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琴琴怔住了,心裡有些委屈,豆大的眼珠從完好的眼框中滑落,將一張臉暈染的慘不忍睹。她這般做還不是爲了他好?
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她委屈的道,“妾身也是爲了爺您好,如今這三皇子不是已經不在了,寒皇子和六皇子不得皇上的寵,只要寧家加上太妃,您一定可以被封爲太子的。”
“你聽誰說本皇子要當太子的?”君陌行不由得對寧琴琴起了防備之心,冰冷的目光絞在她身上。
寧琴琴心口一顫,從他充滿殺氣的眼光中,才渾然醒悟自己說了大逆不道的話,
她慌忙解釋道,“五皇子息怒,妾身只是胡亂猜測的。在妾身心目中,也只有爺才能配的上姜國太子的位置。”
“你給本皇子滾出去!”君陌行冷聲打斷了她的吹捧,對她的厭惡更是上了一層樓。
“爺。”寧琴琴悲慼道,“難道您就真的一點都看不到妾身的真心嗎?”
“真心?你若是真對本皇子真心,往後就不要出了那個屋子。”君陌行眼神狠厲,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娶了她,錯過了寧月錦。
君陌行的每個字就像是把利刃,一字一字戳在寧琴琴心裡。
最後的幻想破滅了之後,寧琴琴覺得滿世界的蒼涼。
“爺,您既然這般厭惡妾身,爲何當初還要娶了妾身?”寧琴琴不死心,至少以往他眸底的柔情是真的對她有過,她想用最後的機會。
“你給本皇子滾!”寧琴琴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君陌路已經完全將寧月錦的事情算在了寧琴琴身上,哪怕他娶寧琴琴的時候,寧月錦已經嫁給了君陌路。他擡起一腳,狠狠的將寧琴琴給踹了出去。
“啊!”寧琴琴慘叫一聲,整個人狼狽不堪的趴在後院中,一聲大紅大綠的錦衣染着灰塵,無比的狼狽。
“噗嗤。”她吐出一口鮮血,臉上不見絲毫血色,加上這濃重的妝容,實在讓丫鬟們很難有勇氣去上前扶她一把。
“爺,您不能這般對妾身,妾身對您是真心的。”君陌行對她的狠心,比踹在她胸口的那一腳還要來的痛。
“帶五皇妃回院子裡去,以後沒有本皇子的命令,五皇子妃不得出了院子。”君陌行厭惡的望了她一眼,冷冷的吐了這句話出來,便毫不留情的轉身關上了房門。
這邊,寧琴琴跌坐在地上,哭得好不悽慘,難道以往他對她都是虛情假意嗎?
幾個侍衛有些爲難到的對望了眼,其中兩個走上前,還未開口,寧琴琴便自己爬了起來,一拐一拐的往院子走去。
跟來的丫鬟望了眼,忙小心的跟上。
半路,秦禾不知爲何得知寧琴琴被踹了五皇子給踹了出來,特意站在這邊等着欣賞她狼狽的樣子,冷笑道,“喲,奴婢還以爲這是誰呢?原來是姐姐,您這麼變成這幅樣子了?莫非是跟人打架了?”
寧琴琴聞言,扭過頭來,就見秦禾對着自己輕蔑
的冷笑。
“賤人!”寧琴琴雙眼噴火,朝着秦禾走了過去,“你這個賤人怎麼會在這邊?”
“這不是擔心姐姐的身子骨,特意來瞧瞧。”
“你……”寧琴琴銀牙咬碎,這麼快她被五皇子踹出書房的消息都傳遍了。
“姐姐。”秦禾鄙膩的望了她一眼,譏笑道,“難道姐姐還沒看出來嗎?在五皇子心裡的一直都是寧月錦這個賤人。姐姐受這般的恥辱,也全是因爲寧月錦。”
秦禾見寧琴琴臉上神情有些變化,眸光滑過一絲的狠毒,“那寧月錦實在是可惡至極,有了三皇子,還這般勾引五皇子。姐姐難道絲毫不懷疑,妹妹做了這般的糊塗事,五皇子爲何還留了妹妹在府中。”
“實話告訴姐姐,就因爲妹妹打小跟着寧月錦,身上有了她幾分的神韻,五皇子纔不忍將妹妹給趕了出去,若是寧月錦一天不除,五皇子的心可是一天都收不回來。”
“除她?”寧琴琴重複了句,難道她還不知道寧月錦和三皇子下路不明這件事?一直完後的眸子幽幽的望着她,加上她鮮紅的脣,極像是半夜出來吸人血的女鬼。
“是啊。”秦禾見寧琴琴有些動心,便接着向她喂迷魂湯,“難道姐姐就不恨寧月錦這個賤人嗎?她搶走了原本是姐姐的一切。以前的三皇子,如今的五皇子,若是不將她除了往後還會勾引了什麼人,她不就是仗着那張狐狸臉蛋嗎?姐姐若是不毀了容貌,這三皇子還是五皇子,還不是姐姐的囊中之物?”
“那你想怎麼樣做?”她與秦禾交過幾次手,自然是知曉,她絕非善善之輩,且套了她話在說。
秦禾見着寧琴琴已經中招,輕輕靠了些過來,附在寧琴琴的耳邊低聲道,“如今寧月錦這個賤人不是跟着三皇子去了江南嗎?姐姐只要花些銀兩找些江湖中的殺手,將寧月錦給除了,這樣整個世間便會全部清靜了。”
“你想讓我找殺手去剷除了寧月錦?”寧琴琴擡眸,瞧着秦禾眼中的狠毒,心裡一顫,不由得下意識的離着秦禾遠了些,這般的人自是留不得。
“姐姐,您難道就沒懷疑過您的臉是怎麼被寧二小姐給刺傷的嗎?她爲何好端端的突然魔怔了起來,那麼多人,爲何就刺了您一個人?難道這些您就沒有想過嗎?爲何,你們接連出了那麼多事?只有那個賤人,卻完好無整?”
寧琴琴聞言,有些心驚膽跳,若是不她已經知曉寧月錦下落不明的這個消息,怕是會被秦禾給鼓動了。越想越覺得秦禾這人留不得,怪不得寧月錦會將她趕了出去,誰會喜歡身邊養着一條毒蛇。
秦禾不知道寧琴琴心裡的想法,以爲是寧琴琴在犯難哪裡去找了殺手,便道,“姐姐不用擔心,殺手妹妹還是認識幾個,若是姐姐下了決心,妹妹定會爲姐姐效犬馬之勞。”
寧琴琴聽罷,倒吸了一口冷氣,下定了主意,不留了秦禾,點了點頭,“那就勞煩妹妹了。今日,姐姐身子
骨有些不適,先回了屋子,這件事我們日後在商量。”
秦禾臉上一喜,忙道,“姐姐快些去休息,妹妹明日來過來尋姐姐商量此事。”
望着寧琴琴狼狽的身影,秦禾得意的笑了笑,她每每思索起自己的事情,總恨不得將寧月錦這個賤人扒皮抽筋,若不是她這個賤人,她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殊不知,方纔離去的寧琴琴,眼裡閃着濃重的殺氣,不是爲了寧月錦,卻是爲了她。反正寧月錦已經是凶多吉少,但,她絕對不能將這麼一條毒蛇留在身邊。如今,她已經失去了五皇子的寵幸,絕對不能留了秦禾反攻。
——
夏天的天氣就像是女人的臉,時而陰沉時而明媚,原本明亮的天氣,此刻陰霾一片,瞧着天色,怕是要下雷雨了。
客棧裡的屋子光線有些暗,寧月錦坐着便覺得有些悶,便走到窗邊,打開了些窗,好讓風吹進來些。
窗外,隱約有些亮光,怕是閃電。
寧月錦盯着這天色,有些出神,這時一個戴着斗篷的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那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張與君陌路一模一樣的臉,只是那張俊臉上多了幾分冰冷。
寒皇子怎麼會來了這邊?
寧月錦有些疑惑。
“皇兄,三皇嫂。”君陌寒低聲喚了聲,算是打過了招呼,視線淡淡的打量了眼軒轅景夢還有孟離。
寧月錦關上窗戶,走到桌邊與他們一起坐下,疑惑的問道,“寒皇子爲何這時過來了。”
按着時間,不是應該明日纔到嗎?
君陌路讓他的暗衛假裝了劫匪,將車隊的人全部殺了,將這計劃給了君陌寒,讓君陌寒來尋他們,這般只要君陌寒從劫匪這般救出了他們,他們便可以順利的回了帝都。
“嗯。”君陌寒臉色有點凝重,“卿兒那邊住了一個貴客,是父皇請來的,名喚珈藍葉,我讓探子去調查了珈藍葉——”
“他是邊疆一個族裡的少主,被譽爲百年難得一見的養蠱人才。那個族世代養蠱,對珈藍葉十分的尊敬。”
“珈藍葉?”軒轅景夢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沒想到他也來了。
寧月錦倒還是有些疑惑,“皇上爲何去找個養蠱的人——”突然,她腦中閃過一絲精光,“難道你們懷疑這背後操控一切的是皇上?”驚訝的捂住了嘴。
前世,皇帝駕崩的早,她根本沒有聽說過皇帝養什麼蠱。
一個帝皇,怎麼可能會做出這般荒唐的事情來。
君陌路聞言,揉了揉她的頭,道,“我們也只是懷疑,父皇身爲一國之君,若是做出這中狠毒事情來,定會讓姜國的國氣衰弱。所以,回了帝都我們要越發的小心,若真是父皇,後果不堪設想。”
寧月錦卻也實在想不通,這天下都是他的,他還有什麼理由不滿足?
“這裡怕是我們幾人,許多人是不可信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