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隋立銘的部署很好,小金確實無法分心去對付三人,但是他們還是漏算了一點,早在多年前,主人就將他的皮甲練成了刀槍不入的境界了,如今它自是不怕那些人手中的長劍,所以它毫無顧忌的暴露出自己的七寸。
隋立銘見狀,眼前劃過一絲喜悅,心道,動物果真就是動物,這麼快就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暗一暗二眼底也閃過一絲驚喜,他們加快速度朝着小金飛去。
小金不屑的覷了眼兩人,而後直直的看着隋立銘,在他看來只有眼前的人似乎強些。
隋立銘被小金那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嚇得怔了下,他握緊手中的短刀冷冷的看着靠近的毒蛇,許是這毒物天生的威壓,他竟然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統領。”暗一也察覺到毒蛇似乎不將他們放在眼裡,連忙喊着隋立銘。
“動手。”隋立銘感覺到眼前的毒物的速度似乎又快了點,連忙撤身往後退,直覺告訴他,正面硬碰他絕對討不到好果子吃的。
暗一與暗二看着像隋立銘飛去的毒物,深吸了口氣,隨即執劍刺去,既然毒蛇此次的目標是統領,那麼他們也就更好下手了。
“當——”劍與蛇身碰撞,竟擦出了火花,可是劍非但沒刺進那蛇的身體。
兩人只覺虎口一陣刺痛,他們收起劍迅速的往後退。
隋立銘的眼神也越來越認真了,這毒物竟然殺不死!
暗一也有些詫異,按理說蛇的皮膚是最軟的,怎麼就刺不進去了,他提起劍,當看到劍身中間的部分裂了一道口子時,他驚呼道,“怎麼可能?”
也不知爲什麼毒蛇的動作似乎慢了下來,隋立銘隨即動身移到兩人身邊,當他看清暗一手中劍的情形時,眼底閃過一絲深意,看來他們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人了,他竟然能將這毒蛇的蛇身煉成如此,一定是位高人。
“統領,現在怎麼辦?”暗一看了眼不遠處的毒蛇,開口問道。
隋立銘屏息皺眉看着毒蛇,“現在就算是我們想離開也不那麼容易了。”
小金雖然刀槍不入可是剛剛與劍身碰撞的火花倒是灼傷了它,它搖搖晃晃的執起身子,墨色的瞳孔不在冰冷,可是卻帶着滔天的怒氣,讓人不寒而慄,這些人類居然傷了它,它絕對會要他們好看。
這一次小金是真的怒了,所以毀天滅地的威壓一瞬間就被釋放出來,它不緩不急的吐着信子。
隋立銘隨意的看了眼毒蛇,卻發現它的信子竟然由紅色變爲了墨色,就連那頭頂的冠子也在逐漸轉爲墨色,墨色的瞳孔也散發出幽光,他感覺到這或許纔是這條毒蛇的本來面目,要是之前它是在戲耍他們,那麼現在那毒物怕是想要了他們的命吧。
“等會兒,逮到了機會,你們就逃走。”隋立銘低聲對着兩人說道。
暗一暗二也知情況危急,不敢耽誤,點了點頭。
隋立銘的眼睛緊緊的鎖在毒蛇身上,既然普通的兵器對他無用,那麼父親留下的那把刀呢?他伸出手,一把月形的彎刀就出現在了隋立銘的手上。
小金瞳孔縮了下,它不着痕跡的向後退了下,不知爲何它有些懼怕着彎刀。
這把彎刀本身就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壓,所以當接觸到彎刀的那一刻,隋立銘只覺一身輕鬆,只是苦了暗一與暗二兩人竟要承受兩份同等的威壓。
兩人痛苦的將劍撐在地上,再在這裡待下去,他們只怕會流血而死了。
隋立銘這時也注意到兩人的異常,迅速的吩咐道,“你們快些走,去秦府找秦將軍過來。”
隋立銘自知自己撐不了多久的,就算他解決了眼前的毒物,可是那藏在暗處的人還未出來,他實在沒信心能對付的了那人,爲今之計也只有去找些救兵才行的。
暗一與暗二點了點頭,準備找機會離開。
小金眯着危險的雙瞳,目光緊緊鎖在隋立銘手中的彎刀上。
隋立銘爲了給暗一與暗二多爭取些時間,便握着彎刀躥上前,危險的利器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便直直的刺向小金。
小金迅速的向一側倒去,直覺告訴它若是被這彎刀刺中,他就真的會一命嗚呼的。
“趁現在。”隋立銘見毒蛇向一邊倒去,便朝着身後吼道,暗一暗二接到指示,便迅速的朝着林子外飛去。
隋立銘舒了口氣,這才收起心神,冷冷的看着不遠處的毒蛇,這下好了,只要他們能出去,那麼皇上他們就有救了。
小金那危險的瞳孔也緊縮着,就在剛剛他感覺到一陣本能的害怕。
隋立銘迅速的發起新一輪的攻擊,彎刀在空中劃過,帶起一道道破空的風聲,隋立銘發現從剛剛開始眼前的這個毒物就躲躲閃閃的,也不反擊。
隋立銘看了眼手中的彎刀,嘴角緩緩上揚,原來是懼樂他手中的這把彎刀啊,那麼一切就好辦了,他隨即動起身,將手中的彎刀擲了出去,而人也快速的靠近毒蛇。
小金看着飛速而來的彎刀,便也迅速的移動,出於本能的害怕,他已經忘了怎麼反擊,只顧躲閃,隋立銘抓住這個空檔閃身到了小金的身後,一伸手彎刀也回到了手上,他猛地朝着小金的七寸刺去。
小金大驚,只是現在他已經無法躲避了,主人!
千鈞一髮之際,隋立銘的彎刀卻生生的從小金的身體上劃過,小金雖然沒有受什麼致命傷,但是那彎刀卻還是劃破了它的皮膚,劇烈的疼痛讓它惱怒的甩着尾巴,隋立銘一時間躲閃不及,被它的尾巴掃到了樹上。
“噗——”一口鮮血噴出,這一下還真是用了不少的力呢,隋立銘想着就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他冷靜的看着周圍,剛剛他覺得有什麼東西打到了彎刀之上,才讓彎刀偏了方向了,看來是有人忍不住了。
“既然已經忍不住了,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呢?”隋立銘冷冷的看着不遠處那被壓倒的草叢,呵,還真當他看不到嗎?
“呵,偷偷摸摸,老婆子可不喜歡這個詞呢?”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隋立銘怔了會兒,這聲音怎麼聽起來不像個老者該有的啊,他一動不動的盯着角落。
只見一女子輕笑着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眸似那一方瀲灩的秋水,眉若畫中的青山,膚甚凝脂,桃面紅腮,盡顯媚態,偏偏那及腰的銀色長髮又襯了些許冷意。小金見到女子,便搖着身子滑到女子身邊,親暱的蹭着女子的手。
女子看着小金身上未乾的血跡,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擡眼又被笑意掩去,“小子,怎麼被我的樣貌驚住了,那倒好我也不用去處理你了。”
隋立銘冷眼看着女子,心裡卻驚訝剛剛還吐着信子的毒物,現在如此乖巧,這到底是怎樣的人物,才能養出這毒物呢?
女子輕輕的撫着小金的頭,盈盈的笑道,“小金,你是不是又對客人不敬了?”
隋立銘驚訝的看見那毒蛇竟然擡起頭,眼睛有恢復爲墨色,一動不動的看着女子,那眼神似是在哭訴受到了委屈一般。
女子輕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拿開塞子,輕輕的倒在毒蛇的受傷處,“怎麼弄成這樣了,真是不小心呢?”
隋立銘只覺得眼前的人似乎是將那毒蛇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了,那般小心的呵護着。
爲了應證隋立銘的猜測,女子擡起頭,淺笑道,“你將我的孩子傷成這樣,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呢?”
隋立銘將彎刀負於身後,冷笑一聲,“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再說了若不是這毒物想要奪了我的命,我又怎麼會傷到它呢?”
“哦?是嘛?”
隋立銘冷冷的盯着女子,嘴角上揚,諷刺道,“看這毒物這般黏着你,想來它攻擊我們也是你的指示吧。”
女子伸出手隨意的擺弄着身前的長髮,輕笑一聲,笑意卻未達眼底,“你倒是聰明。”
女子眼底迸發出的冷意生生讓隋立銘移開了視線,他心中警鈴大作,看來這女子不簡單啊。
“沒想到今兒個老婆子的竹林這般熱鬧,竟然吸引了這麼多的少年。”女子隨意的坐在棵樹上,懶懶的看着隋立銘。
既然這女子知道我們幾人都進了這裡,那麼皇上他們呢?隋立銘想着若是着女子真的見着了皇上,那麼他們可就危險了,想到這裡,隋立銘就收起冷冽的目光,隨意的問道,“這竹林裡除了我們怎麼可能還有別人呢?”
女子笑眯眯的看着隋立銘,戲謔的看着他,心道這小子套話的功夫實在是太差了,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那眼底的一絲擔憂還是暴露無遺,既然他這麼想知道那一對男女的情況,告訴他也無妨。
“老婆子早上纔看見一對男女進來了呢,看樣子應該是對青梅竹馬纔是,郎才女貌的,不過可惜了,其中一人就要命不久矣了。”
“什麼!”隋立銘眼裡的擔憂越來越重,聽到女子這麼說他一時間也慌了神,皇上和秦流素絕對不能出事,若是皇上出了事情,這國家也就亂了,若是秦流素出了事,皇上恐怕也就無心朝政了。
“小子,你怎麼這麼驚訝,難道你認識他們嘛,還是說你本就與他們商量好了來我這裡的呢?”女子說着手中的銀針瞬間甩了出去。
隋立銘察覺又危險靠近,他迅速的向一邊撤去,隨後回身看着他剛剛所在的地方,那樹幹上赫然扎着幾根銀光閃閃的細針。
“小子,你的身手倒是不錯,剛剛的那兩個人就稍微遜些了。”女子笑着說道,眼底帶着幾分嗜血的光芒。
“你把他們怎麼了?”隋立銘冷聲問道,心底卻是十分焦灼,看女子的樣子,暗一他們恐怕已經死了,那現在該怎麼做呢?皇上他們到底怎麼樣了?
“不過是中了幾根銀針罷了。”女子隨意的說着。
“你!”隋立銘憤怒的看着女子,手中的彎刀已經蓄勢待發。
小金看見那彎刀不由自主的向女子靠近了些,不知爲什麼它很害怕這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