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樑寒霜突然冰冷的語氣,害怕的感覺再次襲遍晚晴全身,那個嬌弱的樑小姐何時竟然變得這樣可怕了。
“知道了。”晚晴立刻答應樑寒霜,生怕樑寒霜下一刻就會反悔一樣。
“很好,記住你的承諾。”說完,樑寒霜便回到了房中,春蘭緊隨其後。
等到房門緊緊關閉的時候,晚晴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晚晴,你還好吧?”清風詢問着晚晴,到底還是不懂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伸出手,準備扶晚晴起來。
誰能想到晚晴卻一把推開了清風,惡狠狠的說道:“走開,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假惺惺。”
清風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還好後面有桌子撐住他,不然清風肯定就摔倒了。清風不悅的看着晚晴,沒想到晚晴竟然會這樣的無理取鬧。
“晚晴,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惹怒樑小姐?”清風無視晚晴語氣的不善,繼續詢問着說道。
“清風,你醒醒吧,她那樣的風塵女子不值得你追隨,你還是和我一起離開這裡,去找咱家的主子吧。”晚晴苦口婆心的勸着清風,企圖動搖清風的心意。
清風剛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夏竹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你再敢亂說我會撕爛你的嘴。”夏竹警告着晚晴說道。
“你覺得你有那個本事嗎?”晚晴強硬着嘴說道,她纔不信這個小丫頭能有多大的本事,看起來這麼柔弱。
夏竹沒有說話,而是緊緊的握住了晚晴的手腕,好像再稍稍用力,晚晴的手腕就會斷掉了一樣。
身爲殺手的她,看似柔弱實際卻很是兇狠。
“現在,你覺得呢?”夏竹詢問着晚晴說道,語氣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身爲殺手的她,是不需要情緒的,只需要好好的完成任務,就可以了。
“放開我。”疼痛感在晚晴全身蔓延開來,她沒有想到夏竹竟然也是這樣的厲害,看來她以後得小心行事了。
夏竹狠狠的甩開了晚晴的手腕,冷冰冰的說道:“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第二次,你好自爲之。”
說完後,夏竹就消失了,無影無蹤,不着痕跡。
待夏竹離開後,清風立刻蹲在晚晴面前,看着晚晴紅腫的手腕,關心的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事?我扶你去看大夫吧?”
清風的好心在晚晴眼裡看來則是虛情假意,晚晴瞪着清風說道:“清風,你無能,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說吧,晚晴艱難的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走會自己的房間。主子,你真的是看錯清風了。晚晴心裡想着,不知名的液體潤溼了眼眸,眼眶微微發紅。
大廳裡,此刻只站着清風一個人,不知該如何是好。兩個主子他都不願辜負,但是他只能夠選擇一個,如果非要這樣,那麼他選擇的只會是段芊芊,現在的樑寒霜。
坐在自己牀邊的樑寒霜揉了揉有些發暈的腦袋,一切的事情都這樣突如其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主子,要不要喝杯茶?”春蘭此刻在房間裡服侍着樑寒霜,見狀便詢問着樑寒霜,不能夠自作主張。
“嗯。”樑寒霜輕聲應着,臉上滿是疲倦的神情,所有的事情她都需要靠着虛假的面具去僞裝,她感覺到好累。
如果可以,她還是願意回到二十一世紀,繼續做她的冷麪殺手,沒有任何的感情,也沒有任何人的糾纏不清。
“主子,請用茶。”春蘭沏好茶後,倒在一個有些冰裂紋的陶瓷茶杯裡,端到樑寒霜面前。
樑寒霜接過茶,一飲而盡,不顧滾燙,只感覺到茶的苦澀在舌尖打轉,揮之不去。
“這茶好苦啊。”樑寒霜不禁微微抱怨着說道,從前她毫無感覺的苦澀,現在都能夠嘗的那麼清晰。
聽到樑寒霜這樣說,春蘭立刻說道:“是奴婢的失職,奴婢這就去重新爲主子沏茶。”春蘭容不得自己做事出一點紕漏,這樣對她而言是恥辱。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樑寒霜此刻只想安靜的呆在這裡,自己思考一些問題,不想任何人在場。
“是。”樑寒霜的命令,春蘭只有服從,接到吩咐,春蘭便出了樑寒霜的房間,並且細心的爲樑寒霜關上了房門。
樑寒霜斜靠在牀榻上,細細思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樑寒霜突然站起身來,走到梳妝檯附近,打開暗格,拿出那個錦袋。
白色的錦袋上繡着紅色的朵朵梅花,這裡面放的是這個店的秘密,就是做胭脂的配方,樑寒霜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
看到東西還在,樑寒霜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她想多了,她以爲墨炎涼把自己支開就是爲了得到胭脂的材料配方,是她多慮了。
按着原來的位置妥善收藏,樑寒霜又回到了牀上,既然晚晴走了,那就得找個人來替代晚晴的位置,而這一次,絕對不能夠馬虎。
該去哪找人呢?這倒讓樑寒霜犯了難,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找到忠心爲她能用的人,可不能再像晚晴這樣。
不知不覺,樑寒霜竟然睡着了。而站在門外的晚晴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裡,四下望了望,發現沒有人,很快就溜走了。
而不遠處,有人微微勾勒脣角,也消失了。
清風還是放心不下晚晴,便去附近的藥房問大夫要了點擦傷藥,今天店鋪因爲鬧不和,索性就關門一天,倒也無需人照料。
當清風敲響晚晴房門的時候,晚晴剛剛回到房間,有些匆忙,聽到敲門聲,晚晴心裡一震,有些擔心是被看到了,慌忙問道:“誰阿?”
“晚晴,是我,清風。”清風在門外回答着晚晴,以爲晚晴正在裡面傷心難過。剛纔晚晴所說的話,清風全部當做是氣話,都已經忘卻了。
聽到清風的聲音,晚晴鬆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物,打開了房門,淡淡的說道:“是你啊,你來幹什麼?”晚晴語氣有些不悅。
她沒有想到清風會爲了樑寒霜這個賤女人背叛原來的主子段芊芊,更是讓她一個人。因爲晚晴明白,以她一個人的能力,很難找到主子。
“我來給你送點藥。”清風不好意思的說道,倖幸的拿出剛纔取到的藥膏,遞給晚晴。
晚晴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瞥了藥膏一眼,語氣不屑的說道:“我說過,不需要你的假惺惺,既然你選擇做樑寒霜的人,那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其實晚晴是很生氣的。
清風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扭過頭去,不再看晚晴,語氣有些悲傷的說道:“晚晴,我說過,樑小姐對我們有恩情,我們應當報答她。”
“樑小姐對你有恩,那咱家小姐就對你沒恩嗎?清風,你有沒有良心,我被小姐救下還在你之後,小姐失蹤後,你也沒少說和小姐在一起時候的事情,現在怎麼能這樣呢!”晚晴不是不忠,只是她忠於自己的主子而已。
“晚晴,這不一樣。”清風微微嘆息着說道,他當然沒有忘記以前的事。可是,樑小姐和自家小姐本就是一個人啊!嘴脣動了動,清風有苦難言,沒有樑寒霜的允許,他不能將這個猜測也是事實告訴晚晴。
晚晴感覺自己被清風這榆木腦袋打敗了,無奈的說道:“你總說樑小姐對你有恩情,你倒是說說她對你有什麼恩情?”不就是那個饅頭和這家鋪子嗎?晚晴覺得可以隨意捨棄。
清風搖了搖頭,“不能說。”因爲說出來,就會暴露樑寒霜是段家二小姐段芊芊的身份,這樣一來,肯定會給樑小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清風選擇什麼都不說。
而這樣,讓晚晴更加的生氣,“清風,我討厭你。”
“嘭”的一聲,晚晴狠狠地關閉了房門,她從未想過,她和清風,有一天會變成這樣,還是因爲別的女子。
被關在門外的清風嘆息,將藥膏放在門口,也就離開了。
對不起晚晴,有些話,不能說。清風內心很無奈,卻又無可奈何。
很多事情,往往不能如人所願。
很快,三天的時間到了,而今天也是晚晴要離開這裡的日子。
樹葉在風中搖曳,隨風飄落而盤旋,最終落在泥土裡,化作塵埃。
樑寒霜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爲難晚晴,甚至是逼迫,她身邊向來留不住不安分的人,她這樣對晚晴已經是很寬容得了,至少饒了她一命,也沒有懲罰。
若不是看在清風的份上,樑寒霜早就會收拾這個從來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得晚晴。樑寒霜不想讓清風爲難罷了。
“晚晴,你過來。”此刻的樑寒霜面無表情的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淡淡的叫住剛從房間裡出來的晚晴。
“樑小姐還有何吩咐?”得知夏竹的實力後,晚晴不得不向樑寒霜低頭,還好就這一會兒了,她終於可以放心的離開這個如同魔鬼般的樑寒霜。
“吶,這些給你。”樑寒霜擡了擡下巴,指着放在桌子上的荷包,淡淡的說道。
這個荷包裡,是樑寒霜爲晚晴準備的路費。
看到這個情況,晚晴有些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荷包,荷包的重量表明瞭裡面錢財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