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雍華宮內,沈安容心情自然是不錯的。
如意一直跟在沈安容的身後,此刻回了殿內,纔開口問道:
“娘娘,您果真是料事如神啊,竟提前預知嵐妃娘娘今日便會尋了徐良容主子去長信宮內。”
如意忍不住開口讚歎道,對於自家娘娘,更多了一份敬佩。
沈安容淡淡的笑了笑。開口應着:
“本宮哪有那般神乎,不過是推測一番罷了,倒未曾想,還真讓本宮給猜對了。”
沈安容也不過是在心中隱隱的猜測罷了。
徐良容與嵐妃是同胞親姐妹,將她安排在長信宮纔是首選。
然而不知皇后娘娘用了何種理由,能說服了蕭瑾瑜未曾下達那樣的旨意。
那日皇后想將徐良容塞進雍華宮內來,結果並未成功。
聽吉祥說了將徐良容安排在了青雨閣,沈安容就覺着有些隱隱的不妥。
本以爲選了徐徽音進來。是爲了瞧她與徐零露之間的好戲。
但是現在看起來,彷彿皇后娘娘打的主意可沒有這般簡單。
既然是這般,倒不如讓蕭瑾瑜自己去聽一聽。
沈安容沒想到自己竟壓了個準。
到了長信宮內,正巧就聽見了徐零露與徐徽音在說話。
而至於自己在長信宮的那些作爲,沈安容心裡笑了笑。
既然是一個吃醋鬧性子的愛妃,那自己何不更徹底一些呢?
且也讓徐零露與徐徽音姐妹倆知曉,這宮裡得寵的究竟是誰。
有些時候,反倒不需要過於低調。偶爾露出些鋒芒來,倒讓別人摸不透。
不過,又想起來了徐徽音看向蕭瑾瑜的眼神兒,再想想徐零露給她的那些囑咐。
怕是這位良容妹妹要辜負了姐姐的一片心意了。
而回到了養心殿的蕭瑾瑜。面色上瞧不出來有何不妥。
只是李德勝能感覺到,聖上的心情似乎不似方纔去熙淑妃娘娘出那般好了。
“李德勝。”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李德勝聽見文瑄帝的聲音,趕緊開口應了一句。
“去挑些玉釵頭飾的送去…………新進宮的徐良容居在何處?”
蕭瑾瑜想要吩咐下去,說了一般才發覺自己連徐良容居在哪個宮裡都不知曉。
“回皇上,徐良容主子被皇后娘娘安排在了青雨閣居着。”
李德勝趕緊應了一句。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明白,想來自己這般回答了皇上也聽得懂。
“嗯,送去青雨閣,就說朕賞賜她心地善良,品性端莊。”
蕭瑾瑜似乎並沒有怎麼在意,接着吩咐了下去。
李德勝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準備了起來。
而蕭瑾瑜見着李德勝出了養心殿,這才低聲的說了一句:
“好了,你進來吧。”
而後,從偏門便進來了一個身着一身?衣的。身材挺拔的男子。
這便是之前一直幫着蕭瑾瑜??調查事情的那個人。
“你這般急着來見朕,可是有何急事回稟?”
蕭瑾瑜免了那人的禮,開口說了一句。
那人也沒有多餘的話,裡直接開口說道:
“回皇上,卑職已打探道,穆子琰已經入了京都,在自家客棧住下了,想來這幾日便會潛入皇宮內。”
蕭瑾瑜點了點頭,不曾想這人竟然來的這般快。
昨日纔剛剛到達葉城,今日便趕到了京都。
一想到這裡,蕭瑾瑜心情似乎又好了些。
說到底,自己終究還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苦笑了一聲,蕭瑾瑜開口交待了一句:
“那你便多派些人盯着他,隨時向朕彙報境況,宮裡朕也會安排好的。”
“是,卑職遵旨。”
那人應了一句。便又從偏門走了出去。
來無影去無蹤,任誰也不會發現這養心殿內還有過別的人。
而此刻的鳳棲宮內,皇后娘娘聽着竹心說着今日在長信宮內發生的事,心裡一陣疑惑。
“你說皇上同熙淑妃一起去長信宮探望了嵐妃?”
“回皇后娘娘。正是。且奴婢聽聞,新進宮的徐良容主子恰巧也在長信宮內,與皇上和熙淑妃娘娘撞了個正着呢。”
竹心開口,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醫悉數稟報。
皇后放下了手中的玉鐲,看向竹心,開口又問了一句:
“那皇上可有何動作?”
竹心搖了搖頭,還未來得及開口應話,桃心就走進了殿內。
“皇后娘娘。奴婢方纔去內務府領東西時,瞧見了德公公彷彿拿着些上次往青雨閣的方向去了。”
桃心的話倒是回答了方纔皇后方纔的問題。
“她這賞賜得的倒是快。”
皇后淡淡的說了一句,而竹心和桃心二人也不敢開口,都??的候在一旁。
“既然是這般。竹心,你和桃心去庫裡挑些合適的東西也往青雨閣送去些,該說什麼你也知曉。”
皇后擺了擺手,吩咐了一句。似乎並不在意。
竹心和桃心兩人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一個小小的良容,倒還犯不着自己這個皇后親自動手。
且她可是徐零露的妹妹,宮中許多嬪妃奈何不了徐零露,但是她的妹妹。又有誰會顧忌那般多呢。
皇后心裡淡淡的思慮着,只是唯一讓她覺着有些疑惑的,就是熙淑妃。
罷了,也許只是個巧合罷了,自己許是想的太多了。
這幾日,沈安容每日除了去鳳棲宮內向皇后娘娘請晨安,便再也沒有出過雍華宮。
而徐零露這幾日也異常的安靜,幾乎再也沒有在晨安時說過什麼話。
有些人明裡暗裡的說着她與徐良容時,她也裝作聽不出來的樣子,從不應下話。
沈安容倒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依着她的性子,能這般忍着。實屬不易。
“娘娘,戚美儀主子在宮外求見。”
如意走進來,開口說了一句,語氣裡還有些疑惑。
戚美儀?沈安容想了想。
那應該就是前幾日進宮的那位,戶部尚書府中的長女戚洵美了。
怎會想起到雍華宮裡來了?沈安容萬般的納悶兒。
“你去請戚美儀進來吧。吉祥,你去沏盞茶來。”
沈安容吩咐了一句,而後端坐起身子,臉上掛起了笑容,靜靜地等着人進來。
“嬪妾靜月軒美儀給熙淑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剛進了殿內,戚美儀便恭恭敬敬的福身行了一禮,開口請了安。
沈安容自然不會刁難她。還是那副溫和的笑意,開口應了一句:
“戚美儀不必多禮,起來吧。”
“如意,賜座。”
免了戚洵美的禮,沈安容又開口向着如意吩咐了一句。
“嬪妾多謝熙淑妃娘娘。”
謝了恩以後,戚洵美才緩緩起身,在軟凳上落了座。
“先向熙淑妃娘娘告罪,嬪妾來的唐突了。”
待到剛落了座,戚洵美先開口說了一句。
沈安容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本來前些日子便想來雍華宮內向娘娘請安的,奈何身子突然出現了些不適,便耽擱了下來,一拖竟拖到了今日纔來,還望娘娘恕罪。”
戚洵美緊接着又解釋了幾句。
“戚美儀身子不適?可傳太醫瞧過了?現下可好些了?”
沈安容絲毫不理會她請罪的那些話,反而是問起了她的身子。
戚洵美一時有些拿不準熙淑妃娘娘這話裡的意思,只好開口應道:
“嬪妾惶恐。勞熙淑妃娘娘掛念了,現下已經無礙。”
沈安容臉上還是那副笑意,開口說道:
“那便好,你才進宮不久。怕是有許多不習慣的,有何需要的便可以來向本宮或是嫺貴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知會一聲。”
戚洵美低下了頭,開口應道:
“是,嬪妾知曉了。多謝熙淑妃娘娘掛懷。”
沈安容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說話,等着戚洵美接下來的話。
“熙淑妃娘娘這身子瞧着應是有四五個月了吧?”
見着沈安容沒有再說話,戚洵美主動開口寒暄道。
沈安容伸手撫了撫肚子,倒也沒有避諱。
“三個多月了,如今還看不出什麼來。”
戚洵美眼睛裡的羨慕絲毫都不遮掩,開口應道:
“熙淑妃娘娘真是好福氣,怪不得衆人皆言,娘娘是最受皇上疼寵的娘娘。”
沈安容笑了笑不置可否,目光看向了旁的地方。
戚洵美也是沉得住氣,做了這般久,也沒有提及今日前來究竟爲何事。
沈安容自然也不會問,正巧吉祥端着茶進來了。
“戚美儀主子,喝些熱茶暖暖身子吧。”
戚洵美接過了吉祥手裡的茶,飲了一口,又開口說道:
“熙淑妃娘娘宮裡的茶果真是新鮮,嬪妾往日都未曾喝過這般新鮮的君山銀針。”
沈安容淡淡的笑了笑,應了一句:
“蕙貴妃娘娘的裕英宮裡想來也不缺比本宮這裡更好的茶。”
戚洵美端着茶杯的手一滯,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沈安容直直的望着她,嘴角含笑,彷彿只是在同她說着今日天氣甚好一般。
戚洵美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輕咳了兩聲,心裡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開了口:
“熙淑妃娘娘,嬪妾今日前來,除了特意來向娘娘請安,還有一事想同娘娘一言。”
見着戚洵美終於要開口了,沈安容端正了身子,等着她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