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

溫情像個小妻子一樣的命令讓周博心裡感覺有股幸福的味道,不斷的乖乖點頭。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有病人來看病,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周博暗暗的告訴自己,等軍訓回來一定找溫情好好聊聊,不能辜負對方的一片情意,和一個比自己大的女孩交往也沒什麼,只是讓其有點不解的是,難道溫情和夏月一樣都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從夏月看到雲浪的那一刻開始便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就算雲浪再怎麼冰冷都沒用。溫情和周博也沒見過幾面,但是每次見面,溫情所表現出來的情意都會越來越明顯。

夏月說大學追女孩的方式和高中是完全不一樣的,難道大學的女孩都喜歡一見鍾情?都喜歡倒追?周博不解的搖搖頭,不再去想到底爲什麼,經歷了貝貝的事情後他的心已經累了,也許單純溫柔的溫情纔是最適合他的吧。

回到宿舍,當那三個人知道可愛的小藥包是溫情送的時,一個個用頭撞着牆問候蒼天,爲什麼待遇的差距就這麼大呢?折磨完自己,吳青少和周曉楊一致宣佈周博不能獨享,這個小藥包大家都可以使用。最後還來了一個投票表決,就連一向站在周博這邊的王漢也避開他的目光慢慢的舉起了手,支持周曉楊他們的建議。

又是一天的早上,周博睜開眼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都快看半個小時了,還沒起牀。他不知道該不該去公園,他怕貝貝也會去,他實在不想再見到她,但又不想因爲貝貝的事而影響和貝老的關係。

貝老是他的救命恩人,一直對他很不錯,還打算把自己的一身功夫傳給他,周博實在不忍心去傷一個老人的心,無奈的嘆了口氣,慢吞吞的從牀上爬起來決定還是去公園,就當昨天的事沒發生過,統統忘掉。

直到五點半他纔來到公園,讓他感到高興而又有些失落的是,貝貝沒來。高興是因爲不用費腦子去想該怎麼面對,失落是因爲還幻想着貝貝能給他一個解釋,來否認掉心中那個蛇蠍心腸的貝貝。

然而,貝貝沒來,讓周博猜不透是因爲她怕被揭穿,還是因爲不屑於再見到他,腦子不停的胡思亂想,身體卻已經走到貝老旁邊盤膝進入了打坐狀態。

今天貝老和周博都好像有意迴避着些什麼,沒有多說話,一個教一個學,七點時便各自回去了,不知道心裡都打的什麼主意。

下午,所有新生都整裝待發,周曉楊,王漢和吳青少提着行李焦急的等待着,因爲周博去和溫情道別去了,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再不回來,輔導員可要拿他們三個開涮了。

“來了,來了。”突然周曉楊喊道。

“總算是回來了,這兩人肯定只顧着親親我我把時間都忘了,還不讓我們去,重色輕友。”吳青少鬱悶的道。

“不好意思,有點事耽誤了一下,。”周博歉意的道。

“是有事耽誤了,看的出來,臉都是紅的。”周曉楊看着周博微紅的臉道,其實周博臉紅是有原因的,但絕不是周曉楊想的那些原因。

“先上車吧,馬上就要出發了,有話車上再說。”王漢提醒道。

幾人趕緊跟着隊伍上了車。

坐好後,周曉楊突然湊過來道:“周哥,你們都幹什麼了呀,是不是給了你一個長長吻別呀?一直吻到海枯石爛時間都忘了。”聽到周曉楊的問話,後排的王漢和吳青少也都把耳朵湊了過來。

“沒有,她又不是我女朋友呢,你們都想哪去了。”周博嘴上說着,心思卻回到了見到溫情的那一刻。

“切,誰信呀。”……

“溫情,我來了。”周博走進溫情的辦公室道。

“周博,坐,什麼時候去軍區呀?”溫情擡起頭道。

“一會兒就走,我過來和你說一聲,嘿嘿”周博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溫情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起身將房門關上,還反鎖了。

周博有些納悶兒,心裡一陣胡思亂想。

隨後,溫情走回來,從抽屜裡邊拿東西,邊指着旁邊的醫療牀道:“躺那兒。”

周博聽到溫情的話,看着她的舉動,心跳開始加速,腦子裡不健康的想法怎麼也控制不住,慢慢的走到牀前躺下,閉着眼睛不去看溫情,耳朵卻直直的豎着,想聽清她所有的舉動。

感覺到溫情走了過來,他臉頰開始微微發燙,但是接下來溫情的舉動卻讓他有些吃驚了。

溫情從抽屜裡拿出來的不是他物,正是罪犯最喜歡用的強力膠帶,而後,慢慢走近周博。

“刺啦”

膠帶撕開,周博聽到聲音,條件反射性的睜開眼睛,正看到溫情用膠帶將自己固定在牀上,那一刻,他心裡冒出了一個很齷齪的想法:難道溫情還好這一口?

他並沒有動,也沒好意思問,直覺告訴他溫情不會害他,就像相信王漢一樣相信她,而後,索性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用強力膠帶將周博整個身子、手腳都牢牢固定在牀上後,溫情從自己隨身的包裡拿出了一個有些古老的小盒子。

感覺到對方的舉動,周博睜開眼睛,看到前者手中古董一般的紅黑色小盒子,疑惑道:“你拿的是什麼東西呀?”

“這是火蠍玉蟾丹。”邊說着溫情打開了盒子,只見裡面白玉爲基,中間靜躺着一顆糖丸大小的火青色丹藥。

“這……這是中藥?”周博看到那和修真小說裡一樣的丹藥不確定的問道。

“你不用管它是什麼藥,總之它可以很快治好你的內傷就是了。”溫情顯然不想解釋太多。

“哦,你是打算讓我吃了它?那也不用把我綁起來吧。”

“這顆藥雖然可以馬上治好你的內傷,但因藥性太猛烈,服用後會有點癢,有點痛,所以我才把你綁起來,不過很快會好的,你堅持一下就沒事了。”溫情的洋蔥玉指捏起那顆丹藥道。

看着溫情將那顆什麼火蠍玉蟾丹慢慢遞向自己嘴邊,再想到這顆丹藥的名字,周博有些鬱悶的暗想:不會是用蠍子和蟾蜍煉製的吧,這東西能吃嗎?我不就是受了點內傷嗎,即使不治療,修養幾天慢慢也會好的,沒必要吃這個東西吧。

“能不吃嗎?我的傷應該不是很嚴重。”周博看着那顆火青色的藥丸有些怕怕的道。

“不行,我好不容易纔給你弄到的,怎麼能不吃呢。”說完溫情掰開周博的嘴巴將藥丸塞了進去。

藥丸入口,並沒有想象中的苦澀,也沒有什麼異味兒,反而感覺清爽的像是在吃綠箭口香糖一樣。入口即化,此時在想吐出來已無能爲力,只好一伸脖子嚥了下去。

當丹藥到了肚子裡,可不再像剛纔那般清爽,反而有如一團火開始向周身擴散,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整個身體像要燃燒起來一樣通紅。

此時,周博已有一個感覺,熱,除了熱還是熱,身體有如在冒火,五臟六腑都好像在燃燒。

燥熱頃刻後,正在周博納悶兒怎麼沒有溫情所說的痛和癢時,一陣灼傷的痛從身體每一個細胞傳來,內臟更彷彿要被融化了一般,在一點點縮小剔除着一些東西,這讓他的內傷不但沒好,反而更加嚴重。

他很想問溫情:你不會是拿錯藥了吧?但是一陣陣從身體各部位傳來的痛讓他根本開不了口。身體雖然不像內臟那般嚴重,但也同樣經歷着和內臟一樣的狀況,濃縮,去雜。

看着全身通紅,痛的咬牙切齒不斷掙扎的周博,溫情眼神中滿是擔憂之色,緊緊握着被強力膠帶固定住的手,好像能感覺到對方的痛苦一般,身體隨着通紅手的顫抖而顫抖。

對於溫情的情緒,周博是完全感覺不到了,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達到了崩潰的邊緣,而就在他即將昏死過去之時,一股冰爽的氣流從肚子裡散發出來,所過之處像是遇到雨後清風一樣,瞬間驅趕了那份火熱,被燒傷的內臟也在這股氣流的滋潤下恢復着,只是這種恢復伴隨着讓人難以忍受的奇癢,那是發自內臟的癢,想撓又夠不到,讓他有種想把內臟掏出來的衝動,幸好溫情把他綁了起來,不然周博真有可能控制不住而自殘。

慢慢這股氣流流遍全身,再也感覺不到剛纔的火熱,清流滋潤着每一個細胞,慢慢被其盡數吸收,細胞好像獲得了重生,少了許多雜質。周博意外的發現這火蠍玉蟾丹有些許洗髓的作用,如此一來就可以儘快修煉出氣力了。

讓他總算爲剛纔忍受的極痛和現在忍受的極癢找到了點心理安慰,然而,受益最大的並非身體,而是內臟,經過火蠍玉蟾丹的煉化和修復,他的內傷不但好了,內臟比之以前更加結實強健,此時就算再被羅令摔的話也不會輕易受傷了,當然他還能不能摔的到已經是個問題了。

隨着時間流逝,周博身體裡的癢慢慢減弱,到後來變成了有如一隻溫柔的小手在撫摸,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而後閉上眼睛,美美的睡着了,其身體卻進入了太極意境當中。

聽到周博發出的古怪聲音,溫情俏臉瞬間通紅,盈盈欲滴,但也因此一直懸着的心放下了。

她當然知道周博的傷並不是很嚴重,即使不治療也會慢慢康復,但是她怕,怕白洛再次下手,利用軍區的關係對周博不利。到時因爲與人動手使傷勢再次加重可就麻煩了,因此溫情才非要他服下火蠍玉蟾丹,在短時間內將傷勢治好,可以說是用心良苦呀。

看着經歷一場痛苦之後熟睡過去的他,溫情情不自禁的伸出白淨的小手溫柔的撫摸着那張清秀臉頰,囔囔自語道:

“第一次見你時,你就受了一身的傷,可是卻一點都不在意,還大肆的吹自己怎麼和歹徒搏鬥,當時我覺得你就是那個打不到的小戰士。後來你又和白洛發生衝突,當時的眼神真的好可怕,但是同樣讓我好高興,看得出你不怕他,即使再強的敵人,你也不會輕易屈服,並且聰明多謀,不輕易讓自己吃虧,本來我還有些猶豫,但那一刻你的眼神讓我下定了決心,選擇你。

你知道嗎?我是多麼想在大學期間好好談一次戀愛,可是那個白洛總是對親近我的男生進行報復,弄的全校的男生都不敢和我走的太近,甚至連話都不敢跟我說,我卻一點都不喜歡他。

曾經也有幾個新生想討好我,結果被白洛嚇跑了,只有你和那個雲浪,一點都不吃白洛那一套,但是那個雲浪太冷傲了,我不喜歡,而你幽默又可愛,和你在一起總是很開心,雖然比我小了一點,但是我不介意的。

昨天發現你有內傷時,我真的好心疼,我知道肯定是白洛乾的,你不說是不想讓我內疚吧。那一刻我好怕,我怕你也會因爲白洛而離開我,我怕即使你到了軍區他也不會放過你,怕你再次受傷。

爲了你我特意跑回家,給你偷了這顆火蠍玉蟾丹,哎,也不知道他們發現是我偷了會怎麼處置我,但一切都不重要了,能看到你好起來,能這樣看着你靜靜的熟睡,我覺得一切都值得,唯一遺憾的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

我好想你能喜歡我,但又有些怕你會喜歡上我,到時白洛肯定不會准許我們兩個在一起。他將會對你不擇手段,我不想你因爲我而受到傷害,可是又真的好想和你談戀愛,我都還沒談過戀愛呢,都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感覺,看到別人都一對一對的,好羨慕。都是那個白洛,如果沒有他多好呀……”

溫情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堆情話,而閉着眼睛的周博基本上都聽到了,並不是他一開始便是裝睡,而是剛舒服的進入夢鄉就被口袋裡的手機震醒了。

也湊巧,在周博來到醫院時正好有人給他打電話被一個護士聽到,提醒他開了震動。

醒來的周博正聽見溫情的話,他沒打斷,繼續聽了下去。聽着對方的情意,他有馬上將其抱在懷裡的衝動,但是想到溫情說白洛可能會在軍區報復他,又忍住了。並不是他怕白洛,而是他想看看這個白洛到底有什麼手段,他怕現在和溫情確立關係,到時白洛報復不到他會向溫情動手,所以等到軍訓回來在表白自己的心意也爲時不晚。

電話第二次震了起來。周博知道可能要出發了,周曉楊他們在崔自己,時間一不准他再繼續聽下去,雖然意猶未盡,但也不能讓全班學生等他一人呀,那樣輔導員會不高興的,他不高興自己可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周博假咳兩聲,慢慢睜開了眼睛,溫情聽到咳嗽聲,把自己說的話忘到了一邊,趕緊關心的道:“你沒事吧?難道還沒好。”說着摸向周博的手腕,爲其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