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朝的皇后,又不是……”素心跟着往前,不住的唸叨,卻是猛然停下來,仰頭難以置信的看着素問,“你說剛纔那人……”
素問不在理會素心的話,更加不會回答,只是緊緊地跟着,免得自己跟丟了,是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原因的,爲什麼要這麼跟着。
素心在後頭緊趕慢趕,最終還是被人羣給擠散了。
素問在回過頭來的時候,哪裡還有其他人的身影,喬楚戈和容啓是早就已經跟丟了的,而原本應該跟在自己身邊的素心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了。
身邊左右的都是人,人滿爲患,放眼望去也不過是人海茫茫。
“這位姑娘,還是早些回去吧,莫再繼續跟着了。”展鷹從房頂上一躍而下,落在了素問的身邊,沉聲警告道。
“你是什麼人?”素問微微眯起了雙眼,看着展鷹的目光帶着探究。
“姑娘剛纔跟着的人,姑娘惹不起也不能惹,還是請姑娘自行回去吧。”展鷹繼續着剛纔自己說的話,重複的提醒。
素問看着展鷹的目光微微有些無奈,對方根本就沒有要搭話的意思,自己更加不可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一絲一毫的消息,但還是有些不甘心。
斷魂散之毒,世間罕見,即便是她師傅到了這邊也並不見得能夠解毒……
“若少俠有機會,可否幫素問帶一句話給方纔那位夫人?”素問也不在意展鷹是否願意和自己說話,這件事情她能夠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展鷹半眯着雙眼,打量着眼前的人,最終點了點頭,算作是同意了她提出來的要求。
“若是夫人到了危難關頭,可到城西五味館。”素問並不能夠保證自己可以救人於水火,但是至少在她這裡尚且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在宮裡的話,恐怕多半是隻能夠聽天由命了。
展鷹莫名其妙的看了素問一眼,但是見着對方滿臉真誠的模樣,最終也只好是點了點頭,算作是應下了。
素問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而後便是微笑拜別。到底,有這個人在,她再想要接近那兩個人是已經不可能了的,所以知難而退吧。
至於展鷹是否會告訴容啓或者喬楚戈這個消息,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如何了。
容啓領着喬楚戈往前走,他從來不知道喬楚戈原來還能夠這麼鬧騰的,往前也不過是覺得這姑娘活潑了一些,卻沒想到這哪裡是活潑,這根本就是鬧騰。
“糖葫蘆?”容啓眯着雙眼看着喬楚戈,對於喬楚戈現在提出來的這個要求覺得簡直無理取鬧,也不看看他們兩個人現在這都多大的年紀了,就算是不看年紀也得看看現在這情況的。
別說是吃糖葫蘆了,能夠安安全全的站在這裡,那都已經的竭盡全力了。
“不管!我就要吃!”喬楚戈也是太久時間沒有吃過糖葫蘆了,以前在宮外的時候,就算是不出門,喬衍回來的時候也終會給她帶回來的,這是她常吃的零嘴。
後來進了宮了,宮裡頭可沒這東西,想吃了也就只能夠是想想了。
容啓黑着一張臉看着喬楚戈,結果喬楚戈根本就是不聽勸的,那是說要吃就要吃,簡直就是牛脾氣上來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好好好,我們過去買。”容啓小心翼翼的護着喬楚戈往前走,然後擠過了人羣走到了賣糖葫蘆的小攤販身邊。
那小攤販其實也是個會做生意的,今日是七夕,這買賣東西其實也講究一個吉利的。
“這位公子,給小姐賣串糖葫蘆唄,往後是甜甜蜜蜜的過日子。”
這話說的,自然是誰人都愛聽得,尤其是有情人之間,聽着更加是覺得舒服的。
容啓被小販子一句話說的開心了,自然也就沒有剛纔那麼不情不願了,給喬楚戈買了一串之後是連錢都不必找了的。
那小販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這大過節的說對了話,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賞點銀錢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也只會是咧着嘴笑的。
喬楚戈瞧着這十兩銀子一串的糖葫蘆,忍不住的是一陣唏噓不已,卻也開心。
“我這輩子,從來沒吃過這麼貴的糖葫蘆。”
“什麼?”容啓沒聽太清楚喬楚戈到底說了什麼,忍不住的湊到喬楚戈的耳邊問道。
這會兒正是鑼鼓喧天的時候,兩人說話各自也是聽不清的,所以這會兒即便是湊在了一起也不見得能夠聽得到對法說的話。
喬楚戈以爲容啓湊過來是要吃這串糖葫蘆的,二話不說的便遞了過去。
容啓略微的一愣,然後直接張口便咬了下去,倒也不是想吃了,不過是喬楚戈遞過來了便咬上一口。
算是什麼呢?若是想吃,買兩串就是了,原本也不過是因爲兩個人同吃一串的情分罷了。
喬楚戈看着這被一口咬走了兩顆的,忍不住的擡頭,原本想要抱怨已經的,卻沒想到容啓人又湊過來了,一起過來的還有容啓嘴裡另外一個並沒有咬下去而起連着的山楂。
這般大庭廣衆至下的親吻,周圍的人或者看見了,或者是沒空看的門卻也足夠喬楚戈覺得緊張,被鬆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左右看了一眼,是害怕被人看見的。
容啓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氣,皺着眉頭看着喬楚戈,而後抱怨了一句:“這東西,怎麼這麼酸啊。”
喬楚戈有些奇怪的看着容啓,咬着自己嘴裡的,忍不住的覺得容啓這是在騙人:“怎麼就你那顆是酸的呢,我都聽甜的啊。”
“是嘛?我嚐嚐。”容啓看過來的眸子,帶着奸計得逞的笑意,看向喬楚戈的目光帶着掠奪。
喬楚戈尚且不曾反應,就已經讓容啓又給吃了一頓豆腐了。
這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喬楚戈忍不住的拍了拍容啓的肩膀,對於這人半點不知道收斂的當真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罵了,這般不知道遮掩的在大庭廣衆之下卿卿我我,當自己是當今聖上就能夠肆無忌憚了?
容啓叫喬楚戈看的有些莫可奈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便是笑容滿面。
“這耍大旗的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容啓帶着喬楚戈是繼續往前面去的,前頭是遠遠看不到盡頭的,戲臺班子唱的戲熱鬧非凡嬉笑怒罵,舞龍舞獅的也是各顯神通爭個高低。
“怎麼沒有猜燈謎了?”喬楚戈左右看了一眼,只覺得只怪,怎麼就沒有猜燈謎了呢,該是在這邊沒錯的。
“今年的燈謎挪去了另外一條街,這邊到處都是江湖賣藝的太過於熱鬧了不夠清淨。”喬楚戈也不過是自言自語,卻有人聽見了答了一句。
喬楚戈微笑回頭,便瞧見了赫溪曲一身藍衣的站在那裡,不做修飾便是一副清秀儒雅的模樣。
“赫大人也在這兒?”容啓對着赫溪曲是沒什麼好臉色的,雖然這人本事是有的,朝堂之上也幫過許多,但是有喬楚戈在的時候,就是休想容啓能夠好好看他了。
赫溪曲對於容啓那一副挑釁的架勢並不在意,福了福身也不過是相見時候的虛禮,終歸如今這兩個人出門在外,還是收斂些的好。
“不想去試試看燈謎嘛?”赫溪曲看着喬楚戈,柔聲提議。
自然是要去的,她原本就是衝着這個來的,往年燈謎她都是要來的,這幾年時間了,倒也是想看看是否有長進的地方了。
容啓見着喬楚戈同赫溪曲之間的相處,根本就是相熟依舊,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那心裡面自然是忍不住的生了悶氣的,不過卻也不過是心裡面而已。
那兒是敢當面表露出來的,只能夠是沉着一張臉跟着兩個人走,只不過這擱在喬楚戈腰上的手可是半點都沒有要鬆開的意思的。
赫溪曲看了一眼容啓的手,容啓便是直接回望了過去,那架勢,可是一點沒把自己當一國之君的,根本就是個吃醋的毛頭小子!
喬楚戈是不曾在意的,她也在意不到,容啓雖說是這般摟着人,卻也不耽擱喬楚戈什麼事情。
在說了,方纔這一路上容啓都是這般護犢子似得把人擱在自己身邊的,喬楚戈如今就算是想要反映,那也得反映的過來才行啊。
“我去給你拿了筆墨過來。”赫溪曲打了聲招呼,而後便是去了那邊兌獎的地方,兌獎的地方放着東西,是用來寫答案的,寫好了到時候再過來看答對了沒有。
“這謎面,怎麼竟是些稀奇古怪的?”容啓看着那燈籠上面寫着的謎題,忍不住的蹙緊了眉頭,“這不是字謎吧?”
喬楚戈卻是已經來了興致,面對着容啓的反問自然而然的點頭:“出字謎有什麼意思?字謎是給有學問的人玩兒的東西,這七夕又不單單只是爲了文人墨客。”
喬楚戈說着便是頭頭是道,隨着容啓一道去看那謎面,也的確不是什麼字謎。
“答案是雞蛋。”喬楚戈不屑想便已經想知道了,“此物慾火凝結,自然是雞蛋了。雞蛋加熱過後,便凝固了。”
容啓是恍然大悟的,而後忍不住的直搖頭,終歸是覺得這謎面到底是有些出人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