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飛機蘇逸痕就閉上眼睛休息,但是沐小白卻隱約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心底很不安,而且他的情緒也不太對。
拽了拽他的衣角,他睜開眼睛,眸子一片清明,果然並沒有睡着,她小臉上染上幾分擔心,“蘇逸痕,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沒事兒,你別亂想。”他輕輕的揉着她的髮絲。
“真的沒事兒?”她抿着脣不太相信,她好歹也在他的身邊待了一陣了,怎麼可能察覺不到他的情緒變化?更何況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蘇逸痕捧住她的臉霸道的在她的脣上重重吻了一口,“別胡思亂想,睡一會兒。”
她點了點頭,小臉上還是透着幾分擔心,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見他又重新閉上眼睛,索性也不再多想,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陪着他。
下了飛機,蘇逸痕走的是特殊通道,他的手摟在她的肩上走的很快,她幾乎都要追不上他的腳步。
還沒出機場兩個穿着警服的人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蘇逸痕先生,你是魅澀跟唯白的負責人?”
他的臉色緊緊繃着,下意識的把她摟緊,“我是。”
“我們懷疑魅澀跟唯白涉及走私毒品,洗黑錢,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沐小白的腦袋嗡的一下,不可置信的望着蘇逸痕,大聲反駁,“不可能,你們一定搞錯了!”
“走吧,蘇先生。”警察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蘇逸痕側身望着沐小白,捧住她的臉深深的吻了一口,語氣很輕,“別害怕我沒事兒,在家等我。”
“蘇逸痕!”她緊緊攥着他的手,眼淚唰唰的掉下來,眼神裡滿滿的慌張無措。
他輕聲安撫,“別怕,我很快回來。”
說完走向警察,眼神無比的冷漠,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麼快,還以爲會讓他安撫好沐小白才被抓,沒想到他們直接在機場蹲守他。
沐小白眼睜睜的看着他被帶走,馬上要出機場的門,她跑了兩步嘶聲裂肺的大喊,“蘇逸痕!”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儘自離開,沐小白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走私毒品,洗黑錢!這兩項罪名就其中一個就能夠讓他牢底坐穿!
怎麼會這樣?難道之前那個電話就是提前通知他的嗎?腦袋一片空白,彷彿都不能思考了,重重的吸着氣看向身旁的暗夜。
“這都不是真的,是不是?”
暗夜面無表情的開口,“先生會沒事兒,沐小姐,走吧。”
暗夜的淡定倒是給了她幾分信心,也許真的沒事兒呢?只是去警察局簡單的審查一下,是她太緊張了,跟着暗夜走出機場,便看到了來接機的佰易。
佰易似乎早就猜到了,一臉的失落,“嫂子,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失魂落魄的上了車,拿着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讓自己變得鎮定下來,“是誰陷害他的?”
反正她是怎麼都不相信他會走私毒品,洗黑錢,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有人陷害他。
佰易臉上透着幾分無奈,聳了聳肩,“前陣子二哥太張揚了,惹了麻煩。”
前陣子,難道說的是他大鬧a市的事兒?心狠狠的緊了一下,這是不是說明又是她害了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一股慚愧的情緒涌出來。
“怎麼才能救他?”
“我,不清楚。”佰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幾天我去打探一些消息,看有沒有能用上力的人。”
她整個人窩在座椅上,小臉慘白一片,沒有任何的血色,她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失魂落魄的回到海天一線,紅姐早就在門口等着了,她忙將行李派人拎進去,說道,“沐小姐,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回來的?”她淡淡的詢問,其中只是無意的一句。
紅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是先生提前打電話回來叫我準備的,而且特意吩咐讓煮的清淡一些,沐小姐的腳傷,還有額頭恢復都不能吃的太油膩。”
她愣了一下眼淚唰的掉下來,他就是這樣的人,什麼事情都全部提前安排好,細心體貼,無微不至,想到這兒她的心很酸很酸,倘若沒有她的話,他又怎麼會做那麼瘋狂的事兒?
佰易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來,“等下我幫你的腳在包紮一下。”
“好。”她慘白着一張小臉回答,滿心的擔憂不知道該怎麼發泄。
走進洗手間用涼水拍了拍臉頰,擡起頭避開額頭擦了擦臉,黑白分明的眸子裡盛滿擔憂,隨後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等待着佰易重新給她裹石膏。
“二哥會沒事兒的,你別太擔憂。”
她閉上眼睛,擔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慚愧,因爲每次他出事兒多一半都是因爲她,她覺得自己就是罪魁禍首,一次次害他陷入險境。
“沐小姐,吃一點午飯吧。”
她緩緩睜開眼睛,眸色很深,淡淡的點頭主動坐在輪椅上,那個傢伙不是一直喊她坐輪椅嗎?不是說她自制力不強嗎?那她就坐給他看。
一連三天,都沒有任何消息,她坐在客廳裡視線落在門口,眼睛裡滿是失落,最後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撥通沐長國的電話。
“爸,我有點事兒要求你。”
車子停在沐宅旁邊的咖啡廳,她一瘸一拐的下了車,坐在輪椅上被暗夜推進咖啡廳,沐長國見她這副樣子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
“暗夜,我要跟我爸聊一會兒。”
暗夜聽到這兒倒是沒說什麼,直接離開了,她看向沐長國鼻子一酸,眼淚唰唰的掉了下來。
“你到底跑哪兒去了?之前蘇逸痕來家裡鬧着要找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沐長國氣急敗壞的問道,眼睛裡滿是擔憂。
她哽咽着將被蘇浩然抓走,前前後後的事兒全部都說了個清楚,最後提到蘇逸痕被抓,她的眼圈再次泛紅,“爸,你能幫我打聽一下,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嗎?”
沐長國一臉的凝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找人打探一下,蘇逸痕對你倒也是有情有義,只是沒想到蘇浩然城府那麼深!把咱們都騙了。”
“爸,謝謝你。”她吸了吸鼻子,滿臉的擔憂。
“小白,爸勸你最好別跟蘇逸痕在一起。”沐長國一臉的凝重,“前段時候蘇逸痕還被爆出私生子的身份,現在又鬧的a市天翻地覆,你跟他在一起爸不會安心。”
她抿着脣無比認真的開口,“爸,我愛他,我不會離開他,更何況他做的那些都是爲了找我,我應該負一大半的責任。”
“爸希望你別犯傻。”
她抿了抿脣,也知道爸爸是爲了她好,也擔心他們兩個人的未來不會那麼順暢,不過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會好好的守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
出了咖啡廳,她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只要打探到他的消息就好,希望他沒事兒。
回到海天一線,被暗夜推着走進去,一進去她便感覺到氣氛不對,紅姐站在門口似乎刻意在等她,見她回來連忙說了一句,“夫人來了。”
沐小白的心裡咯噔一下,葉琴來了?抿了抿脣去了客廳,便看到葉琴闆闆正正的坐在沙發上,臉色繃着,老遠就能夠感覺到一絲冷寒的氣息。
“媽,你來了。”她牽強的勾起脣打招呼。
葉琴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眼睛裡滿是怒火,重重的將手上的茶杯放下,茶杯裡的水左右晃盪着,灑在茶几上。
“你去哪兒了?”葉琴語氣不善的質問。
“我出去走走。”
“你可真有心,逸痕都被抓了,你還有心情出去?”葉琴冷哼了一聲,眼神裡滿是厲色,“你們都下去!”
紅姐擡頭看了一眼沐小白,對旁邊的傭人使了一個眼色,紛紛走了出去,唯有暗夜沒有動。
“怎麼?聽不懂我的話?”葉琴惱怒的質問道。
暗夜不卑不亢的回答,“蘇先生吩咐過,讓我不能離開沐小姐半步。”
“暗夜,你先出去,我跟媽談談。”沐小白輕聲道。
暗夜沒有任何猶豫走了出去,客廳裡只剩下她們兩個人,一片寂靜,唯有茶杯裡茶水冒着熱氣。
“說吧,你要多少錢能離開我兒子?”
她猛地擡頭有些愕然的看着她,沒想到葉琴居然會用金錢來趕她走,秀氣的眉頭幾乎擰成一朵花,“你覺得你兒子值多少錢?”
“我兒子自然是無價。”
“在我心裡他也是無價的。”
葉琴的眸子一斂,冷笑一聲,“沐小白,你的意思是不打算離開他了?”
“我沒想過要離開他。”她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開口。
“呵,真是可笑,當初你跟逸痕結婚是因爲利益,用利益結合的人能有什麼感情?我看你不過是因爲知道逸痕是冷家的兒子,所以想攀着他不放吧?”
沐小白的眼神一變,抿着脣沒說話,卻又聽葉琴的聲音越發的尖銳,“說句難聽的,從你們倆個結婚到現在,你幫過他什麼?蘇氏他因爲你沒得到,這次又因爲你坐牢,你除了會跟他撒嬌,你還會什麼?他以後會越來越好,你有什麼資格站在他身邊?”
“論你的身份,你配站在他身邊嗎?你只會一直拉他的後腿,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因爲救你而陷入險境。”
沐小白臉色蒼白,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葉琴的話像是一把刀,在她的心口上不斷的割,她說的沒錯,的確是這樣。
“我勸你,趁早離開他。”葉琴挑眉一臉冷漠的開口。
“我不會離開他,我愛他。”她臉色慘白,說出的話也顯得蒼白無力,根本站不穩腳跟。
葉琴冷笑了一聲,語氣透着諷刺,“愛情不過是一陣風,你能保證他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你要是個聰明的女人,就拿錢走人,愛情是最靠不住的。”
“沐小白,倘若不是因爲你的話,逸痕會跟他爸爸鬧翻?我也不怕告訴你,這次他被抓是冷家施加的壓力,給他點教訓。”
“冷家爲什麼這麼做?”沐小白沉聲問道。
葉琴冷哼了一聲,眼神裡滿是譏諷,“男人爲了一個女人鬧得天翻地覆,不會被稱讚,只會被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