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戈雖說是滿臉的都是不情願的神色,卻還是聽從了尺素與晴婷的意見,倒是在去見那些個妃嬪之前吩咐了宮女準備了藥膳。
尺素見着喬楚戈是將自己與晴婷的話給聽進去了的,便是鬆了一口氣,而後看了晴婷一眼。
晴婷便是瞭然的點了點頭,不在繼續跟着喬楚戈身邊伺候着了的,而是親自與了膳房準備要遞上去的膳食。
喬楚戈便是想不明白了,不過就是個吃食罷了,何至於這般興師動衆的?卻是要交晴婷親自去的。
只是見着尺素與晴婷皆是一副理所因當的模樣,自然是不好再繼續多說的,只能夠是無奈的點了點頭,算作是認可了這件事情。
喬楚戈起得晚了些,有幾個趕早的秀女是一早就過來了的,尚且不曾冊封了位置自然是低眉順眼一些,倒是乖乖巧巧的安安靜靜的在那兒等着喬楚戈出來的。
喬楚戈倒也不曾有什麼避諱的,便是喊了宮女將早膳之類的端到了這邊正廳。
幾時見過皇后但着那麼多人的面吃早餐的?這當真是史無前例第一遭的。
喬楚戈見着那幾姑娘,一個個的解釋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着自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而後輕笑着解釋道:“本宮起得晚,你們今兒個不知道也是無妨的,下回可別這麼趕早的過來。這兒等着,也委實是無聊的很的呢。”
喬楚戈這般說,可卻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便是有待商榷了的。
只是,這些人來的這麼早,喬楚戈便是不好再一個人躺在那兒叫人等着,喬楚戈便是得睏倦着起身……
幾個秀女連忙的俯下身,一個個的均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身怕自己是做錯了事情,回頭還把話給說錯了。
“奴婢不懂事,若有做錯還望娘娘寬恕。”原本是沒人敢站出來說話的,喬楚戈亦是圖個清靜,卻不曾想到竟然是有人敢站出來說話的。
喬楚戈挑了挑眉眼,回頭看了一眼那說話的丫頭。
卻是一時之間有些弄不明白了的,昨兒個這是將這趟進宮的秀女裡頭但凡本家有些本事的,均是冊封了的。這趟過來的,卻都是不曾有所冊封的。既然是不曾冊封,便不該是什麼大家的小姐……
不是什麼大家的小姐,竟然是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的,喬楚戈便是忍不住的直覺有趣的很,看着那姑娘的目光多多少少帶上了幾分打量的探究。
“你叫什麼名字?”喬楚戈端着碗,卻是沒有要再喝粥的意思,一雙眸子饒有興致的看着那秀女。
“奴婢名喚蕭芸,是蜀州人士。”蕭芸緩緩起身,福了福身。
喬楚戈微微蹙眉,而後便是將手中拿着的碗放到了一旁,自然有尺素上前將那碗收起來的。
蕭芸未曾有半點畏懼的模樣,對上了喬楚戈探究的目光便是盈盈一笑:“不知娘娘這般看着奴婢做什麼?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麼?”
“蜀州?”喬楚戈微微冷愣神過後,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的嘟囔了一句,而後低笑了一聲,“蜀州該是網頁容臻的地方吧?”喬楚戈低吟一般的輕聲問道。
蕭芸微微一愣,是沒想到喬楚戈竟然是這般說話的。
“這話與你沒什麼干係,不過是本宮突然想起來的事情罷了,與你無關,無需放在心上。”喬楚戈笑吟吟的擺了擺手,而後便是翻了片兒似得繼續說道,“宮裡頭也有個姓蕭的貴人,你也姓的蕭?可是有什麼關係?”
“娘娘說的是護國公府的蕭覓蕭貴人吧?”蕭芸微笑着詢問道,全然沒有一分一毫的懼意。
喬楚戈點了點頭,是一副興致勃勃的等着蕭芸的回話的。
“奴婢那兒能攀得上呢,那可是護國公府,不過是幾百年前興許是一家罷了。”蕭芸說的是一副調侃着的模樣,“奴婢若當真是與這護國公府有個什麼牽連,如今也不至於是一大早的趕早了的過來,不是?”
這道是聽出來了,還算是個聰明人。只是,多少是有些聰明的太過明顯了些,當真是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當說都弄不清楚了的。
“這後宮原本就是弱肉強食的地方,你沒那靠得住的靠山,自然是不能同那些個有家世的相提並論。你們也莫要怪本宮這會兒話說的難聽,本宮也不過是將一些不能說的挑明瞭同你們說罷了。”喬楚戈看着衆人,而後是側過了頭不再多說。
只是到底是將這蕭芸給記下了的。
看來,今年這進宮的秀女,恐怕遠遠沒有如今場面上看着的來的簡單啊。
喬楚戈笑意盎然的看着已經來的差不多了的人,卻是不見蘇窈窕的,便是挑了眉眼輕笑着問道:“這會兒怎麼不見蘇貴人的?這天兒可是不早了的。”
這會兒是新進宮的人過來見禮的,故而嶽如鉤等人倒是不在的,喬楚戈這般問了,卻也沒人敢當真站出來答話的。
喬楚戈將目光看向了一旁坐着的顧月蘅,卻見着顧月蘅那是一副半點不曾關心過的模樣,卻是笑了笑便是問道:“月貴人可是知曉的這蘇貴人爲何到了如今還沒過來?”
顧月蘅面色陳靜的看了喬楚戈一眼,對於喬楚戈竟然是來問自己的倒是有幾分詫異,卻也不過是片刻之間的神色罷了,頃刻之間便是恢復了原本淡然自若的模樣:“臣妾聽聞昨晚上陛下是夜宿了關鳴閣的,想來該是這會兒還沒起吧。”
喬楚戈倒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子的結果的,可方纔尺素分明是說的……
尺素在一旁聽了亦是覺得詫異,這怎麼同那凌煙閣的傳回來的話不同的?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
“蘇貴人方纔進宮便得了恩寵,倒也是件喜事。”喬楚戈微笑着點了點頭,全然沒有方纔那神色有異的模樣,而是一派皇后該有的樣子,“蕭芸,你且看看。蘇貴人原本也不過是個小門小院兒的出來的小姐,這會兒卻是你們這羣人裡面爬得最高的,知道爲什麼嗎?”
蕭芸坐在後頭,這會兒見着喬楚戈喊自己,便是站起身來:“奴婢不知。”
“因爲她生了一張陛下這一生摯愛之人相似的臉。”喬楚戈神色恍惚了片刻,而後便是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有些時候你不能怪爲何自己與旁人不同,有些事情是老天爺給的……”
蕭芸倒是沒想到喬楚戈竟然是這會兒會同自己說這話的,微微一愣,卻還是想不通到底爲何。
“罷了,想不明白便回去好好想想,這會兒也是不着急的。”喬楚戈揮了揮手,便是示意那蕭芸坐回去,“有些事情求不得,有些事情可求之,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做不得你們自己心裡頭有數就好。”
“若是沒什麼事情,便先回去吧,各自準備準備好生想想方纔本宮說的話。”喬楚戈抿了口茶水後,方纔瞥了顧月蘅等人一眼,“回去吧。”
這原本熱熱鬧鬧的地方,便是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人了。
尺素見着喬楚戈神色多少有幾分恍惚的模樣,心想着約莫是因爲那陛下昨晚夜宿關鳴閣的事兒呢,便是擔憂的看着喬楚戈,而後安撫這說道:“娘娘,怕是那月貴人說的謊話騙人呢,和順公公沒道理是要騙您的……更何況……”
喬楚戈擡了眉眼看着尺素,面無表情的看着尺素,而後突然之間夠了嘴角面色冷然:“顧月蘅何必非得是拿着這件事情騙我?這種事情難道是能夠騙的嘛?”
容啓昨晚上到底在什麼地方,的確是騙不了人的,究竟是和順說了謊還是顧月蘅說了瞎話,不過是再問兩個人的事情罷了。
喬楚戈不願去問,也不願去追查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尺素這會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看着喬楚戈那副模樣,着實是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了,只能夠是默然站在一旁候着。
晴婷是準備好了得送過去的東西,這會兒正是興致沖沖的過來,是得趁熱的端過去陛下那兒的。
“娘娘……”晴婷是剛過來便開口的……
尺素連忙是上前,捂住了晴婷的嘴,深怕是晴婷說的話回頭再把喬楚戈給刺激了。
晴婷撲騰着是想讓尺素放開自己的,一雙眸子詫異的看着尺素,全然是不明白了尺素爲何要這般做,爲何是不讓自己說話的?
喬楚戈看了一眼那兩人打打鬧鬧的模樣,便是撫了撫額頭:“你叫晴婷說吧。”
尺素無奈一聲長嘆,卻還是鬆開了晴婷的手,只是到底有幾分緊張的看着的。
晴婷約莫也是知道這必然是出了什麼事情了,故而說話也多多少少是有了幾分小心翼翼的:“娘娘,那得送去陛下那兒的湯煲好了,娘娘看着什麼時候給送過去的?”
晴婷這話剛落地呢,尺素便是一顆心都得提到了嗓子眼了。這湯是爲何得送過去的?自然是因爲容啓昨晚上一夜未眠的……
可這會兒,這一夜未眠卻已經不見的是真話了……
“好了?”喬楚戈瞥了一眼晴婷,緩緩站起身來,“那邊隨着本宮,去給陛下送去吧。到底是熬了一夜的,身子得是好好補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