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面色怎的有些不好看?可是昨夜未睡好?”
沈安容一起身,吉祥就有些關切的問道。
沈安容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並未答話。
因爲她也說不清楚,究竟是怎的了,昨夜竟失眠了一整夜。
心裡總是隱隱的覺着有些不踏實。感覺有何事要發生一樣。
整整一夜,都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子裡卻也什麼也沒有想。
心裡只有那種六神無主的感覺。
“時辰不早了,吉祥趕緊替本宮梳妝,如意你叫喜貴去傳轎輦,本宮今日乘轎輦去鳳棲宮。否則時候怕是有些來不及了。”
“是。”兩人一起應了一聲,便開始各自忙碌各自的了。
待到沈安容到了鳳棲宮內,還好,時辰並不算晚。
向幾爲位分比自己高的嬪妃請了安以後,便默默的落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言語。
倒不是因爲何事。是她真的有些疲憊,幾乎一夜未曾閤眼,身體確是有些承受不住。
不過,瞧着那空着的位置,蕙貴妃今日未來。
據說是身子不適,自己也還未得空去探望過。
心裡想着,罷了,待會兒從鳳棲宮回去以後,便趕緊去瞧一瞧吧。
坐在最末尾的薛靜翕眼神兒有意無意的向沈安容看着,嘴角輕輕的笑着。
皇后娘娘倒也沒說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恭喜了紀巧顏和薛靜翕的晉封之喜。
然後又對兩人一番教育和囑咐。
衆人不管心裡高興還是難過,反正面兒上都說着開心的吉祥話兒,恭賀着兩人。
沈安容也跟着衆人草草敷衍了幾句。
“本宮怎瞧着熙妹妹今日興致缺缺?可是身子有何不適?”
徐零露看了一眼沈安容,故意開口說道:
“還是說紀順儀與歆充儀晉封,熙妃妹妹心中覺着有何不妥?”
沈安容一愣,怎的每次徐零露總是這般的招人討厭。
沈安容真是想指着她的齊子大罵一頓,只是,看了一眼四周。硬是壓下了心中的不悅。
“多謝嵐妃姐姐的掛心了,妹妹前些日子經歷了何事,想來姐姐也是知曉。紀順儀與歆充儀晉封。妹妹心裡自是欣喜的,奈何身子還有些不妥,姐姐這話說的,倒彷彿是姐姐有些不悅一般。”
沈安容輕描淡寫的說道。
徐零露瞪了她一眼,開口又說道:
“瞧着衆位姐妹都是滿臉欣喜的模樣,獨獨熙妃妹妹一個人。滿臉的不悅,實在有些顯眼,叫本宮實在是有些好奇。”
沈安容有些不太願意同她糾纏下去,但是又不得不回。
“不見得掛在面兒上的欣喜便是真心的。熙妃妹妹前些日子裡才害了疾,如今還未曾好透,嵐妃這般。莫不是要將熙妹妹再逼暈過去一番才滿意?”
還未等沈安容開口說些什麼,常佩玖先一步開了口。
話語裡的意思滿是不滿,倒讓徐零露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讓徐零露不敢造次,只得開口有些尷尬的應道:
“嫺貴妃娘娘這是何話,嬪妾也不過是關切熙妃妹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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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未有人再應下她的話,徐零露有些無趣的閉了口,坐在那裡。
“皇上駕到?”
剛說完,蕭瑾瑜便在李德勝的通傳聲中踏進了鳳棲宮內。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蕭瑾瑜開口免了衆人的禮,而後坐到了上首的位置上。
皇后有些意外蕭瑾瑜突然的駕臨,開口詢問着:
“皇上今日怎的突然來到這裡了?可是有何事吩咐?派下人通傳一聲便可。天氣這般燥熱,何苦走這一趟。”
蕭瑾瑜輕輕拍了拍皇后的手,而後纔開口說道:
“皇后不必擔憂。朕今日正巧下朝早,便來瞧一瞧。”
眼神兒掃視了一遍下面的衆人,開口問道:
“怎的今日不見蕙貴妃?”
“回皇上,蕙貴妃妹妹今日身子抱恙,此前便差人來向臣妾知會過了。”
蕭瑾瑜眉頭微微皺了皺,不自覺的向沈安容看了一眼。
看到她疲憊的面色,眉頭皺的更是深了一些。
於是。開口說道:
“近日裡,後宮有不少嬪妃身體抱恙,朕思來想去,怕是不是身子害了疾那般簡單,這宮裡,許是有何不妥之物了。李德勝。”
說着,向身旁的李德勝吩咐道:
“去將宮裡的巫祝給朕傳來,朕要好生問一問。今日星象可是有何不妥。”
“是,奴才遵旨。”
李德勝應了一句,便匆匆退了出去。
本來蕭瑾瑜也未想着這麼急切的問這件事的。
但是。方纔看到了沈安容的面色,忍不住便的吩咐出了口。
薛靜翕餘光看着李德勝走遠的步伐,心裡暗暗的慶幸了一番。
當着這麼多的人,那麼……
自己的計劃彷彿實現的比預想中的更要完美一些。
沈安容有些無語的聽着蕭瑾瑜的吩咐。
古代人的迷信思想,真的是根深蒂固。
尤其是這些帝王們,總是說着自己是真龍天子的化身。
相信這世界上有長生不老、長命百歲的藥丹什麼的。
一有什麼事了,什麼病了,第一件事,從來不是想着要請醫生治病。
而且看看身旁可有什麼所爲的“不乾淨”的衝撞之物。
尤其是在這皇宮裡。沈安容記得,前世裡看的那些史書,動不動就是恰逢星宿不利。又是各種星宿衝撞。
真是不知,曾經的後宮中有多少白白無辜的生命葬送在這所謂的各種迷信思想當中。
並沒有過去多久,就見着一個蓄着長鬍子穿着朝服的男子走了進來。
“微臣陳道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及各宮娘娘。”
蕭瑾瑜擡了擡手,開口淡淡的應了一句:
“起來吧,朕有些事問一問你。”
陳道正一聽。趕忙把頭埋的更低了一些,開口回道:
“回皇上,有何事儘管詢問便是,微臣不敢起身。”
蕭瑾瑜也並未在乎這般多,而且開口淡淡的說道:
“朕瞧着近日裡後宮中多有嬪妃身子抱恙,可是太醫卻診不出什麼來,可是近日天象有何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