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這年頭,世道亂,別一副什麼事情都表現在臉上的樣子,很容易被人利用的。”龍遺和他們一路下來,看得最多的就是東方玥那表情,彷彿除了她自己其他事物都是骯髒的一樣。
“你說什麼,小姑娘?你個臭要飯的看招!”東方玥看了一眼比自己小了足足四五歲的龍遺,在他眼裡自己居然被叫成小姑娘。火氣憋不住二話不說就擺着架勢衝上來。龍遺毫不費力的反手出接招。
本是來商量對策的,現下莫名其妙搞成敵視的狀況。這讓慕容習有些愣怔了,大豆中的兩人一會兒翻過桌子,越過椅子,打成一團。想制止也無從下手,只好以和談的眼神頭向穆引。
“吟少爺需要休息,兩位還是去遠一點的地方較量吧。”穆引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突然一個暗勁朝正制肘的兩人扔過去。對打的兩人瞥見夾着猛勁旋飛而來的杯子,明智的選擇鬆手各自退後數步。東方玥始終持警惕姿勢看着一臉閒適的龍遺,面上滿是不甘。
杯子因爲勁道猶存而繼續往前旋着,龍遺一個閃身停在前邊笑看着直面而來的杯子,擡手一個彈指‘叮’的一輕響,杯子順着原路回到穆引手中,杯中茶一滴未撒。龍遺涼涼的回道:“你喝過的爺纔不要。”
“原來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乞丐。”東方玥雖沒碰到他分毫,但嘴上仍是不服輸的諷了一句,收了架勢坐在椅子上休息。
“你們的對策?”東方離仍是這一句,對於剛纔的打鬥,沒說什麼。
慕容習作爲此次的‘調解員’,很是稱職的當起了雙方的解說員:“據穆引查探得知,【雲上樓】的變動在這次的選人上面,對外宣稱已放出六十枚【雲上令】,得令者方能進山成爲其中一員。對此,我們卻並不知那些令牌長什麼樣子和在哪裡,所以希望我們暫時團結起來。”
“他?!”東方岑有些難以置信的指着穆引,雖然他有點底子,卻並不覺得他有能力與【雲上樓】扯上關係。東方離幾人也看着穆引,同樣疑惑。
“他怎麼查到的?”東方離其實想問:【雲上樓】真那麼容易被他查到?
“就這麼查到的。”穆引手中突然多出一塊掌心大小的金屬令牌,面上並無多大情緒,在他看來的確是很簡單的事。
“這是……?”除了一心照顧東方吟的東方透,其他人解釋目露訝色,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運氣好而已,如你們所見,這就是【雲上令】。”穆引將它放在桌上,幾人湊近了看去……
一個長方形被削去了四角,兩頭呈尖狀。下面垂着墨綠色圓頭結和流蘇,上方同色繫繩吊着,令牌兩面分別是刻着一朵雲彩上面,騰空架着一個‘令’字。另一面攜刻着一個號碼——四十。
幾人緩緩擡頭,看着穆引。東方琥珀問:“你還打探到什麼?”
“你們很危險。”穆引只是模棱兩可的說了這麼一句。
“廢話,你剛纔都說了,這破令牌只有六十枚,而奔着【雲上樓】去的何止千人,這其中的危險不言而喻。”東方玥白了一眼盡說瞎話的穆引,實在討厭他那副事不關己的淡漠樣。
“你知道就好,希望到時好自爲之。”
“哼,你們不要拖我們後腿纔是,到時候可別怪我們見死不救。”
東方玥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牀邊兩人,冷哼着。言語間全是得色。東方透卻懶得搭理她。穆引對此微揚眼角,道:“好說。”
對於又僵持了的關係,慕容習表示無力,瞥見窗外夜色深沉了許多,遂起身示意可以回客棧休息了。
幾人點頭起身離去,穆引走到牀邊抱起還在昏睡的東方吟,出了一品樓,此時街上很是很熱鬧的,夜空星光璀璨。看來明天的天氣也不錯,衆人拐個彎到了早些時候定好房間的客棧。讓小二打來水,洗洗便各自睡下。
因着擔心東方吟,東方透讓穆引陪着。龍遺則是藉口不困先出去溜達一圈。也不顧幾人一樣的眼光,自顧出了客棧,消失在夜色裡。
回到房間的東方透,徑直推開窗戶,趴在窗臺邊看着夜空。感受着迎面而來的涼意,提神了些許,看着從袖中滑出來的鐲子,擡起手打量着。
就着月色,暖碧色的鐲子流光溢彩,透着一層淡淡的碧綠,更襯得手腕瑩白細緻。仔細看去其中還隱隱看見有什麼在流動,真的像活了一般。有些難以置信,眨眨眼睛再看:“不是眼花?!大晚上的,莫不是撞邪了?”
這般自語着敲了一把瞎想的腦袋,一個瑟縮轉身躺在牀上,睡了過去。
透過開着的窗戶,風吹拂衣袍的空響,一抹黑影從窗臺掠過……
突然一個蒙着臉的腦袋倒扣這掛在窗上,一雙厲眼轉着查看房中形式,黑髮順勢垂下,隨風輕擺。確定沒有威脅因素的存在,來人一個倒掛金鉤翻轉間矮身蹲在黑暗的衣角,視線再次查看了一遍房內的擺設。
除了聽見牀上睡熟的人緩緩的呼吸,黑影閃身立在牀邊,就着夜色,只依稀看清那一雙眼睛:傍晚時分,城西那邊發生了一起匪夷所思的事件。自己因僥倖有事離開短短几分鐘時間。同行的一行數十人全部被滅口,手法很是利落。除了令牌風聲走漏,他實在想不出誰會對他們動手,後知後覺上前查看故意放在一個馬伕身上的令牌不見了……
跟隨空氣中殘留的味道趕至這個客棧,看到的卻是一個小女孩。黑影這會兒難倒了,雖然不怕錯殺,但是在難以想象九歲的孩子如何殺掉十幾個成年男子的?
沒錯,牀上之人就是東方透,熟睡的她並沒感覺到有人靠近,如果是在現世或許會察覺,但在這以內息和幻獸稱霸的大陸,她只是個‘廢物’。而這黑影之所以查到東方透這裡,完全是穆引設的套,讓他在東方透身上灑下一種藥物,或者其他的東西將人引來這裡完全是小事,但讓人不明白的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