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料到這大姨娘最後竟然想要跟她爭寵,偷偷瞞着她懷了三個多月的身孕,幸虧她身邊的丫鬟及時發現告訴了衛氏,衛氏想盡辦法的要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卻沒想到這個賤人竟然偷偷跑出來要去向林老夫人告密,她一時氣不過,就一把把她推到了湖裡頭,最後營造成是她和別的人有姦情想要私奔,結果被姦夫拿了銀子,推到了湖裡頭活活淹死的髒事兒。
如今趙媽媽再提起來的時候,衛氏不禁覺得毛骨悚然的,心下害怕,抓着趙媽媽的手,急忙問道:“趙媽媽你說我該怎麼辦?要真是大姨娘回來尋仇了怎麼辦?她當初那樣恨我,會不會來找我索命?”
她都快要被嚇得哭出聲來了,趙媽媽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夫人別怕,老奴已經託人去找了能治住那東西的人,夫人這段日子可不能貿然回府去,那東西就算再囂張,可也不敢明着就害了二小姐和三小姐的命。”
“沒想到張靜怡這個小賤人就是死了也要回來跟我報仇!她自個當初不知好歹還想懷了老爺的孩子騎在我的頭上!我只不過是推了她一把而已!她自己不會游泳淹死了又關我什麼事!自己沒福氣就不要強裝着有福氣的!”衛氏恨恨的咒罵着,心裡頭卻是怕的要死。
“夫人可小點聲,奴婢可聽說那些鬼怪耳朵靈着呢!萬一被大姨娘聽到的話那可不得了!”趙媽媽急忙捂住她的嘴,她向來迷信,對於這些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而且她根本找不到理由解釋爲什麼大小姐會突然轉變了性子。
“媽媽現在可怎麼辦?”衛氏慌得沒了神,卻也不敢再開口痛罵林長歌,“難不成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
“夫人好好想想,將軍夫人不是常年都留在京都裡頭嗎?現在衛大將軍正受着皇上的寵信,誰見了將軍夫人不都得低着頭說話嗎?夫人可是大將軍的妹妹,還是這國公府裡頭唯一的夫人,您要是寫封信給將軍夫人,託她到府上去看看,順便提一提您,說不定老夫人會賣她個面子將您給接回府裡頭去。”趙媽媽給衛氏出了個主意,笑着道:“老夫人的孃家已經倒了十年多了,哪來的什麼底氣跟將軍府說話呢!這面子老夫人是肯定會賣的!”
衛氏面上一喜,“對,我怎麼把嫂嫂給忘了呢!趕緊找一下這房裡頭有沒有紙筆,我給嫂嫂寫封信,你託人給傳出去。”
“是。”
正當她們兩人在商定事情的時候,屋外突然閃過一抹黑影,卻是掠的極快,衛氏正忙着給將軍府寫信,哪裡有時間注意到了屋外頭有人在偷聽。
國公府裡頭這段日子都不安寧,可以說鬧得是雞飛狗跳,三小姐林惜之被關在柴房裡還沒一天半,就因爲林老夫人心軟給放出來了,但那個潑辣的性子卻是依舊改不了,禁足之後把自己屋裡頭的東西統統砸了個稀巴爛,更是把貼身伺候的幾個丫鬟的臉都給抽花了,白白的叫了外面的人看了熱鬧,好一頓笑話。
林老夫人正在用午飯的時候得了消息,氣的直接把竹筷一摔,叫了徐媽媽去傳話,讓大廚房餓上那潑猴三天,果然林老夫人這一下令真把她給治住了,最後還是林瑤之哭哭啼啼的跪在永壽堂外面一下午才求得老夫人心軟,賞了林惜之一口飯吃。
止水居里頭得了這消息,就數穀雨笑的最歡,往日裡頭就數三小姐欺負她家小姐欺負的最厲害,現在她遭了報應可不得樂的要多高興有多高興,而且經過上次那件事後,林老夫人直接下了命令,叫柳姨娘開了國公府的倉庫,將大夫人留下來的嫁妝全部都搬到了林長歌的院裡頭,更是把衛氏三母女房裡頭所有莊氏的嫁妝全部給搬了出來,林長歌這下可真是實實在在的成了個富得流油的小富婆,令得柳姨娘都好一陣眼紅。
但林長歌自己也清楚林老夫人擡舉她的原因,無非是因爲她姓了林,而且還是國公府的正經嫡女,親孃更是爲了給她生下金孫而一屍兩命,林老夫人心裡頭對她更多的都是愧疚,但也不意味着這份愧疚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家宴的事情恐怕林老夫人也是明白一二的,只是不願意當衆戳破,但心裡頭只怕也是對林長歌帶着點偏見的,到底林惜之和林瑤之那也都是林老夫人的親生孫女。
林老夫人可是林長歌在這府裡頭最大的支柱,林長歌不僅得討好她,更得哄得她開心高興,只要林老夫人能一直保住她,她就可以和衛氏抗衡,並且立於不敗之地。她從連姨那得知了林老夫人最近的口味後,起早就去小廚房裡頭忙活着,叫來了周廚娘給她打打下手。
周廚娘坐在竈臺下面添火,擡眼就見着林長歌正垂着頭切菜,柔美的側臉有幾縷髮絲落下,卻是平添了一份朦朧的美感,一身素淨的淡綠羅裙,挽了時下最普通不過的少女髻,整個人看起來卻是隱約帶着絕色佳人初長成的氣質,雖說這府裡頭的幾位小姐的樣貌,放在外面那個個都是頂尖的美人兒,可卻都比不得這大小姐身上這份雍容華貴的氣度。
林長歌細嫩的手指按着菜葉,手上的刀卻是一刻沒停過,刀工用的極是漂亮,看的周廚娘目瞪口呆,一個深閨大小姐怎的刀工耍的倒是比她這幾十年的廚娘還厲害,心下疑惑,嘴上卻禁不住道:“大小姐的刀工可真好。”
“周姨娘說笑了,我這哪算是什麼刀工,都是當初自個嘴饞琢磨着做點吃的填填肚子罷了,這點小手藝還怕祖母不喜歡呢!”林長歌看出了周姨娘眼中的疑惑,也是覺着自己太過不小心了些,好在本來這林長歌從前也不是什麼享福的人,動了動腦子,飛快的扯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當初嘴饞了些,就會研究這些吃啊之類的,周廚娘可別笑話我貪嘴。”
她這刀工自然是不會差的,那宮裡頭的御廚哪是這國公府裡頭幾個廚娘比得了的?當初她閒着無趣的時候,私下裡頭跟着那御廚學了幾道菜,琢磨着想要哄那狗皇帝開心,卻不曾想還沒來得及給他做幾道菜嚐嚐,自己就鋃鐺入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