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從深碧的瀑布般長髮,慢慢地露出了無瑕卻英俊的小臉,高挑筆直的身子,全部的身體輪廓都在這蛇麟之中映了出來。
很好,至少她是一個人類。
鹿州看着蛇麟中映出來的人類,滿意點頭。
接着袖口一晃,只看到蛇麟內部突然像是物質發生作用般,看到裡面洶涌紛芒,裡面像是風起駢涌般,變幻莫測,而碧玉顯在裡面的身體輪廓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一陣凌亂無比的潮動,便看到裡面的情景瞬間停了下來,慢慢地恢復了曾經安靜,只是裡面倒印着的人形,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只看到瀑布般的雪白華髮,秀美柔軟的女性小臉不再如之前般英挺俊氣,反而多了幾分嫵媚與溫潤,而那代表女性象徵的胸脯,則是那般冷傲地顯現着。
身高依然如從前一般,但是整個人卻完全不同,尤其是蛇麟中展示出的那人的外貌,與本真完全不一樣,輕薄的鎧甲,合體地貼着她如楊柳一般腰間,豐傲地展示驕健的身材以及傲人的胸脯,她整個人猶如包裹在一團火焰般的戰神,在頃刻間囊括了所有人的視線。
就連魔君鹿州見此情形,也不由地皺緊了眉頭,“西羽城的主人?”
這鎧甲他曾經見過,當初那西羽城的主人,曾經穿過這麼一身鎧甲,但顯然它被修改過了,更女性化更合身,更護體……
碧玉自然也在蛇麟忠誠的表現真相後,看到了自己的形狀。
但是她現在的樣子,根本還是男子的樣子,只是蛇麟卻將她的真身給照了出來。
“傅靖容,呵呵呵,果真是你。”
鹿州恢復瞭如從前一般的陰沉,恐怖地盯着碧玉,但是嘴裡的話卻是對赫連仲所說,“赫連大師,西羽城主人的靈魂煉製出的寶器,你覺得會有多強大?”
赫連仲聽了立即陰沉一笑,“西羽城的主人,這樣的靈魂千年難得一見!神君,只要能將她煉了,老夫有百分之百把握,煉製出可稱霸天下的仙尊器!”
要知道仙尊器是神器之中排列最頂級的存在,強制勝君王器以及靈寶器,位於頂尖位置。
“很好。”
鹿州勾脣笑了,擡首朝守衛吩咐,“抓住傅靖容。”
碧玉退後一步,感覺到身後的門早已經被無形的力量封死,而赫連仲就在自己的身側不足二尺之距,可以一擊至中!
哪料這時瑞茯卻突然開口,“神君,還是讓本藥師對付她吧。您忘記了傅靖容是我師父奉藥,所收的關門弟子。師父最寵愛的便是她,您應該給我個機會,打敗她!”
碧玉聞言,內心懊悔不已,直盯着瑞茯。
若說寵愛,奉藥師父對她是很好,但是自己卻是從奉藥師父那裡得到最少傳授的弟子。
瑞茯居然因爲這點事來嫉妒她,他真的是個男人嗎,小器!
“還有我!”君芳黎手中一把荊棘靈器閃耀而出,只看到那散發着寒光的寶器呼呼生風地朝碧玉逼來。
在經過銅城木場那次的失敗之後,君芳黎變得十分聰明,知道自己無相召喚師之力還對付不了傅靖容,所以她在赫連大師這裡請求了最強大的寶器荊棘刺!
這是赫連大師煉製出來的畢生最厲害的寶器了,是爲神帝器!
只見君芳黎荊棘刺在常中猛地變長變粗,嬌斥一聲,朝碧玉刺來。
而在她身後瑞茯則是憑空變出自己的藥鼎,只見鼎內還燃着一縷縷的藥煙,能夠看到那藥煙是淡紫色的,一點一點流遍整個空間,織在那一層無形的防護層上,更加牢固。
荊棘刺寒光一掠,對碧玉俯衝刺來,啪嗒!
就見碧玉腰間一枚藥石被刺裂,滾落於地,摔成粉碎,從那碎粉之中氤氳出一股巨大濃煙,瞬間將整個空間瀰漫。
嘩嘩啦啦!
一道道亂七八糟的聲音響過,緊跟着是各種或高或低的痛哼與慘叫聲,頓時血腥瀰漫整個空間。
等那濃煙被消散之後,再看場中——
“神君,救我啊!”赫連仲的脖子被碧玉死死掐住,站在殿室門口處,腳下是兩名奄奄一息的西羽城人,而白飛鴻則是握着寶器站在牆角一動不動。
對面是神君鹿州等人,虎視眈眈地盯過來。
君芳黎手中的荊棘刺斷成兩截,氣勢不減地緊盯過來。
瑞茯的藥鼎被打翻,氣不打一處來地盯着碧玉,“你再次弄倒了我的藥鼎,傅靖容,我不會放過你!”
看着這一切碧玉非但沒有被嚇住,反而淡淡地一勾脣,“師兄,沒有你的藥石,我也毀不掉你的藥鼎,還得感謝你呢!”
瑞茯若有所覺,猛地朝地摔碎的藥石看去,面色劇變。
那是他煉製出來的藥石送給赫連仲的。
因爲並不清楚對方的情況,所以他纔會把藥石給對方,而沒有將其中的精華寶丹送出去。
而從赫連仲與白飛鴻比試寶器之時,瑞茯就覺得自己身上少了一粒寶丹,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丟了。
現在再看那藥石,是寶丹與藥石的融合物,這兩樣只有融合在一起,才能夠爆發出巨大的力量,足可以將那些欲行不詭的壞心人完全迷住,並且趁機逃跑。
只是卻被傅靖容給利用了,自己反面爲對方做嫁衣。
“呵呵,無論怎樣你逃不出去了。”
瑞茯盯着傅靖容身後大開着的室門。
這室門雖然大開着,但是傅靖容等人卻倚在那裡,根本出不去。瑞茯不由地暗暗冷笑,偷了他的藥石又怎樣,現在不一樣要死在這裡麼!
靖容轉而默默朝着鹿州看去,“魔君,放我離開。”
“哈哈哈!你終於承認自己是傅靖容了。可是你以爲本君真的會放你走麼,未免太天真了!今日,讓你死。”
鹿州掃了眼剛纔因亂,被傅靖容殺死的手下人,眸中閃過森寒的冷意,身形一閃,霎時接近靖容,伸掌便拍。
“赫連大師,得罪了!”
靖容見鹿州一點不被威脅,一時內心暗驚,未料到對方居然一點不受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