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銅鎖被打開的聲音,魏觀止同悠然對視一眼,首先進去,當兩個人面對空無一物的房間時,卻並沒有驚訝,反倒是快速的往儘可能有機關的地方尋去。
而那兩個侍衛繼續留在外面保守,以防像剛纔一樣,有人突然來的話,也好有個應對的時間。
說來天色已經快要亮了,而一個人最爲放鬆的時候就是這一段時間,所以魏觀止同悠然並沒有多着急,反倒是有條不紊的在屋裡翻找着。
大概是覺得有人把守,或者是此地的機關本來就設置的不說太過難找,魏觀止同悠然很快便找到了入口處,打開機關之後,一道牆便發出了厚實的聲響,隨後緩慢的打開。
魏觀止同悠然對視一眼,不再浪費時間,魏觀止拉着悠然的手走在了前面。
而當兩個人越往裡走,越發肯定了這裡根本就沒有醫聖師徒被關押的可能,原因根本就沒有人在這裡住的跡象,反倒是像是隱藏什麼寶物之地。
暗道並不是太長,很快的兩個人便來到了一間暗室之中,當看到一個箱子放置在臺子上時,兩個人確定了,外面所守護着的很有可能就是這箱東西。
看着除了臺子上那個箱子,依然是空無一物,兩個人卻並沒有盲目的上前打開來看,反正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這東西已經在眼前,拿到也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此刻對於兩個人來說,最先注意的卻是暗室裡有沒有機關。
果然,很快的兩個人便發現了幾次機關所在,若是不知道直接走過去的話,很有可能性命不保不說,還要引起外面那些人的注意,便讓他們一行人出去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悠然對於這些暗中所設的機關最爲熟悉,只不過她卻並沒有第一個進去,因爲她知道魏觀止懂得這些機關術,她再顯露太多的話,反倒是不好解釋。
當魏觀止帶着她一步一步的接近目標時,兩個人依然小心翼翼,不會行差踏錯一步。
好在裡面的機關也不是太過難破解,兩個人很快的便來到了那個小箱子的放置點前。
被魏傳勳如癡重視,並且安置在這裡的東西,肯定不會是普通的銀錢之類的東西,儘管這方面魏觀止同悠然兩個都知道,可是當兩個人打開箱子時,卻還是吃驚不小。
“天,這是……”悠然似乎有些不敢確定,看着那黑漆漆的一塊東西,她卻震驚不已。
魏觀止皺眉,轉頭看着她,道:“怎麼了?”
他拿起了裡面那黑漆漆的東西翻看了一下,隨即又拿起了那放置在一邊的一個邀請函看了一眼,見上面是一個拍賣行之類的邀請函,反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悠然搖頭,伸手拿過那黑漆漆的東西翻看,看着無形如同一塊木頭,而又有着很細卻均勻的紋路,讓臉上再度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擡頭看着他,道:
“也許我知道了,倘若是這件東西的話,魏傳勳派來把守的人還真是不多。”
“你認識?”魏觀止微微驚訝,看着那黑漆漆一塊,沒有什麼好看外觀的東西,他倒是沒有想到悠然會認識。
悠然卻咬脣,把東西收起來,看了他一眼,又從衣袖中拿出與之差不多的一塊黑漆漆的東西放置在裡面,道:
“先出去再說吧。”畢竟時間有限,都耽擱一分鐘,也就意味着多一分鐘被發現的危險。
魏觀止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至於悠然放進去的那塊黑漆漆的東西,他心裡雖然覺得怪異,卻也並沒有打算在這裡問她,而是帶着她快速的走出了暗道。
當兩個人走出暗道,看着暗道被重新的掩蓋之後,兩個人從走出了房間,同外面的侍衛匯合,便悄然往外走去。
由於近來摸索了路線,出去倒是比近來用的時間少了很多,一行人很快便離開了那個院子。
當魏觀止同悠然坐在了所投宿的客棧的房間內時,一聲黑色夜行衣換下,兩個人依然又成了富家的公子和夫人。
而那些侍衛,卻散佈在各處,暗中保護着魏觀止同悠然的安全。
“那兩個人怎麼處理的?”悠然先沒有慌着對魏觀止解釋,反倒是詢問那兩個被撂倒的人。
說來兩個人既然決定神不知鬼不覺的做這件事情,自然那兩個人就要處理好了。
魏觀止看着她,道:“我們的人頂替了。”
所謂頂替,其實很簡單,就是侍衛扮作那兩個人的模樣,留在了那裡,直到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再暗中離開,與他們匯合。
而至於如何裝扮成那兩個人的模樣,這便要歸功於悠然,出發之前,悠然交給了侍衛易容術,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只要想易容成對方,都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只要記住模仿好聲音就行了。
至於那兩個人的聲音問題,這對於那連個侍衛卻是最爲簡單的事情了。即便是之前那兩個人對話很少,然而簡單的幾句話,哪怕幾個字,都能讓留下的兩個侍衛很好的模仿出來。
即便是很有可能模仿的不像,那也沒有什麼可爲難的,直接少說話就成了。
悠然知道魏觀止都安排好了,似乎鬆了口氣,這纔拿出放置在身上的那塊黑漆漆的東西,遞給了魏觀止,道:
“你好好的看看,想想知道不知道這個東西。”
魏觀止看了她一眼,如何微微皺眉仔細的看和手中的這塊如同黑木頭的東西,而他越看,臉色越嚴肅,最後道:
“這個是你之前給我提到過的一樣藥方之中的一味藥材?”
之前悠然給魏觀止講過三年之中的很多過往,其中提到過所學藥材之中的很多有趣的事情,而關於這塊黑漆漆的東西,卻是恰巧有提到過。
“正是。”悠然嚴肅的點頭,道:“這便是師父對我提到過的既是救命良藥,又是害人性命的毒藥的生命之本。”
魏觀止聽到這話,卻是大爲驚訝,看着她道:“你不是說你師父對你說過,這也只不過是傳說,具體的這世上有沒有這類東西其實並不知道嗎?”
“是的,當初師父是有這樣說過,因爲他有一個藥方,卻是提到過必須要這個藥材才行,而至於是救人或者是害人,卻是一念之間的事情。”悠然說着,想到了當初在山谷之內學醫的那段日子。
當初醫聖幾乎是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悠然,因爲悠然的天賦太好,這讓醫聖一度覺得後繼有人,不至於畢生所學因爲沒有好的徒弟而荒廢。
曾經一度,季錳因爲這個還吃過悠然的醋,覺得他自己其實很聰明,對醫術的造次也是很深。
然而悠然也許是兩世的經歷,卻是比季錳在學醫上多用了幾分心,加上她本身悟性極高,倒是學起來比季錳這十幾年跟着醫聖要有收穫的多的多。
以至於三年不到的時間,醫聖覺得沒有什麼可教悠然的了,可是他又不想在悠然同季錳面前覺得自己江郎才盡,於是就把一些世間據說是傳言的東西同兩個人也說了。
而其中就有提到過關於生命之本,也就是悠然從那個地方帶出來,又如今被魏觀止拿在手裡的這塊小小的黑漆漆的東西。
“……之前師父有提及,但是具體這世上到底真的是否有這類藥材,而若是有,是否還存不存不在,卻是不得而知,不過師父卻給我同季錳我們兩個一人做了一個類似的藥材,讓我們隨身攜帶,說是若是將來有機緣,萬一能遇上了,也好有個參照,省的再有眼不識金鑲玉,白白的錯過了這件寶貝。”悠然回憶着,對魏觀止敘述了這段過往。
魏觀止皺眉,道:“你這樣說來,與這個相兌換的那個是假的?”
“是的。”悠然點頭,感嘆道:“沒有想到師父無心之舉,卻有了今日之事,讓我有了東西能把這個帶出來。”
魏觀止沒有懷疑悠然的話,反倒是也心裡無限的感慨,暗道真是一飲一啄之間自有定數。
醫聖無意之間的一個行爲,最後卻讓悠然同魏觀止遇到了這個大機緣,而最爲關鍵的卻是這東西卻是魏傳勳讓手下妥善看守的。
這般一想,魏觀止竟然有想要笑的衝動。
悠然從他手中拿過生命之本,仔仔細細的看着,神情嚴肅的道:
“這東西到底是不是如師父所說,卻是不得而知,不過竟然讓我們找到,卻是太過不可思議了。”
所謂的生命之本,其實便是依照其藥性所命名,而至於這個藥材,據說卻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位奇人所發現,說是用來延年益壽都是很有功效。
而至於爲何叫做生命之本,其實就如同悠然剛纔所介紹的一般,這東西能救人,哪怕是都沒有了氣息之人,只要在一定的時辰之內,與幾樣藥材混合煎服,卻是能救一命的。
然則,這也是毒藥,什麼鶴頂紅、什麼落雁沙、孔雀膽、含笑半步顛那簡直就是如同小孩子鬧着玩一般,根本就不能相比。但凡用一點點,與之相匹對的藥材在一起,不但聞所未聞,而且任何東西也驗不出來,簡直是無形的殺手,用之一點點就能要了人命。
魏觀止仔細的聽着悠然又一次的對他所說着生命之本的功效,讓他不得不起了重視之意,同時也深刻的意識到了,如此寶物,確實該如同魏傳勳安排在那院子裡的人一樣緊密把守。
--啪啪啪--
有節奏的桌面敲擊的聲音在屋裡響起,只不過魏觀止同悠然看着那生命之本卻不再說話。
一盞茶的時間,悠然看向魏觀止,肯定的道:“見到這個,我纔算是真正的肯定了師父和季錳確實在魏傳勳手上。”
魏觀止點頭,沒有提出她說話中的病語,或者是被不信任的不喜,畢竟醫聖師徒被抓走是他的手下遞過來的消息。悠然這般說,就如同不相信他或者是他手下的能力一般。
他如今只是比較好奇,“魏傳勳尋這藥材是要打算救人?既或者是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