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心中,三皇子果真有着無法動搖的地位。
“爺,您可算是回來了,等得琴兒好辛苦。”君陌行這才站了起來,衆人便覺得一陣香風飄過,緊接着就聽到寧琴琴撲在君陌行的懷裡,嬌滴滴的道。
君陌行頓時無語,一張俊臉快拉不住,卻礙着面子,強壓着怒火道,“琴兒,父皇在,莫要失了禮。”
“爺,您去的這一路,琴兒可都是擔心受怕,連着兩日都不曾吃好睡好,您看,琴兒都消瘦了,今晚,您怎麼都得陪着琴兒。”寧琴琴這兩日一直在房內琢磨,怎麼抓住君陌行的心。
倒是身邊的丫鬟給她出了個主意,讓她學了那些個姑娘們的形態,剛開始,她覺得會掉了自己的身份,還狠狠的訓斥了頓那個丫鬟。
隔了兩個時辰後,卻也是按捺不住,偷偷的跑了出去,見着那些人搔首弄姿的樣子,暗自學了起來。
“爺,您倒是說句話啊,不然琴兒不依。”那張殘顏再配上這嬌滴滴的聲音,衆人只覺得寒毛直豎,方纔見着五皇妃的樣子,也只是覺得,這會見了,竟然弄得跟個老bao似得。
真真是可憐了五皇子嫡仙一般的人。
五皇子冷着臉看向寧琴琴,寧琴琴望見心裡咯噔一聲,卻是以爲自己的聲音不過嬌嗔,故作嬌羞的道,“爺,您這般望着琴兒是作甚?老夫老妻的難道還沒看夠嗎?”
“秦禾妹妹,你也是太懂道理了,爺都來了那麼久了,也不過來行禮,當真是越發沒了規矩。”寧琴琴又將視線轉到秦禾身上,那小賤人方纔還敢當着她的面這般狐媚,讓她在衆人面前丟了面子也好。
“琴兒姐姐,您這是做什麼?”倒反是陸靈靈走了過來。
寧琴琴淡淡的望了眼陸靈靈,繼續道,“陸小姐,本宮還不知曉,你還有亂認親戚的關係,這寧家纔是本宮的孃家。你且胡亂說了去,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本宮可是擔待不起這個責任的。”
陸靈靈一聽,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咬着嘴脣很是委屈,過了半響她才幽幽的道,“五皇子妃,您和我以往都是已姐妹相稱,看着五皇子是真心疼愛您的,靈兒也就心滿意足了,往後,靈兒不會來打擾了您生活,您大可以放心,五皇子,我,我是斷然不會跟您搶的。”
“誒,果然是醜人多作怪。”
衆人紛紛將鄙視的目光望在寧琴琴身上,恍然大悟。
“原來五皇子妃這般,是怕了陸將軍的女兒搶了五皇子。”
“陸將軍前些日子不是剛凱旋歸來,現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陸將軍的女兒,想想五皇子娶了也必然是有好處的。”
“關看這樣子,這陸將軍的女兒跟五皇子妃也是雲泥之別啊。”
“你不要命了!”
“說說而已嘛,難道她真的會在這個時候衝下來將我殺了?女人長得醜還不自知,不但不蒙面出
來,,反而好穿的這般招搖庸俗,我要是五皇子,准將她休了。”
“……”
衆人你一言我一言的,句句都戳在寧琴琴身上,半殘的容顏越發的猙獰起來,手指捏着自己的手心,狠狠的瞪着陸靈靈。
“五皇子妃,我錯了,我不該這般說的……”見寧琴琴被衆人攻擊,陸靈靈心裡一陣暗喜,面上卻是一片惶恐,連連搖頭,向後退去,哀聲道,“五皇子妃,我沒有什麼意思,您別這樣……”
秦禾見此也忙跪了下來,神色悽慘,好不可憐,纖細的身子不斷的顫動着,“姐姐,念在今日是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平安歸來的份上,繞過陸小姐吧,禾兒回去任憑您處置。”
“你們在胡說些什麼?”見陸靈靈和秦禾這般樣子,寧琴琴也慌忙道,“本宮又沒對你們做了什麼,你們兩個分明是想陷害本宮與不仁不義中。”
“鬧夠了沒?”五皇子眯着眼睛冷冷的望着寧琴琴,怒道,“你們兩個平日裡在五皇子府裡丟人現眼也就罷了,如今跑到大庭廣衆之下這般胡鬧。”
“兩人將五皇子妃和秦姨娘都給本皇子送了回去,沒本皇子的命令,不得出了房門一步!”
“早就可以將她丟了回去。”
“只是可惜了這妾室,陪着她一塊兒受苦了。”不等寧琴琴開口說話,衆人便議論了起來。
寧琴琴用手摸了摸冷汗,將臉上的胭脂全都抹了開來,狼狽的開口道,“爺,您不能這般對妾身,您不能這般……”
動靜之大,就連前面接着的皇上和太妃都回過了頭。
“這般是出了什麼事情?”寧月錦走了上前蹙着秀眉疑惑的道,“五皇子爲何責罰與琴兒妹妹?莫不是妹妹做了什麼錯事?五皇子琴兒妹妹打小在太妃身邊養大,脾氣自然是嬌慣了些,慢慢改了過來就是,這夫妻吵架啊,都是牀頭吵牀尾合的,真能結了冤家不成。”
五皇子聽言,心裡一涼,他怔怔的望着寧月錦,她,她這話裡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暗諷他當初爲了討好太妃,迎娶了寧琴琴。
“是啊,五皇弟,今日父皇難得這般開心,莫非你是想掃了父皇的興。這夫妻之間啊,難免都會磕磕碰碰的。解了就是。再說,這五皇子妃可是你五皇子的臉面,今日這事,就算看在本皇子和錦兒的面子上,算是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懲治,便行了。”君陌路走了上來,亦是輕笑勸解道,過後,淡淡的望了眼寧琴琴,“五弟妹,給五皇子陪個不是,起來吧。”
君陌行又氣又急,眼裡閃過一陣殺氣,這君陌路分明是讓他成爲了天下人的笑柄。皇子妃是皇子的身份,他低頭撇了眼寧琴琴那張殘顏,頓時覺得嗓子裡一股子甜腥味。
寧琴琴先前爲了遮蓋臉上的疤痕,塗了厚厚一層胭脂,如今冷汗混着眼淚,早已經將妝暈染的不成樣子,臉上到處是紅一片,黑一片,在配上她那張凹凸不平的
半臉,活生生的想讓人踹上一腳。
“誒,姜國的國君真真是好客。”正在衆人看好戲之中,城門口又出現了一仗隊伍,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一個翻身從馬上躍了下來,落在地上,對着皇上抱拳道,“本宮還以爲能給皇上一個驚喜,方趕快了些行程,卻是沒想到,反倒是皇上給了本宮一個驚喜。”
爽朗的聲音忍不住讓衆人側目。
寧月錦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剛伸手攥了攥君陌路的衣袍,卻聽見皇上哈哈大笑的聲音,“朕還以爲是誰,原來是貴客上門,北國太子請!”
北國的太子?寧月錦方纔想起來,馬上便是姜國祭天的日子了。
“彩兒,還不出來拜見了姜國皇上。真是沒禮數,下次定不將你帶出來了。”那名太子又對着前面的一個轎輦喊道,雖說是責怪的話語,卻是十分的寵溺。
“唔——”轎中之人顯然是想剛睡醒的樣子,嬌懶的應了聲,過了半響,一個嬌懶如同鶯啼的聲音方纔出來,“當真是彩兒不對了,姜國的皇帝若是要怪人,可別怪了彩兒,應該怪皇兄,爲了能早一日到達帝都,這幾日都是加快了腳程。”
邊說道,幾名圍在轎輦旁的丫鬟一個將轎簾給斂了起來,只見一隻蔥白玉手緩緩的伸了出來,放到另一個哈着腰的丫鬟手上,一名穿着白色錦衣的女子緩步走了出來,另外一隻小手還捂着小嘴在打着哈欠,一雙杏仁般的水眸泛着迷霧。
“皇上,您可真不能怪彩兒,真是皇兄的錯。”說罷,她還膽大的拉着皇帝的龍袍撒着嬌,一副小女兒的神態。
北國太子哈哈的大笑了聲,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皇上,我這個皇妹自小便被父皇母后給寵壞了。惹出了事情,也全然跟父皇母后這般撒嬌,這鬧騰的勁。讓本皇子也是沒撤。”
“皇兄。”北雲彩嬌嗔的跺了跺腳,撅着一張小嘴,“皇上您看看,哪有人這般當皇兄的,這纔出了國,就開始編排起自己的皇妹來。皇上彩兒不管,您定要給彩兒做主!”
皇上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連聲誇着公主好性情,倒是忽略了君陌行和寧琴琴這邊。
“誒,皇上,這兩名是宮女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嗎?”北雲彩一眼便望見了跪在地上的寧琴琴和秦禾,眨着眸子天真的道,“若是犯了事情,直接拉出去斬了就是。”
寧月錦冷眼瞧了眼跪在地上的寧琴琴和秦禾,脣角緩緩勾起,一雙漆黑的眸中盪漾着幾分算計。
北國的太子出現,雖然是意外,卻也是大好的時機。
君陌行,你想當皇帝?我就看着你的皇帝夢慢慢的瓦解。
這一切纔是剛剛開始。
她緩步走了上前,將寧琴琴給扶了起來,柔聲勸道,“怎麼還是這般孩子性子,你與五皇子早已經是夫妻了,這般慪氣作甚?今日倒真的讓北國的太子公主看了笑話,還不去賠禮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