋒,卻已情動幾泄。
“師……師兄……?”我哼哼着,勾住他脖頸不放。
他依舊樂此不疲地折磨着我的小弟,將灑落的玉滴導向後方。
我終於忍不住主動出擊,後臀提起,找準目標,吸入!一邊咬牙低聲道,“師兄……你真的纔開葷嗎?”
對於這個無從考證,也說不清答案的問題,師兄選擇了暫時性失聰。
翻滾,廝磨,今次遠比日間柴房小戰酣暢的多。都說一回生,二回熟,我和師兄那更是從裡到外都熟到透了。
待到鳴鑼止戈,我與他都揮灑不止一回,底下被褥都有些溼漉漉。糟糕,光顧痛快,這房裡也不知道有沒備用鋪蓋更換,等下睡起來可就難受了。
師兄也看出來了,起身連被子一起裹住我移到牀尾,自己赤足站到牀邊,雙手拉住被褥一翻一抖一鋪,頓時溼的一面朝下,乾的一面朝上了。這下睡覺不愁了,我嘻嘻一笑,撲到牀中央,拉倒師兄一同滾入棉被。
睡覺,睡覺,抱個人體大暖爐,什麼寒冷也不怕。
師兄有些好笑地摟住我,替我掖好被角,我們兩個剛準備睡,木門被磕響了,門外尹師叔溫和的嗓音響起,“過兒,你睡了麼?”
我和師兄齊齊道吸口冷氣,要命,師叔這麼晚了,怎麼還會過來。
借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回答,心中默唸,我睡了,我睡了,我什麼也沒聽見。
尹師叔又喚了兩聲才止聲,我以爲他死心回去了。未料想,門吱咯一聲,居然開了。
我猛瞪師兄,你怎麼沒把門扣好啊!
師兄回我以冤枉眼神,他明明關好的,門閂都插到底了。
我們倆還在大眼瞪小眼,尹師叔已經站到牀前了。
他的手中包着個暖爐,一半棉布已經解開,正打算往我被窩裡塞。想是他想起我怕冷,特意去取了個新暖爐給我送來的。
不過看樣子,他這個暖爐送晚了。
尹師叔的雙眼在昏暗的屋子裡分外明亮,以至於我都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半晌他才淡淡道,“這麼晚了,鹿師侄該回去睡了吧!”
鹿師兄彷彿被蠍子蟄了一口,忙不迭爬起來,胡亂將衣服套好,一雙靴子沒穿正,人就跌跌撞撞往門外跑,邊跑邊說,“師叔說的是,我回去了,師弟,有空再找你聊天。”
師叔聽到最後一句,臉色似乎又青了些許,周身冒出奇異的冷氣。豬頭師兄還不知道,他這掩飾的最後一句,將成爲他功課翻倍的催命符。今後的日子裡,他的馬步永遠比別人多蹲兩個時辰,人家一套劍法每天練十遍,他就得翻成二十遍,三十遍。
負責督促的尹師兄假借代師傅管教徒弟的名義,如同對待仇家一般蹂躪着可憐的鹿師兄。當然這都是後話,此時暫且不提。
等師兄的人影消失在門外走廊上,尹師叔才俯下身,幫我拉好被子。他把那個暖爐順着我的胸口塞進來,一直往下,幾乎大半個手臂都埋在我的被子。直到熱乎乎的暖爐貼在我的小腹微微偏下,他才停止。
他也不把手縮回去,整個人爲了塞暖爐,幾乎全貼在我的身上,只有一隻手,撐在我的頸邊。
也許的背光的關係,他的臉隱在暗處,只有一雙眸子閃爍着不明的意味。
我盯着他,他盯着我,似乎是過去了一世紀之久,他站直身體,手自然從被子裡縮回去。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撤離時,指尖滑過我胸膛留下的一陣瘙癢。
“睡吧……明天還有功課呢。”最後他摸摸我的臉龐,柔聲道。
我茫茫然點點頭,閉上眼,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再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