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聲在空寂的屋子內尤爲的響亮,一直在門外偷偷觀看的兩人愣住了。
小主居然,居然打了皇上!
這天下居然有人敢打了皇上,但是皇上似乎一點兒都沒有生氣,反而,反而很是享受一般……這個世界真是玄幻。
“這個……”寧月錦一雙孩子般清澈迷離的大眼睛茫然的眨了眨,有些呆愣的望着自己還印在君陌路臉上的小手,支支吾吾的道,“這個,這個我一定還在做夢,一定是這樣的。夢醒了就好。”說完,便再次閉上了眼睛。她的聲音很是嬌憨,帶了幾絲自欺欺人的感覺。
“哦……”但看在君陌路眼中卻是十分的可愛,她怎麼會這般的可愛,君陌路脣角一勾,有些寵溺的道,“你若是在不睜開眼睛,朕就吻了上去,讓你體驗下什麼是做夢的感覺。”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着她,只見寧月錦睜開眸子,聳拉着腦袋,有些未適應過來的樣子,“皇上,這真的不能怪臣女,您這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跑來這裡擾人清夢,這……”
“是朕的不是,擾了你這小東西的清夢,乖,喝了這藥朕便放了你睡去。”儘管此刻很想去吻吻那張抿着的櫻脣,但是看到寧月錦這般可愛的模樣,君陌路還是剋制住了自己內心的火熱,溫聲的哄着寧月錦喝藥。
“不要喝。”寧月錦擡起眸子直直的望着君陌路,“若是皇上覺得這藥好,皇上喝了便是,臣女身子骨無礙,只是有些乏了而已,皇上若是無事,便早些回去歇息,您的身子骨可是關係到整個姜國。”
寧月錦平日裡說話雖然清冷,但是卻不會這麼囂張。想來是因爲起牀氣,清澈的眸子因爲生氣整個亮晶晶的,那樣子在君陌路眼裡要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讓他想生氣都不可能。
若是在這個時候強逼了這丫頭喝了這碗藥,估計這小東西會跟你鬧了起來。
他雖然很想欣賞一向清冷理智的寧月錦對你張牙舞爪的樣子,然而,這天色實在是太晚了,看她泛紅的眼眶亦是可以說明她真的很困。
“皇上——”看着君陌路寵溺的眼神,寧月錦實在困的不行,打着哈欠道,“您若是無事,便早些回去歇息。“說罷,竟然也沒有察覺到自己一直在君陌路的懷裡,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自顧自的睡了過去。
望着懷中人兒這般樣子,君陌路眼底掠過一絲無奈的笑意,轉而將寧月錦放到了牀上,仔細的替她蓋了錦被,在她眼瞼處輕輕吻了下,看着寧月錦因爲溫柔的氣息皺了皺小瓊鼻的可愛樣子,他才滿意的笑了笑,坐在了牀邊。
望着那碗還在泛着熱氣的湯藥,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
自古有人歡喜便有人愁。
季清楓的壽宴一直到了現在,衆人才覺得喝了盡興準備回去,季清楓喝的雖多,但是依舊保持着清醒,許多大
臣已經喝的分不清東南西北,被夫人或者小妾喚了家僕給擡上了轎輦。
臨走前,他們才覺得有些放肆了,卻也是尬尷的道了別各自回去。
“青蘿若是還未來,不如本皇子送了你回去。”君陌寒見君陌卿一直盯在門口,想起方纔青蘿出去了,冷聲道,“如今都這個時辰了,明日還要上了早朝,你一直在這裡等也不是辦法。”他努力的穩定了自己的情緒,臉上依舊像是結了一層冰霜似得。
君陌卿一愣,似乎有些猶豫,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過了眼,看着外面,輕聲道,“無事,我一向不問朝政,皇兄也是知曉,若是在回去晚了點,明日讓下人送了口信給皇兄便是了。”
“你如今的身份雖然許多人知曉,但是先皇不曾公開過,你依舊還是姜國的六皇子,如今新皇纔剛登基,你若是這般懶散,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就不好說。”君陌寒皺着眉頭望着她,直接攥了她的胳膊想要送了她回去。握緊才發現,君陌卿如今瘦成這般樣子,他竟然能一手圈住她的胳膊而且手中還覺得空蕩蕩的。
“你這些時日到底有沒有在吃飯,怎麼會瘦成了這般樣子。”
“我無事,寒皇子還是放開我爲好。”見着還未走遠的人將目光投到了自己和君陌寒身上,君陌卿輕聲道,“在這裡就此別過了寒皇子。”
“你如今就這麼厭惡與我呆在了一塊?”君陌寒用力的攥住她,“君陌卿你做的很好,很無情!”
君陌卿微怔,過後平靜的道,“寒皇子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在計較了什麼,若是寒皇子能遇到自己心裡歡喜的人,有機會,我定要來討了一杯喜酒吃吃。”
說完,她淡淡的笑了笑,君陌寒定定的望着君陌卿,她雖然樣子沒有絲毫變成,但是整個人的眉眼卻是給人一種平靜疏和的感覺,讓人無法接近也無法遠離。
“對了,說了這麼久,我倒是忘記了。”君陌卿突然笑道,“寒皇子若是哪日得空,派人將六皇子府裡的東西去整理了下,無用的我便叫人扔了。”
一面說着,一面見青蘿正從遠處跑來。
君陌寒楞了楞,心裡猛然一痛,“難道你真的就一點機會都不予我了嗎?你真的打算不要我了?”見她眉眼裡的平靜。君陌路真的慌了,他從她的眼裡看不出她對他的半點感情,就連絲毫都不曾有。真正的放下,便是那人可以對你若無其事的說着話。
君陌寒始終沒有聽到君陌卿的回答,青蘿對着君陌寒行了一個禮,便扶着君陌卿上了轎輦。
“主子,方纔見珈藍少主那邊有些麻煩事,便耽誤了,寒主子……寒主子他沒有爲難你吧?”青蘿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她方纔大老遠見到主子和寒主子在一起,整顆心都吊了起來,寒皇子將主子傷得有多嚴重,她都是親眼看過來的。
若不是有珈藍少主在,恐怕主
子這條命都不曾有了,不知道何時,青蘿的心完全的偏向了珈藍葉這邊,她覺得只有像珈藍葉這般的男人才能照顧了主子。
——
六皇子府隔着醉仙樓並不遠,轎輦約莫走了兩柱香的時間便到了。
下了轎輦,君陌卿便說有些乏了,便徑直回了院子,剛洗了把臉,讓青蘿脫去外袍躺在牀上,想着要不要明日早上去問了珈藍葉,遇到了什麼事情,若是能幫忙,她定是要幫忙的。
“聽說你回來便乏了,擔心你身子骨便來看看。”突然,這寂靜的寢殿中響起了珈藍葉的聲音,君陌卿嚇了一跳,起了半身披了外袍循聲望去,就見他倚在門上,湛藍色的眸子一動不動的望着她。
“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歇息?”難道是因爲青蘿說的那些事?
眨了眨湛藍的眸子,珈藍葉起身,緩緩的向她走進,眸裡帶着一些無奈,“你去了這麼久,我實在放心不下,而且宴會上還有那人在,我怎麼可能睡得着。怎麼臉色這般的難看,難道那人又爲難你了,要不要我……”
說着,他便坐到了離君陌卿最近的那把椅子上,眸子裡閃過一絲的殺意。
君陌卿卻是被他的話說的有些尷尬,“沒,沒事,只是姜國好久沒了開心的事,難得藉着小侯爺廿十的壽辰,衆人都樂樂了,便回來的晚了。我與那人已經沒有了關係,你不要胡亂想了。”
“倒是我聽了青蘿說,你遇上了什麼麻煩事情,若是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雖然我是個有名無實的六皇子,但始終還是個皇子,有些地方也能出的了力。”
“嗯。”珈藍葉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說下去,“這般便好,我的不是什麼大事,最近這幾日,我可能要回族裡去,你凡事自己小心些。”
“你要回去了?”他倒是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想到第一次見面的那個酒館,君陌卿嘴脣不由得勾起一抹笑來,想來又好久沒有見着他身邊那個丫鬟了,就連名字她似乎都忘記了。“若是回去,便仔細的看看有沒有準備妥當,我明日讓青蘿多幫你準備了些乾糧和備用品。
珈藍葉擡起了眸子,認真的望着她道,“如果我現在問你,你願不願意跟了回了族裡,你會不會回答願意?”
“……”這個答案他是知道的。
“我只是想想而已,你別亂想。”看她抱歉的眼神,珈藍葉輕輕的嘆了一聲,站起了身子,緩緩向她在靠近了些,伸出手輕輕的颳了下她的小瓊鼻,“你們姜國的女子都這麼沒有良心嘛。我好歹也是一少主,跟你待了那麼久的日子,不是說了日久生情嗎?你居然不曾有了一點的留戀。”
“啊?”這下換君陌卿愣住了,張着小嘴有些說不出話來。
珈藍葉輕輕搖頭笑了笑,轉過了身子,臉上一片凝重,爲什麼皇后到現在還未甦醒,難道蠱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