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省裡有沒有姓韋的領導?”吳天掛了電話,轉頭朝吳建國問道。
“姓韋的……”吳建國皺眉想着。
吳天一看這架勢,當即放心。自己對省裡的詳細情況不太清楚也就罷了,老爸可是給省委常委、市委書記當過秘書的人,對省裡的大小領導自然很是熟悉,他都要想上一想,看來那位韋行長的老爸這個所謂的省裡打領導,也“大”不到哪兒去。
而楚玉梅一見這兩人又嘀咕起來,立馬嚷道:“又開始了是不是?老實看電視!”
吳天不禁一縮脖子,和同樣一臉苦笑的老爸對視一眼,老老實實的坐回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在吳天看來,其實這部《大俠霍元甲》拍的還是不錯的,八十年代正是港劇的巔峰時期,雖然沒有後世的絢麗特技,不過平實的故事節奏以及相對真實的鏡頭情節,卻是最吸引觀衆,遠比後世那種惡搞成風,盡是無聊的笑料,故事漏洞百出,“戲說”成分越來越嚴重的垃圾電視劇有看頭。即便作爲一位穿越人士,吳天也看得津津有味。
不過電視剛一播放完,吳建國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進了書房,順手還拍吳天一巴掌,意思不言自明。
吳天便朝老媽一臉媚笑,楚玉梅沒好氣的一翻白眼,也不理他,吳天便視爲默認,一溜煙的也跟着老爸溜進了書房。
書房門剛一關上,吳建國立馬就連珠炮的問道:“剛纔你問那話是什麼意思?嗯,還有那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爸,誰打來的電話不重要,你就說省裡是不是有姓韋的領導吧。”吳天大大咧咧的說道。
吳建國皺眉道:“嗯,姓韋的領導倒是有一位,是省計委的副主任,你是說他和韋行長……”
“嗯,聽說韋行長的父親是省裡的一個領導。具體情況也不清楚。不過老爸,我看那個韋行長推三阻四的,肯定有問題,還是先查查清楚的好。”
吳天一邊說着,一邊偷眼望着老爸的臉色,生怕被老爸看出來自己心裡有鬼。
究竟那個韋行長反悔,和咱揍了她女兒有沒有關係。現在還說不準,不過就算真有關係,吳天也不敢當場向老爸招供啊,那是找罵呢,總得趕明天先查查清楚了再想對策。
吳建國聽了便點了點頭,又發愁的嘆了口氣。
“爸。你也不用發愁,銀行又不是就他們一家,大不了找別的銀行也行嘛,縣裡不行就去市裡,真要實在不行,那就乾脆直接讓白老師把錢借給縣裡,不用銀行轉手不就行了?”吳天勸慰道。
“說是這樣說。可事情能在縣裡解決,就儘量別鬧到市裡去比較好嘛……”吳建國說着,又轉口道,“對了,你整天操這麼多心,學習有沒有拉下?最近去過學校嗎?”
吳天撓撓頭,道:“學習?嗯,快期末考試了吧?明天找找課本在哪兒放着呢……”
吳建國不禁無語。這學生當的,連課本在哪兒都不記得了……
依照慣例,早上六點半,吳天準時爬起牀來,跑到縣委大院的小花池裡,對着一叢冬青站樁。
商東縣委家屬院可不太像樣子,除去吳建國家住的那棟常委樓外。全都是小平房、小瓦房的,別說綠化了,連個寬敞點的路道都沒有。就算是全縣,也沒一個像樣的公園。縣城內唯一的一片綠地,就是烈士陵園,吳天可沒興趣一大早的天還沒亮透幾跑去墳地裡站樁。
所以,剛到商東縣的時候,吳天每天早上也就是在自己家的陽臺上練上一會兒,慢慢熟悉環境之後,就看上了縣委辦公區的花池。
縣委大院前面迎大門是兩棟三層辦公樓,分別是縣委和縣政府的辦公樓,後邊還有幾座兩層的小樓和幾排老式的大瓦房,卻是包括紀委、政法委之類的單位辦公場所,而這些小樓之間,佈滿了花壇,種遍了松柏樹木,四季常青,環境幽靜,正適合站樁吐納。
按照習慣,吳天現在每天早上站半個小時的樁法,然後再用半個小時來做一些普通的鍛鍊,無非就是伸展一下腿腳,和練武沒多大的關係,更多的只是鍛鍊身體而已。
不過今天吳天剛站完了樁,還沒拉腿呢,就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遠遠的就朝吳天打這招呼。
吳天皺眉望去,卻見跑來的正是侯小勇。
吳天心裡一動,估計是出事兒了,要知道此刻天還沒亮透呢,縣委大門也還沒打開,侯小勇八成還得說通門衛才能跑進來。
“侯哥,出什麼事兒了?”吳天迎上去兩步,問道。
“昨天晚上錄像廳被人砸了。”侯小勇有些氣喘的說道。
“嗯?”吳天目光一凝,說道,“狗臉彪被打了?”
“打了,傷的不輕,這會兒在醫院躺着,昏迷着呢。”侯小勇說道。
吳天瞳孔收縮了一下,看來自己大意了,也誤會狗臉彪了。昨天晚上狗臉彪打電話的時候,自己還以爲他是偏向了那個女孩,是見色忘義呢。不過現在看來,狗臉彪的電話是真的只是出於向咱示警,那個小潑婦看來真是瘋女人一個,狗臉彪不但沒勸住她,她反倒把狗臉彪也恨上了,砸了錄像廳,把狗臉彪也給打了。
這還得了?在自己的地盤上,還敢有人比咱還囂張?
“有沒有生命危險?”吳天又問道。
“不好說,醫生說頭裡有淤血,得觀察。”侯小勇道。
吳天咬了咬壓,冷聲道:“抓住人了嗎?”
“沒有……”侯小勇有些慚愧的說道,“那幫人手腳很麻利,昨天晚上十二點多,錄像廳剛散場沒多大一會兒,一幫子七八個人衝了上去,把錄像廳給砸了,狗臉彪也被打得半死,然後他們立馬就跑了,開着車的,人已經跑出縣裡了……”
“呵,好大夠膽,他們以爲出了商東,就拿他們沒辦法了?”吳天恨聲道,“侯哥,通知市局,幫着查,另外,去把農行韋行長的女兒給抓回來,就是她指使人乾的!”
“農行韋行長的女兒?”狗臉彪愕然道。
狗臉彪重傷昏迷,侯小勇還真不清楚這事兒的始末。
“聽我的,先抓了再說!”吳天說道。
“好!”侯小勇當即應道。
天少的吩咐,侯小勇從來都是堅定不移的執行,別說這次砸的錄像廳還有他兩成股份呢,就是上次搞小鬼子那麼大條的事兒,侯隊長都沒說過二話,區區一個農行行長算那顆蔥?
“侯哥,你馬上動手,別讓她跑了!”吳天說道,“我得去醫院看看彪子,他住哪個病房?不行就把他轉去市裡的醫院,一定得救活了……”
吳天心裡滿是自責,如果自己不是對那傢伙一直都有偏見,昨天晚上的電話,自己也會多一些重視,做點安排,也就不至於出現這種情況了。
侯小勇報了狗臉彪的病房號,當即轉身就走。
吳天略微凝凝神,也匆匆跑回家去,趁着老媽在廚房忙活,打了電話給魏大軍,讓他開車來接自己,然後早飯也來不及吃,擡腳就溜了出去。
“吳天,今天怎麼這麼早,有事兒?”魏大軍在縣委家屬院後門口接上吳天,問道。
“去縣醫院,彪子昨天晚上被人打了!”吳天說道。
“嗯?”魏大軍愕然了一下,然後也不再多話,立馬就啓動了汽車。
大清早的,還沒到上班高峰時間,路上倒沒多少行人,拉達尼瓦很快就到了醫院,魏大軍直接熄火鎖車,跟着吳天朝住院部走去,可剛走了沒幾步,就見剛纔一直緊跟在拉達尼瓦後面的一輛車上下來了六個人,擡腳就向吳天和魏大軍追了上來。
“吳天……”魏大軍眉頭一皺,拉住了吳天。
吳天一回神,頓時冷笑一聲,看來狗臉彪說的沒錯,那瘋女人還真不是省油的燈,還真有蓄謀的要找咱的麻煩啊!這怕是早就派了車等在縣委後院門口,一看到咱出來就跟了上來,要不是他們開的那輛小昌河撞不過拉達尼瓦的話,只怕在路上就動手了。
“小天,你先上車!”魏大軍凝重的朝吳天說道。
對方足有六個人,雖然現在看,手裡沒拎東西,不過那也保不準一打起來,就會從腰裡抽出鋼管砍刀什麼的,即便人家真不拿武器,就憑自己一個人,只怕也打不過人家六個,還是先把吳天反鎖到車裡,自己想辦法引開他們,糾纏一會兒等得醫院門衛報了警就好脫身了……
誰知道吳天卻冷哼一聲,道:“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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