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秦梟見到她一定會覺得驚喜,可是怎麼也沒想到秦梟也給了自己一個驚喜,準確說當然驚更多一點,喜……心底隱隱的喜悅也騙不了人。
不過也幸好秦梟再情不自禁,也仍然保有一定的理智,知道凡事急不來,更不能把人嚇到,所以親吻也只是一觸即離,沒有多做停留,只是仍然緊緊地抱着唐雲瑾,一隻手溫柔地撫上她水嫩的臉頰,很自然地替她整理了一下額前的一律髮絲。
親暱自然的動作讓唐雲瑾也放鬆了猛然被人抱住的身體,感受着周身圍繞着自己的熟悉的味道,不自居地再一次微笑起來。
如今要是她還不知道秦梟對自己的心思,那她真是不用混了,當初秦梟有了那種提議時她就有預感這人肯定別有用心,原來這用心是用到了她身上,真是狡猾。
明顯地察覺到周圍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唐雲瑾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現在似乎是……男裝扮相?於是,秦梟當中親吻她,該不會被人以爲有斷袖之癖吧?
想到這裡,被秦梟打亂的心緒也忽然平靜下來,不由地輕笑出聲。
還好在場的也真沒幾個腦子進水的,哪怕最初看見秦梟抱着一個少年,聯想到景天白方纔叫的‘雲瑾’很像女子之名,還有唐雲瑾白白淨淨的模樣,頓時衆人恍然,原來這不是個小子,是個姑娘家!
再想到這小子,不,是這位姑娘這幾日頻繁進出商鋪,除了每次都抱着一頭小豬崽,身邊也沒別人,又是外地來的,也不怪她會以男裝示人。
而確定了秦梟抱着的是個女子後,衆人的目光更加熱切了幾分,也帶着濃濃的八卦意味,也有幾個思維敏捷的很快就把唐雲瑾說過的話過了下腦子,然後也震驚了!
聽見沒有!她方纔可是說到了雲記,還是她的雲記!這代表什麼?她是雲記的人!之前說道什麼來着,秦梟的心上人是雲記的酒娘!?眼前的不就是個姑娘嗎,還能理直氣壯地說雲記是她的,除了在雲記有非凡地位,釀的出那些獨一無二的果酒的酒娘,還能有誰!
如果記得沒錯,雲記的酒娘似乎是叫雲娘。雲瑾,不就是雲娘嗎!
商會大廳裡頓時沸騰了起來,議論聲也此起彼伏不曾停歇。
“是雲記的酒娘吧!就是那位雲娘對不對!?之前怎麼和雲記的人談都沒有半點回應,雲記的酒娘怎麼忽然到凌城來了!?”
“這雲娘看着可真年輕,以前聽說是個十二歲的姑娘我還不信呢,沒想到是真的。”也虧得唐雲瑾如今有空間內各種好東西滋補,身上漲了肉,膚色紅潤,個頭也竄了竄,不然說不定還有人以爲她不到十歲呢。
“難不成雲記老闆也來了!?是來凌城談生意的?”
“可是看景二少他們的樣子也很震驚,凌城和雲記有合作的只有天香樓……”如果不是來談合作的,無緣無故跑來凌城做什麼?遊山玩水?玩到商會來了,還一玩好幾天,要是真以爲唐雲瑾是好奇心作祟進來湊個熱鬧,那他們真的都可以去死了。
“比起那些,秦二少和這位雲娘!看這樣子,雲娘果然就是秦二少的心上人啊!”
“還能有假嗎?沒看見都……咳咳……”
議論聲最後在秦梟從激動中回過神來冷冷的警告視線下沉寂下來,感覺到唐雲瑾的小手微微推了推他,秦梟才把人鬆開,但想了想還是握緊她的手沒有鬆開,與她並肩而立。
唐雲瑾低頭看着二人交握的手,也沒矯情地硬要扯開,握住她的手比自己大了一圈,透過相貼的掌心傳來的溫熱觸感沒來由的讓人感覺到一股安心,她便也放任了。何況她自己也覺得這種感覺挺好的。
孫老頭兒長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震撼地看着唐雲瑾,指着她的鼻子道:“你,你真的是雲記的酒娘,雲娘?”
“唐雲瑾,是雲記的酒娘不假。”唐雲瑾目光在一干仍沒能完全消化掉這個突來消息的人身上掃了一圈,略一思索,翹着嘴角再一次拋出更大的炸彈,“還是雲記的老闆。”
“!”
如果說確認了唐雲瑾真是雲記的酒娘,聽那些人隨口胡亂猜測雲記老闆也可能來了時只是驚訝,那唐雲瑾這句話直接就在人羣裡炸開了花,把所有人都炸成了渣渣,一個個瞪大眼珠子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下意識地懷疑是不是他們耳朵出了問題。
不然,怎麼會聽到如此驚詫得消息!?一個年紀小的酒娘釀出絕世美酒已經令人震撼,可現在,你卻告訴我們,連那鋪子本身都是你的!?一個黃毛丫頭開的酒鋪?一個黃毛丫頭竟有能力和天香樓做生意,還讓自己的酒風靡整個凌城,讓凌城衆商戶削減了腦袋都想和雲記搭上線。甚至是按照某些私底下計算過雲記每月收益好幾千兩,相當於凌城規模頗大的大商戶的收入,居然都是一個黃毛丫頭賺的!?
更重要的是就是,就是眼前這個比秦梟矮了整整一個頭的小丫頭,讓凌城衆多商戶都吃了閉門羹!不知道雲記老闆是誰時還沒覺得有什麼,等知道了,曾經被拒絕的幾個商戶一陣青白難辨,說不上是惱火多還是羞愧自己還不如一個小姑娘!
唐雲瑾可不關心這些無關人士的想法,只是定定地看着孫老頭兒,還是禿頂大叔及另外兩個人,笑道:“幾位老闆不是對我雲記很感興趣嗎?我人就站在這裡,怎麼倒是不說話了?”
禿頂大叔似乎是刺激過大,呆滯地看着她,乾巴巴地問:“你真是雲記的老闆?可是之前雲記老闆不是從來沒出現在幕後……”
另一個人也附和,“沒錯,不少人都以爲那個叫雲霄的年輕掌櫃其實就是雲記的老闆,只是他故布迷陣,混淆我們罷了。”
唐雲瑾也不奇怪他們會這麼想,她很信任雲霄,雲霄對她也足夠忠心,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給雲霄的對待雲記生意的權限足夠多,多到可以讓想和雲記合作的任何人都認爲,雲霄和老闆沒什麼分別,不需要和老闆協商,自己就可以果斷地決定是否要與某些商家合作。
混淆他們是不假,只不過他們弄錯了混淆的對象。
還是孫老頭兒最先平靜下來,有些停滯的大腦也再次運轉起來,看秦梟的態度,還有景天白和安凝訝異的反應都不似假的,那麼唐雲瑾是雲記老闆的事就如假包換,由不得他們不信!更值得人深思的是,秦梟和景天白的模樣也不像是早知道唐雲瑾來到了這裡,那麼雲記這位年輕的小老闆娘忽然悄無聲息造訪凌城的目的又是什麼?
孫老頭兒眯着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纔對唐雲瑾笑呵呵地說:“之前一直久聞雲記大名,更是從品嚐過雲記美酒後就一直萬分佩服出那些果酒的天才小酒娘,原本還覺得是以訛傳訛,今日得以一見,才知傳言非虛,唐老闆以女子身份在如此年紀就能有此等作爲,確實配得上‘天才’二字。”
不難聽出的交好的語氣,其他三人雖然沒說話,但看着她的目光裡都帶着幾分笑意,還有某些忽略不掉的殷勤。
唐雲瑾等於雲記老闆,雲記老闆等於雲娘,雲娘等於酒方,而酒方代表什麼!?
——白花花的銀子!
連孫老頭兒幾個自以爲資歷老地位非同尋常的商戶都對唐雲瑾這麼客氣,其他人更是不敢胡亂在當事人面前議論雲記了。
唐雲瑾一臉坦然道:“諸位的對話方纔我也無意中聽到了一些,大致也能明白幾位老闆想說什麼,既然今天恰巧碰上了,那麼有幾點我也希望和大家說清楚。”
禿頂大叔脫口道:“說什麼?”
唐雲瑾道:“首先,天白說的沒錯,我和天香樓的合作,不論是我給景家作坊釀酒,還是把一部分藥酒的配方賣給他,都是我個人隨心而定,我與天白合得來,我就願意與天香樓合作,但是也有着前提,若是有一天涉及到把雲記的任何酒方未經我同意隨便賣給旁人,我也會立刻終止合作。換言之,你們想通過天白來與雲記搭上線這一招確實是不管用的,目前天香樓一家酒樓已經足夠給雲記帶來很大一筆收益,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所以暫時我也沒打算再找其他商家合作。再者,雲記雖然又開了家米鋪,但云記主要賣的還是酒,米鋪只是作爲爲酒鋪提供優質糧食的一個存在,我也沒打算把生意做得多大,加上……”
聲音故意停頓了一下,笑吟吟地側目看一眼一直專注地看着她的秦梟,“以我和梟的關係,我也斷不可能做出和秦家搶生意的事情來。而我相信,秦家的家業也不是隨隨便便出現一個新的鋪子就能輕易受影響的,哪怕是我的雲記也是一樣。這位老闆,你之前的推斷顯然站不住腳,甚至在我聽起來,很可笑。”後半句是對着之前有意針對秦梟的大叔說的。
果然,那人面色瞬間就僵了,還頗爲不善地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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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吧…昨天熬了一晚上今天白天也沒睡,真沒精力寫了,大腦都成漿糊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