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看着雲涵的背影,諷刺着冷聲說道:“不過一個庶出的公主,也敢這般的趾高氣昂!”
“雲曦,這二公主城府頗深,雖然這次她未得什麼好處,可是你不得不防!”沈靜歌蹙眉說道,面露憂色。
“外祖母,靜姨你們就放心吧,雲曦絕不會冒險,這次也是有了萬全的準備纔敢這般。”
國公夫人和沈靜歌好一番叮囑,才頗不放心的離開。
冷凌澈一直站在原地,見雲曦望過來,兩人相視一笑,點了點頭,算是雲曦向他報了平安,這般冷凌澈才轉身離開。
榮寧跟在冷凌澈身邊,對今日的事情仍是意猶未盡,“冷兄,這夏國中也太熱鬧了,這一波三折的真是晃人眼球,你說長公主真的是什麼天命所歸嗎?”
冷凌澈溫潤一笑,並不回答,只開口說道:“榮兄還是不要再提及今日之事的好。”
榮寧也不傻,今日夏帝丟了臉面,他們的確更應該小心纔對,免得惹禍上身。
衆人皆已離去,雲嫺和雲興卻像是兩隻驚弓之鳥,臉上哪裡還有曾經的得意張揚,有的只有對以後未知的茫然和無助。
雲曦的心中沒有一絲同情,當初母后逝去,她只有六歲,而云澤不過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誰曾念着她們的無助可憐?
都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有怨不報纔是枉爲做人,她小心翼翼隱忍籌謀了十年,如今也該慢慢討回血債了!
雲曦淡漠的收回了視線,與雲澤一起回了錦澤宮,剛踏入宮中,雲澤就一臉興奮的說道:“阿姐,今日也太好玩了,你看澤兒演的可好?”
安華她們幾人面面相覷,都不由失笑。
雲曦無奈的看着雲澤,輕嘆一聲,“哪裡有趣了?你就不怕稍行不慎,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怕什麼?我阿姐這麼厲害,我纔不擔心呢!”雲澤一臉驕傲的說道,轉而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乖巧討好的笑意。
雲澤拉着雲曦的衣袖,雙眼泛光的看着雲曦,“阿姐,澤兒很高興你能將事情都告訴澤兒。
若是阿姐一人來做,澤兒今日定是要擔心死了,阿姐以後也不許瞞着澤兒,有什麼事都要我們兩個一起來扛!”
“好!以後阿姐什麼事都不瞞着澤兒,阿姐以後還都要靠着澤兒呢!”雲曦摸着雲澤的頭,表情柔得都能滴出水來。
正在這時,秋羽粗魯的壓着一個五花大綁的丫鬟進了殿中,“太子,公主,奴才把這吃裡扒外的賤婢押進來了!”
秋羽沒好氣的說道,狠狠的推了那小宮女一把,那小宮女一下子就摔倒在地,渾身顫抖不止。
“碧蓮,本宮從未苛責過錦澤宮中的任何一個人,本宮自認待你不薄,你爲何要背叛本宮,甚至是想要置本宮於死地!”
雲澤年歲不大,可是一直長在雲曦身邊,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是一身無法比擬的尊貴之氣。
那碧蓮嚇的顫抖不止,都要縮成一團了,“奴婢……奴婢沒有……”
“你還敢狡辯!人贓並獲,你居然還敢不認!”雲澤向秋羽掃了一個眼色,秋羽會意,掏出了一個包裹,扔在了碧蓮的面前。
碧蓮瞳孔一縮,拼命的搖着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包裹散開,裡面放的是一黑一白兩個人偶,可是上面的生辰八字卻是夏帝和雲澤的!
他們早就發現了碧蓮的所作所爲,卻是不動聲色,任由碧蓮與韓妃傳遞消息,只是暗中將裡面的人偶換成了桂花酒。
雲澤看了雲曦一眼,雲曦只舉杯輕輕的啜了一口茶,並無心理會此事。
雲澤收回視線,厭惡的看着碧蓮,冷聲道:“早在上次宮宴,阿姐便將這錦澤宮中的各方眼線一一拔出,你可知爲何單單留下了你?
你莫非真的以爲是自己掩飾的好?之所以留下你,不過是想讓你最後起到一點作用而已!你以爲你死不認罪,本宮就會放過你嗎?”
雲澤看了雲曦一眼,見雲曦不說話,便神色威嚴的繼續冷聲說道:“來人,將賤婢拉下去,杖斃!”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啊……”
雲曦放置茶杯,輕聲開口,清淡的聲音迴響在殿內,透着一股如秋夜的寒涼,“堵住嘴巴,免得她胡言亂語!
既然她是韓妃娘娘的心腹,那生死自然都是韓妃娘娘的人,死了之後將屍體給韓妃娘娘送去,也算是盡了本宮最後的心意!”
碧蓮睜大了雙眼,怔然的望着雲曦,雲曦明明貌美傾城,聲音也是悅耳動聽,可是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碧蓮如墜冰窟,就連求救的嗓音都生生了嚥了回去。
看着被嚇得僵硬了的碧蓮被人拉了出去,雲澤才鬆了一口氣,看着雲曦問道:“阿姐,澤兒做的可還好?”
雲曦眼中的冷厲散盡,漾起一抹柔色,徐徐開口,“澤兒做的很好……”
雲澤揚脣一笑,喜不自勝,可是雲曦卻是有些憂色的看着雲澤,眼裡泛起一絲憐惜,“澤兒,你確定以後還要與阿姐一起做這樣的事情嗎?阿姐並不希望你被捲入這泥潭之中……”
雲澤卻是搖了搖頭,有些圓潤的小臉滿是堅毅,一雙眼睛明亮皎潔,“阿姐,澤兒只有你一個親人,我們就應該榮辱與共!
我們生在皇家,本就是一個泥潭,澤兒從出生起就註定無法擺脫這種生活,與其活在阿姐的羽翼之下,澤兒更想與與阿姐並肩而行!”
“澤兒……”
雲曦眼睛有些溼潤,她將雲澤擁進懷裡,輕輕的撫摸着雲澤的頭頂,笑意欣然。
她這輩子唯一感激上蒼的事,就是讓她有一個澤兒這樣的弟弟,只要能護着澤兒周全,讓她做什麼她都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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