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谷主所說甚是,只不過也並非我等人的錯,而是對手太過強大,完全是捨命的打法,從精神上就足夠把人給震懾住,更何況這二人的武功都不弱,就算是我與之其中一人對決,卻也不見得有半分勝算。”那個總教練不得不說出實話來。
倘若上場,而如今卻是被動挨打的人不是他的徒弟的話,相信他這個武癡定然會對魏觀止和悠然有一種屬於同時武學人士的惺惺相惜之感。
然而此刻看着越來越多倒下的弟子,讓他這個總教練的臉色十分的難看,甚至是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
旁邊一個人卻皺眉,有着另外不同的看法,無法認同的看着魏觀止和悠然,搖頭道:
“這樣不要命的與人對決,哪裡還有君子不立危牆的審時度勢的明智?如此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真是太過兒戲了,恕我無法認同。”
在這個人看來,如果一個人臉命都不知道珍惜,那麼將來他們還能夠珍惜什麼呢?
花谷谷主看了他一眼,無奈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無奈的道:
“顯然那麼還沒有看出來,這是他們二位對我們不信任,拼着與死敵對決的狠戾來應戰的,若是他們不是還留有一絲餘地,相信此刻我們的人就不只是身負重傷這麼簡單了。”
幾次花谷谷主都很清楚的看到,魏觀止和悠然很輕易的避開了對方的致命要害不去攻擊,但是出招之後卻也不會讓對方好過就是了。
“狠戾,卻又有難捏的恰到好處,看來不得不賭一次了,也許贏了便是我花谷另一番局面也說不定。”花谷谷主忍不住喃喃道。
可見花谷谷主是真的佩服了,若是之前的絕地闖關,他還會因爲不是親眼所見而有所懷疑,那麼此刻他算是下定了決心了。凡事在他看來,若是一個人敢拿命去搏,而最後還能夠給自己留有一絲餘地的話,這就證明這個人足夠狠,卻也足夠聰明,又足夠隱忍。
如此獨特的性格,倘若是最終不是最後的贏家,那麼花谷谷主也只能夠自認眼瞎了,把他們花谷的人推想了火坑,讓他成了千古的罪人了。
然而此刻身爲花谷的谷主,他已經沒有了辦法,不但谷中有一些人心浮動,嚮往外界的生活,而且如今花谷和皇家的淵源也將不會在是秘密,也不由他不作出選擇。
可以說,魏傳勳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自認爲充滿誠意,又帶着無限威脅之意的信函,纔是最終促使花谷谷主下定決心的重要因數的主因。
當很多年之後,魏傳勳知道了這一切,在仰天長呼老天對他何其不公時,卻再也無法面對這樣的局面的含恨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只能夠說,有的時候一個人的命運還真的不好說結果追究會如何。人生成敗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而最終到底成就了誰,又毀掉了誰,那也只有命運之神知道了。
至於將來魏觀止同悠然結果會如何,這絕對是任何一個人無法相信到的,即便是兩個人也沒有會想到,結果會是那般的情況。
當然,這一切都不是後話,先切說對於花谷谷主的喃喃自語,恰巧被身邊人聽到,忍不住對其憂心的道:
“谷主,難道真的要那麼做嗎?如今外面局勢如此複雜,我看不如等到穩定一些了,我們再做打算,畢竟待在花谷裡,其實是最安全的。”
“呵呵。”花谷谷主卻在聽到這話時,不由的自嘲一笑,冷淡的道:“你知道嗎,對於我們花谷的人來說,最可怕的敵人就是安逸的生活,是,你說的沒錯,若是想要安全,就直接躲在花谷裡不出去就行了,可是以後呢?”
如今花谷的人還只是對外界有着一種嚮往,可是卻並不敢真的踏足外界。若是有一天,當他們花谷的人走出花谷,面對全然陌生的外界人,他們真的能夠安然平順的過一生嗎?
結果沒有人可以告訴花谷谷主,但是他卻能夠明確的知道,花谷裡安逸的生活,是現在花谷衆人最要不得的。
“唉,雖然我不懂這些,也只不過是一個武夫而已,不過卻不得不說谷主顧慮的是。”總教練開口,當看到又一批弟子被打倒在地時,他不由憂心道:“就現在看來,這還只是面對兩個人,若是有一天一羣人來犯,我真的不敢相信我花谷衆人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幾百年前,花谷衆人還沒有被安逸的生活磨平身上的凌厲時,那場殊死之戰就足夠讓他們花谷中的人世代銘記於心。而此刻他們已經沒有了鬥志,如果突然重現當年的一幕,結果很有可能不是花谷裡哪一個人可以承受的起的。
花谷谷主聽到他的話,倒是點頭笑了,難得的給與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嘆息道:
“看來倒是你看的最明白,將來我花谷兒郎的功夫可要仰仗你的督促與教導了。”
若是以前他身爲花谷谷主,還並不是太過看中花谷衆兒郎的武功高低,那麼此刻他就有多後悔以前的夜郎自大了,簡直是身爲谷主的極度失職。
“谷主嚴重了。”總教練不由苦笑一聲,指着魏觀止道:“如今谷主已經決定我花谷衆人認他爲主,那麼我不得不說,也許將來咱們花谷衆兒郎由他親自督促訓練還畢竟好。”
一個足夠狠,尤其是對自己也足夠狠,而且還能夠很明智的做出最好的判斷,這樣的人足夠讓人信服。
花谷谷主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嘆氣,搖頭道:“罷了,既然這樣決定了,命令他們停手吧,這場對決,咱們輸了。”
然而他們輸的可不只是單單的一場對決,而是賠上了整個花谷衆人的一生自由。
今後花谷衆人再想過這種安逸平靜的生活,那恐怕是不可能了。
而且花谷谷主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知道一旦花谷衆人認主,跟着走出花谷這片祥和的天地時,必定會是另一番景象,腥風血必定是少不了,而且很有可能會有流*血*事情發生。
然而此時他已經沒有了第二條路可以選,也許花谷衆人可以投靠朝廷,這是最爲穩妥的選擇。可是如今朝廷那高位上所做的人,卻並被他所看好,畢竟那人的位置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而且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來自於那封看似充滿了誠意,其實卻滿滿都是威脅的信函。
一個人若是不瞭解另外一個人時,唯一能夠了解的方式有很多,直面去了解,還有就是通過字跡來評價一個人的品性。
恰巧魏傳勳的字充滿了陰柔之氣,而且字裡行間那股狠戾,跟人是讓花谷谷主看了心驚膽戰,幾乎是在接到信函的那一瞬間,就有了想要帶來花谷衆人認魏觀止爲主的想法。
說來花谷谷主的選擇卻也有私心的,只不過現在一切爲時過早,他還不能夠對花谷衆人言說而已,一切都只能夠放在他的心裡,只待以後他在暗中操作了。
既然花谷谷主發話,結束這場毫無勝負懸念的對決,自然的雙方都最快的停手了。
主要是花谷這邊的人,幾乎在總教練話一落,棄甲丟器的宣佈投降了。
而幾乎是瞬間的功夫,就清冷好了現場,空闊的場地上,只有魏觀止和悠然迎風筆挺的站立着,不管此刻他們渾身狼狽,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再輕視兩個人。
“還好吧。”魏觀止第一時間不是同已經走過來的花谷谷主要承諾,而是關切的尋悠然是否還承受的住。
悠然搖了搖頭,聲音黯啞的道:“還好。”
也許是因爲突然的停止交戰,並沒有讓她得到儘快的平復,此刻的她一雙絕美的美目中還帶着冰冷的寒意,而周身還散發着濃烈的殺氣。
魏觀止心疼的眼神一閃而過,忍不住的伸手緊緊的抱住她,低柔的道:
“好了,現在你可以放鬆了,靠在我身上好好的休息一會兒吧,我還有事情要與這些人交涉。”
如此一關又一關的闖過來,魏觀止怎麼也得要一些利息纔算完。
悠然並沒有說話,只不過是會抱着他,靠在他的懷裡放鬆自己。
一直是緊繃的神經,也只有在他溫暖而有堅定的懷中依靠着,她才能夠得到很好的放鬆。
她知道的,其實儘管有些事情她不說,可是魏觀止卻慢慢的越發的瞭解她。這讓她感動的同時,也給與了他這份瞭解她的機會。
若不然,就算是魏觀止有着很敏銳的觀察力,卻也無法窺視悠然一星半點的情緒波動。
如同對面的花谷衆人,此刻複雜的看着相擁的兩個人,並不知道魏觀止這樣大庭廣衆的親暱,其實是讓悠然的身體儘快的得到休息而已。
其實此刻花谷衆人的心裡是複雜的,看着自己的人幾乎是個個被擡着回去的,這讓他們對兩個人佩服的同時,卻也有一些對兩個人的懊惱的情緒,畢竟他們的人受傷過重。
雖然魏觀止和悠然此刻也是渾身都是傷口,而且有的傷口現在還在留着血,可是相比較起來,還是他們花谷的人受傷最重,這讓他們有些意難平。
“呵呵,二位真是讓我等佩服啊。”花谷谷主走過來,一點也沒有他們輸了的不自在,反倒是忠心的佩服兩個人。
魏觀止依然抱着悠然,平息了一下血液之中經過一場殺伐所帶來的沸騰,冷然道:
“現在是否谷主要遵循之前所答應的,給出一個答案。”
如今花谷同魏氏皇族的一切,讓他都迫切的想要知道,因爲他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也許同魏傳勳的對決,將會從花谷裡開始。
花谷谷主點頭,絲毫沒有推脫,直接道:“這是自然的。”
“那麼我要洗耳恭聽了。”魏觀止眯眼等待花谷谷主給與他明確的答案……
至於花谷裡同魏氏皇族的淵源,那還真是太過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