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上,已經鬧成一團,餘太守要求開城門,城牆下三萬京戟軍將城門堵的水泄不通,根本無法靠近。
“趙策,你竟敢違抗大將軍的命令!”餘太守冷聲喊道。
趙策面色凜然,“大將軍只說要退兵,本將已經讓京戟軍從城牆上退下去,並沒有讓上城牆守城,怎麼算是違抗命令?反倒是你,餘太守,開城門迎敵軍入城,你這是背叛朝廷,是謀逆的大罪!崇州若失,你便是第一罪臣!”
“君燁都已經投靠君冥烈,爲何本官不可以,本官是爲崇州百姓和這一萬的士兵生命着想,本官是崇州父母官,有責任保護他們!”
餘太守冷笑,笑的老奸巨猾,“大司馬如果不是背叛朝廷,投靠攝政王,那就是見安北軍衆多,你們根本阻攔不住,所以有意保護京戟軍,讓我們崇州兵馬去送死,本官就算做大燕朝廷罪人,也不會讓我崇州男人白白去送死!”
這一聲出,更贏得崇州兵馬的支持,紛紛棄了兵器,向着城牆下涌去,嘴裡呼喊道,“開城門,迎攝政王入城!”
“開城門,迎攝政王入城!”
“我們不要白白送死!”
……。
喊聲震天,城門下的安北軍越發囂張,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嘲笑出聲。
趙策大怒,“餘賦修,你這個虛僞的小人,再信口雌黃,信不信本將殺了你!”
餘太守臉上沒有半分懼色,反而往前邁了一步,“就算殺了本官,本官也要保護我崇州兵馬不受你們利用!”
城牆上的崇州兵馬更是感動,紛紛擠上前,將餘太守護在身後,和趙策對峙!
趙策看着漸漸無法控制的局勢,越發焦急,恨不得真的一劍殺了餘賦修這個虛僞的叛賊。
京戟軍見趙策被困,立刻衝上城牆,和崇州兵馬衝撞在一起,二話不說,直接便殺,本是盟軍,此時到如仇敵一般,城牆下刀刃相撞,鮮血橫飛,一聲聲慘叫穿過城牆,安北軍隔岸觀火,更加得意,只等着城內的人自相殘殺,全部都死了,他們再衝進去,兵不刃血的迎了這場戰役。
城牆下京戟軍和稠州兵馬廝殺在一起,不斷有人倒下去,無數屍體在城牆下堆積起來。
然而死的人大部分都是崇州兵馬,這些養尊處優的士兵怎及經過了千軍萬馬在戰場上廝殺過來的京戟精兵。
餘太守心中焦急,眼尾暗暗瞥向站在趙策身後的女子。
女子微一點頭,大聲道,“趙將軍,不要再自相殘殺,還不讓京戟軍退下,這是軍令!”
趙策身姿筆直,“軍人的軍令就是守城抗敵,本將一人做事一人當,今夜之後自當負荊請罪,任大將軍懲處!”
“你、”女子眼睛眯起,眸底狠色一閃而過,手掌握緊,指尖寒光凜凜,猛然想着趙策的後心扎去。
幾乎同時,人羣裡不知誰喊了一聲,“大將軍來了!大將軍來了!”
城牆下,所有的人都停手,齊齊轉頭看去。
長街上,一人騎馬而來,夜色中,衣袂飛展,若攜風掠電,轉瞬間,已破空而至。
隔得很遠,衆人似乎就已經看到了那人俊美的面容,長眸凜冽,戰袍颯颯,如戰神降臨。
“大將軍!”
“大將軍!”
京戟軍齊聲吶喊。
到了跟前,男人翻身下馬,不管是京戟軍還是崇州兵馬齊齊後退,呼啦讓出一條路來,砰然跪下去,“參見大將軍!”
喊聲震天,讓人熱血沸騰。
城外安北軍聽到動靜頓時沒了方纔囂張的氣焰,上官焯臉色一變,“大人,城內似有異變!”
君冥烈冷笑一聲,“即便君燁來了又如何,本王有十五萬兵馬,而君燁只有三萬,況且,我們還有人相助!”
上官焯知道他說的人是餘賦修,心中略穩了一些。
城牆上,看到君燁,女子不動聲色的將手收了回去。
餘太守臉色微微一變,立刻換了一副堆笑的臉,迎上去,“大將軍,您總算來了!趙將軍不肯守城,下官正一籌莫展,還好,您來了!”
君燁上了城牆,趙策立刻單膝跪下去,“末將參見大將軍!”
女子目光閃爍,心思百轉,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上前笑道,“君燁,你醒了?”
男人似沒聽到一般,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望向城下的十幾萬安北軍,隔着夜色和重重涼霧與馬背上那人對視。
餘太守摸不透君燁的心思,恭敬的道,“大將軍,您看現在敵軍有十幾萬,而我們的兵馬只有四萬,這城怎麼守?”
“趙策!”君燁突然開口。
“末將在!”
“準備迎敵,死守崇州!”
“末將領命!”
趙策鏗鏘應聲,手臂一揮,京戟軍立刻向着城牆上奔來,準備守城弓箭和投石機。
這一次崇州兵馬再不敢攔,紛紛將路讓出來。
“將軍,一切準備就緒!”趙策回稟道,“末將另有一件事稟告!”
“說!”
趙策一指女子,“這位姑娘手持虎符,說是奉大將軍的命令,要求京戟軍退兵,大將軍,可有此事?”
女子臉色微白,擡頭裝作淡定的訕訕一笑,“君燁,你睡夢時,一直說水,我聽成了退,所以我以爲你要京戟軍退兵!”
君燁淺淺瞟她一眼,看向餘太守,“餘太守,本尊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
餘太守抹了一下額上的冷汗,惶惶擡頭,“大將軍客氣了!”
衆人此時才見,有幾個人倒擡着一張桌子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桌底朝上,裡面窩着的似個人,但四肢蜷在一起,腦袋陷到身體裡去,整個人似一灘肉泥一般癱在裡面。
幾個下人擡着餘妍兒上了城牆,藉着火把幽冷閃爍的光芒看到裡面的人是自己的女兒,餘太守臉色大變,惶恐後退,“這、這、”
餘妍兒竟然還沒死,目光呆滯的看着元太守,嘴張了張,發不出聲音來,好像是在喊爹。
“妍兒!”餘太守撲過去,摸着餘妍兒的臉,雙目血紅,顫聲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傷成這樣?”
餘妍兒兩眼死死的瞪着他,眼珠轉向君燁。
餘太守倏然擡頭,臉頰顫抖,額上青筋爆出,“大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餘太守不知嗎?”君燁冷沉道了一聲。
餘太守顫巍巍起身,啞聲道,“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說罷擡手對着城外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對着城牆上的崇州兵馬,嘶聲喊道,“君燁他殺我女兒,此仇不同戴天,殺了京戟軍,迎攝政王進城,爲我女兒報、”
他話音未落,趙策突然縱身而起,手中長刀冷光一閃,只見一道血線飛出,餘太守還張着嘴,腦袋直接飛出去落在城牆下,沒有了頭的身體砰的一聲向後倒去。
城外安北軍看着掉下來的人頭一陣喧譁,崇州兵馬更是大驚失色,紛紛向後退去,拔刀對着京戟軍,目露驚慌,警惕的看着趙策。
城牆下君冥烈看到餘太守發出的手勢,頓時神情一凜,沉聲喝道,“攻城!”
上官焯緊隨其後,手中戰旗一搖,
“攻城!”
剎那間攻城的的號角吹響,戰刀揮舞,攻城兵手持盾牌急速的向前衝去,身後士兵擡着雲梯,推着攻城車,蜂擁而至。
似是壓抑了許久的暴風雨,突然而降!
城牆上,飛箭如雨,鋪天蓋地的射下來,慘叫聲頓起,無數的安北軍倒下去,又有無數的兵馬衝上來,似浪潮一波一波涌上,踩着同伴的屍體,舉着刀瘋了一般的往前衝殺。
喊殺聲,慘叫聲,衝鋒聲混在一起,震耳欲聾,鮮血涌出,溫熱的液體融化了積雪,在城牆下蜿蜒如小溪,流進護城河中,漸漸染紅了整條河水。
雲梯架在城牆上,安北軍涌上去,似一串串螞蚱,瞪着血紅的眼睛,揮着戰刀,要將城牆上的京戟軍嗜血食肉。
“轟隆”一聲,巨大的石頭砸下來,那些“螞蚱”頓時全部被砸下去,砸成一灘灘血肉,殘肢斷骸在城牆下層層堆積起來。
然而很快,又有云梯架上來,敵軍再次涌上,舉着盾牌,似張着獠牙的野獸一般往上攀爬。
“餘賦修投靠叛軍,背叛大燕,現已經被處死,所有崇州兵馬聽令,立即守城,否則視同叛軍,殺無赦!”
趙策怒喊一聲,在震耳欲聾的廝殺聲中,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攝人心魂。
“一切聽從大將軍指揮!”
有人喊了一聲,其他人紛紛附和吶喊,
“一切聽從大將軍之命!”
喊聲此起彼伏,那些崇州兵馬再不敢後退,不敢反抗,紛紛拿起戰刀,向着城牆上衝殺而去。
城門上,餘太守一死,站在君燁身後的女子渾身一顫,臉色慘白,緩緩向後退。
趙策神情一凜,縱身躍起,伸手向着女子抓去。
女子身形詭異的一轉,躲過趙策的攻擊,閃身向着城牆下跑去。
趙策長劍拔出,帶着雷霆之勢,光華一閃,對着女子的後背劈去。
女子彎腰躲避,身後的劍氣已至,幾縷長髮散落,立刻被狂風吹散,女子凜然回身,兩人頓時纏鬥在一起。
趙策內力沉厚,出手迅捷,招招致命,而女子的武功波譎雲詭,身姿靈動,在趙策的劍氣之下穿梭,竟數十招沒有落敗。
突然女子身形一縮,竟變成孩童大小,身若鬼魅的在趙策身下滑過,指尖寒光一閃,對着趙策的腋下刺去。
趙策神色一凜,回身一擋,只覺手臂刺痛了一下,那女子翻身而去,眼見就要逃脫。
然而她身形剛起,突然一股罡氣對着她的胸口撲來,女子血氣逆轉,全身頓時變的僵硬,砰的一聲撞在城牆上,一口鮮血噴出,再動彈不得。
君燁上前,見趙策臉色發黑,頓時眉心一皺,點了他的穴道,將一粒丸藥喂到他口中。
男人走到女子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目光涼薄,“瓔姬,江湖上有名的殺手,據傳,可以模仿任何人,不管是孩童還是老者,沒有破綻,也從未失手過!”
瓔姬嘴裡鮮血涌出,臉上還是二白的面孔,一雙眸子陰狠的看着君燁,“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君燁淡淡的看着她,“從你那日自外面回來,我便知道,你不是二白!”
“不可能!”女子捂着胸口,仰頭冷聲道,“不管是樣子、還是神色,我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你怎麼可能一眼便看出?”
“對,你沒有任何破綻,但是本尊就是知道,你不是她!”
“那你爲何不揭穿我?”
“揭穿你只會打草驚蛇,本尊要確定二白的安危。”
女子似是明白了,喘息道,“所以你一邊穩住我,給餘太守和攝政王你已經中計的假象,一邊尋找錦二白,然後將計就計,引了攝政王攻打崇州。”
“這些,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君燁冷淡的道了一聲,低下身,“不要帶着二白的臉去死!”
只聽“刺啦”一聲,一張極薄的面具被撕下,露出一張陌生而醜陋的面孔,卻不是雜耍班大妞的臉,那張臉因爲長期戴着面具顯出一種病態的蒼老和慘白。
女子猛然擡手捂住面孔,神態惶恐,似極怕只怕在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容。
君燁起身,長袖一揮,地上散落的一稟長刀呼嘯而去,猛然扎進女子的胸口,只聽噗的一聲,鮮血濺出。
女子低呼了一聲,大口大口的鮮血漾出,隨即雙手滑落,死在城牆上,隨即被一個精兵將屍體拎起來,砸向正順着梯子往上攀爬的安北軍。
趙策身上的毒已經逼出,正指揮兵馬守城。
城牆下的廝殺沒有任何停歇,圓月如血,清輝淒寒,照在殘酷的戰場之上,那麼多人倒下,屍體被踐踏,彷彿螻蟻一般,生命變的微不足道。
整個崇州被驚醒,百姓自睡夢中醒來,聽着從城門那傳來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嚇的面如土色,不知誰在大街上喊了一句,“安北軍攻城了!”
那喊聲絕望,惶恐,頓時傳遍了整個崇州城。
百姓躲進牀底,躲到水缸中,等待着戰爭結束,不知崇州又要被誰佔領。
天色將明,東方已經隱隱泛白,城牆下的攻城仍舊在繼續。
京戟軍加上崇州的兵馬只有四萬,但以一當十,足矣將十幾萬安北軍擋在城外。
護城河已經被染紅,屍橫遍野,安北軍一層層涌上來,抱着攻城木,一下下撞擊着城門。
順着雲梯衝上城牆的士兵,還未看到京戟軍,頭腦已經被削掉,血線噴了一丈高,濺在他後面的人臉上,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血紅色。
不斷的有安北軍踩着同伴的屍體爬上城牆,和城牆上的兵馬近身的搏殺,廝殺聲中,刀劍入肉的聲音更讓人膽顫心寒,然而所有的人都殺紅了眼,忘了疼痛,不管生死,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把對方殺死。
所有的人都化身成了魔鬼,瞪着眼睛,張着獠牙,手裡的長矛斷了就撲上去用嘴咬。
崇州這一夜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
無論君冥烈還是君燁當初佔領崇州時,都不曾這般的慘烈。
上官焯騎在馬上,看着東方漸漸升起的朝陽,皺眉道,“大人,看來這崇州比我們想象的要難攻,有君燁在,就是有十萬兵馬站在城牆上。如果慕容遇這個時候帶兵回來,我們被前後夾擊,恐怕之前的計劃就要落空了!”
君冥烈冷眉皺起,仰頭看着城牆上那道挺拔的身影。
那是他的兒子,他的驕傲,他的憎恨,爲什麼他傲視天下的時候,會是他的兒子出來阻擋他的腳步。
現在他突然確定,君燁就是他的親生兒子,遺傳了他的冷血和出色的軍事才能。
可是他依然後悔,在他小的時候心軟沒有殺了他!
等到他狠下心想要下殺手的時候,已經殺不了他!
餘賦修也是個草包,竟然根本沒控制住君燁!
是啊,如果被人隨便就能控制,那也不是他的兒子了!
君冥烈心頭一沉,突然疑惑,君燁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上官?”
“末將在!”
“斥候可曾親眼看到慕容遇領兵前往磐石!”
“是,親眼看到!”
君冥烈心中卻莫名的有些不安,如果慕容遇真的在磐石,那就不足爲懼,因爲他留了兩萬兵馬在磐石,就算慕容遇有二十萬,攻城也要費些時辰,等慕容遇攻下磐石,進城後還有數萬的百姓纏住他,所以他並不擔心慕容遇能及時帶兵返回崇州。
可是他依舊覺得心裡不安。
“大人,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我們要馬上攻破崇州城!”上官焯道。
“難道你有什麼辦法?”君冥烈沉聲問道。
“大人忘了,我們還有握着君燁的軟肋!”
君冥烈一怔,沉思片刻,緩緩點頭。
“末將立刻去辦!”
上官焯調轉馬頭,向着大軍後方急速而去,很快帶着一輛馬車而來。
將馬車趕到前面,上官焯打開車門,從裡面拎出來一女子扔在地上,大聲喊道,“君燁,你看看這女子是誰?”
女子穿着二白的衣服,頭髮散亂,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從磐石出來時,侍衛護送君冥烈的家眷去峪水關,而關押二白的馬車卻一路向着崇州而來。
君燁上前一步,一身黑色軍袍更襯的他身姿挺俊冷貴,晨霧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到淡聲道,“本尊又怎知你們從哪裡弄來的女子?”
安北軍攻城的氣勢一緩,太陽還未升起,天色依舊昏暗,晨霧繚繞,撲在臉上,冰冷若刀割一般。
“她就是明鸞公主!”上官焯大聲喊道,“君燁,若想救她,立刻投降,打開城門,否則我現在扒光了她的衣服吊死在這旗杆上!”
明鸞公主?
城牆的守軍驚愕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她就是明鸞公主?
長公主的女兒?
長公主曾經南征北戰,帶過的兵馬無數,城牆上的這些士兵裡,有很多是曾經跟隨過長公主的士兵,對長公主一直非常崇拜敬仰。
前段時間聽說,十年前長公主私通侍衛的事是被人冤枉陷害,而真正的長公主早已死了。
曾經跟隨過的長公主的士兵如今都已經是軍營裡的老兵,卻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曾經的主將,聽說以後,痛哭流涕,自主的集合對着上京的方向祭拜長公主。
現在聽說長公主的女兒就在城門下,一個個面色沉重,緊張的看着在安北軍中間的女子。
君燁神色沉冷,昏暗的光線下,一雙鳳眸漆黑如墨,淡淡的目光凝在那女子身上。
“明鸞公主可是長公主的女兒,是長公主唯一的血脈,自小在宮中長大,是皇上最親近喜歡的人,君燁,若是明鸞公主死了,就算是保下崇州,皇上也不會放過你,曾經長公主的那些部下也會怨恨你!”上官焯喊道。
“將軍!”一校尉跪下去,“長公主曾經救過末將的命,請將軍一定要救救明鸞公主!”
“求大將軍救救明鸞公主!”
無數的人跟着跪下去,有崇州兵馬,有京戟軍的人,全部跪地伏身,要君燁救明鸞。
“全部都起來!”
趙策怒喝一聲,凜然道,“明鸞公主重要,但是你們可知,若是失了崇州,整個京戟軍都會滅亡!”
說罷,趙策轉身,對着君冥烈大聲喊道,“在戰場上拿女子做要挾,難道這就是攝政王的大將之風?”
“此事是本將所爲,和攝政王無關,兵不厭詐,勝者爲王,大將軍若真心懷大義,顧及明鸞公主的性命,就馬上開城門迎攝政入城,攝政王保證,只要京戟軍投降,絕不殺害任何一個俘虜!”上官焯喊道。
“簡直癡人說夢!我們又如何確定,那女子就是明鸞公主?”趙策喊道。
君燁在猶豫,因爲他也真的不確定,下面的人是不是二白。
他派去尋找二白的人,混入磐石城內,遇到二白和君澈在一起,當時想要救二白,卻被她拒絕。
他知道二白另有打算,可是又已經兩日過去,二白有沒有被君冥烈發現又抓回去?
他相信二白一定能保護好自己,可是看到下面撲在地上穿着二白衣服的女子,他突然沒有十分的把握。
哪怕有一分不確定,他也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