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這些日子格外開心。”清早起牀,銀箏動作輕柔的爲她梳着頭髮,“從進宮到現在郡主一直是悶悶的。”
“有嗎?”
“是啊,臉上都是笑意。”
“很明顯麼?”楚泠歌伸手摸了摸臉,偏頭問。
“嗯,郡主進宮以來就很少這麼笑了,總是悶在殿裡看書或者去御花園隨便走走。”
“走吧,我們去太后那裡請安。”
“臣女給太后娘娘請安。”
“快起來。”楚泠歌起了身,難得的見着自己平日裡總是坐着的下首首位被別人佔了去。
“這是皇帝的德妃,皇上登基開始就伺候在皇上身邊的。”
“泠歌見過德妃娘娘。”楚泠歌微微一禮坐到女子對面。
低頭抿茶淡而不語,楚泠歌極力收斂神色。
“再有幾日便是選妃的大選之日,不僅是皇上選妃,也是爲安王瑾王選正妃側妃的,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太后,一切都已經妥當了,請太后放心。”
“你在後宮裡也算是老人了,這些年打理着後宮也是盡心盡力公平公正,哀家才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你,萬不了出了什麼差錯。”
“臣妾謹遵太后教導。”
“去罷。”
“臣妾告退。”
自始至終,楚泠歌未曾言語半句。
早就知道的不是嗎,他是皇帝,怎麼可能給的了她獨一無二。
而且她來…不就是因爲選妃麼…
成爲他的…那麼多女人中的一個。
“泠歌。”
“是。”
“選妃快開始了,你來皇宮也有近一個月了,這幾日你便出宮去住幾日,待選妃結束之後封妃的聖旨到了你再同其他人一同入宮罷。”
“是。”
“你師兄現在也是冀城中有名的好男兒,年輕有爲贏了不少女子的芳心,他的棋軒也有皇家照顧着。”
“臣女叩謝太后娘娘恩典。”
“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行禮。”太后又叮囑道:“哀家吩咐了人給你準備了些東西帶出宮去,你今日便出宮罷,能在家裡多住一些是一些。”
“是,臣女告退。”
倚言聽到下人稟告說有郡主來訪的時候雖然有些不耐煩卻還是請了人進門。
“這才一個月你的棋軒就做這麼大啦,師兄你如今是冀城有名的言軒主,廣大未嫁女子心中的言公子,連師妹想見你都這麼難。”
“泠歌?”
“對啊,快要選妃了,太后放我回來看看。”
“嗯。”
“師兄,很多女孩來找你嗎?”
“咳,你剛回來,快去裡面休息,我讓人幫你收拾房間。”
楚泠歌笑嘻嘻的去了後院。
倚言望着她的背影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楚泠歌把棋軒轉了一圈。
佈置清雅且清靜,比起酒樓青樓之類的地方要文雅得多。
而且大家閨秀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樣的棋軒是最適合消磨時間的地方,更何況還有這麼有魅力的軒主,那個少女不思春的,大家閨秀也是人。
“師兄。”突然蹦出來的人影讓倚言一驚。
“你……泠歌,你怎麼這副打扮。”
“是不是很俊美無雙。”楚泠歌刷的一下打開手中的摺扇,慢悠悠的扇了兩下,“翩翩美少年,迷倒萬千少女。”
“要出去玩?”
“對啊,女裝不方便嘛。”楚泠歌一身月白長袍,大搖大擺的走出棋軒。
“師兄。”楚泠歌迅速的躥回來,笑嘻嘻的伸出手,“我忘了帶銀子。”
倚言無奈的路遞出自己腰間的荷包。
“謝謝師兄。”
楚泠歌出了棋軒到處去轉,巧巧的看見清墨樓。
一晃八年,這是與他初遇的地方。
那時候出宮入青樓,如今途徑青樓卻是不幾日又要重新入宮。
那…進去看看。
清墨樓同多年前並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依舊清雅如墨,楚泠歌進了門被迎到樓上。
楚泠歌沒有吩咐便沒有人前來打擾,有空來看看房間的佈置,房間裡很安靜,楚泠歌能清楚的聽見隔壁笑鬧的聲音。
“嗯?沒酒了…來人,上酒。”
“公子你已經喝了夠多了,也不肯賞些酒給我們姐妹,真小氣…”
“好啊,來來來,本公子餵你喝酒。”
“公子來吃葡萄,奴家餵你…”
楚泠歌聽着聲音越來越熟悉,終於忍不住踹開隔壁房門。
驚叫聲連連響起,楚泠歌看到衆女子環繞中醉醺醺的某人。
“墨千痕?!果然是你。”楚泠歌一聲吼,“都給我出去。”
“欸?你是誰啊?幹嘛要趕走我的美人兒……”
楚泠歌扯過一把凳子,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墨千痕在她不善的目光下漸漸清醒。
“你…楚泠歌?你來幹什麼?”
“倚言師兄說師父說你也來了冀城,可是怎麼找你都找不着,原來你在這裡醉生夢死連他的棋軒都不去,你知不知道師兄他擔心你……”
“關你什麼事,你管我幹什麼,我把青樓當家又怎麼樣?”
“我管不了你,我讓師兄來找你,你就等着他生氣吧,到時候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別呀別呀師妹,師兄那性子,肯定是會覺得我不把他當兄弟所以……”
“你還知道師兄是什麼性格啊,那你記不記得你師妹我什麼性格啊?”
“我累得很,過來放鬆放鬆,再說了我想着我們家在冀城有宅子的,不必麻煩師兄,所以就沒去。”
“信你纔怪,你們家有宅子也不耽擱你去看師兄。”
“是這樣,我來冀城是爲了躲開沈玉珠的,我呢,就來找了蘇慕嵐……”
“蘇慕嵐?”
“嗯,你也知道他是誰,所以我就去給他當了貼身侍衛。”
“那我怎麼沒見過你。”
墨千痕聳了聳肩,“他什麼時候見你我都不知道,他武功比我好一些,甩開我又不是難事。”
“當貼身侍衛的還沒有被保護的人武功高。”
“侍衛就是當盾牌的。”
“那你還做,依着他的性格,如果不是你執意要求他怎麼會讓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你挺了解他的啊。”墨千痕似笑非笑。
“過獎。”楚泠歌擺出面癱臉,“你還沒說爲什麼當侍衛。”
“皇宮不是誰都能進的,這樣躲着家裡更容易,更何況……這樣離你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