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君上曾囑咐過,公主您此番前來,便是爲着和親。公主您可千萬不能再任性了。”
展瀾樓內,姬漪語重心長的開口勸說道。
南宮青婉有些不耐煩的應着:
“姬漪,你是跟着我的還是跟着父王的?我做事自有我自己的思慮。你不必多管。”
“可公主……”
看着南宮青婉離開的背影,姬漪的話硬生生的堵在了嘴邊。
“娘娘,您用些紅棗茶吧,這是奴婢從太醫院李太醫處尋得的方子。”
一邊說着,吉祥一邊呈上來一盞熱茶。
“娘娘,李太醫說了,在這紅棗茶中加上少許的薑片,有通絡驅寒的功效,想來娘娘冬日裡常常飲一些,是極好的。”
李太醫?李書玄?沈安容心裡疑惑着,如此聽來彷彿吉祥與李書玄很是相熟一般。
於是,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吉祥,你與這李太醫很是熟絡?”
吉祥剛放下茶盞的手一頓,急忙應道:
“娘娘,奴婢。奴婢與那李太醫不過前次奴婢去太醫院一見而已,怎會相熟,娘娘您,多慮了。”
沈安容想了想,許真的是自己多慮了。
自己彷彿總是把事情想的太過複雜,太醫不是前些日子還說過,她思慮過多導致精神不振麼。
沈安容心裡默默想到,再這般下去,恐怕自己很快就要老了。
未曾注意到吉祥通紅的面頰。沈安容喝着那盞紅棗茶,輕輕閉上了雙眼。
略微休息了片刻,沈安容正思慮着晚間觀賞焰火表演一事,就瞧着如意推門走了進來。
“娘娘。北辰國的南宮公主在外求見。”
如意福了福身,開口稟報道。
南宮青婉?來她這裡作何?
沈安容略微整理了一下儀裝,開口說道:
“請南宮公主進來吧。”
如意又福了福身,才退去。
不一會兒,南宮青婉便進了屋內。
瞧着她隻身一人前來,沈安容有些疑惑,不過卻未開口詢問。
“熙淑儀娘娘這裡好生暖和。”
南宮青婉毫不在意的開口說道,也不曾向沈安容行禮,便兀自坐了下來。
一旁的吉祥有些不太開心,正欲開口說話,被沈安容一個眼神兒止住。
“吉祥,你去小廚房做些可口的點心呈上來,也讓南宮公主嚐嚐我玄毅國的美食。”
吉祥應了一聲,有些不情願的退了出去。
離開之前。還不望又向着南宮青婉瞥了一眼。
南宮青婉絲毫不覺尷尬,依舊氣定神閒的坐着。
沈安容瞧着候在一旁的如意,又開口吩咐道:
“如意,你去沏些熱茶來,南宮公主方纔從外面進來,想來身子定是有些寒了,喝盞熱茶暖一暖。”
如意領了吩咐,也退了出去。
見着只剩下兩人的屋內,沈安容笑盈盈的開口問道:
“南宮公主現下可放心說了。”
南宮青婉這纔回過神兒來,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熙昭儀娘娘怎的把身邊的人都支了出去?”
這次反倒換了沈安容一愣。
方纔進了門,瞧着她一句話不說的樣子,沈安容以爲她是不願有旁的人在場,才特意把吉祥和如意都吩咐了出去。
難不成她不是這個意思?
“本宮不過是吩咐她們去給公主準備着熱茶來罷了。”
沈安容笑了笑,開口應道。
南宮青婉倒也不甚在意,繼續開口說道:
“熙淑儀娘娘的宮裡瞧着,倒是有些新年的氣氛。不像我那裡,一片寂靜,只有我與姬漪兩人。”
“今日怎不見公主帶姬漪一同前來?瞧着公主一人獨自前來,倒讓本宮覺着有些意外。”
沈安容開口問道。
南宮青婉訕笑了兩聲,纔開口應道:
“我不同宮中的嬪妃,去到哪裡動輒數餘人跟着,又有何用?”
沈安容聽罷笑了笑,這南宮青婉倒真是個直爽的性子,倒叫她有些喜愛。
只不過,不知是真如這般還是又是個會做戲的。
思慮了片刻,沈安容笑着應道:
“南宮公主性格爽朗,叫本宮也心生喜愛,只是不知,南宮公主此番突然前來,叫本宮毫無準備,是所爲何事?”
南宮青婉看向沈安容,有些不知如何開口,想了想,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聽聞熙昭儀娘娘爲人純善,且娘娘頗得文瑄帝寵愛,不知娘娘可否幫我一事。”
沈安容有些意外,這南宮青婉來尋她幫忙?
莫不是要讓她替她爭些恩寵來?
“南宮公主說笑了,皇上對衆位姐妹皆是疼愛的。況且,本宮思慮事情向來不周,怕是要讓南宮公主失望了。”
沈安容笑吟吟的回絕了南宮青婉的請求,但面兒上卻好似真的歉疚一般。
南宮青婉毫不意外沈安容的回答。
她知道,任誰也不會願意去幫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陌生人。
不過,南宮青婉還是繼續開口說着:
“熙昭儀娘娘這便回絕了我,不若聽完我所爲何事後再做決定。”
沈安容想了想,南宮青婉來找自己幫忙,無非就是爲着蕭瑾瑜,爲着和親罷了。
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那便請公主說來,本宮雖不能幫忙,許能爲公主出些主意也未嘗不可。”
聽到沈安容鬆了口,南宮青婉有些欣喜的笑了笑。
“熙昭儀娘娘想來定是知曉我此番來到玄毅國是爲何事。”土莊莊才。
說完,看了沈安容一眼,瞧着沈安容臉上並未有疑惑,才繼續說着。
“我便同熙昭儀娘娘直說了,我不願和親,成爲這後宮的嬪妃,還望熙昭儀娘娘能相助。”
沈安容頓時呆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接下這話。
其實方纔南宮青婉言說有事請她幫忙時,她便有些猜到了所爲此事。
只是不曾想,她便如此直白的向她說了出來。
思慮了一番,沈安容開口問道:
“不知南宮公主何出此言?叫本宮倒有些疑惑。”
南宮青婉有些苦澀的笑了笑,沈安容卻又是有些意外。
她總覺着如此苦澀的表情實在是不應屬於南宮青婉這般的女子纔對。
“我向來知曉,我不過只是朝政下的一枚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