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勝去往將軍府內?皇后娘娘一時有些不明白。
“你可知德公公去將軍府所爲何事?”
皇后開口問了一句。
張祿全低下了頭應道:
“回皇后娘娘,奴才不知,只是瞧見德公公手上拿着聖旨,旁的就不知曉了。”
聖旨?這讓皇后娘娘心裡更是納悶兒了些。
今日文瑄帝對於蕙貴妃的態度,又突然讓李德勝去往將軍府宣讀聖旨。
皇后覺着自己越來越摸不透文瑄帝的想法了。
“你去打探打探,送往將軍府的聖旨中是爲了所言何事。快些打探回來稟報於本宮。”
皇后有些急躁的開口吩咐了一句。
張祿全趕忙開口應了下來。
“是,奴才這就去。”
“娘娘您莫要焦急,皇上許是因着近日裡朝務繁忙纔不得空來看望您,等過幾日聖上忙完了,定會來裕英宮內看望娘娘的。”
裕英宮內,玉兒瞧着自家娘娘這幾日一直神色不安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寬慰道。
自從那日去往養心殿被拒了回來以後,娘娘總是有些心神不寧。
這讓玉兒一直有些忐忑不安,幾次勸說都無甚用處。
又一次,玉兒開口勸了一句,這一次,林燕婉沒有忽略她的話,開口應了一句:
“玉兒,準備一番,本宮要去養心殿求見皇上。”
玉兒一愣,娘娘爲何又要去養心殿……
雖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是玉兒隱隱感覺得到些什麼。
這些日子宮裡最大的是怕就是熙淑妃娘娘中毒遇害,不僅失了腹中的皇嗣還險些喪命的事了。
瞧着娘娘日日這般着急,玉兒心裡也是有些擔憂的。
萬一皇上也同旁人一樣,以爲熙淑妃娘娘遇害一事是娘娘所爲,這可如何是好。
事情發生在裕英宮內,又是娘娘的生辰宴,出問題的還是娘娘特別吩咐爲熙淑妃娘娘準備下的紅棗粥。
一切都太過巧合卻又讓人無法反駁。
一想到這裡,玉兒心裡抖了抖,難道聖上那日拒了娘娘的求見,這麼些日子不來裕英宮一次,皆是因爲此?
不敢再耽擱,玉兒趕緊吩咐着下人準備好了轎輦。
一定要讓娘娘快些見到聖上,同聖上言明清楚。
依着聖上對娘娘的寵愛,定不會這般冤枉娘娘的。
林燕婉趕到養心殿時。依舊同上次一般,李德勝正候在養心殿外。
“奴才見過蕙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李德勝迎了上去。開口恭謹的請着安。
“不知聖上了再養心殿內,勞煩德公公前去通傳一聲,本宮親手熬了些薏米粥。想要送給皇上用些。”
林燕婉客客氣氣的說着,看向了李德勝。
李德勝這一次倒是異常的爽快,開口笑着應道:
“還望蕙貴妃娘娘稍後。奴才這就去向聖上通傳。”
看着李德勝走進養心殿內的背影,林燕婉還有些愣了愣。
難不成是自己這些日來思慮過多了,瞧着李德勝這樣子,彷彿聖上並未對自己產生過何隔閡。
也許上一次是真的有要事需要忙。
可是那這些日子爲何會不來裕英宮內瞧過一眼,甚至於連她的牌子都沒有翻過。
任林燕婉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如今就等着文瑄帝召見自己進去。試探一番便知曉了。
過了片刻,李德勝笑吟吟的走了出來,低下了身子,開口言道:
“蕙貴妃娘娘,皇上傳您進去。”
林燕婉臉上的表情終於鬆懈下來了些。
朝着李德勝微微笑了笑,從玉兒手中接過了食盒,便走了進去。
走到殿內,蕭瑾瑜還在低頭批着奏摺,似乎並未感覺到有人走進了殿內。
林燕婉想了想。提着食盒往前走了些,福身行了一禮,開口說道:
“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蕭瑾瑜未曾應下,頓了一下下,才放下摺子緩緩擡起了頭。
“蕙貴妃來了。起來吧。”
林燕婉一直不着痕跡的盯着文瑄帝的臉。
試圖從他的面色中尋找出些什麼來,然而那張臉上的表情太過平靜,讓她看不出分毫來。
“臣妾多謝皇上。”
依舊是那般笑意滿滿的應答,林燕婉款款起了身。
站起了身子才發覺,文瑄帝不知何時又低下頭去批着摺子了。
林燕婉一時拿捏不準文瑄帝的這個態度,只好沉默着候在一旁。
過了片刻,見着文瑄帝沒有絲毫想要開口的意思,林燕婉有些慌張了。
突然想起了手上提着的食盒,林燕婉走了上去。
緩緩打開食盒。將裡面的薏米粥端了出來。
粥是新熬的,還冒着些熱氣,聞着甚是香濃。
林燕婉開口。聲音柔柔的。
“皇上日日這般操勞,臣妾瞧着都心疼,臣妾特意在裕英宮內熬了一碗薏米粥。如今天氣溼寒,皇上用些祛祛溼氣。”
說完,便動手拿着小勺兒舀了一口。遞到了蕭瑾瑜的嘴邊。
蕭瑾瑜看着伸到自己嘴邊的一勺兒粥,眉頭輕輕皺了皺。
但是開口,語氣裡卻還是平靜地。
“你有心了。先放在這裡,朕批完這些摺子再用。”
林燕婉的手僵在遠處,微愣了片刻。立馬又換上了那副笑意。
“是,那臣妾便將粥放在這裡,皇上批完摺子要趁熱用了。”
蕭瑾瑜淡淡的“嗯”了一聲,始終未再擡起頭。
林燕婉候在一旁,也一句話沒有說,生怕擾了蕭瑾瑜。
這般過了半個時辰,林燕婉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這半個時辰裡,文瑄帝不僅一句話都沒有同她說,甚至連頭都沒有再擡起來過一次。
“臣妾見着皇上朝務這般繁忙,心裡甚是心疼。突然憶起了臣妾當年初入宮的那些日子,臣妾也是這般陪伴在皇上身側,皇上批着摺子。臣妾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一晃眼,竟這麼些年過去了。”
說完,微微笑了兩聲,感嘆着時間的飛逝。
林燕婉的話讓蕭瑾瑜終於擡起了頭。
看到一直坐在那裡的人早已緩緩低下了頭。
瞧着林燕婉同進宮時並無多少分別的相貌,文瑄帝突然有些感慨。
這些事若不是她今日提及,自己都已經忘掉了。
曾經二人之間還有過那麼一段靜謐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