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燁怎會讓她搶到,擡手一閃,輕鬆的躲了開去。
二白想也不想,擡腿跨坐在他身上,兩手去抓,嘴裡喊道,“姑奶奶不玩了,還我賣身契,十萬兩銀子,我一文不少的賠給你!”
君燁從未讓人如此近身過,頓時眉頭一皺,斥道,“胡鬧,馬上下去!”
二白一心撲在賣身契上,偏着身子去抓,不想兩人一番用力,雕花木椅一偏失了重心,轟然向一邊倒去。
二白驚慌之下,下意識的抓住君燁的雙臂,於是某人本來可以撐住椅子,被她抓住無法使力,跟着她倒了下去。
二白在上,倒下後便到了君燁身下,腦袋磕在地上暈了一下,脣上猛然被重重一碰,二白心神一定,才發現兩人滾落在地,君燁幾乎整個人壓在她身上,柔軟的薄脣也恰好壓着她的脣。
二話不說,二白張口便咬,卑躬屈膝、刻意討好、受累受氣……。全是拜他所賜,此時將所有的顧忌全部都拋開,只管盡力的發泄。
男人的脣瓣柔軟沁涼,還帶着絲絲縷縷的冷香,異常、可口。
可口?
二白雙目猛然一瞪,桃花瓣似的嫣脣還含着男人的脣瓣,眼睛幾乎呈癡呆狀態的看着他,一直看進他漆黑如夜的墨眸裡,看到裡面的深沉和清冷,臉“唰”的紅透了。
幾乎是慌亂的推開他,二白翻身而起,然後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君燁被推到一邊,也不起身,斜斜的倚着倒在地上的木椅,長眸半垂,俊顏平靜,不知在想什麼。
女子特有的淡淡幽香環繞不去,似窗外含雪露的梅花瓣,輕飄飄飛落平靜的湖水上,泛起淡淡漣漪。
半晌,君燁才緩緩起身,扶正了椅子坐上去,波瀾不驚的拿起公文繼續看。
有半盞茶的功夫,公文仍舊停留在那一頁,男人微微蹙眉,擡手摸了摸紅腫的下脣,沉靜的眸子裡突起煩躁,揮手將手中的公文扔了出去,仰頭向後靠在椅背上,良久,才從被某人咬的殷紅的薄脣裡幾乎是憎恨的吐出三個字,
“錦二白!”
二白被狗攆似的一路飛奔,一直跑到平時和鐵蛋玩耍的假山下才停下,倚着假山呼哧呼哧的喘氣。
“二白,你來找我玩?”
頭頂上傳來憨憨的一聲,二白仰頭,便看到鐵蛋正趴在假山頂上,只露出一個圓滾滾的腦袋,傻笑的看着她。
二白倚着假山盤腿坐在地上,面色頹唐,使勁的揪着地上的野草,
“鐵蛋,我攤上事了!”
鐵蛋皺了皺眉,問道,“你闖禍了?”
二白一怔,隨即點了點頭,“算是吧!”
“你偷吃桂花糕了?”鐵蛋面色沉重的問。
二白搖頭,“比這個還嚴重!”
“比偷吃桂花糕還嚴重?”鐵蛋歪着腦袋使勁的想,卻怎麼也想不出什麼事能比偷吃桂花糕還嚴重。
“我咬了人!”二白帶着哭腔的道。
“咬了誰?”鐵蛋好奇的問。
“咬了君燁!”
“君燁?”鐵蛋沒聽過這個名字,滿不在乎的道,“那有什麼?我昨天夜裡還咬了我娘呢!”
二白擡頭看着他,“那你娘打你了嗎?”
“打了!打我屁股!”鐵蛋冷哼一聲,然後撅起屁股指給二白,“就是這!”
隨即又憨憨笑道,“一點都不疼!”
二白摸了摸脣瓣,蔥白的手指上沾了絲絲血跡,兩眼一呆,這是君燁的血?
二白腦子裡蹦出男人殷紅微腫的脣瓣和如墨的眸子,頓時血氣上涌,俏臉變成了豬肝色,又有些憤憤,這算不算她的初吻?就這麼沒了?
那個男人不是會武功,怎麼沒擋住她?
太可惡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
二白怕被君燁報復的心一緩,突然又開始惱怒。
鐵蛋見二白臉色難看,從假山上滑下來,蹲在二白麪前,一副認真的模樣替二白想主意,“要不你也讓他打你屁股,他打了你屁股就不生氣了!”
二白把手裡的草使勁往地上一扔,怒道,“呸!他不生氣我還生氣呢!是他先招惹的我,活該挨咬!”
說罷,起身,氣勢洶洶的走了。
鐵蛋一臉呆滯的看着二白的身影,撓了撓頭,咬了人還這麼神氣,二白果然比他厲害!
隔日,早飯後,二白帶了幾件髒衣服去後院洗,洗完後端着木盆回來,剛一進後門,就見幾個小丫鬟紅着臉跑過去,院子裡的杏樹下也聚集了不少人,對着廊下指指點點,低聲竊語,面紅耳赤。
二白走近了幾步,遠遠的便看到一身淺藍色繡連枝錦衣的慕容遇坐在廊下的木欄上,俊逸出塵的臉上帶着顛倒衆生的笑,正對着小丫鬟們拋媚眼。
那淺藍色本是出挑的顏色,一般人穿了不是太輕浮,便是被衣服搶了風頭,然而慕容遇寬肩細腰,雙腿修長,那衣服只稱的他越發風流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