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已經是他的人,盛寵奴妃,五度言情
九音不在這裡的時候,風辰夜的人自然不會眷顧這個院子,這事九音是清楚的。
她看着小桃,試着安撫道:“你彆着急,或許只是到其他院落裡去了。”
“小荷她不會的。”小桃握着她的手,急得連眼淚都快要跌落下來:“姑娘,你不在的時候我們不敢亂跑,我也清楚小荷的性子,只要一入夜她是不會離開這個院子的,除非嬤嬤們有吩咐。”
“那今日可有嬤嬤上門來找你們?”
“沒有。”小桃搖着頭,依然急道:“姑娘,現在怎麼辦?我怕小荷她……”
九音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她和小荷向來情同姐妹,感情比起其他人要深厚太多,她安撫道:
“你不要怕,後院裡雖然已經有過數次命案,但下手的對象都是想要伺候王爺的美人,小荷只是個婢女,不應該是那人的目標。你先別急,我陪你去其他院落找找如何?”
小桃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她堅信在這種時候小荷不會一聲不哼自己跑到別的院落裡去,但這個庭院裡裡外外已經被他們翻了數遍,卻依然找不到人,如今除了到別處去找,她也沒有辦法了。
九音讓老杜留在院子裡別到處亂跑,怕小荷回來後與她們錯過,她拉着小桃,急匆匆往院外趕去。
纔剛出院門,便見兩名侍衛匆匆而來。
見到她們出門,其中一名侍衛道:“姑娘,何事要出門?”
他們是奉了青衣的命令到這裡來守護九音的,卻不想剛來便見九音要出去。
九音看着他們,冷靜道:“我院裡有一位婢女不見了,日進想去別的院落裡找找,請大哥們行個方便。”
兩名侍衛互視了一眼,先頭說話的人又道:
“姑娘,王爺有名,入夜之後後院的人不宜到處走動,姑娘還是請回吧,至於姑娘院裡走失的婢女,屬下會派人去尋找,姑娘無需擔憂。”
這種午夜時分,他不願意讓九音到處亂跑,自然是怕她會遭遇不測。
潛藏在後院的兇手還沒有被找出來,他們的責任就是要護她周全,若是她在外頭出了事,他們絕對難辭其咎。
聽了他的話,九音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與小桃一道回了院門。
兩名侍衛裡,其中一人跟隨着進了庭院,轉眼消失在一偶暗處,另一人回前院尋找青衣幫忙去了。
這種事情他們也是做不了主,後院裡全是王爺的人,除了下人之外也都全是女子,他們這一干侍衛還未在後院裡隨意行走過,所以這次還得要青衣大人親自來處理。
若是其他的院子裡走丟了一個婢女,他們定不會放在心上,但九音不一樣,依這兩日九音去晨風閣的頻率來看,九音姑娘對王爺來說意義非凡。
等到青衣知曉事情,領了人在後院各院裡詢問過一遍,已經是凌晨時分了。
但,一遍下來還是找不到小荷的蹤跡。
這麼大一個姑娘,怎麼可能憑空消失掉?
青衣無奈,只能命人在九音的庭院裡點上火把,把整個院落照得大亮,他派人繼續尋找起來。
九音和小桃一直在院子裡等候着,這一等便等了整整一個多時辰,直到有人在庭院深處偏僻的角落裡那口枯井旁大叫了一聲:“井底有人。”
他們的搜尋才總算告一段落。
小荷死了,死在井下,看她被打撈起來的屍體浮腫程度,青衣推測她落井大概已經有好幾個時辰。
接受不了事實的小桃一直抱着九音哭得稀里嘩啦的,九音自己心裡也是極其不好受。
她們平日用水全在前院那口新井打來,後院那口枯井已經荒廢在那裡很久了,小荷不可能主動跑到井邊而失足掉下去,這事,明顯是一起兇案。
從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般,自己的安全有風辰夜的人保證,可她院子裡卻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兇手沒辦法對付她,便對她院裡的人下手。
這明顯是兇手在給她一個警告,以一條人命爲代價。
若是她再繼續與王爺在一起,下一個受害的將會是誰?
一想到小荷的死所暗示的意義,九音便覺得心頭一陣寒意,連十指也不覺瞬間冰涼。
因爲風辰夜放任後院的女人自生自滅,這會兇手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了,死了這麼多人,他是不是該好好命人整頓一下這個可怕的後院了?
雖然她很清楚他對這些來自各派勢力的美人兒的生死毫不關心,但事情畢竟發生在逸王府,事到如今,他怎能還像從前一樣不聞不問?
夜已深,青衣命人把小荷的屍首擡回到前院去,只等明日仵作來給她驗屍,至於現場,他也命人守護着,不許任何人破壞現場的痕跡,只等天亮之後再繼續徹查。
這事並沒有驚動逸王爺,如今已是凌晨時分,王爺早已就寢,青衣自己做主,命人守在院落四周以保護九音,其他人全都撤離。
九音安慰了小桃好一會,等她哭累了睡過去之後,她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的寢房。
尚未來得及點亮燭火,便感覺到身後有人在靠近,她嚇了一跳,差點失聲驚呼。
待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時,兩片已經張開的薄脣才驀地閉合,回眸看着模糊的身影,驚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戰傾城步到她跟前,長臂一伸把她納入懷中,擁着她往門外走去。
九音心裡一慌,忙住了步,揪緊他的衣角不安道:“傾城,這裡有逸王府的人守護着,我不會有危險,你回去吧。”
他沒有說話,依然擁着她邁入前院,在衆目睽睽之下帶她從前院離開,踏上通往望月閣的小道。
九音依然有着不安,明知道王府的人,除了風辰夜本人,其他人都不敢攔他。
但她已經決心留在風辰夜身邊,想辦法取得他的信任,這會就不該再和他走在一起,兩人走得越近對他越不利,她只怕又把風辰夜惹怒,惹得他再次向傾城出手。
她推了推他,見推不動,便又急道:“傾城,我不想去望月閣,你放開我。”
戰傾城還是不說話,腳步看起來緩慢,可卻轉眼已經帶她遠離了那座庭院。
哪怕九音不走,他也會摟緊她的身軀抱着她前行,這時候根本由不得她願意或是不願意。
“傾城……”她又看着他,話語焦急:“我必須留在院子裡,明日還會有人到這裡來徹查,我要配合他們……”
“你今日並不在府中,並不清楚院裡發生的事,要配合也無需由你來。”
如果不是青衣在前院調動人馬到後院去尋找那個失蹤的婢女,讓他聽到風聲,他還不知道原來她已經牽扯到這事上來。
風辰夜後院的兇案與她何干?她爲何要趟這趟渾水?
戰傾城不再說話了,轉眼間已經把她帶到望月閣院中,進門之後,他朝守在院裡當值的下人道:“給我送上浴湯。”
那人領了命跑遠,戰傾城才又摟着九音一道進了自己的房門。
她身上的衣裳還沾染着塵灰,甚至還有被人撕扯過的痕跡,知道她尚未沐浴更衣,所以傾城回來後便命人直接把浴湯送上。
可除此之外,他未曾問過她半句關於今日出門的事。
他不問,九音也不會主動提起,那畢竟是風辰夜的事情,哪怕她不是真心實意想在風辰夜身邊呆一輩子,這點道義卻還是有的。
見傾城把她帶回房中後便又拿起書籍坐在椅子上安心翻閱,她無奈嘆息,看着他道:“再過一個多時辰天就要亮了,你還打算折騰到什麼時候?”
戰傾城的視線未曾從書冊上移開過半分,只是淡淡回道:“等你沐浴完,便與你一同就寢。”
“我不能和你睡在一起了!”她抗拒道。
“爲何?”他總算願意擡頭看着她。
對上他平靜的目光,九音咬着自己的下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他解釋。
戰傾城看了她好一會,聽不到她開口說話,又把視線移回到書冊上。
剛翻了一頁過去,卻聽到九音冷聲道:“我已經是風辰夜的人了。”
“我知道。”他隨意丟了幾個字,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態度。
“傾城!”九音忍不住低喚了一聲,走到他跟前,一把奪去了他手中的書籍扔到一邊,認真道:
“我說我已經是風辰夜的人了,我以後不能和你在一起,你明白了嗎?”
他靠在椅背上擡眼看着她,眼底也是一派平靜,似沒有半點波瀾:“你是他的人,這事我早就知道,我不介意,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帶你離開這裡。”
“這一天會是什麼時候?你能給我一個期限嗎?”九音盯着他靜若的臉,言語中透着絲絲激動:
“知不知道你的承諾於我來說不過是一句空頭的話?你認爲我會守着這樣一個不知道能否實現的諾言,心甘情願與你在一起?”
他的十指微微涼了涼,看着視線中那個美麗依舊的女子,薄脣微啓,竟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自己對於我的問題也是完全迴應不了,是不是?”九音冷冷一笑,狀似站累了一般,轉身往對面的椅子走去。
趁着轉身之際,把眼底所有的傷痛掩去,在椅子坐下,擡眼看他時,眼角眉梢便全是不屑的笑意:
“將軍,我不知道你如何能做到平靜地看着自己未來的娘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不過,你不介意,我卻介意得很。”
迎上他依然平靜的眼眸,她笑得不屑,冷笑道:“老實告訴你,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受罪,直到今時今日,我已經想通了。”
薄涼的脣微微張啓,溢出幾句冰冷無情的話語:“與其和一個戰俘偷偷摸摸熬下去,我不如去討好他,若能討他歡心,或許還能換來一生榮華,將軍,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