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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小眼睛教官再看向周博的眼神只剩下了佩服,但一想到別人交代他的事,暗暗咬了咬牙道:“起來,馬上進行晨練。”

這時連長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小聲道:“算了吧,你已經把他整的夠慘了,難道非要整到醫院嗎,他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小眼睛教官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周博,眼神複雜,搖了搖頭沒再堅持,轉身走開了。

“出來兩個人把他擡進宿舍休息,其於人準備晨練。”連長見小眼睛教官走開,轉頭道。

王漢和周曉楊趕緊跑出來,將周博架回了宿舍。

於此同時,新生像是看自己最崇拜的偶像一樣目送着周博離開,甚至還有人想衝上去要簽名,不過在連長嚴厲的目光下忍住了。

“周哥,你怎麼樣,沒事吧?”周曉楊關心道。

“沒事,只是脫力而已,休息會兒就好。”周博有氣無力的道。

王漢看着周博一句話都不說,眼神中的關心卻絲毫不弱,同時還帶着更深的佩服,更堅定了他爲其馬首是瞻的決心。

“漢哥,沒事,放心吧,我不會那麼容易倒下的。”雖然王漢沒說一句話,但後者知道他纔是最關心自己的人。

王漢點點頭道:“我一定不會讓那個小子好過的,找機會給你報仇。”

“漢哥,別衝動,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我自有打算,你先不要插手此事,需要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周博還是不想讓王漢捲進來。

“還有我,還有我。周哥,今天你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三百個呀,怎麼做到的?我想想都覺的恐怖,你居然完成了,真叫人不敢相信。”周曉楊一臉崇拜的道。

“這個以後我在慢慢告訴你們,現在趕緊去晨練吧,不然那個小眼睛再拿你們開刷,大家可就都慘了。”周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周曉楊,同時也沒力氣再說太多話,只好找藉口推脫道。

“那好吧,我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待兩人走後,周博艱難的盤膝坐好,趁沒人,進入了打坐狀態。

今天消耗太大了,體力透支,儲存於穴位中的氣也被消耗一空,不打坐恢復一下,萬一那個小眼睛教官在使什麼壞可便應付不過來了。

雖然身體累的要死,卻使他很快進入了打坐狀態,呼吸平穩下來,慢慢的天地之氣隨着呼吸進入肺,再散發到周身。並能清楚的感覺到了各處穴位像是幾天沒吃東西一樣瘋狂的吸收着周圍流過來的氣。

沒想到,小眼睛教官的懲罰反而成就了他,讓他激發出了隱藏在穴位中的氣,從而使其達到了內視的境界,也就是太極練氣的第三境界,意氣相合。

周博感覺自己吸收氣的速度比之以前快了許多,但其穴位並未像貝老說的那樣,一邊吸收一邊再吐出一部分,而是完全的吸收,也並未用於清除身體裡的雜質。其原因是,他穴位裡太過於空虛了,纔會出現這種現象。

打坐近半個小時後,他停了下來,不是已經修煉完畢,而是怕萬一有人回來,發現了不好解釋。

這半個小時,他丹田裡還是未感覺到氣的存在,但其穴位好像已經吸收夠了,人也精神了,雖然身體還很是疲勞,但已恢復了行動能力,只是,兩條手臂漲的厲害,用不出力氣。

時間不長,王漢他們跑了進來,接下來難免是一番關心問候。緊跟着,又衝進來一些其他同學,則完全是對周博的無比崇拜,並追問着其原因,後者只好胡編亂造來回答他們的好奇心。過好一會兒,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漸漸散了,抓緊時間去洗漱準備開飯。

周博艱難的洗了一把臉,人感覺清爽了很多,但已經溼透的衣服又冷又潮,還黏糊糊的讓他很是不舒服,又沒第二套迷彩服可換,換其他衣服那是萬萬不能的,這是觸犯軍規相當於觸犯軍令,和軍規對着幹,那便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

但願周博不會感冒吧。

一陣急促的哨聲,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軍容,帶好餐具小跑着來到集合場地。

周博隨着人流出來,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軍姿,等待着連長宣佈開飯。

當連長看到周博時微笑着向其點了點頭,別有深意。後者也同樣以微笑迴應,畢竟最後是連長幫了他,才能得以休息,因此他對這個連長很有好感。

連長對周博友好,是處於對他的佩服。這佩服不只是因爲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三百個俯臥撐,他更佩服其頑強不屈寧死不低頭的倔強勁,作爲一個軍人這樣的倔強勁是必須的。

一分鐘不到,所有人都整齊的站在了連長和幾名教官面前,連長看到整潔的軍容,比上次快了幾倍的速度,微微一笑,很是滿意。

並因此又多看了周博一眼,那意思誰都明瞭:這都是你的功勞呀,殺雞儆猴的作用果然不小。只不過扮演的後者是那隻雞,而不是手握刀的屠夫。

在所有教官的帶領下,一個個新兵蛋‘子吊着五音不全的嗓子吼完一首基本上一個調的《團結就是力量》後,連長才宣佈以排爲單位取飯菜。

昨天還可以自由吃飯,今天便完全成了軍事化管理,飯前都要唱歌。

當週博看到早飯時,他終於明白什麼纔是正宗版的旺仔小饅頭了,饅頭能做到如此之小,也不容易呀。

周博是北方人幾乎天天和饅頭打交道,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只比大母手指粗一點長一點的饅頭,此種饅頭別說一口一個,一口四個都不會難以下嚥。

不過還好的是,並沒有限制數量,但一堆分配下來平均一人也就只有七八個,當早飯勉強可以。

在教練的監視下,像囚犯一樣吃完飯後,周博坐在牀邊剛準備休息一下,連長從自己的物品箱裡拿出一套疊的整整齊齊的迷彩服遞到他面前,道。“換上吧,穿着你這套已經溼透的衣服會着涼的。”

發現是連長,周博有些慌亂的站起來,連長卻擺擺手道:“別那麼拘束,放鬆點,私下我們還是可以成爲朋友的,先換衣服吧。”

周博站着沒動,並未接那套衣服,道:“連長,不用了,我沒事的。”

突然,連長臉一沉,嚴肅的道:“換上,這是命令,我可不想我帶的兵第一天便出現病號。”

雖然他用命令來要求自己,但周博知道這是連長的關心,感激的看了一眼連長,心裡暗暗告訴自己,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他,隨後不再堅持,迅速的換下了自己那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的迷彩服。

“你和那個孟教官有什麼過節嗎?”連長坐在周博的牀邊問道。

“你說的是那個小眼睛教官吧,應該沒什麼過節,我並不認識他。”穿好衣服後他也坐下來道。

“那他幹嘛整你?平時這人還是很不錯的,上一批軍訓的人他可沒整過誰。”

“這個……”周博有些猶豫。

“怎麼,有難言之隱?今天看到你完成那三百個俯臥撐,我很是佩服,能讓我佩服的人很少,你雖然不是第一個,但也絕對是我最佩服一個。當時,我發現你有兩次達到了身體極限,卻又硬憑着倔強的意志激發出了身體潛力,這種意志實在難得,你如果當兵的話肯定能進特種兵部隊。我平生最喜歡結交向你這樣的硬漢子,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成爲朋友,我想我這個連長還是能幫你不少忙的,起碼,在軍訓期間可以避免再被人欺負。”連長看着周博真誠的道。

“承蒙連長看的起,我又怎麼會拒絕呢,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其實我也不敢確定,只是猜測可能和學校的事情有關。”

“哦,難道你纔到學校就惹到了什麼人?”

“連長……”

“別老是連長,連長的叫,我叫韓蒙,私下叫我名字就好。”

“那我叫你蒙哥吧。”

“恩,也好,說說你的猜測是怎麼回事吧?”

“蒙哥,在我說之前我希望你能先答應我一件事。”周博鄭重的道。

“保密嗎?你放心,作爲一名軍人,保密是絕對可以做到的。”韓蒙嚴肅的道。

“不是這個,保密道不必,我要你答應的是,如果遇到你惹不起承擔不了的事,不要把自己也陷進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你覺得我貪生怕死?”韓蒙有些生氣的道。

“蒙哥,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纔到四川,對一切都還很陌生,對於結怨的那人背景如何一點都不瞭解,但我總感覺不是那麼簡單,所以在不明對方底細之時,只能忍。仗要打,但沒把握的仗,不能打。”

韓蒙低頭略微一考慮道:“恩,你說的也有道理,但如果他們欺人太甚的話,我可不會袖手旁觀。你還是先說說是怎麼回事吧。”

“是這樣的……”周博把他和白洛這間的矛盾,以及與溫情的關係,另帶着溫情的猜測都告訴了韓蒙。

“原來如此,情敵之戰呀。”韓蒙有些調笑的道。

“蒙哥見笑了。”周博臉上有些許無奈的囧樣。

“你認爲孟教官是白洛找的要報復你的人?”

“恩,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誰會在軍隊裡找我麻煩。”其實周博還想到一人可能會報復他,這個人是貝貝。但貝貝是武術世家應該不會和軍隊有什麼關係。而且貝老曾說過他討厭警察,那應該也不會喜歡軍隊,因此才排除了貝貝的可能性。

在偷聽溫情說情話時,曾說過擔心白洛會在軍隊報復他,溫情既然這麼說,那說明白洛在軍隊裡有報復他的能力,這正是周博一開始便懷疑白洛的原因。

“這件事,你放心吧,我會找孟教官好好談談。平時我和他接觸也不少,相信他不會是不講道理的人。”

“別,蒙哥,你還是先不要捲進來爲好,萬一他們知道你在幫我,對你也進行報復,會影響你在軍隊發展的。”周博擔心道。

韓蒙聽周博這麼一說,有些猶豫了,萬一他們的後臺太硬,上級會因此事而對他有什麼看法的話,還真就麻煩了。但是他又不甘心就此看着不管,很想幫周博一把。

“這樣吧,我一會兒找個機會先和他閒聊探探口風,並不表露出自己的立場,如此他們就不會針對我了。”

“恩,也好,那就麻煩你了,我也很想弄明白到底是不是白洛在報復我。不過,你千萬要小心別把自己也捲進來。”

“恩,你放心吧。好了,你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可就要進行正式訓練了。”

“知道了,連長。”周博一副接受命令的樣子喊道,隨即變成了嬉笑。

韓蒙笑笑也沒說什麼,起身離開了。

正式訓練第一項就是站軍姿。

“擡頭,挺胸,收腹,臀部夾‘緊”

一個個剛開始很是興奮幹勁兒十足的新兵蛋’子,還沒過十分鐘便受不了,不是這癢就是那兒不舒服,總想動動身子,扭扭屁股。

但是幾個教官的眼睛是雪亮的,看誰稍有鬆懈便是嚴厲的怒吼,同時不斷糾正着每個人的動作,想偷懶的人也只能強忍着那顆不安的心。

最難受的人其實是周博,早上被那個孟教官整的疲勞到極點,雖然休息了一段時間,但疲累可不是那麼好恢復的,剛開始他還有些慶幸不用大耗體力,可一站才知道要想保持着那些擡頭挺胸的標準要求,身體一直要處於緊張狀態,本就疲憊的肌肉在一直處於緊張狀態,可不是他的體格能吃得消的了,尤其是雙臂,在不住的顫抖。

他度日如年的咬牙苦苦堅持,儘量讓自己的大腦去想溫柔的溫情,以便忘記身體各部分傳來的抗議。

然,便在此時,那個小眼睛孟教官走到了周博前面不遠處,站到一位軍姿很標準的人身後,用手輕輕推其後背。

那人受力不穩,向前倒去,然,其姿勢一點都未變,仍保持着標準軍姿,直挺挺的向下倒。

小眼睛孟教官迅速前跨一步,手臂前攬,接住了他倒下去的身體,將其扶回原位,然後對其他人喊道:“看到沒有,這才叫站軍姿,就算有人從背後把你推倒,摔在地上砸出的坑,也得是軍姿的摸樣。”

沒有人回話,也不准許他們說話,但每個人心裡都在嘀咕:大哥,這可是水泥地,能砸出坑來嗎?如果真摔下去,軍姿模樣的坑砸不出來,臉肯定能摔的和地面一樣平。

小眼睛孟教官說完後,溜溜達達的走到周博身邊。

後者心裡暗暗叫苦:他不會是想把我也推倒吧,難道剛是在故意演示給我看,有意告訴我,遇到被推倒的情況應該怎樣做。而後,在把我也推倒,卻不接或假裝沒接住,那我豈不是要摔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