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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要到小姐的繡樓”看着跑開的王青,春蘭嘴裡叨唸着王青剛剛說的話。忽然聯想到那日晚上好像有人偷偷摸摸的進了小姐的繡樓,“難道..”

“啪”

“豈有此理,氣死老身了。”謝夫人的房裡傳來了謝夫人的一聲怒吼。

一旁的丫鬟春蘭急忙說道:“夫人您別生氣,我也是聽那王青說走了嘴,纔是這麼想的,真假還無從可知。”

此時的謝夫人已是怒火中燒,在她的眼裡周博做事根本就沒有一點體面,現在竟然大膽到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不過此事關係到自己女兒的名聲,想了想說道:“春蘭,此事不要聲張,一會你去盯着點,看看是否有此事,再回來見我。”

春蘭點頭應是,退出了謝夫人的房間。一個人躲到了一座假山後,此處離謝寶兒的繡樓不遠,藉着月光可以看到謝小姐門前的動靜。

鼓響二更後,府上的人都已睡下了,春蘭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回去向夫人稟報沒有此事,忽然一個黑影來到了謝寶兒的門前,推門而入。

春蘭看得真切,來的人就是府上住着的周博。

急匆匆的回到了謝夫人的房內,此時謝夫人還在房裡坐着生悶氣,春蘭將自己看到的事情說講了一遍。

得到了春蘭確鑿的證據,謝夫人氣不打一出來,早就看出這姓周的不是好東西,當初念他對自家有恩才把他留在了府上,沒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

得到了丫鬟春蘭的確認,老婦人更是火冒三丈,開始的時候她也不是很確信,因爲自己女兒的人品很好,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哎!真是女大不中留,這丫頭真是壞我名聲。周博好一個登徒浪子,勾引我女兒,真是氣煞老身。”

此時老婦人對周博就是懷恨在心。像這樣的事情在現代也時有發生,只是作爲父母的不會過分爲難兒女,管不了的話就任其發展了。可是謝夫人不是這樣想的,周博的身份是一回事,再者這是要是傳出去,街坊四鄰肯定會傳出來閒言碎語,到時候這張老臉可就沒地方放了。

不由分說帶着丫鬟春紅,手拎大棒直奔謝寶兒的閨房。

“老婦人!”

“死丫鬟,等一會我再跟你算賬。”

老婦人直接破門而入,樓下休息的春紅嚇了一跳。此時老婦人沒有閒心去管春紅,“噔噔。。”快步走上二樓。

樓下的響動讓這小兩口一驚,周博身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趕緊穿上衣服。

老婦人心中有事,幾步就蹬上了二樓,到謝寶兒門前也未敲門,直接破門而入。屋內的景象讓老婦人一愣,旋即大罵“畜生,氣死我了!”

只能說老婦人來的太快,周博一點準備都沒有,而且聽到聲音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不然的話也可以直接從窗戶中跳下去。不知爲何,見到了謝夫人之後周博反倒冷靜了下來,“老婦人,您來了。”

“呼呼。。”老婦人頓時如一塊大石壓在胸口一般,對呆若木雞的謝寶兒怒目而視,旋即道:“奴才,給我跪下。”

“娘,女兒對不起你。”謝寶兒雙膝跪倒,拿膝蓋當腳用,趕緊爬到母親跟前。“娘啊。”

“啪”謝夫人氣的渾身亂顫,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擡手就給自己女兒一個大嘴巴。“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這一個嘴巴打的讓周博心中如刀扎一般,如果打的是自己他絕無怨言,可是受苦的卻是自己心愛的人。雙拳緊握,可對方是謝寶兒的母親,自己又能奈他如何。“噗通”一聲,周博也跪倒在謝寶兒身旁,一把把謝寶兒攬入懷裡。“老婦人,我們是真心相愛,求您老成全我們吧。”

謝寶兒在母親面前不敢造次,可是掙脫了幾下,卻還是沒有推開周博的那雙大手。擡頭望着周博那真摯而堅定的目光,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看來自己的眼睛沒有瞎,這個男人是真的值得自己託付。

“你給我滾!”“嘭”隨着老婦人的一聲大喝,手中的大棒重重的砸在了周博的肩頭。

“娘!你成全我們吧。”謝寶兒也將周博攬在懷裡,痛哭流涕。

“呸!你給我閉嘴。”謝夫人罵了一聲謝寶兒,旋即對周博道:“姓周的,老身我看在你救過我們家的份上,也不想將此事傳出去敗壞了我女兒的名聲,你現在就給我滾。”

“老婦人,您成全我們吧”“娘,您就成全我們吧。”周博和謝寶兒跪地磕頭如同雞啄米。

“呸,成全?你有什麼資格娶我女兒,你算個什麼東西?”頓了頓,老婦人有對謝寶兒說:“謝寶兒,你要是還不叫他給我滾,我立馬死在你面前。”

老婦人此時面無血色,渾身顫抖,可是說出的話卻給人一種不可置疑的感覺。謝寶兒呆呆的看着母親,看着這個把自己撫養成人的母親。雙手不自覺的放開了周博,一股熱淚奪眶而出。

一盆冷水倒了在了那點希望的火苗上,老婦人毋庸置疑的話語也把周博給震住了。不想讓謝寶兒爲難,而謝寶兒撒開了攬住周博的手臂的同時,似乎也就做好了選擇。這裡畢竟是封建的社會,兒女的婚事還是要由父母做主。‘我憑什麼娶謝寶兒?是啊,我是真的沒有這個資格。’單看謝府的家業就不比宋府差,而且自己只是宋元外的義子,那片家業再怎麼說也不屬於自己。

想到此周博一陣冷笑,道:“老婦人,那麼你覺得什麼樣纔能有資格娶你女兒呢?”

一句話把謝夫人問的不知所措,惡狠狠的瞪着周博,沉吟了一陣旋即道:“不說是龍孫龍子,也要朝中大臣。”

不再理會謝夫人,“寶兒,相信我,多則三年,少則一年,我定會回來娶你。”

一個普通的老百姓想要在一到三年內成爲朝中大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謝寶兒木訥的點點頭。一種沒來由的相信從心裡發出,“我等你。”此話說出,謝寶兒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己說的。

“還不快給我滾!”

聽着老婦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周博緩緩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門。背後的抽噎聲一點一點的撕扯着自己內心最薄弱的一面,淚水在眼圈中轉了幾轉最終還是沒有流下來。周博默默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守着這句誓言,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光明正大的來迎娶自己心愛的人。

“少爺,咱們快點吧。”

“嗯。”

周博先回了西跨院,找到王青兩人一同出了謝府。漆黑的道路上週博卻難以動足,自己深更半夜的怎麼回府,兄弟們要是我我該怎麼回答?哎!周博搖頭苦笑,笑的是那麼悽慘。自從穿越到古代後,貌似是第一次如此的落魄。

拖着沉重的腳步,還是來到了宋府門前。出奇的是這個時刻宋府的大門竟然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大門就開了。院內還有人影攢動,待客大廳裡十分明亮。周博心中一緊,看來是出了什麼事,慌忙的奔向大廳。

大廳裡宋驚濤等人都在場,一個個滿面愁容,低頭不語。

“怎麼了?你們怎麼還沒睡覺?”進到大廳裡周博直接問道。

看到了周博回來,大家才露出了一絲笑容,旋即暗淡下去。宋驚濤等人趕緊迎上來,“大哥,您回來了。”

衆人的表情一一盡收眼底,周博知道可定是出了事情。“宋驚濤,到底是怎麼了?”

“剛剛探子回報,咱們派到河北山附近的人員喪了十多個。”宋驚濤滿臉愁容的說道。

難怪衆人回如此。現在宋府上下也就一百多人,而派到河北山的人員都是這些人員中的精英,一下子犧牲了這麼多,足以給宋府帶來沉重的打擊。周博暗暗後悔,都是自己兒女情長把大家害了,這一走就是幾天,府上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知,如果自己還是在府上的話,可能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周博心中暗罵河北山,拳頭緊握,指甲摳到肉裡竟渾然不知。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兄弟,周博一直都沒有把他們當成是下人看待,可能是現代人的關係,對古代的那種階級制度觀念並不強,周博對待每位家丁都是一樣,都如朋友一般相處。

沉吟了半天,周博道:“河北山現在有何動靜?”

宋驚濤說:“還好吧,他們也是突然出擊,手下人沒有防備才着了他們的道,之後他們又退回了河北山,暫時還沒有動靜。”

周博點點頭,走到了一把椅子前坐下了。身旁的桌子上有一杯茶,也沒管是誰喝的,端起來“咕咚”一口喝下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穩定心神。“你們分析過河北山人員爲什麼又退回去了?”

程宇在一旁接言答道:“周博,我們剛纔也想過這個事,應該是河北山估計七天之後的關東會,在會前他們不想出什麼差池,所以只是掃清了山邊咱們派下的眼線,而沒有別的進攻。”

端茶杯的手不自覺的一用力,鋼牙猛咬,雙眼露出了一道深邃的目光。那種眼神摻雜着仇恨與殺戮,整個大廳似乎瞬間充斥出了一股寒意。良久,周博把茶杯放在桌上,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周博放下茶杯,擡腿就走了。

看着那臨走是似乎臉上還帶着一絲微笑,程宇和宋驚濤兩個人駐足半晌。

宋驚濤道:“程大哥,看來你的主意不錯,大哥他確實是回來了。”

程宇道:“這個自然,哥哥我妙計都能安天下,何況是這點小事。”

宋驚濤道:“回是回來了,我怎麼覺得我大哥的精神有問題。”

“這個嘛..休息不好都這樣,我也去睡了。”

房間的擺設還像以前一樣,只是屋子裡多了一盆洗腳水,雖然小嬌不在屋裡,不用想這誰肯定是小嬌打的,輕嘆了一聲,真是苦了這小丫鬟,只是自己心中早已有了謝寶兒,無法再容納旁人了。

東方剛剛露出了一縷陽光,周博就起來了,雖然昨天晚上他表顯得跟沒事人一樣,可是那只是表面而已,其實他心中比別人更着急。

簡單的吃過了早飯,周博把幾個當家人都叫到大體裡研究一下下一步計劃和對策。

衆人坐定,周博把下人退去。直接說道:“河北山對我們做出了攻擊,大家應該知道,目前是因爲關東會,所以河北山暫時還沒有對我們動手,不過關東會一過,我想河北山就不會對我們繼續仁慈了,爲了避免到時候貨到臨頭,大家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大家都面面相覷,都不言語,人的名樹的影,河北山偌大的勢力在那擺着,想要搞定他們談何容易。

宋驚濤沉思一會,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來一個人。“大哥,我想起來一個人,我想他可能對我們有所幫助。”

“誰?”

“孟良。”

最近事情繁多,險些把這個人給忘了,但是經宋驚濤一提,周博頓時想起來這個人。他就是前些天在謝府若鬧包勉,被衙役抓進監牢後有經周博說清才放出的孟良。“他在哪裡?”周博問道。

宋驚濤說:“就在咱們府上,這個孟良可真不一般,就他那武藝,全府上下,沒人是對手。”

周博早就聽過歷史上有個大將叫孟良,那日只是猜測,經宋驚濤這麼一說,估計差不多就是同一人。不覺的心中一喜,道:“快去把他叫來。”

那日孟良被放出來之後,聽說是宋府的周博給他求情,非要上宋府給他謝恩,可是當時周博已經去了謝府,宋驚濤盤問了一下他的身世,得知這孟良也是獨自一人,漂泊流浪,看他是個漢子,就把他留在了宋府。

這孟良生性開朗,身材魁梧力大過人,到府上不久就與府上人員打成一片,經過了幾次較量,這孟良憑藉着自身的好武藝,把程宇、宋驚濤、付海清等人全部擊敗,可以說在宋府上造成了一個不小的轟動。

宋驚濤等人雖然被擊敗,卻十分佩服孟良的武藝,更是把他如上賓一樣對待。大家無意間說話時孟良說到自己是在臥牛莊居住,那裡就在河北山山腳下,這孟良也曾與河北山人打過幾次交道,因爲河北山人曾幾次到臥牛莊搶劫,所以孟良對河北山也是沒有什麼好印象。

一盞茶的功夫,一個紅臉大漢跟隨宋驚濤走進大廳內。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孟良。

周博定睛仔細觀瞧,只見孟良一身箭衣,身材魁梧膀大腰圓,圓臉、闊目、大嘴、硃砂眉,紅騰騰的一張臉,最顯眼的就是左額上有一塊胎記,呈葫蘆形。天生就是一條好漢,彷如上方的火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