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數票進行着,蘇浩然的心懸在嗓子眼,手微微攥成拳頭,蘇氏他是勢在必得的,人生活在這個社會上沒錢沒權根本沒有辦法存活。
而他不過是想正大光明的站在沐小白麪前跟她求婚,這是他現在唯一的目的,只看這最後的選票了。
叮……
數票結束,蘇浩然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周圍噪亂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唯有主持人的聲音不斷的在他的腦海裡迴盪,無比的清晰。
“投票告一段落了,那麼結果究竟如何呢?就讓我揭曉答案。”主持人停頓了一會兒之後,笑着看向大家緩慢的開口,“這次入選的最高股東代表,是蘇……逸痕。”
衆人瞬間譁然,紛紛看向臺子上的兩個人,蘇逸痕臉上並沒有太大的喜怒,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的一幕,倒是蘇浩然,他的臉色並不是太好看,無比的蒼白。
他下意識的搜索沐小白的位置,手背上的青筋直爆,怎麼都想不通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局,本不該如此的,蘇氏應該是他的!
而坐在位子上的沐小白目光掃向蘇逸痕,不知道爲什麼心底竟然覺得有幾分釋然,至少不會直面面對自己對蘇逸痕的慚愧,他落選的話,她一定會自責覺得是自己的錯。
葉琴激動的上臺擁住蘇逸痕,興奮的開口,“兒子,你完全能夠獨當一面,媽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蘇逸痕的臉上並不見任何的喜色,跟沐小白的目光打了一個對視,嘴角流露出譏諷的笑容,小動作再多又如何?還不是敗給他了?
而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嘭的一聲被打開了,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門口,很快戴着墨鏡穿着一身古板西裝的景墨軒出現。
景墨軒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焦點都吸引了去,畢竟景家少爺有多神秘衆所周知,不過大家卻很好奇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本來已經完全失落的蘇浩然待看到景墨軒的時候眼睛裡瞬間浮起希望,對了,他還有景墨軒這最後一張底牌!今天的戰役還未必誰輸誰贏。
“景少爺?你來蘇氏幹什麼?”葉琴格外警覺的質問,眼神裡盡是防範。
“我來自然有我的目的,蘇夫人,你似乎很害怕我。”
葉琴的眼神閃爍,笑了一聲,“景少爺這話說的,我爲什麼要害怕你?你想多了,不過你來晚了,投票已經結束了。”
“哦,是嗎?”景墨軒下意識的看向蘇浩然,笑着伸手,緊跟其後的管家立即遞給他一份合同,“蘇夫人,今天是投票並不作數,這是蘇先生的遺書,裡面明確的交代了要把蘇氏交給長子蘇浩然。”
他的話一出衆人譁然,遺書?那不是說明蘇東海已經去世了?那怎麼沒有半點消息透出來?甚至連遺書都是景墨軒拿來的?事情真的處處充滿詭異。
蘇逸痕的表情一變,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領口,“你說什麼?我父親去世了?”
“就在今天早上去世了,你放心,他走的很祥和。”
他的眼睛瞪得赤紅,一把將他手上的合同拿過來,那是一份複印件,而裡面則夾着一個手寫的遺書,那字跡確確實實的蘇東海。
仔細的看了遺書一番,裡面的東西分配的很明確,卻唯獨沒有交代他,他被父親放棄了?
他並不在乎什麼公司,錢,股份,但是遺書擺在面前的時候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臟被劃了一刀,刺骨的疼,他的父親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了蘇浩然,他一分錢沒得到!
葉琴驚慌失措的搶過遺書,眼睛瞪得老大,嘴裡小聲喃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呵……蘇夫人是在緊張錢財還是緊張亡夫?還真是耐人尋味啊。”景墨軒這話說的不無諷刺的意味。
“你別胡說八道。”葉琴臉色鐵青,再三的確認那遺書,但是偏偏遺書的字跡就是蘇東海的,去美國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現在無比的後悔,當初爲什麼不一起跟去。
景墨軒嘴角翹起來,看向蘇逸痕的目光透着幾分興趣,他倒是很期待這個男人在失去一切之後會怎麼做?是一蹶不振還是重新振作?
“現在直接按照遺書上的行程,蘇浩然纔是蘇氏的最大股東。”
“這件事情要重新召開股東大會才能抉擇。”葉琴繃着一張臉道,她需要時間來緩和一下,去調查一下,反正她是不會把蘇氏捧手送人。
景墨軒依然在笑,笑容很輕蔑,像是雄鷹在天空翱翔,眼睜睜的看着兩條被海浪吹上岸的小魚怎麼痛苦掙扎,這個過程是殘忍的。
“不必了。”蘇逸痕擡起頭,黑曜石般的眸子深不見底,只不過周身卻散發着濃烈的冰冷氣息,讓人不敢肆意接近,“我尊重爸爸的決定。”
說完他便大步離開了,像是要逃離這裡的一切,沐小白一直追溯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想追上去卻不知道自己現在該用怎麼樣的身份。
她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了,她沒資格在過問他的事情了,想想居然覺得很悲涼。
“小白。”蘇浩然如釋重負一般的喊着她的名字。
她鬼使神差的走過去,牽強的勾起嘴角,“恭喜你如常所願。”
“還沒有,如果你嫁給我。”
蘇浩然從褲兜裡拿出戒指單膝跪地一臉渴望的看着她,沐小白腦袋一下子懵了,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突然求婚,還當着葉琴跟一干股東的面,他是瘋了嗎?
“你先起來!”她焦急的拉扯着他的胳膊。
“你答應我,我就起來。”
“哼,小蹄子,我們母子到底是栽在你的手裡了!”葉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離去。
沐小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到底是爲什麼要陷入這個漩渦?今天她根本就不應該來,既然都打算抽離了,就斷的徹底一點,幹嘛要來這裡看這一齣戲?
叮……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景墨軒點燃一支菸,慢慢的吸允着,眼神的餘光卻在打量着隔着他不遠,不知所措的女人,她現在的表情還真是可愛。
“哎呀,你先起來,你這樣幹嘛呀。”她急的都要跺腳了。
蘇浩然眼睛裡含着笑,一臉認真的開口,“小白,我喜歡了你七年,從來都不曾改變過,你也是愛着我的是嗎?”
她用力的咬着脣,很不喜歡蘇浩然拿七年說事兒,她不希望自己被所謂的七年道德綁架,更何況還是在這麼一個敏感的時期。
“對不起,我沒辦法接受。”沐小白直接跑開了,她沒法承受蘇浩然的求婚,不僅僅是沒有準備好,而是她對蘇浩然真的沒有那種感覺了。
跑出蘇氏卻在門口看到了正在抽菸的蘇逸痕,他靠在車上略微低着頭,劉海擋住了眼睛看不透他的情緒,而溫語之則在他的身旁小聲的勸說着什麼,不過蘇逸痕卻一直沒搭理過溫語之。
最後他終於煩躁了狠狠的甩開了溫語之的手準備上車離開,卻在開車門的時候看到了她,動作瞬間停住了,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隨後大步向她走來,沐小白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嚇的往回跑,但是還沒跑幾步就被他從身後拽住了衣領,拎小雞一樣把她拎到車旁。
“滾。”蘇逸痕盯着沐小白的眼睛冷漠的開口。
沐小白瞬間感覺到一股股寒氣入侵,下意識的想要離開,卻又被他的大手按住肩膀,“我沒說你。”
站在兩個人身後的溫語之立即識趣的走開了,所以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她腦袋裡一片空白,想組織什麼語言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一直在煩躁的吸菸,最後直接將菸頭碾滅,把她丟進車裡,車子便奔馳了出去。
車子停在橋邊,他打開車門走出去將手搭在欄杆上,背影無比的寂寥,沐小白嚇得大氣都不敢喘,更加不敢出去惹他,所以就呆呆的坐在車子裡。
“你給我滾下來!”
一道暴躁的男聲伴隨着風聲響起,她嚇得身體一抖,怯怯的下了車,“你喊我?”
“不然我在跟空氣說話?”他的眉頭緊緊蹙着,脾氣暴躁的想要揍人。
沐小白躡手躡腳的站在距離他一米的地方,牽強的扯了扯嘴角,“蘇逸痕,你還好吧?”
“好,我怎麼不好?”他諷刺的大笑着,隨後眼神陰鷙的盯着她,猶如厲鷹一般,“我當然很好,你以爲我沒了蘇氏就是廢物一個?我特麼從頭到尾都沒瞧得起蘇氏!”
“蘇逸痕,對不起,我欠你一個道歉。”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這裡風很大,吹得她頭髮都亂糟糟的,而且很冷很冷。
“呵,你何止欠我一個道歉?”他粗暴的用力拉扯她的衣服,把她扯到自己的身邊,近距離的看着她凍紅的小臉,“答應他的求婚了?沐小白,你也夠本事的,離了我立馬就找到下家了?”
他的話很刺耳,看來之前溫語之在他耳邊說的應該是蘇浩然跟她求婚的場景,這個女人可真壞,居然在蘇逸痕盛怒下說這個,難怪她那麼痛快就離開了。
“蘇逸痕,我沒有。”
“沒有答應?他現在可是蘇氏最大的股東,你跟他不虧。”他無比諷刺的說,“更何況沒我礙事,你們早就成了不是嗎?”
“我是喜歡過他,但是那都是以前了。”
“現在再續前緣不是很好嗎?沐小白,你處處爲他着想,助他得到蘇氏,蘇氏少奶奶的位置你當得了。”他哈哈大笑着,笑容裡卻透着無盡的諷刺。
只不過在沐小白的眼裡,他越大聲的笑就越能滲透他的不安與絕望,很心疼他。
“蘇逸痕,我可以抱抱你,你別難過。”
她去抱他,但是在手才觸到他衣服的時候他猶如觸電一般甩開了她的手,眼睛裡透着無比的厭惡,“你別碰我!”
“沐小白,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看清,誰纔是強者,我會讓你回頭求我。”他惡狠狠的開口,打開車門毫不猶豫的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