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不時的有醫生護士經過,蘇逸痕調整好情緒,慢慢擡頭看向她,嘴角咧起一絲不自然的笑容。
“剛纔我像個瘋子。”
“你還知道哇。”沐小白用力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巴掌大的小臉上帶着幾分俏皮,“以後我就叫你蘇瘋子。”
他的嘴角扯了扯,一把抱住她的肩膀,“笨木頭,還學會給我起外號了?”
“哪有,是你自己說自己是瘋子。”
合着是他自己給自己起外號?蘇逸痕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怎麼以前沒發現她口才這麼好呢?
“不過你跟爸到底怎麼個情況?才幾分鐘就吵起來了。”
他的眸子閃爍了一下,神情露出幾分不勒,“我跟他八字不合見面就吵你要習慣,走吧。”
“回家?”
“是你回家,我還有事兒。”
他說完大步離開,完全不想理她的摸樣,拜託,剛纔是誰那麼無助的抱着她來着,不過剛纔他的表情是無助嗎?好像不是。
沐小白站在醫院走廊裡,久久沒有動,眼底卻染上幾分無奈,儘管他跟爸爸經常吵架,但是她還是能看得出爸爸是關心他的。
只不過蘇逸痕的面前有一個優秀的標杆,無論做的多優秀,都會去比較吧?
a城廣場旁的金店,黑色邁巴赫車窗緩慢打開,露出一張俊顏,很快便引起了周圍小姑娘的圍觀。
他的目光緊鎖在坐在蛋糕店落地窗前的兩個女孩兒,薄脣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語之,這條鏈子好漂亮啊,你在哪兒買的?”
“噢,這條啊,這條是爸爸帶給我的,說是在法國買來的。”溫語之揚起手,炫耀式的擺了擺,“這個款式很老舊了,不過是爸爸親自買的,我一樣很喜歡。”
“這條鏈子名字叫做adorer,出自法國名家蒙達之手,鏈子採用世界頂級水晶,屬時尚流行色彩。”蘇逸痕的眉梢微微一挑,看向溫語之,“它的寓意是寵愛的意思。”
溫語之呆呆的望着他,眼底壓抑不住狂熱,就連本來冰涼的鏈子都在瞬間變得炙熱起來。
“是你?”圓臉女孩兒認出他,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蘇逸痕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脣上的笑容染上幾分尖銳,“蔣小姐,好久不見,你似乎還欠我老婆一個道歉吧?”
“我”蔣晴晴看了溫語之一眼,心底憤憤不平,沒想到他居然抓着那件事兒不放,現在還提起!
“我說過欺負了我蘇家的人,必會受到懲罰。”他嘴角笑意越來越凌厲,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看來蔣小姐是沒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憑什麼我道歉?明明是她自己不好!”
“哦?”他漫不經心的笑起來,語氣桀驁不馴,“蔣小姐,你會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逸痕,我替晴晴道歉,這件事情就掀過去吧。”
蘇逸痕輕飄了她一下,眼底的嘲諷更甚了,“你手上的鏈子,應該是小白的吧?”
溫語之的表情一僵,瞬間有些坐立不安,這個鏈子的確不是沐長國送給她的,而是她從沐小白的首飾盒裡找到的,但是沐小白憑什麼戴這麼名貴的鏈子?而她二十幾年卻過着貧苦的日子?
她不甘心!這些年沐小白欠了她的,都要一一償還給她!
“你憑什麼污衊人?”蔣晴晴大聲質問,引得蛋糕店裡的人紛紛看向他們。
溫語之的臉色有些發白,語調帶着幾分顫抖,“晴晴,我們走。”
“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污衊人?”
蘇逸痕將椅子丟過去,攔住他們的去路,站起來一把握住溫語之的手腕。
“你要幹什麼?”
溫語之深深的看着他,臉上滿是慌張,甚至是害怕,害怕他會一下將她好不容易包裝好的形象毀滅。
“這個鏈子設計的很有意思,就是能在鏈子中央刻字。”他淺笑着將鏈子翻過來,鏈子中間正刻着一個‘白’字。
溫語之的表情僵硬的不成樣子,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難堪鋪天蓋地而來,第一次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危險。
“怎麼,怎麼會?不是叔叔送給語之的嗎?”蔣晴晴瞪大眼睛,觀察着鏈子上的字,不可置信的望着溫語之。
“晴晴,我,我們走。”
溫語之臉頰發燙,幾乎能夠感受到周圍人的指指點點。
“想走可以,放下我老婆的鏈子。”
她的身體頓了一下,眼圈發紅,緩慢的回頭對上他那雙充滿報復的眼神,他爲了沐小白故意來找茬對付她們?讓她們難堪的?
緩慢的將鏈子摘下來,放在他的面前,幾乎逃也似的離開了蛋糕店。
蘇逸痕的臉上露出幾分冷然,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鏈子,擡手丟在垃圾桶裡,大步離開。
金店內,他目光掃了一週,最後落在櫃檯最裡面的adorer上,卻遲遲沒有動。
“先生,您需要什麼?”
“那條鏈子。”
“先生,這條鏈子名叫‘寵愛’很適合送女友,不知道先生是用來送給誰的?”
蘇逸痕的眸子閃爍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送給一個笨笨的女人,中間的字刻‘逸白’。”
走出金店,蘇逸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甚至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爲什麼會突然上去爲沐小白打抱不平,爲什麼會突然在那個鏈子上刻自己的名字?
也許他做的所有的行爲,都源於一個詞語,那就是‘衝動’。
這就像沐小白的軸無藥可救,他的衝動一樣無藥可救。
吸了一口氣,本來壓抑的情緒竟然因爲買了一條鏈子變得好起來,情感就是這麼莫名其妙。
走到車前,一個人站在他的車旁,他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
“是你。”
“逸痕,是我,我受傷了,你一直沒去看我。”程穎雙眼泛紅,用力的咬着嘴脣,“我想你。”
蘇逸痕默默的盯着她,半晌才邁步走近,“這次又帶媒體來的?”
“沒有,我沒有帶任何人來,我們談談吧。”她用力的抓着他的衣服,情真意切。
他的表情帶着幾分冷漠,將她的手甩開,自顧自的打開車門,繼而開口,“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