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太醫離去之後,尺素方纔急急忙忙的趕回到了寢殿之內,便見着晴婷正小心翼翼的將喬楚戈扶着從衣櫃中出來,尚且還穿着白色的中衣,面色更加是慘烈的蒼白。
“娘娘!”尺素連忙上前,扶着另一邊,幫着將喬楚戈扶回到了牀榻之上躺下。
剛纔代替喬楚戈診脈的是晴婷,怕兩人均躺在牀上叫那太醫覺察出了端倪,便藏身與衣櫃之內。
“那太醫是陛下的人,不可不防。”喬楚戈沿着牀榻半坐着,在尺素要出聲告誡之前便叫尺素將要問的話給嚥了回去。
“娘娘,藥呢?”尺素看着喬楚戈的模樣,終歸是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原本……”
“無妨,哥哥過兩天就回來了。”喬楚戈笑着搖了搖頭,“回頭叫哥哥多準備一些就是了,這藥放着也是放着,吃了就吃了。”
瞧着喬楚戈這說的雲淡風輕的模樣,尺素到底是無奈,想着自己說什麼喬楚戈都是不會聽得,倒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叮囑:“娘娘這段時間莫再思慮其他,放寬心,將身子養好最是重要。”
喬楚戈也明白自己這身體怕是不能拖着的,便是點了點頭。
“陛下那邊,奴婢自是知道該怎麼回話。”尺素掩了被角,喬楚戈終於是放了心,而後便是歪着頭沉沉睡去。
話說那太醫離開端寧宮後,便是趕去了凌煙閣,皇帝尚且還是早朝,故而等候了片刻方纔等到。
“皇后的身子如何?”皇帝是下了早朝聽聞太醫過來回話便是匆匆忙忙過來,沉着臉詢問道。
“娘娘身子並無大礙,只是這脈象略顯古怪。”太醫據實以答,“依脈象來斷,娘娘的身子該是不至於若宮中傳言的那般孱弱。讓蔡問過端寧宮宮中宮女,只說是往日調理用的藥均是未入宮前請了江湖郎中給開的藥方。微臣才疏學淺,委實是查不出來娘娘有何不妥。”
容啓聽罷,緊鎖了眉頭。昨晚那邊模樣,怎麼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
“你說皇后身子並無大礙?”容啓冷着聲音反問。
“……”太醫遲疑了片刻,卻終歸是答了一聲,“是。”
“罷了,退下吧。”容啓揮了揮手,叫和順送了太醫出去,手指不覺得敲擊着桌面,一聲一聲的迴盪在房中,“和順,去端寧宮。”
和順這會兒纔剛把太醫送出去呢,便聽見了容啓說話,連忙是趕了進來:“陛下可是先換身衣裳?”
容啓直接便是朝着外頭去了,和順略顯詫異,卻也是立刻跟了上去,帶着一行的太監匆匆忙忙的往端寧宮去。
卻不想,尺素便如同一早就等在那兒了一般,見着容啓過來,連忙起身領着一幫丫鬟行禮,卻是直直的擋在容啓身前。
“讓開。”
“娘娘身子方見起色,還望陛下莫要爲了一時之爽快,而置娘娘性命於不顧。”尺素低垂着頭柔聲說道。
“讓開!”容啓冷着眸子,卻並未要強行上前的意思。
“恕尺素,難以從命!”尺素任是跪在那兒的,卻是直起了腰。
“大膽奴才,來人吶,將這目無法紀的女婢拉下去!”和順瞧着容啓這臉色是越來越黑,便是朗聲喊道,而後便見着侍衛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