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混賬事情。”太妃見是君陌路和寧月錦,讓老嬤嬤扶起了身子,扶着額頭嘆道,“倒是將你們吵醒了。錦兒如今有了孩子,萬事得小心些,全是個混賬東西,不勞得你費神。”
殿內的幾人一聽,心裡都一顫。可見太妃是真動了怒氣。秦禾越發靠得緊了些,小臉一片煞白,似乎人一碰,她就要倒了去。
“你們誰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太妃命宮人尋了位置讓君陌路和寧月錦坐下來。寧月錦見着有兩個位置,想着自己坐下來,結果君陌路死死的抱着,無奈,她只好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還沒收回眼神,便聽得太妃重重的拍桌責問聲。
“嗚嗚嗚,太妃,琴兒真的是冤枉的,那個賤人她冤枉我!”
寧琴琴跪在地上,雙膝爬了過去,拉着太妃的裙角委屈的道。
“冤枉?”太妃有些不爭氣的望了眼寧琴琴,冷笑的問道,“那哀家問你,這些混賬事情是怎麼來的?說着,她將是指向角落。
寧月錦定睛看去,方纔看清楚,角落裡還蹲着一個人。
“太妃娘娘,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是冤枉的。”那裡的人瑟瑟發抖,顫聲的道。
還真是老戲。寧月錦靠在君陌路的懷裡,勾脣冷笑,原先想着今生的戲本會不一樣些、
好,很好。
寧月錦拍了拍君陌路的手,示意將她放下來。君陌路小心的將她放了下來,將她的衣袍拉緊了些。她走到那男人的面前,冷聲問道,“你說你是冤枉的?可有證據?”
說罷,竟擡起腳狠狠的踹了那人一腳。
“啊——”只聽得角落一聲淒厲的哀嚎聲,那人捂着下身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她的這一動作給驚了,紛紛望着寧月錦。
“這只是給你個教訓,睜好了你狗眼,跪着的可是五皇子妃,而你壓在身下的那個是五皇子的妾室。你若是隨意冤枉的其中一人,給的就不單單是這麼一個教訓了,而是要你狗命了!”
“不,不,不,小的一切都招。”那人痛苦的求饒道。
他也沒想到,本有美人在懷,風,流快活,如今怎麼好端端的成了階下囚,方纔那一腳,真是要了他半條命。
但寧月錦怎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尚書府的公子,正好,前世也是他!眼神一冷,對着又是一腳!
“啊!”這一身慘厲的叫聲,讓秦禾身子不住的抖了三抖。
恰此時,外面的風重了些,夜風居然將門給吹開了一條小縫,隨着“吱呀”聲,寧月錦未綰的墨發被風輕輕吹了起來,那陰冷的感覺平添讓人起了雞皮疙瘩。
夜風像是沒了束縛,在外面嗚嗚的作響。
君陌路直起來身子,將自己的錦袍披在她身上,將她重新抱了回去,道,“怎好端端的發這麼大的火,若是看不慣,也別自己動了腳,萬一傷了怎麼辦?”
衆人:…
…
“奴才真的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求您被在踢了,奴才一定將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寧月錦這才緩和了臉色,太妃見此,揮手喚了宮人,“如此,將人帶到面前來。”
“是。”宮女應了聲,兩三個宮女將痛的奄奄一息的尚書府公子給扶到了太妃的面前跪下。
太妃本就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水,腦袋有些暈暈沉沉的,好不容易又了睡意,才睡了約莫一個時辰,被寧琴琴的哭聲喚醒,正巧沒了地方出氣,望着他了冷聲道,“哀家問你,這件事情是你喝醉了還是有人策劃,誣陷了她們?”
“太妃,定是有人誣陷琴兒,您是從小看着琴兒長大的,難道琴兒的性子您不瞭解嗎?琴兒是定然不會做出這等惡毒的事情來。”寧琴琴一邊抱着太妃的大腿,一邊搶聲道,“肯定是秦禾這個小賤人,這個賤人耐不住寂寞,被人抓了現行,誣陷了與我。”
太妃扶額無奈道,“你且住嘴,若是有人冤枉了你,哀家定是不會輕饒了去。”
她更希望的是讓尚書府的公子背了這罪責,無論寧琴琴還是秦禾,都是五皇子的人,如今,寧琴琴嫁了五皇子,他們便是在了同一船上。
但寧琴琴這個蠢貨!
太妃撇了眼靠在君陌路懷裡的寧月錦,同是寧家的兒女怎麼差別會如此大。於寧月錦比起來,一個是天上的明月,清冷高貴皎潔,一個則是落入在地的塵埃,不堪入目。
太妃眼中滑過一絲恨意,臉上卻是淡然一笑,“錦兒,夜色這般深了,你切莫落了夜,早些回去歇息。”
寧月錦面上乖巧,“太妃,錦兒見您臉色不是很好,正不是恰好,父皇剛賜了錦兒金牌,若是遇到難處,錦兒也能幫上忙呢。”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有宮人回稟,“太妃,寒皇子在門口候着。”
“讓他進來。”太妃心中疑惑,怎麼君陌寒也來了,還未開口,門外有傳來一聲:“六皇子吉祥。”
“六皇子?”太妃心中更是疑惑不解,怎麼將他們兩個也勾了過來。
秦禾見着越來越多的人,尤其是見着君陌卿,心裡突然感覺到一陣不安,整個身子不知道是因爲冷的還是因爲害怕,抖得很是厲害。
“五皇子,今日禾兒會不會過不去了。”
君陌行握緊了她的手,對着她點了點頭,用眼神安慰着。
寧月錦淺笑的望着走進來的兩人,“寒皇子,六皇子。”
君陌寒對着寧月錦點了點頭,倒是君陌卿沒有一如往常的與她作對,對着她清雅一笑,坐在了位置上,才道,“三皇嫂,怎麼將你也吵了過來,若是讓父皇知曉,定重重的罰了他們。”
秦禾在一旁看着,心中疑惑不已,這六皇子不是最看不慣寧月錦,今夜好生奇怪。
“到底是怎麼回事?”君陌寒冷着臉問道,他方纔去找君陌卿,青蘿卻
說主子已經睡下了,讓他明日再來。見着她白皙的娃娃臉上絲毫不見睡意,這哪是睡過之人,一想到她是拒絕了他,心裡就說不出的滋味,當下語氣也更加冷了些。
太妃也覺得有些莫名,這兩人奇怪的跑了過來,君陌寒還拉着一張臭臉,正想發作,卻聽寧月錦道,“太妃,寒皇子和六皇子是錦兒擅做主張給邀了過來,此事說大了也不大,但說小卻也是不小,這關係到皇室的顏面。”
“太妃不會怪了錦兒的擅做主張吧?”說着,她目光似有非無的望了眼秦禾,秦禾心裡一沉,“秦禾曾是錦兒身邊的丫鬟,如今發生了這等事情,錦兒心裡也是十分的難過。”
“小姐。”秦禾躲在五皇子的懷裡,只是低着頭,肩旁一聳一聳,仔細聽了去,還能聽見如幼獸般嗚咽的聲音。讓人好不憐惜,心裡卻是極恨寧月錦,她方纔話裡有話。
寧月錦並未在看秦禾,只看向君陌寒,笑着道,“聽聞寒皇子逼供的本事了得,如此要麻煩了寒皇子,這琴兒表妹,雖說是嫁給了五皇子,但,這事情畢竟相關與寧家,還請寒皇子定要問個明白。”
“錦兒這是何意?”太妃不解的道。
君陌寒也有幾分疑惑的望向寧月錦。
寧月錦清明的眸子望了衆人一眼,道,“錦兒望着這人眼熟,方纔想了起來,這是尚書府的公子。試問一個尚書府的公子,膽子居然會如此的包天,敢對五皇子的妾室意圖不軌。這是喝醉?還是意有所圖,不得不問個明白,若是父皇明日問起來,也好有了個交代。”
“這般既能查明瞭真相,也能洗刷了兩位的冤屈。”
“什麼?”尚書府的公子當下跳了起來,他怎會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的嚴重。
當下臉色慘白,身子骨也是沒志氣的軟了下來,按着寧月錦的意思,如果他不供出了主謀,整個尚書府就爲與他一起賠罪。
秦禾更是臉色大變,臉色蒼白一片,君陌行握着的小手也是變得冰冷,額間竟然出了幾滴冷汗。她強迫着自己鎮定了下來,輕聲道,“小姐這般,還不如直接讓禾兒死了算了,在這般鬧下去,禾兒的名聲,豈不是全毀了,不要再查了下去,都是禾兒活該,是禾兒不該妄想與五皇子在一起。”說着,她整個人梨花帶雨,身子一顫,竟活生生的暈了過去。
太妃臉上有些掛不住,寧月錦從進來到現在,便佔據了主導位置,讓她好幾次都失了臉面,如今當着她的面,卻將秦禾給逼得給暈了過去。
秦禾這孩子是個苦命的人。
“三皇妃,秦禾好歹也是伺候過你,留點情面,這姑娘家的青白有多重要,哀家不說,你也是知曉的,你這般將事情鬧大,可憐了她這個孩子。”太妃眼神一冷,連稱呼都換成了三皇妃,今日這件事,她本就想着不了了之,寧月錦徒手插了進來,讓她難辦了起來。
寧月錦望了眼一直未曾開口的五皇子,當下心中瞭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