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進宮晚,對這九王爺,倒確實是不太知曉,還望姐姐莫要見笑。”
沈安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
常佩玖點了點頭。這一點她是知道的。木估低弟。
悠悠看了一眼窗外,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
不過,她也並不是很清楚這其中的原因。
想了想,緩緩的開了口。
“九王爺是咱們皇上的弟弟,名叫蕭瑾玧,小了聖上三歲,是當年的柔妃娘娘所生之子。”
柔妃?沈安容總覺着,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柔妃。
“我曾聽聞。柔妃娘娘性子柔弱,不好與人交惡。生出的九王爺,也是個膽子小的。先帝膝下十子,他因着年齡小,又懦弱,便經常被其他的皇子欺負,唯有咱們聖上,與當年的三王爺,時常護着他。”
沈安容倒不敢想象,蕭瑾瑜那般冷漠的人,小時候還護着別人的模樣。
當然,也對這個九王爺更好奇了些。
能讓蕭瑾瑜護着他,那定是個不一般的人。
“後來,當年的六王爺成了當今的聖上,而先帝的皇子們。也都逐個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暴斃,唯有這個九王爺,活了下來。”
聽到這裡。沈安容心裡已經有些明白了。
暴斃?不過是怕他們活下來威脅到皇位,而一個個的弄死罷了。
原來,不論到了何時、哪個朝代,這一點,都是一成不變的。
“而後,不知是爲何,聖上與九王爺一夜之間,便變了。皇上方纔登基之時,九王爺滿臉的喜悅比誰都真誠,還爲着聖上之事常常東奔西跑。”
“就從……約是七年前,突然,九王爺就被派到了南邊塞。戍守邊疆,而聖上,也不許任何人再提及九王爺。”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些故事,沈安容想着。
不過,一個帝王家,必是不會少了這些恩怨情仇的。
只是不知,蕭瑾瑜與這位九王爺之間的仇恨,究竟是什麼。
“妹妹竟不知,這位九王爺與聖上之間,還有這麼多的故事。”
沈安容微微笑了笑,開口說道。
常佩玖端起桌兒上的茶,喝了一口,輕輕搖了搖頭。
“不過都是後宮女人之間,閒來無事的一些道聽途說罷了,我講與你。你便也當個閒話聽去就是,莫要再記到了心裡去。”
沈安容明白嫺淑妃的意思,點了點頭,開口應道:
“嫺姐姐放心,妹妹知曉姐姐的意思。”
從長陵宮出來,回到雍華宮內,沈安容知曉,既然昨日蕭瑾瑜已經宿在了自己這裡,那今晚是絕不會再來了。
於是,沐浴焚香了一番,便躺在了臥榻上。
養心殿內,蕭瑾瑜看着自己手裡的名單,思索了一番,略微點了點頭。
皇后辦事,向來是個知深淺的。
蕭瑾瑜心裡想着,如果就這般下去,便讓她一直居於後位也不是不可。
只是,葉志遠……近日許多事彷彿做的有些過了。
“李德勝,你去庫裡挑把那個鳳尾簪取來,給皇后送去。另外,傳朕的口諭,就說皇后辦事得力,朕甚是滿意,便按着這單子上的去吩咐和準備吧。”
“是,奴才遵命。”
李德勝領了旨,便趕緊退了出去。
裕英宮內,林燕婉坐在軟墊上,若有所思。
不知爲何,這幾日她總覺着有些心慌。
雖說皇上還同往日那般對待自己,可她總還是覺着有些不同。
莫不是……莫不是那祛疤膏一事被發現了?
想一想,也不可能啊,若是被發覺了,第一個尋到的便是陳太醫。
可是今日她還瞧見陳太醫跟在其他太醫身後去送藥呢。
搖了搖頭,不再去胡思亂想。
林燕婉告訴自己,莫要草木皆兵,自己嚇着自己了。
剛收回思緒,就見着玉兒走了進來。
“娘娘,小廚房剛燉出來的銀耳蓮子羹,娘娘用些吧。”
玉兒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碗呈了上去。
林燕婉接過來,用了兩口,便也無甚食慾的放到了一邊。
玉兒瞧着自家娘娘的模樣,走近了些,一邊替林燕婉捏着肩,一邊開口說道:
“娘娘,奴婢方纔聽聞,說是熙妃娘娘的母親與弟弟昨日入宮,去雍華宮內見了熙妃娘娘。”
“你說什麼?熙妃的母親進宮了?昨日何時之事?”
林燕婉剛纔的憂慮已經被氣惱代替,開口有些不悅的問道。
自己進宮這麼些年了,除了當年的明貴妃,她從未見過聖上允了那位主子的家人進宮。
誰都知道,皇上最怕的便是後宮與前朝有何瓜葛,裡應外合着,做出何事來。
如今,竟允了熙妃的母家進宮裡來。
這位熙妃,還真是不簡單啊。
玉兒慌忙停了手,趕忙福了福身,開口應道:
“回娘娘,奴婢也是方纔去內務府時聽着幾個宮女說的,說是昨日午後,熙妃娘娘的母親和弟弟進宮與熙妃娘娘敘了許久的話。”
聽完玉兒的話,林燕婉的臉上更是有些不悅了。
她沈安容進宮不過近三年而已,且重新得寵才兩年罷了。
這不僅從五品婉儀一路升到從二品妃位,還被允了家人進宮,最重要的是,還生了個三皇子。
越想着林燕婉心裡越是惱怒。
平日裡是個溫吞的性子,從不讓人注意到。
仔細一想來,她纔是真正的一路順暢的爬了上來。
再這樣下去……
林燕婉在心裡想着,這是第一次,她竟然有了一絲危機感。
有些事情,不能再這麼任其發展下去了,是不是要加快些步伐了。
煩躁的將玉兒揮退了出去,林燕婉緊緊的握着手上的玉鐲,臉色變得陰冷起來。
“皇上駕到?”
一陣通傳聲,讓她的面色瞬間變回了往日那般明朗的模樣。
起身慌忙走到了殿門口,風情萬種的跪了下去,開口說道: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怎的突然來了,叫臣妾都不得準備,還未曾梳妝打扮。”
蕭瑾瑜走近,伸手扶起了林燕婉,開口應道:
“愛妃傾城之貌,無需梳妝打扮,已叫朕沉醉不已。”
林燕婉順着他的手站了起來。
而後嬌羞的一笑,便跟着蕭瑾瑜的步伐,走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