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透含糊帶過穆引口中的事情,其實她也很好奇是什麼事情讓穆引這麼上心。
“嗯,再有五天就是彎彎十歲生辰,穆引會來!”東方吟一提到這個,眉眼間全是神采飛揚,好似他自己過生辰一樣。
“是嗎?!”天璇瞟了一眼淡漠的東方透,面露揶揄口中嗔怪:“怎麼不見小丫頭提起過,我也好準備一份禮物纔是。”
“謝謝師尊,還有五天,現在準備也不晚。”東方透涼涼謝過,對於這個生日,她真的沒多少興趣,倒是東方吟反常的開心,讓她稍微有些期待而已。
“可別忘了我們,到時候提着禮物別連一杯茶都沒得喝。”宮遙岑朗聲大笑開門而來。
院裡,其他幾人聽聞,齊齊打開緊閉的房門如是點頭。看他們那一致的笑顏和步子,東方透嚴重懷疑他們是不是串好的。
東方透聞言眉輕挑,充滿戲謔之意手指一鉤眼一斜:“到時露一手絕活給你們看,看到時候誰吃驚!”不說滿漢全席,最起嗎的獨身生活讓她學會了自理,特別對於吃食這一方面,東方透更是從未馬虎了事過。
“哦?說來聽聽?”宮遙岑同樣眉眼一挑,不服輸回敬。
東方透卻是賣起了關子,扭頭間心上一記,笑開:“告訴你可以,先贏過我再說!”
話落,身形微動掌風起。
宮遙岑一時不查,險些被扇掉直挺的鼻端。飛退丈遠後怕撫着胸口,衝東方透咋呼:“要切磋不知道先說一聲啊!”
“出其不意纔是正道。”東方透笑顏挑眉:“你~不懂麼?”
宮遙岑一哽,弱弱回嘴,極力強調兩字:“這是切磋,切磋!”
“那就用實力切磋,別到時候下不來臺。”不輕不重的激將,宮遙岑雖明白卻也不好拂她的熱情,當下擡手微招,笑得得意:“來吧。”
“點到即止。”寒子衿開口提醒宮遙岑,得到他的點頭寒子衿才端坐一邊,同衆人觀看。
“小透,撐不住可要開口哦。”
“哪那麼多廢話。”遞了一記冷眼宮遙岑悻悻然。
沉下腰身,東方透直接一記‘蠍尾’倒踢,宮遙岑眼疾手快雙手交叉輕鬆擋開將她彈退數米,輕甩微麻的雙手宮遙岑也來了興趣:“力道不錯,再來!”
東方透漾開笑意,就怕你放水!
見兩人越鬥越酣,笑意染上天璇酡紅的眉眼,不住點頭,只不知是欣慰還是醉意迷濛了視線。
桌邊,一改往日黑衣的衛風也是看的入神,笑意淺淡的面上有着衆人所不知的沉思。看向身側一襲煙雲紗的寒子衿,衛風眉目微挑,旁敲側擊:“就不知雲透的拳腳是誰教的?”寒子衿愣神,末了才反應過來衛風在說東方透,斂眉輕嘆,改名字後短時間還真難適應。
對於衛風的沒點名問的問題,寒子衿也只是點一下頭表示自己聽到了,卻在衛風看來是模棱兩可的答案,讓他一時語塞,頓了一下才開口:“據說你們半路曾一起共患難過?”
寒子衿睨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放在打鬥中的兩人身上,緩了緩才輕聲開口:“只是一起清理了些雜碎,談不上共患難。”不慍不火的語氣,讓衛風眼角狠抽了一下。
“那時雲透就這麼厲害?”眼見宮遙岑時不時運用內勁抵擋而東方透還是實打實的拳腳,衛風面色有些沉重。
“現在要好點。”寒子衿依舊是問一聲答一句,讓衛風頗有種熱臉貼冷臀的尷尬,爲了正事卻又不得不繼續:“就不知是誰教他們的功夫,居然能同內息高手過招百招以上?”
“他們?”寒子衿調頭挑眉,不解。
衛風心下一喜,面上不動聲色:“雲透不是和雲吟一起的嗎?雲透那麼厲害雲吟不可能什麼都不會吧?”那語氣分明在說寒子衿糊弄他。
“你這麼一說,還真沒見過雲吟出過手?”寒子衿看向隔壁石桌上,同天璇坐在一起的東方吟,斂眉沉吟。
衛風凝着寒子衿的神情,見他不似作假聯合自己這些時日所見,莫不是東方吟根本不會武?
那東方透的拳腳又是誰教的?
衛風視線兩桌來回巡視,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起身踱至天璇身旁抱拳一禮:“師尊,可否讓弟子同雲透過兩招?”
“哦?”擡眼見衛風摩拳擦掌的架勢,天璇也來了興致,將酒葫蘆別在腰側起身:“來吧,本尊手最近也很癢,先跟你過兩招看看。”
衛風明顯一愣,無奈承下。
兩方過招,明顯剛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東方透和宮遙岑身上,這會兒全移到天璇和衛風身上。宮遙岑心下不樂意了,看客都沒了那還提的起勁。當下手下再次發力,東方透一時借力不及半空翻越兩圈險險穩住腳退了數米。
宮遙岑適時喊停,隨手扔了瓶傷藥給東方透一個跨步端坐石桌邊磕着瓜子啜着清茶成了看客,不時同蕭無憂耳語兩句探討一番。
東方吟也放下手頭的書將東方透扶坐一邊,替她擦藥繼續發揮他的碎碎念。
“彎彎,下次別這麼拼,受傷就先停下,急不來一時。”
東方透點頭:“沒事,雲烈力道有分寸。”眉微皺透出心事:“只是最近修習內息時明明有感覺,可等到真正動手又什麼都感覺不到,心裡有些煩。”
雲烈,取自宮遙岑的雅號中的字。
東方吟見她有些較真的模樣,失笑。擡手撫平東方透皺成‘川’的眉形,笑着開解:“穆引說過你修習內息不易,所以別在爲難自己,等會去求天璇師尊請他幫忙去開陽院問問,看能不能查出些什麼?”
東方透也只得點頭,心事撫平。人也就冷靜下來靜默觀賞天璇同衛風的比試,不消說,自是比她同宮遙岑的有實用性一些,兩廂較量一招一式皆是點到即止每每卻是直攻致命點。
看得衆人眼都沒眨生怕其中誰人一個手抖出了什麼差錯。
招式雖難看清卻不是看不清,東方透利用完好的一隻手,雙眼緊盯天璇的招式,單手臨摹,雖是雜亂卻也有些影子。
東方吟看着這麼癡迷的她,心底微不可查的輕嘆,這方面自己終歸是追不上彎彎了。想到方纔她說內息似有又無的情況,他自己何嘗不是?就算方纔結合穴位圖默唸爛熟於心的心法也內裡還是空空如也,這種情況着實讓人有種等不到邊的無力感。
難怪彎彎會氣悶心煩,他自己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